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浩然儒術,萬古長存
- 從聊齋開始證道大天尊
- 書劍仙66
- 2511字
- 2024-11-03 10:44:39
最后一句話時,徐儀的品格精神上浮于心。
聽入眾人耳中,一字一句極為沉重,猶見前朝破滅,遍地白骨,無力回天的大儒仰天悲憤。又或看見饑餓寒冷的災民雪中麻木前行,一片片掉隊,一片片尸體被大雪覆蓋。
但在這沉重的壓抑下,卻藏著微小又強大的精神力量,天也無法把它泯滅。
人道!
唯有儒術,能將這股精神力量放大,放光,照亮萬古,點亮希望!
哄——
柳夫子不再壓制一身浩然正氣,大氣長風掃過,那股沉重壓抑被擊個粉碎。
眾人精神抖擻,仿佛看見仰天悲憤的大儒風骨爭鳴,浩然正氣化作長虹貫天,遍地枯骨挺直脊梁而立!
又恍惚自己變成災民,仰天看見灰暗的風雪天,裂開一個大洞,陽光普照,心田復蘇。
霎時間,滿樓書生心情激蕩,許多人此時才知儒術真諦,涕淚在心大喊:“朝聞道,夕死可矣!”
上坐柳夫子洪聲說道:“徐詩源,賦詩一首!”
這一聲,所有目光匯聚!
徐儀舉意將品格精神寄托出去,飛出身竅,飛出頭頂,化作白金色的錦繡迎風飄展。比那天夜晚,城外領悟儒道風骨之時顯露出的更勝、更明亮!
爍爍如銀沙,煌煌如月光
徐儀杯酒吟詩:“皓天舒白日,靈景耀神州。列宅紫宮里,飛字若云浮。峨峨高門內,藹藹皆王侯。自非攀龍客,何為來游。被褐出閶,高步追先師。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
這首詩是他特意送給老夫子。
前面幾句說的是京城景色,最后幾句寫的是心境。
大意是說:‘我非攀龍附鳳之人,來這京城干什么?該回去了。脫下朝服,換上粗布衣衫走出都門,大步追隨先師圣人腳步。高山上抖掉凡塵,長河中把腳洗盡。
“哈哈哈,詩源果然知我!”
柳夫子浩然長風一聚,卷起他宏達的品格精神出竅展開,飄蕩在書樓之上,比徐儀的更勝十倍!
一高一低,一長一短,懸于虛空展開飛揚。
驚得正要巡查的夜游神姚奎志退避百丈!柿子山上易仙魂兒抖擻,花雨樓岑明月神魂歸殼,徐家院子里的大黃興奮犬叫!
“汪汪汪汪——”
“大黃你干嘛。”
“青兒姐,公子錦繡文章飛出來了,還有一條比他還長還亮的,我們快去書院,肯定是公子跟夫子做什么精彩學問。不能再錯過!”
“真得?真得?”
青兒聽到傳音,歡喜的開門出去。
與此同時,小丫鬟碧兒氣喘吁吁跑過東橋,跑進花雨樓。
接下來一幕,便是紫嫣然、岑明月領頭出來,后面是老鴇子紅官人和少數的商賈雅客。
老鴇三娘還奇怪今天公子怎么不來?現在才知都去看徐詩源與柳夫子論學,心笑:“面對學問,拋開美色溫柔鄉,這才是我揚州府的書生!”
吩咐小廝就在大門口擺設幾桌酒席,聽對岸師生論學!
紅官人們一片喜悅,雅客商賈大笑風雅。
沒片刻,書樓外周遭都是百姓,其中不乏有其他書院的先生、學子。
有人充當傳聲筒,把書樓里的‘論答內容’一句句傳揚開
老夫子生澀難懂的問題,徐儀淺顯易懂的回答,形成鮮明對比,老少學識相互襯托。
徐儀每回答完一個問題后,飄揚在書樓上方的錦繡便長一分,明亮一分。
這是他品格力量正在凝固,胸中萬卷藏書得到了梳理。
而柳夫子的浩蕩華章,則如高揚的旗幟為他指引方向,引導他前行,把屬于自己的光亮分給他。
夜游神遙望心神復雜。
他生前也是讀書人,卻到死不知真儒學,死后才知儒道高。再看身上這層金燦燦的神道力量,忽然覺得這是束縛自己的枷鎖,讓自己永世不能聞道……
一時間,竟然動了脫離神道的念頭,他感覺來人,迅速將其雪藏起來。
見來的是易仙神魂。
“道長不可接近,老夫子浩然精神懸空,百丈之內辟一切鬼神邪崇,你一接近,浩然正氣便化劍來斬!”
