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蝙蝠俠這個搗亂鬼丟給他的父親處理后，超霸直接去韋恩大廈的秘密樓層找夜梟。

為什么說是秘密樓層？

盡管從整棟大樓的外觀看，這和其他的樓層別無二致，都擁有著單向玻璃落地窗。

但實際上，通過員工及訪客都可以乘坐的普通電梯，根本無法抵達這層，就算是電梯上的樓層號，也是連續的，不會跳過這一層。

倘若有人察覺異常，想通過樓梯間來查看，那也只會得到一堵空蕩蕩的墻。

只有從樓頂或者地下乘坐專用電梯，通過指紋及虹膜驗證，才能抵達該秘密樓層。

超霸兩個地方都不選，他直接從窗戶飛進去。

“咚咚！”超霸敲響可活動的通風窗，然后直接掰著窗檐鉆進去。

“操！該死！”正在欣賞哥譚城市風景的企鵝人受到驚嚇，向后咕嚕嚕地滾在地上，連手中那把作為隱蔽武器的黑雨傘都未來得及按動機關打開。

“你怎么在這里？”超霸居高臨下問道。

“該死！你這怪胎！我還想問你，你怎么在這里！”四肢粗短身形肥胖的企鵝人，直接擺爛躺在了地上，只是抬頭控訴超霸驚嚇到他。

“超霸，沿著走廊拐過那個彎往前直走，你之前來過。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很遺憾我們的會面要往后推了，請自便。”天花板角落的監控設備，附帶的廣播器發出聲音，是夜梟。

“該死！”這已經是企鵝人說的第三個該死了，但他明顯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瞧我干什么？你還在等什么？我又不是這個時間段邀請名單上的那個人！該死！”第四個該死了。

超霸無辜地聳肩，懸浮著越過企鵝人的上空，直接往夜梟所指的地點飄去，企鵝人的眼神追逐著超霸，直到超霸飄著的身形消失在拐角。

還是老地方。

寬大的操作臺，無數個大小不一致屏幕組成的超級電腦，各種精妙讓人看不懂用途的儀器，線路隨意散落在周圍。

“看來我的弟弟布魯斯，這陣子給你制造了不少的麻煩。”夜梟穿著那套奇異古怪的金屬裝甲，面甲就像只翱翔欲捕獵的貓頭鷹，嘴部卻沒有裝甲防護，和蝙蝠俠裝甲相似的設計，故意設置了明顯弱點兼誘餌。

“哼，演技不錯的淘氣鬼，他爹沒管好他，你同樣也有責任。”

夜梟不置可否，淡淡地將咖啡杯放到了操作臺旁，轉而拿起了幾頁疊起來的紙，上面是根據歷任海濱城翡翠騎士的經歷和最終結局分析，和基于以上推測出來的寶物戒指的利弊之處，都是手寫的。

“神力戒，那是那枚戒指的名稱，神力戒有自主意識，以宿主的恐懼為能量來源，宿主產生的恐懼越強烈，神力戒能發揮的力量也就越強大。”

“但弊端是，如果宿主過于膽怯懦弱，毫無主見，就會沒有足夠的意志力與神力戒的自主意識相抗衡，輕則成為神力戒的奴隸與移動電池，重則——你也看到那種下場了，在危急關頭，被神力戒榨干軀體、燃燒靈魂，發揮出最后最強大的力量，失控且危險。”

“恐懼作為能源，意志力進行操控，這聽起來互相矛盾，神力戒為了保持自主性，肯定會選擇最適合操縱的宿主，短時間內，除非殺死哈羅德·喬丹，否則我們無法讓他擺脫神力戒的操縱，況且神力戒也有概率繼續選擇下一個宿主。”

“如果神力戒刻意選擇軍政高層作為下一任宿主，這會對我們的行動造成影響。”

“也許我們可以設置一種‘媒介’，來間接操控神力戒，以避免這種失控的風險。但我目前還沒什么頭緒，神力戒表現出來的這種力量，從未進入過人類的視野，我還需要更多的觀察和研究以掌握情報。”

“嗯。”超霸回答。

夜梟突然轉過了椅子，面對著超霸，從面甲透露出的眼神饒有興致。

“你已經想好該如何給你的軍團起名了嗎？”

“還沒有。”

“其實，我覺得‘超霸軍團’這個名字不錯。”

