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餓了。”

超霸從夢中驚醒，頭痛欲裂，剛睜開眼，就看到熟悉的面孔。

“超級小子？你怎么會在這？”

然而，眼前的人并非真正的超級小子，即使五官相似，但這個“假貨超級小子”瘦削得可憐，面色枯黃，形銷骨立，比起真正的骷髏只多了一層蒼白粗糙的皮。

“爸爸，你又做夢了嗎？在夢中碰見不同的朋友，進行宇宙冒險？真羨慕你，我希望我也能在夢里遇到新朋友，能和他們說上話，但我餓得睡不著。”

超霸眼神凝重，他并沒有忘記剛才都發生了什么，在面對佐德將軍說出“布萊尼亞克”這個詞后，他就中計了。除了布萊尼亞克本尊，超霸想不到還有誰能夠以任何方式辦到這種事情，即使是能夠心靈感應傳輸畫面的斯塔羅海星，都沒辦法做到這點。

“你不是超級小子，冒牌貨，你是誰？是它派你來的？”即使痛苦這個許久不見的朋友找上了超霸，讓他背后冷汗直冒，超霸仍然咬著牙問出這些話。

自從中了計，超霸不想再次提起“布萊尼亞克”這個稱呼了，誰知道又會發生什么，用“它”或者“你知道那是誰（you know who）”來稱呼或許會更好些，這樣才不會帶來厄運。

遭受到超霸如此質問，假貨超級小子沒有回話，只是用憔悴得可憐的目光望了一眼超霸，然后從超霸的旁邊離開。

是的，在驚醒前，超霸正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渾身散發臭味。

糟糕透頂。

到底發生了什么？

超霸強忍著痛苦，手撐地面坐起來，環視周圍。

看起來像是廉價出租屋，所有的東西都堆得亂糟糟的，臭氣熏天。

他在哪？佐德將軍和夜梟去了哪里？布萊尼亞克用陰謀詭計陷害了他，就是為了讓他來到一個不同的地方？另一個世界？

廚房有動靜傳來，超霸起身，一瘸一拐地扶著骯臟墻面走過去。

痛得要命，但總不能什么都不做，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里。

來到廚房，原來是冒牌超級小子在踩著凳子做飯。

說是做飯，其實不過是把食物的包裝撕開，放到盤子中。這個狹小的廚房連微波爐也沒有，還能從窗戶聽到不知是樓上還是樓下在吵架。

接著，冒牌超級小子將“飯”端到了簡陋且堆滿雜物的餐桌上。冒牌超級小子盤里的食物，堆得比他坐下時的頭還高，而超霸面前就是面包片和熏腸切片。

冒牌超級小子狼吞虎咽，恨不得用廉價的食物塞滿腮幫子，他前面的那座由食物壘成的小山正迅速消失，這也解釋了為何冒牌超級小子會給他自己準備這么多食物。

看得超霸直皺眉頭。

很快，就連盤中最后一點殘渣，也被冒牌超級小子舔舐干凈。令人詫異的是，這個與骷髏般瘦弱外表毫不相稱的大胃王，居然還沒吃飽，眷戀不舍的眼神在超霸面前盤子內的食物流連。

超霸將自己的那份食物推給了冒牌超級小子。

“爸爸？”一聲怯懦的詢問。

“你吃吧，我沒胃口。”

在超霸的注視下，對于冒牌超級小子來說，這點食物算是少得可憐，迅速消失在盤中。即使吃了這么多，從外表看，冒牌超級小子的肚子仍然是干癟的，仿佛是有個黑洞在他的胃袋中。

想要從一個喊超霸為“爸爸”的未成年孩子口中，套取情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是超霸第一次這樣做了。