“多謝上神指點!”
易仙也知道大儒厲害,定心神,遙望問道:“長的是老夫子,那短的……”
“正是徐詩源公子。”姚奎志面部爍爍光亮,“道長有此結拜義兄,福緣不淺,徐公子今日文道若成,大儒之境就在眼前了,將來能入‘經香閣'中,一覽古往今來儒術絕學。羨煞旁人啊。”
“我就猜到是大師兄,揚州城內,只有師兄學問第一!”易仙暗自高興,也有不解:“敢問上神,你說的‘文道’是什么?”
姚奎志一心二用,解釋說:“文道如天道,由天下讀書人所組成。儒術做到真學、大儒境界就會產生自己的文道。它就如同你們方外之人所講的‘道心’‘佛性’,是一種宏大至剛,堅不可摧的浩然精神!”
“你看那書樓上的錦繡就明白了。”
“儒術做真了果然厲害,我要聽師兄的,多讀書!”易仙思定,又問他:“那‘經香閣’又是是什么?是朝廷機構,大儒匯聚的地方?”
學有所傳授,使儒道儒術一薪火不滅。”
“聽說‘經香閣’每一卷書都散發‘經香’,能通心竅,使神魂放光,只有修成大儒境界才有機會進去一次,再進就是死后了。”
易仙驚異:“你說大儒死后不入六道輪回,真靈從閣中轉世為人?如此說來,大儒算是跳脫了六道,跟我們修仙一樣。”
姚奎志嘆道:“儒道也是修道,學問即是神通。”
他這一嘆,是嘆自己明白的太晚。
仰望天際,天越發的暗淡,書樓上飄蕩兩股浩然精神越發明亮,明月都有些失色。
一更天敲響,徐儀和柳夫子論答已經到了第一百論。
二更天敲響,論答過兩百論。
三更天還未到,論答已過三百論
這時,徐儀心中學問被柳夫子問了個通透。
真好似把他心田開墾一遍,把埋藏的陳舊學問犁了出來,該不要的不要,該吸收的吸收,周身好不舒爽。
不是今天的‘論學’,他都不知道自己身竅里面還有這么多的陳腐,仿佛給心里的圖書館大掃除,一本本學問得到了歸置整理。
心說:“這次論學結束,要學習張儒閉關幾天。如果書放在那里不讀,還是會積攢灰塵,恢復以前樣子,辜負了夫子嘔心指點。”
徐儀微笑看上坐的夫子,等待繼續出題。
可當他看到柳夫子急速衰退的氣血時,笑容逐步的凝固消失,運轉玄功傾聽夫子心跳,已然停止!
唯有眼中還閃著神光。
徐儀陡然而起,彼時神魂暈眩,思維仿佛被人拉入高空,進入飄揚的品格之中,眼前是九丈高的爍爍白綢。
它化身為柳夫子的形象,浩然天地間,慈祥笑問:“詩源,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以后當如何。”
徐儀思想與肉身默淚閉目,再睜開眼睛,他的品格精神大漲七尺!發出耀眼的光明。
“我當…始于足下。”
“好、好、好!”
柳夫子高贊三聲,看下方奔向自己尸身的驚慌學子,對他說道:“浩然儒術,萬古長存,老夫去了!”
哄一一
老夫子真靈帶著一身浩然正氣,融入九丈品格之中,化白虹貫穿天際!
云端虛空轟然裂開,里面顯出一座金燦燦的樓閣,驚醒無數鬼神。
監察司官給皇帝的急信開篇這樣寫道:“今夕,太子少師柳元柳長青駕虹歸入經香閣。送他的是揚州生員徐儀徐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