“別拿我開玩笑，不然我就要攻擊你了。”剛才被蝙蝠俠蒙騙，超霸還在氣頭上。

“哈羅德·喬丹并不在超能力者的范疇，為何你要選擇他加入？你打算‘試’？”夜梟立馬換了個話題。

超霸驚疑不定，夜梟怎么知道超霸和蝙蝠俠的對話？難道夜梟在韋恩集團總裁辦公室安監控了？這種地方也要安監控？真的有人喜歡給自己所到之處都安滿監控，連辦公室和臥室都不放過，24小時生活在監控下？不會廁所里也有吧？

“你安監控了？你是不是在廁所里也安監控了？”

“在辦公場所安裝監控設施以保護公司企業職員安全，是一種合法合規的正常行為。”夜梟沒承認他在廁所里安監控了，但也沒否認。

“這個你別管，哈羅德將是我第一個軍團成員。”

“既然你的軍團，準入規則是可靈活變動、可打破的，為何不邀請我試試？”夜梟在座椅上的身體前傾，表現出對此話題的極大興趣。

“我說了——哈羅德會是第一個！”超霸有些不耐煩夜梟的試探，“你給我打電話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就現在去找哈羅德！”

“當然有。”

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后便是超級電腦各個屏幕不斷切換不同的畫面，展示文件信息供超霸查看。

盧瑟的檔案、氪石的成分分析、構造復雜的武器制造圖、還有······緩慢旋轉的人體3D圖像，和一套戰斗制服設計構造。

在屏幕上，這套制服從外觀看去，并不是機械裝甲，而是活像是cos的奇裝異服緊身衣，藍色打底，胸膛有金底紅字的U型標志，腰間幾個突兀于表面的金屬表面橢圓裝置，最底部是一雙長靴。

以及——長度能從肩部延伸向腳踝的紅披風？

“這是什么？”超霸問道。

“以超人制服為基礎，為你設計的新制服，我做了一些改良。”

“誰他嗎是超人？我為什么要穿制服？還是超人的制服？”

“······你是超人的粉絲。”

其中一個屏幕切換，換到了超霸殺死萊克斯·盧瑟的當天，超霸只穿著褲子、脖子系著紅披風、抱著超女王從高天飄落到人群上空的現場照片，似乎是某個群眾用手機攝像的，焦距得不是很準確，但仍能夠讓人體驗到現場那種眾人感受到的震撼，和超霸的傲然氣勢。

超霸懊惱地捂住臉，他忘了這茬了，能不能別他嗎的提這件事了，上次還是超女王提起來的，說謊容易圓謊難。

“不是超人的制服，而是設計上參考了超人制服，我暫時還沒找到萊克斯·盧瑟將超人埋葬在了哪里。防彈纖維的材質可以避免你的衣物在戰斗中受損，腰部設計能夠放置應急氪石，披風的設計也許從客觀角度看，較為冗余，但你似乎很喜歡這種款式的紅披風，所以我保留了它，披風可以在你即將行動的時候遮住你的動作傾向，迷惑敵人，也可以遮住你的——嗯。”

“什么？”

“遮住你的臀部。”

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尷尬。

超霸好想逃，他為什么要下意識反問夜梟，他就不能閉嘴嗎？

“這有助于降低那些新聞媒體對捕捉到的你的照片，避免他們加以編篡抹黑，不是誰都想讓自己的臀部高清照出現在當日的新聞報紙最顯眼的地方，并且廣為流傳。”

看來夜梟的經驗很豐富，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經歷了這種慘絕人寰的社會性死亡。

“別說了，就這樣吧，我要走了。”

“等等。”夜梟挽留，隨著話音落下，夜梟同時按下控制臺的按鈕，整間大廳內的機關啟動，隨著輕微的“咔嚓”響聲，地面的機關展開，燈光照亮的陳列裝置從地板以下的高度升起，而陳列其中的，儼然就是——超霸的新制服。

“這套已經做好了，向你的風衣西裝告別吧，形象管理是所有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崛起面向大眾的必經之路。”

