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更奇怪了,圣靈宗為何當(dāng)時不趁機組織三派反擊,斬草除根,一舉將我們胡氏覆滅呢?”
姜啟鵬似是在問,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姜師兄說什么胡話呢,難道非得胡氏在萬岳山脈被除名才合理?若胡氏當(dāng)年真被滅了,我們豈有如今修行的機會。”
柳默娘哭笑不得,抬手拉了他一下。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姜啟鵬也醒悟說錯話了,不禁有些訕訕。
胡盧也是一臉無語,還好大家都被吸引去了綜務(wù)殿,周圍沒什么人,他開口道:“好了,那幾個散修實力都在我們之上,言語未必能當(dāng)真,說不定是發(fā)現(xiàn)我們?nèi)齻€胡氏弟子在旁,才故意說出這般言論,心中指不定懷了什么心思,我們不能聽風(fēng)就是雨,想要知道真相,等下個月師尊過來檢查功行,到時候問問就清楚了。”
“大師兄說的是。”
兩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先去綜務(wù)殿打聽一下任務(wù)什么情況,你們今天怎么安排,斗法廳可以組隊參戰(zhàn),要不要等我出來一起去戰(zhàn)斗?”
胡盧拿出身份玉牌問道。
“斗法廳我就不去了,昨晚聽了大師兄講解的陣法知識,我在制符之道略有所得,想在制符堂好好研究一下其他種類符箓。”
姜啟鵬思索著說道。
柳默娘則笑道:“大師兄不用管我,小妹想自己先去斗法廳試試。”
“也好。”
胡盧見兩人都各有計劃,當(dāng)即告別,三人分別走向了一條通道。
......
綜務(wù)殿。
胡盧來到門口,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早已人滿為患,但卻無人喧嘩,那是因為前臺天花板掛了一方擴音石,里面?zhèn)鞒鰞傻缆曇簦憦亓舜蟮蠲總€角落,
“前期任務(wù)只對散修開放,靈地弟子不要來領(lǐng)取任務(wù)!”
“請有序排隊!煉氣六層以下的人不要來領(lǐng)任務(wù)!”
兩種不同的提醒反復(fù)播放,胡盧在人群外圍觀察了一會兒,看到了一個執(zhí)事弟子出來,連忙跟了上去,在殿外門口把人攔住。
“這位師兄留步。”
胡盧拱手一禮,遞上身份玉牌,“小弟胡盧,是新入門的弟子。”
被攔住這人面露狐疑,他見胡盧一身法袍破破爛爛,還以為是散修冒充的騙子,接過身份玉牌探入靈識,確認(rèn)玉牌氣機和本人確認(rèn)無誤,才和顏悅色的點點頭,遞還了玉牌,問道:“法袍破損成這樣,師弟是剛從斗法廳過來吧?”
“師兄明察,小弟確實經(jīng)歷了一場苦戰(zhàn)。”
胡盧笑著點點頭,指著綜務(wù)殿道:“我本來要去煉器殿換件法袍,路上得知族里要擴建坊市,發(fā)布了許多開拓任務(wù),可是剛才在門口聽見殿內(nèi)通告,開拓任務(wù)現(xiàn)在只對散修開放,靈地弟子不能參加,心中正在疑惑,碰巧看見師兄路過,就想請教師兄是何緣故。”
“師弟也想去接開拓任務(wù)?”
執(zhí)事弟子拉著胡盧走到一旁僻靜處,道:“師弟看來不知內(nèi)情,坊市擴建前期,會專門發(fā)布開拓任務(wù)給散修,族內(nèi)弟子都是不能參與的,當(dāng)然若是沒有散修來做任務(wù),或是來做任務(wù)的散修太少,家族就會撤下通告,直接派出筑基期的師叔們親自動手。
這樣做的原因,其一是因為開拓任務(wù)確實很危險,族里是為了保護我們,其二是想吸納散修中的人才,為坊市增加實力,等到開拓任務(wù)結(jié)束,坊市才會發(fā)布擴建任務(wù),相比開拓任務(wù),擴建任務(wù)雖然也有一定危險,但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最多等一兩個月,師弟就能來綜務(wù)殿接適合自己的任務(wù)了。”
胡盧恍然,族內(nèi)的安排對自家弟子的確穩(wěn)妥,拱手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兄相告。”
“師弟太客氣了,我姓歐陽,單名一個旭字,筑基之前我都在坊市,有事來綜務(wù)殿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歐陽師兄。”
胡盧和這位歐陽師兄閑聊了一陣,又打聽了許多坊市擴建的消息,然后才告辭離去。
......