這個世界，似乎和超霸之前的沒什么兩樣。如果要說有不同，那就是——超霸是個名為“克拉克·肯特”的普通人，和“露易絲·萊恩”組建了家庭，擁有兒子“喬納森·肯特”，簡稱喬。喬罹患了一種醫學界尚未命名的疾病，所有吃下去的食物都會消失不見，永遠饑餓，永遠不滿足，天價的伙食費拖垮了原本應該幸福的家庭。即使原本的“克拉克”和露易絲帶著喬去就醫，可除了讓醫學界多幾篇關于“震驚世界的未解之謎之黑洞胃袋”的論文外，再無多少幫助，那些資助費用很快就消失在喬那無底洞的胃袋中，城市中幾家自助也紛紛將他們一家拉入黑名單。沒有拉黑的自助餐廳都已經倒閉了。

“露易絲在哪？”同時，超霸注意到餐桌上雜物堆有著數量不菲的卡片，拿起來一一觀看，多數是某個24小時營業酒吧的宣傳卡片。

“媽媽去了老地方，酒吧，她從不讓我去那兒找她。”喬坐在地上玩樂高積木，并不是成套的玩具，卻也玩得津津有味。

只是，喬的肚子里傳來震震的“咕嚕嚕”聲，讓人根本無法忽視這種聲音。

“你仍然饑餓？”超霸面色復雜。

“是的，爸爸，”喬悶悶地低聲回答，“食物并不總是會有，只要我不去想，我可以做點別的，就像這樣。”喬捏著積木，拼合起來，發出“噠”的響聲。

“那你一直不吃飯，會怎樣？”會餓死嗎？超霸并沒有問小喬會不會真的餓死，“死”這個詞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似乎太過沉重。

“我不知道，爸爸，”喬抬起頭，臉頰都深深凹陷進去，沒有孩童那種豐腴可愛，“最長一次沒有吃飯是八個小時，我昏了過去，媽媽送我到醫院，他們給我的鼻子安裝塑料管，將食糜打進去，我才醒來。”

天塌了啊，喬這大胃王真的是活生生把家里吃垮了。

然而，超霸自認為這些和自己沒關系，自己稀里糊涂中了布萊尼亞克的陰謀，來到這里，關他什么事，他必須得盡快離開，不然，不知道布萊尼亞克降臨地球后會發生什么事情。地球上能打得過佐德將軍的都不見得有幾個，更別說作為幕后黑手的布萊尼亞克了。

超霸打算去找哥譚找夜梟，或者蝙蝠俠，只是他渾身上下痛得要命，就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一條腿還傷到了。打車去？超霸翻找了錢包，竟然連五美元都沒有，只從夾層抖落出五十美分的硬幣。

真窮啊！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超霸去開門，是個陌生的女人。

“為什么你還在這！”女人沖著超霸大吼，很是憤怒，“你的電話欠費，我甚至給你交了話費，為什么不接！你個人渣！”

不詳的預感，并不只是因為這個女人罵他人渣。

“露易絲死了！”

已經無暇顧及身后喬的反應，露易絲·萊恩是這個世界他名義上的妻子，這么大的事情，超霸無論如何總不能拋下不顧，直接跑去找夜梟。

更何況他渾身上下也沒錢，這才是重點。

女人開車載著超霸去酒吧。

一路上，超霸看著窗外街道的風景迅速變幻，心里想了很多關于露易絲之死的原因，例如斗毆、蓄意報復、食物中毒。

到了酒吧，那里已經拉起了封鎖線，白布蓋著的人形，底下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現場甚至都沒有鮮血，只有翻倒的椅子。

和嘔吐物。

露易絲是酗酒過量被嘔吐物嗆死的。

真他嗎好笑。

露易絲·萊恩不是超女王嗎？怎么就莫名其妙這么死了？死法還如此荒唐。

“哈哈！哈哈哈！”超霸也真的在這個原本應該悲痛的時候笑起來，笑的時候肌肉抽動，帶著那些未愈合的傷口也痛了起來，讓超霸的笑聲扭曲，以疼痛的嘶聲而止。

“啪！”清脆嘹亮的一巴掌。

現在，超霸的臉也火辣辣地開始痛了。

“你還有臉笑？笑得出來？”那個開車載超霸過來的女人大聲斥責超霸，一下子就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他們都在看戲。

