飛機上。

路明非看著諾諾，諾諾并不尷尬地和他對視。

“我還以為你會回芝加哥?！?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還以為屠龍學院的學長學姐們會比新生更忙。”

“現在還是假期啊。”

諾諾的聲音懶洋洋的，“距離開學日還有一段時間呢。”

“我本來就要在假期到處去玩的，現在只不過是把旅游的地點改成了俄羅斯而已?！?

“你高興就好?！甭访鞣菓械霉芰?。

“對了。”諾諾突然想起來，她拿出手機一頓操作。

路明非的手機馬上傳來消息提示音。

“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

他一邊問，一邊拿出手機瞅了一眼。

諾諾給他推薦了一個聯系人。

“誰？”

“凱撒?！敝Z諾抬頭，眼神向上飄著：“凱撒·加圖索?！?

“他是學生會的主席。對你很感興趣。”

路明非已經添加和備注好了“凱撒·加圖索”，順便發了個表情過去。

聽到諾諾的話，他隨口回應：“聽起來像是宋江要把我綁上梁山，而你就是來做吳用的？當一個說客，叫我卸甲倒戈，以禮來降？”

“不，我是壓寨夫人。”諾諾說。

路明非抬起頭，看著諾諾，然后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諾諾突然有點惱火了。她沒理路明非了。

路明非也懶得搭理這個總是發神經的女人，反正在飛機上沒什么事干，不如看看這個“凱撒·加圖索”的是什么來路。

路明非沒有等太久，凱撒很快給他發消息了。

“我知道你擊敗楚子航的消息了。很符合我對S級的想象?！?

“我是凱撒·加圖索，學生會的主席。等你到了卡塞爾，我會來和你見一面?！?

“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加入學生會?！?

路明非回了一句：“如果我拒絕呢？”

“你是個強敵，但我一樣會親手擊敗你。”凱撒的回復很快傳來。

路明非放下了手機，正在思考。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諾諾的視線，突然笑了。

“給你看給你看。”

路明非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笑容：“這你老公這你老公——你別搶??！”

俄羅斯，莫斯科。

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和陳墨瞳三人一起下了飛機。

盡管現在并不處于漫長的冬天，但路明非一個深呼吸，還是感覺這里的冷空氣就像朔方原一樣。

莫斯科今天的天氣是晴，但陽光照在身上好像也沒有什么熱度。

有種微妙的既視感。

古德里安則是帶著懷念的神色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

“上一次我來莫斯科的時候，這里還是蘇聯。”

“十多年過去了，我還能認得路，真好啊。”

路明非已經把他和凱撒聊天記錄的界面截圖下來保存好了。

諾諾則是一臉心累。

她早知道凱撒是中二病，但是以前凱撒的實力都配得上他的中二，所以就從中二變成了眾多迷弟迷妹眼里的牛逼。

凱撒最好真的能擊敗路明非，把他的中二變成現實——不然就太尬了。

尬到她自己也受不了。

“你們卡塞爾還有決斗的傳統嗎？”路明非還在笑：“不然凱撒是想讓他的期末績點超過我？”

諾諾懶得理路明非。

倒是古德里安這個老家伙認認真真地思考和回答了。

“有，學院有一個自由一日的活動?！?

“自由一日？”路明非接了話，表示自己的好奇心。

“校長為了給學生們放松而設立的活動。是卡塞爾獨有的節日。你到卡塞爾之后就能體會到了?！?

諾諾說：“在那一天，你想干什么都可以，隨便違反校規，或者搞行為藝術。都是自由的。自由一日嘛。除了不能違反三條鐵律之外?！?

“哪三條鐵律？”

“不告訴你?！敝Z諾的眼神飄著，“到時候才有驚喜?！?

路明非看向老教授，但后者抓耳撓腮的樣子實在令人無法信服。

“我是真的沒記過這東西?！惫诺吕锇步淌谡f。

此后的路上，古德里安向兩人順帶講解俄羅斯的歷史。

不用像在東方大國一樣小心翼翼和謹慎。俄羅斯的混血種勢力并不是前者那樣的強龍。

東方大國的混血種家族歷史源遠流長，實力也不容小覷。陳家甚至能與秘黨的新銳元老，加圖索家族牽線搭橋，修秦晉之好。

而俄羅斯的混血種家族在上世紀20年代遭到了堪比蒙古人遠征的打擊。其后建立的新政權把它們都劃為牛鬼蛇神，予以一視同仁的鎮壓。比起不成熟的獵巫運動，契卡有組織的肅反更讓人絕望。

而投靠白軍更是異想天開。其他國家的混血種家族可不是來做慈善的大善人，他們只想落井下石，讓俄羅斯的混血種家族們把財富賤賣出來。

在短暫的真空期后，鋼鐵的領袖橫掃了其余反對派掌握了至高權力。在更穩定的社會環境下，混血種們才得以喘息片刻，進而被一個個收編招安。

不同于其他國家是混血種們掌握了權力，在蘇聯，混血種反而要屈從于權力。在納粹被擊敗了之后，蘇聯高層對血統優勢的理論進一步在學術上給予重視和在政治上加以否定。

有用嘛，也確實是有用，但畢竟最講究這玩意的納粹也被揚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任你是什么龍血什么言靈，不如真槍實炮了。

接下來的好日子還沒有過上多久。鋼鐵的領袖離奇死去，權力的真空被瘋狂爭奪。知道混血種秘密的老近衛軍們被斗敗下臺。新的庸才權力者對混血種更是連學術上的重視都懶得給予.......

等到王朝末代時，最后的權力者更是完全不知情有混血種和龍族。聯盟內的獨享混血種秘密的那部分新權貴欺上瞞下地和秘黨里通外合。

當然，昂熱也不是大方的人，待到聯盟解體之后，更是兔死狗烹，把喪失權力的舊官僚們拋棄。在華爾街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秘黨也同樣吃的滿嘴流油。

除了北美本部之外，俄羅斯可謂是秘黨能施加影響力最大的地區了。甚至比北美本部還順心。

因為在北美還有漢高那些人。

路明非靜靜地聽完了所有的故事。

諾諾撞了撞他：“你沒什么感想嗎?”

她沒有得到路明非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