離開綜務(wù)殿后,胡盧花先去煉器堂,費一百功勞點換上了新法袍,然后出門就進了隔壁的陣法堂,環(huán)視大殿后,拿出傳音符準(zhǔn)備聯(lián)系祝師兄。
“咦,這不是胡師弟嗎?”
胡盧剛要對傳音符說話,耳后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去,頓時眼睛一亮,來人正是昨天跟祝興一起傳授陣法基礎(chǔ)的何正明。
“何師兄!”
胡盧上前施了一禮。
“師弟不必多禮。”
何正明面露笑容,“師弟今天來陣法堂,可是下定決心想要學(xué)習(xí)陣法?”
胡盧點頭承認(rèn):“嗯,昨天得了兩位師兄指導(dǎo),小弟回家對幾個初級陣法有所領(lǐng)悟,今日打算過來再向兩位師兄好生請教一番。”
何正明拍著胡盧肩膀,道:“沒問題,祝師弟一早便去了煉器堂忙了,你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不過別急,在此之前我們先去一趟斗法廳,我讓你看看陣法師的手段。”
胡盧面露期待:“師兄要在模擬戰(zhàn)斗中親自演練戰(zhàn)法?”
“然也!”
......
斗法廳。
一道石門開啟,門口執(zhí)事師兄瞥了一眼跟著何正明的的胡盧,眼神有些無語,但也沒說什么,目送兩人進去之后,這人才低聲嘟囔起來。
“隔三差五就帶新人來炫耀,陣法師的戰(zhàn)斗最無趣了,有什么好顯擺的。”
不管門外的執(zhí)事弟子,何正明和胡盧已經(jīng)走進了大廳,這間大廳比胡盧之前去的空間大了三倍,何正明帶著胡盧走到了靠近中心的一個位置,往他身上拍了一張符箓,道:“這是小挪移符,待會淡定一點,一切有師兄擋在前面,千萬不要被嚇的提前激發(fā)符箓出場。”
說完抬手掐訣,腰間飛出九道靈光。
一道靈光化作青色三角小旗,插在二人腳下,另外八道光華化作巴掌大的鐵牌,鐵牌造型奇特,上面均刻錄有古樸箓文,盤旋在半空,時隱時現(xiàn)。
胡盧好奇打量著八枚鐵牌,但下一刻所有鐵牌就全部隱去不見了,緊接著對面墻壁裂開,六個穿著白色法袍,靈壓強過他數(shù)倍的修士踏進了大廳。
“何正明!又是你這個王八蛋!”
六人似乎跟何正明是熟人,臉上表情又驚又怒。
“咳咳!幾位道友怎么見面就罵人呢!”
何正明清了清嗓子,還要再說,可對面六人紛紛怒吼,各自掐訣施法,霎時間火彈、冰彈、水箭、金槍等諸多眼花繚亂的法術(shù),鋪天蓋地的朝胡盧席卷過來。
嗡!
一道淡黃色的屏障憑空遮擋在前,所有攻擊撞上屏障,瞬間化作五顏六色的煙霞消散。
胡盧見狀松了口氣,剛才何正明雖然事先有過提醒,但面對如此洶涌的攻擊,他還是抬手摸到了小挪移符,此刻轉(zhuǎn)危為安,他才注意到之前插在地面的三角小旗不見了,以兩人為中心,出現(xiàn)了一個方圓丈許的圓形的護罩,倒扣下來,將他們罩在其中。
何正明笑道:“這是師兄我最擅長的初級高階玄光陣,此陣是我苦心陣鉆研所得,防御極強,陣法一起,能聚地脈之力凝聚堅固的防御靈光,短時間內(nèi),可不懼筑基之下的修士圍攻,沒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休想打破我的陣法。
可惜此陣防御范圍太小,目前只能單人使用,在陣旗內(nèi)的靈石消耗完了之后,無法使用法力補充。”
“我覺得不小了!”
