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習慣，古德里安招生組三人先來到了駐扎莫斯科的卡塞爾俄羅斯分部。

因為坐了一天飛機加上倒時差的緣故，所以三人就先休息，正事明天再辦——反正也不是那么急迫，需要趕時間。

但路明非在東方大國的時候卻沒有見過東方大國分部的卡塞爾成員，不免對此好奇。

“國內的情況呢，在形式上是有分部的，但組織關系上不隸屬于北美的秘黨總部。”諾諾解釋。

“校長也曾經想像征服日本一樣將東方大國的混血種社會納入掌控?！?

“都失敗了?！?

“最后雙方罷戰和談，兩邊簽訂的合約條件，大概可以簡化為苦力你來干，好處我來拿?！?

“什么叫苦力你來干，好處我來拿？”

“意思就是那種臟活，累活，棘手的事情，就被全部丟到總部來，讓總部的人去拋頭顱灑熱血了?！敝Z諾掰著手指，“算是外包了。不過這也正中校長下懷就是了?！?

“什么意思？”

“龍王。”諾諾只說了兩個字。

路明非皺著眉頭，還是沒聽懂諾諾故作神秘的話。

“嗷，差點忘了你還不了解校長來著。”諾諾一錘掌心，隨即耐心給路明非解釋起來。

“其實校長和龍族有仇。不是那種廣泛的龍族殺了多少人多少混血種的仇恨?！?

“校長曾經是獅心會的成員。就是楚子航的那個獅心會。那時候還沒有卡塞爾這個學校。提起卡塞爾，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那個著名的德國混血種家族。卡塞爾家族?！?

“卡塞爾家族的末代家主梅涅克·卡塞爾和校長是一個時代的人，他是校長進入龍與混血種世界的引路人。他對校長的意義就像是導師，兄長，摯友，領袖的集合體。”

“甚至......”諾諾露出微妙的表情，“有傳言校長其實......”

“你別說這些野史，我不想聽。”路明非趕緊打斷諾諾的驚世暴論，“好了，接下來是什么？那個梅涅克·卡塞爾被殺了？”

“卡塞爾建立了最初的獅心會，校長是初代成員。然后獅心會在一次龍族襲擊事件中全軍覆沒了，卡塞爾和前來入侵的龍族同歸于盡。幸存者只有校長一個人?！?

路明非的眉頭擰了擰，但是他沒有輕易說出自己的懷疑。

相反，他轉移了話題：“所以校長和龍族有血仇，而他成了一個為了復仇什么事都能干出來的人?！?

“那這和校長簽了對卡塞爾喪權辱國的條約有什么關系？”

諾諾的嘴角勾了勾，她的微笑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神秘。

“因為龍王蘇醒就是一個非常大的麻煩?！?

諾諾本來還期待見到路明非的驚訝神情，但路明非只是點了點頭，非常絲滑順暢地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為了復仇啊，那也難怪了?！甭访鞣堑恼Z氣聽起來還十分認可一樣。

諾諾瞪著路明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俄羅斯就是我們卡塞爾的實控地區了？”

“Bingo！”

諾諾打了個響指。

路明非對于俄羅斯當地混血種勢力的血淚史并不感興趣。

“那既然在俄羅斯是實控地區，俄羅斯難道沒有卡塞爾的分校嗎？”

“我們卡塞爾確實沒有分校制度?！敝Z諾攤了攤手，“最多就是那種......相當于初中高中學級的預科班。BJ也有預科班?！?

“但是大學......起碼是高純度血統的混血種，大學是必須在北美卡塞爾芝加哥本部讀的。”

路明非很輕易就能推知這是為了什么目的——歸屬感。

就像天啟城的稷宮之于十六諸侯國的將帥一樣。

“像這個新生......叫什么來著？”

諾諾從睡得正香的古德里安教授手里摳出他抓得正緊的公文包，從里面拆出檔案袋。

“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夫。也是俄羅斯預科班的成員，早早被檢測出優良的A級血統，早就被內定要前往北美本部了。”

“預科班嗎？”路明非把頭往后一仰，身子倚靠在沙發上，“國內沒有？還是人才早就被挖走了。畢竟好處他們拿?！?

“不知道。”諾諾攤了攤手，“不過正好可以查一下，剛好這次來新生部客串。”

“這種東西也是能隨便查的嗎？”路明非挑了挑眉毛。

“我們卡塞爾是這樣的，血統評級高就可以為所欲為?！?

諾諾隨口回了一句，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自動登錄了卡塞爾的內網。

“還真有啊......野生的血統優良的混血種，沒有家族代際的傳承。應該在明年就來本部了。”

諾諾剛剛掃了一眼，然后神色大變。

“怎么了？”路明非奇怪地看著諾諾。

“沒什么沒什么。”諾諾退出了登錄，在路明非湊過來看之前就把那個美到不像話的預科班新生的照片彈窗點了叉。

“滾滾滾，一邊去，湊這么近干什么?！彼崖访鞣峭崎_。

“不讓我看？論血統我還是S級呢?！?

路明非搖了搖手指：“等下我自己去查就行了。”

“你那個S級還沒確認呢，要等到了本部通過3E考試才能錄進系統?！敝Z諾說。

“竟然還要考試，看來卡塞爾也不是那么草臺班子嘛?！甭访鞣蔷谷恍牢康攸c了點頭。

“卡塞爾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印象啊......”

諾諾細想了一下，發現卡塞爾在校長的管理下好像真的有點草臺班子，不由得滿頭黑線。

“那3E考試又是什么？細說一下?！?

“3E考試，全名是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是我們學院的龍族血統評定考試，如果通不過考試就不能被錄取。通常都在新生入學后的一周內進行考核?！?

“看來我還有被打假，然后打道回府的風險啊?！?

諾諾瞅了正在感慨的路明非一眼，懶得理他的自作多情——連路明非這種強到可怕的怪物都通不過考試的話，那應該被打假的就是這個3E考試本身了。

“話說回來，你好像很在意那個新生的樣子?！敝Z諾看似不經意地提起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路明非瞥了諾諾一眼，“怎么了？”

“......不，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