原本就靠在墻邊的一個男人上前拉架阻止，“別打他，朗達，他只是······”這個男人似乎絞盡腦汁才想出來如何幫超霸開脫，“太過悲痛了，面對摯愛的逝去，他的心里很悲痛，精神失常，表面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舉動，他不是有意這樣做的。”

“哦，哦，是我的錯。”被稱為朗達的女人從驚愕到慚愧。

此情此景，超霸能說什么？還能說什么？

他能笑出來，單純就是這個世界的超女王被嘔吐物噎死這件事很搞笑而已，而他根本就不知道露易絲長什么樣！

超霸原地佇立許久，看著白布蓋著的尸體，封鎖線外的人從擁擠喧嚷到清冷快要無人。

終于，超霸動了，他伸手去碰地上白布蓋著的尸體。

“你他嗎在做什么？”又是朗達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帶她回家。”超霸回答，其實他想回答再看露易絲一眼，看看是不是長得和他原本的世界相似，這話畢竟不好說出口。

“你瘋了嗎！難道我們不應該撥打殉葬服務電話，把她埋葬在墓園？即使你沒錢，你也不能這樣做！讓喬和他媽媽的尸體作伴！簡直瘋了！你覺得這又是一場夢？”

“夠了！”原本坐在角落的老人，一拄拐杖站起來，發出響聲故意要讓別人注意到他，“露易絲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她的尸體！”

老人走過來，還惡狠狠地用拐杖戳在超霸腳背上，疼得超霸齜牙咧嘴，這個老頭絕對故意的。

“她的死，你要負很大的責任！”老人用幾乎要吃人的仇恨眼神瞪了超霸一眼，“你沉迷臆想，把家庭的重擔撂給她，忽視了她，讓她死在這里！死的本不應該是她，你和那個孽種都應該去死！”

超霸聽后怒火萬丈，“你是露易絲的父親？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的女兒，我遲早宰了你！”

老人用冷哼回答，不屑到甚至不愿意再施舍超霸一個眼神，“廢物。”

有先見之明的朗達和她的丈夫趕忙架著超霸的胳膊把他拖出去，很快，警察甚至是軍隊就封鎖了整個酒吧甚至是街道。

超霸怎么會忘記？露易絲·萊恩的父親，是個將軍，看來這個世界也是同樣，即使露易絲并不是超女王，沒有天生神力。

在坐朗達的車回程的路上，超霸望著窗外天色漸沉，心里想了很多。

并沒有為露易絲的死而悲戚，他來到這里，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布萊尼亞克是打算將他困在這個世界出不去嗎？

更糟糕的是，超霸現在根本沒有氪石，就連基礎的行動都有些困難，還沒錢。回想起以前，超霸自從接觸到氪石，這玩意兒就沒斷過，優先級比空氣還要高，是生活的必需品。超霸從沒感受過如此的痛苦，能打起精神表現得像個正常人都不錯了。好在超霸的身體并不像喬那樣瘦弱，仍然是身高一米九余，不算超出常人的結實強壯，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之列。

要從哪兒找氪石？超霸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尋找盟友的幫助，夜梟和蝙蝠俠至少找到一個，能找到夜梟最好。

最首要的，是前往哥譚，就在這個城市大都會的一河之隔。

回到家，剛打開門——

“爸爸，我餓了。”

喬怯生生地詢問，捏著衣角。

超霸頓感頭疼，朗達的聲音在此時卻如天籟傳來。

“喬！阿姨給你帶了些吃的！就在后備箱！”

喬歡呼一聲，就像只快樂的小鳥跑出去，中間被朗達的丈夫抓住托著腋下在空中舉著轉了一圈，喬咯咯直笑。

在朗達離開之前，超霸出聲挽留。

“能借我點錢嗎？”超霸問朗達。

聽到“借錢”，朗達的眼神變得警覺，“你要錢做什么？賭博？我不會給你錢的，如果你想要食物，我會買給喬，但不是為了你。”

