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手下的五虎,均為文臣,分別為。
崔呈秀,現(xiàn)任兵部尚書兼左都御史。
吳淳夫,現(xiàn)任工部尚書。
田吉,太常寺卿。
倪文煥,順天府巡按。
李夔龍,左副都御史。
可以說把持了重要崗位和重要部門,甚至軍權(quán)、司法權(quán)的解釋都在魏忠賢這里。
理論上,魏忠賢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甚至堪比朱棣了,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兵有兵。
但在幾人聚集后,聽到魏公公要廢掉皇后,還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在魏忠賢的逼迫之下,他們很快就想到了專業(yè)的操作手法。
自然,對付皇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時間醞釀。
因此,京城在臨近年關(guān)的時候,迎來了一段平靜的時期。
與之相對的。
信王府,反而頗不平靜。
“王爺,貧僧有一頂白帽子要送給你。”
王府書房,一個穿著黑衣的僧人,語出驚人。
此話一出,阮大鋮和馮德忠兩人都嚇得亡魂大跳,差點掉凳。
“閉嘴!”
“來人,快把這個家伙轟出去!”
阮大鋮衣冠都來不及整理,連忙呼喊侍衛(wèi),要把這膽大包天的人轟出去。
“對,快把這家伙轟出去,誰放這個家伙進來的!”
馮德忠也直呼親娘,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僧人,真特么以為誰都是姚廣孝啊。
然而,面對兩個長史的慌張,黑衣僧人反而一副淡定的樣子,盯著拿破侖。
“慢著……怎么回事?兩位長史,這家伙犯了什么錯?”
拿破侖還不明所以,這幾天他已經(jīng)開始了海選民間老師,試圖從各個身份階級的人的口中,更加了解大明,然后同時發(fā)掘一些人才。
可謂是收獲滿滿。
不僅收獲了一大批人才,還增長了見識。
只是眼前的這位宗教人士,還沒了解呢,怎么一句話,就讓兩個長史起應激反應了呢。
“殿下,他簡直是膽大包天!王上加白啊……”
“他模仿誰不好,去模仿榮國公!”
這個典故民間已經(jīng)傳瘋,兩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朱棣早年時候,也遇到一位僧人,僧人對他一開口就是要給他送一頂白帽子。王字上面加一個白字,自然就是皇帝的皇字。
后來朱棣果然稱帝,民間的野史就更野了。
“呃……姚廣孝?”
拿破侖一下子就回味過來了,畢竟這些天他算是惡補好了大明的知識,只是這種民間典故,他還沒有能全盤理解。
“你想模仿榮國公?你叫什么名字?”
拿破侖不僅不害怕,反而興趣盎然的看著這個僧人,眼前這個僧人不修邊幅,甚至頭上的結(jié)疤也不規(guī)則,整個人看上去不如說是乞丐比和尚更多一點。
這算是這些天他面試的老師中,最大膽的家伙。
“王爺,貧僧法號道濟,俗家名字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爺需要貧僧的幫助。”
這個叫道濟的僧人,見拿破侖沒有趕他出去,反而高深莫測的笑了。
“那你能幫助本王什么?”
拿破侖反而想試試這家伙的成色,到底有沒有黑衣宰相的本事。
“王爺是聰明人,就不必貧僧說得太明白了吧。”
道濟和尚看了下左右,一時間不知道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本事。
“王爺,快把這個妖僧抓了,送去東廠或者錦衣衛(wèi)!”
阮大鋮反應過來了,他們王爺似乎真感興趣了,當即再次大叫。
“王爺,對,這種妖言惑眾的家伙,就該殺!”
馮德忠也是害怕得顫抖起來,他們這位王爺行事越來越張狂,真的不怕被噴死嗎?
“行了,你們倆緊張什么?本王又沒有其他心思。”
拿破侖絲毫不以為意,安撫兩人后,直接道:“道濟是吧,你有些故弄玄虛,但勇氣可嘉,只是,本王這里要真材實料的人,本王給你三天,若是你真的有些本事,就說服我。”
“給他點銀子,打發(fā)出去吧。”
拿破侖倒是沒有多和這個和尚糾纏。
自從信王府放出風要招收各行各業(yè)的老師后,的確有些人趁機來渾水摸魚打秋風。
對此,拿破侖并沒有在意,他反而徒木立信,把自己當成冤大頭。
這樣,才有更多人來投他,這也是他學到的典故。
“王爺,三天之后,貧僧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道濟領著錢出去了,出門前,還挑釁的看了兩位長史。
“王爺,你這是取禍有道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王爺您肯定會沒命的!”
阮大鋮氣得渾身發(fā)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反正他不知道已經(jīng)后悔多少次了,上了信王府這條賊船。
“是啊!王爺,您這樣下去,真的不行的!”
馮德忠也開口勸慰,雖然知道這沒用。
“沒事,兩位長史,我這是光明正大的,你們有看過誰造反如此光明正大的。”
“本王這是在讀萬卷書,行千里路。行的正,坐得端。有人想要去告,就去告吧。”
“造反,也得本王有兵啊……本王可不會像是寧王。”
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熟悉,融入,并沒有遭到任何彈劾和打壓,拿破侖行事自然也越發(fā)大膽。
他不相信,他身為皇帝的弟弟,真會因言獲罪。
同樣,大明那么多年,都不見得有當今閹黨一手遮天的情況。
大明的權(quán)柄都能被魏忠賢掌握,他一個皇族,為什么不能掌握?
拿破侖自然想要嘗試一下接近權(quán)力。
當然,他也有一個不能說出的私心,如果他惹上禍端,是否又能見到皇嫂?
皇嫂前幾天可是給他送了一些書,讓他不免又浮想聯(lián)翩,春心萌動起來。
兩人再度被拿破侖干沉默。
“走吧,要過年了,后面的人,讓他們明天來。”
“今天,陪本王好好轉(zhuǎn)一轉(zhuǎn)京城吧,去那些平民常去的地方。”
拿破侖很快收拾起身,帶著兩位心情復雜的長史出門感受東方帝國的新年。
這么隆重的節(jié)日氛圍,在歐洲那邊可沒有。
第一次體驗這種備年貨,過年前氛圍的拿破侖,對這種過年文化有強大的興趣。
兩位長史只好陪著拿破侖出門閑逛。
而天大地大,過年最大。
這是刻在中國人基因里面的樸素價值觀。
京城集市,沒有爭權(quán)奪利,沒有陰謀詭計,只有撲面而來的市井氣息,彰顯著這個帝國的活力和生機。
在這個特殊的日期里面,帝國的日薄西山也全然不見蹤影。
普羅大眾依舊是日復一日的生活,然后在這個特殊的節(jié)假日,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儀式感,再苦再累,也要微笑迎接更好的新年。
“這個餅怎么賣……”
“這個糖葫蘆,怎么賣?”
“你們家有幾口人啊……”
“春聯(lián),有意思……”
進入集市的拿破侖,一下子被這種特殊的文化所感染,對這個也好奇,對那個也充滿興趣。
兩位長史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王爺在這個時候,有著小孩子的一面。
“快看,那個番邦……”
“他又來了……”
而就在拿破侖用自己的方式搜集著一些重要日常物品物價信息,普通人生存條件的時候,忽然,集市中的一群孩子,對著一處叫了起來,接著就圍了上去。
拿破侖順勢被吸引,一下子就見到了東方人面孔之中,那個突兀的西方人面孔。
嗯?!
這一瞬間,拿破侖愣住了。
“那……那是誰?我們大明也有歐洲人?”
拿破侖仿佛感覺回到了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