······

超霸飛翔在云層中，并沒有過于急切趕往海濱城，他還在適應這套新制服的感覺。

怎么說？

超霸將手舉到眼前，制服并沒有覆蓋超霸的手掌，如果忽略從肩膀延伸向后背的紅披風，這一套穿起來還蠻合體貼身，適合穿在正常的休閑衣物底下。

這套制服，與其說是防護，不如說是迷惑敵人，和避免過于激烈的戰斗導致衣物破損。即使是沒有氪石的加持，超霸也不會受到傷害，有沒有專門的戰斗制服保護都無所謂。

至于紅披風——

這感覺倒很新奇，披風比起綢緞還要光滑，比起流水還要順暢，和制服儼然是兩種不同的材質，當超霸的手掌撫過身側在風力影響中搖擺飄動的披風時，若有似無的冰涼觸感，安寧著超霸的心神，能夠讓他沉靜下來。

超霸保持著向前飛行，一轉身，從自由泳姿勢正面對著下空略縮的城市與交通，變成仰面朝天面對冬日冰冷無溫的太陽，這下，披風就像是最上等的蠶絲床，誘惑著超霸向其中淪陷，放松精神。

“有披風也不錯，”超霸自言自語，“至少它能遮住我的屁股。”

飛過城市，飛過郊區，飛過廣袤無垠成方塊狀分割的農田。

盡管此時正直冬天，仍舊有人在冷硬的田埂間散步。

“那是什么？”有人驚呼，其余同行的人也一并抬頭，望向在云層中快速掠過的紅色影子。

“鳥！小鳥！”為了御寒幾乎裹成球的最小的孩子指著天上。

“那不可能是鳥，我有生以來從未在這里見過紅色的鳥飛過，更何況是體型這么大的鳥，它也沒有展開翅膀。”

“誰知道呢，或許是山那邊秘密基地里那幫家伙設計的新武器。”

當那影子在天際化為小點并最終消失，仍然有幾雙眼睛戀戀不舍地注視著遠方的天空，在心中刻錄著這冬日散步時意外的驚喜。

······

超霸來到了他位于海濱城附近僻靜小鎮棕櫚灘的私人別墅。

在這里，超霸的管家榮恩接待了他。

“超霸主人，歡迎回家。”管家榮恩向超霸鞠躬，以表達對這位雇主和強者的敬意。

超霸從半空中落到了地面上，當超霸的靴底接觸到鋪在宅邸前的露天地毯，身后的紅披風也垂落下來，搭在超霸的腳踝邊上，如果超霸挺胸抬頭而不是駝背，披風的長度就會剛剛好不拖在地上。

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的形象管理？嗯哼，確實有那么點意思。超霸算是英雄還是反派？目前看來，可能在世人的眼光中更向超級反派靠攏，但超霸也無意去向任何人解釋聲明他殺死萊克斯·盧瑟的必要。至于其他人？還真不是超霸刻意殺的，怪不到他身上。

“你的新制服？不錯的設計，看來你的投資者是個有品位的人。”

“額······是啊，他還讓我向我的風衣西裝告別，那套真有那么差？”

“超霸主人，容我提醒，”管家榮恩的神色頗有幾分認真，“那套搭配會讓別人認為你是哥譚那座城市里的黑幫，這是不合適的，你和他們的首領是平級，是合作伙伴，而不是上下級關系。”

“哦。”

那管家意思就是，超霸穿風衣黑西裝那套看起來就像是兇神惡煞、體格健壯的黑幫打手，這么一講確實不合適了。

超霸一邊和管家榮恩聊著哈羅德近幾天的狀態，一邊抬腳往宅邸里走。

“哈羅德還不肯吃飯嗎？”

“戒指——會說話的戒指，一直發出污言穢語辱罵哈羅德先生，我試圖阻止這種局面，但那會加重哈羅德先生的恐懼，超霸主人，你也知道那會發生什么。所以我只能把每天的飯按時送到他房間的門口，可他連走出房間的勇氣都沒有。幸好那間臥室里配備有盥洗室，不然哈羅德先生恐怕會脫水。”

得，沒有超霸看著，哈羅德沒把他自己餓死，就要先渴死了。其實之前有一點，超霸對蝙蝠俠沒有透露，超霸并沒有刻意囚禁哈羅德，是控制哈羅德的神力戒，在嘗試幾次逃跑后差點被超霸捏碎，就再也不敢踏出紅線跑掉了，因而神力戒這幾天一直在罵哈羅德出氣。

等等，哈羅德在盥洗室，喝的是什么水？

首先排除馬桶。

兩人來到哈羅德房間的門口，管家榮恩正要敲門提醒，超霸制止了他。

“噓，讓我先進去看看。”

在管家榮恩“不贊同不理解但沒理由阻止”的眼神中，超霸躡手躡腳推開了根本沒鎖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