胡盧眼熱的看著陣法的防御靈光,視線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外面六個修士忽然沒了動靜,只是站在二十丈外,各自散開,不時還小心的打量四周,像是在警惕什么。
“師兄,外面的人沒有繼續(xù)攻擊,是要認(rèn)輸嗎?”
“他們可不會輕易認(rèn)輸。”
何正明嘴角勾起笑容,“不過這樣干耗著也沒意思,師弟且觀我另一門火元陣的威力。”
說完掐訣一引,之前隱去不見的八枚鐵牌憑空浮現(xiàn)在一人頭頂,組成一個八卦輪廓,一道赤紅火柱當(dāng)頭罩下,那人來不及反應(yīng),身上接連亮起兩道護法靈光,遇到火柱接連瞬息爆開,在第二道靈光破碎瞬間,那人胸口有一道符箓亮起,跟著身影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八枚鐵牌。
“何王八!敢不敢跟我單挑!”
“有本事出來公平?jīng)Q戰(zhàn)!”
“用陣法暗算我們什么本事!”
其余五人看到這一幕,連忙又后退了二十丈,嘴里破口大罵,滿是污言穢語,叫嚷著讓何正明出去單挑云云。
何正明嗤之以鼻,對著胡盧道:“師弟無需理會這些不要臉的家伙,作為陣法師,我一個人單挑他們一群,竟然好意思說不公平,而且還退到了我的靈識之外,真是臭不要臉。”
胡盧很是認(rèn)可,多人圍攻一個陣法師,確實沒道理說不公平,問道:“師兄,玄光陣可以像八枚鐵牌組成的火元陣移動嗎?”
“不能。”
何正明輕輕搖頭,“大多數(shù)陣法就是這樣,缺點明顯,難以挪轉(zhuǎn),而且你其實誤解了,嚴(yán)格來說火元陣也無法移動,組成陣法的八枚陣牌是我用火元鐵煉制的特殊符箓,因此可以靈活組成攻擊的符陣,但它們只能在我靈識籠罩的范圍變幻方位,換句話說我就是火元陣的陣眼。”
說到這里,他嘆息一聲,繼續(xù)道:“這也是陣法的通病,因為陣法乃是借天地之力行事,若不能偷天取勢,陣法也就廢了。”
胡盧明白陣法之道的確如此,思索片刻,道:“那該怎么對付陣法師呢?”
“很簡單。”
何正明嘿嘿笑道:“對付陣法師的辦法,就是不讓陣法師布陣,不然陣法一成,比如遇到防御陣法,除非你的境界遠(yuǎn)超布陣的人,或者有大威力的法寶,再者同樣是精通陣法的高手,不然只能老實用蠻力破陣。
但陣法師也不傻,像我們這種低階陣法師,都會與人結(jié)伴出行,這樣就有同伴幫忙布陣,如果在外遭遇敵人,看到我們布成陣法還不放棄,那他們就是嫌自己命長了。”
胡盧遲疑了一下,道:“如果遭遇突發(fā)情況,沒有同伴在身邊呢?”
何正明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沒有同伴,為兄建議你閑時養(yǎng)幾只精通隱匿,或者擅長五行遁術(shù)的靈獸,當(dāng)你沒有同伴的時候,也可以讓它們跟在身邊,就像我這樣,驅(qū)使靈獸暗中幫忙布陣。”
說完取下腰間一個小巧錦囊,輕輕一拍,鉆出來兩只毛色銀亮的靈鼠,兩只小家伙身形敦胖,大小的跟家兔差不多,落地拖著細(xì)長的尾巴,順著何正明的衣袍,一溜煙上了他的左右肩膀,伸著小爪子吱吱叫喚。
“喏,還是老規(guī)矩,機靈點不要現(xiàn)身,用陣旗去把那些家伙分開,事情辦好了,回去給你們加餐。”
何正明拿出幾面陣旗分給兩只靈鼠,吩咐完之后,兩只靈鼠連連點頭,跳在地上,周身黃煙一裹沒入了地面。
隨后不久,胡盧就看到外面五個修士被一個個光罩困住,接著何正明帶著他大搖大擺的走出玄光陣,走馬觀花一樣,祭起火元符陣將幾人逐個淘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