“我要去哥譚，找一個人，”超霸說，“他能對現狀有幫助，也不是必須要錢，你開車載我去也行，或者我開你的車。”

朗達的神情變得玩味而戲謔，“你從前說，你是那什么······異星的王子，要回到你的星球，可現在，你只是要去哥譚，進步了呵，之前你工作不是偶爾也會去哥譚？怎么之前不找？”

這番話對超霸沒有任何傷害，比起之前露易絲的父親萊恩將軍一句“廢物”比起來，沒有任何人格尊嚴上的殺傷力。

“算了，”朗達突然泄了氣，“神經病，我算是怕了你了，明天我開車載你去，現在天色不早了，你要找的‘貴人’恐怕不樂意你這個時候拜訪他。”

超霸一想，他要找的，一個代號貓頭鷹，一個代號蝙蝠，這倆都是夜行生物，怎么會不樂意。不過既然是朗達載著他去而不是超霸自己去，總不能頂嘴掃了對方的興，于是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朗達和她的丈夫離開。

屋內，之前要問喬的，超霸已經問完了，兩個人相對無言，各自回房間。

在漆黑的房內，超霸拉下窗戶的百葉窗，在確定無人偷聽之后，超霸喊了幾聲“系統”。

什么回應都沒有。

這晚，超霸獨自坐了很久，直到天亮。

第二天，并不是朗達前來，而是她的丈夫開車，先是將喬送到朗達家里代為照看，之后才開車送超霸去哥譚。

超霸看著汽車內部前方的后視鏡，試探著出聲，“強尼快客（Johnny Quick）？”

對方應聲了，“點子不錯，要不是我怕被抓，恐怕還真會起這么個稱呼。”

朗達的丈夫，其實就是強尼快客，只是在這個世界，他本名是強尼，稱呼卻是“閃電俠（The Flash）”。不過他可沒有超能力，就是天賦異稟腿長跑得快，是個賊。

沒錯，強尼和朗達這對夫妻不是什么好鳥，兩個人都是賊。強尼就是那種搶劫行人然后飛快跑掉的飛毛腿，子彈都比不上他的速度，朗達則是身形嬌小柔韌，能鉆進去狹窄的通道或者通風窗，專精入室盜竊。

不過，按照強尼的話說，他們夫妻兩個可是“有原則的”，至于是什么原則，超霸也沒多問，橫豎不關他的事，現在他還得感謝強尼載他來哥譚沒收錢呢！

一路聊天，多少也緩解了超霸心頭盤旋的沉重和隱約的恐懼。恐懼什么？超霸恐懼布萊尼亞克的陰謀成真，他陷在這個世界出不來。

抵達哥譚，到了目的地附近的街道，超霸并沒有告訴強尼自己打算去哪，強尼也很體諒沒有多問，只是說會等他，最好在天黑前回到車停的地方，強尼會在這里等超霸。

超霸要去的，自然是韋恩大廈。

一樓接待廳的前臺問超霸，想要見韋恩總裁，是否有特別邀請函？超霸自然是沒有的。

“布魯斯·韋恩不在？另一個呢？托馬斯·韋恩？我有急事需要見他，只需要一面！他就能知道我是誰！這真的對我很重要！”

然而，前臺的回答讓超霸驚愕，哥譚兩兄弟只余一個，這里并沒有“小托馬斯·韋恩（Thomas Wayne， Jr.）”，他們的父親“老托馬斯·韋恩（Thomas Wayne）”早已經在犯罪巷槍擊案死去，這里只有布魯斯·韋恩，整天行不見蹤影、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前臺的眼神，隨著超霸的敘述逐漸變得詭異，到不耐煩。

“我必須要見他！我知道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前臺已經沖著超霸的身后的幾個保安輕點頭示意了。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超霸急了。

然后被幾個保安大漢七手八腳拖了出去，扔在人行道上滾了幾圈。

“蝙蝠俠（Batman）？”那幾個保安相視一笑，其中一個說，“我還貓俠（Catman）呢！哈哈哈！”

超霸還想再進去韋恩大廈，只是幾個保安虎視眈眈。

然而，事情沒這么簡單結束。

趕來的警察將超霸逮捕，罪名是“擾亂社會治安”，又名尋釁滋事。

算不上鋃鐺入獄，超霸被暫時羈押在警局中。雪上加霜的是，超霸沒有錢交罰款，隨身物品早就在警車上被收走了。

比起從前的生活，真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云泥之別。

同一個關押室中的年輕人問超霸怎么進來的，超霸回答是“在韋恩大廈說‘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被保安報警進來的”，對方聽完拍大腿哈哈直笑，非常欣賞超霸的所作所為。兩人互相交換名字，年輕人說他叫“杰森·陶德”，超霸頓時將這個人與著名羅賓兼紅頭罩對上了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說出杰森的代號并讓他幫忙，杰森直呼神經病，然后兩人打了一架，沒打贏也沒打輸，各自坐在室內的一個角落警惕著對方，直到天亮。

到了中午，杰森坐著打起了呼嚕，差點栽倒，清醒過來，沒過一會兒又打起呼嚕。

警察的腳步聲暫停在關押室外，打開了門，讓超霸跟著出去。

謝天謝地，原來是強尼和朗達這夫妻倆來救超霸了。

他們的錢包大出血。原本，超霸得繳納罰款五百美元，羈押三個月，并且出去后還得定時去社區服務報道。現在，他們夫妻倆塞給了條子兩千美元，多余的是賄賂。因此，超霸呆了一夜到中午就能出來，當然社區服務是免不了的，這是為了避免嫌疑犯到處亂跑。

回程大都會的路上，超霸垂頭喪氣，即使車窗外陽光明媚，超霸卻再也沒有任何好心情。

到了家，朗達離開前，對超霸說，“你真是個瘋子，我真是弱智才信了你的鬼話！聽著，除了食物和工作，我再也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記住！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喬！”朗達用手指戳超霸的胸膛指責他，甚至都能將超霸戳得趔趄，“露易絲的葬禮在三天后！萊恩將軍不會邀請你，但你必須去！”

朗達強尼夫妻倆離開后，超霸沉默不語，又在房間里獨自坐了很久。

超女王沒有天生神力，酗酒被嘔吐物嗆死。超霸沒有氪石，就是個普通人，他的結局又會是怎樣呢？

思緒紛雜，有些時候，超霸的眼神凝在輕薄破舊的窗簾上，久久不能移開。

直到房門被敲響。

“爸爸，我餓了。”喬怯生生地說。

這一聲仿佛是催命，“朗達沒有給你食物嗎？吃完了？”超霸煩悶至極，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從這個世界脫離，分不了半點心思給喬，只能應付。

“是的······”喬說。

一后備箱滿滿的食物，甚至很多還是實惠且飽腹的壓縮餅干，甚至都不能撐過一天！

“那你再去找她不就行了！”

再無回應，喬不知何時輕合上門扉離開了。

直到露易絲葬禮的前一天，噩耗傳來——

喬在郊外的農場被抓了，農場主發現喬的時候，喬正在偷吃雞飼料，也就是成麻袋裝的玉米粒。

這次還是先通知的超霸，超霸需要繳納罰款，才撥通了朗達的電話。不然喬就要進少管所了，那里有不少青少年犯罪者。

朗達趕過來，很干脆的，沒有廢話，直接就是一個拳頭沖著超霸的太陽穴掄過來。

超霸沒有回手，事情能發展到如此地步，雖然喬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也有幾分愧疚，而在朗達跳起來打超霸的太陽穴后，幾天滴水未進也并沒有睡覺的超霸，終于如愿以償眼前一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靈上的寧靜。

昏迷后沉入夢鄉的超霸，終于明白，關于喬所說的“夢”，朗達口中“異星的王子”，萊恩將軍斥責他的“沉迷臆想”，究竟是什么了。

這里，是氪星。

而超霸，是氪星王儲，下一任的氪星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