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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意外之喜

而在這片搶救生命的忙碌與悲喜交加之中,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兩個人。

姬陶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只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一陣陣虛脫感襲來。

方才那番驚心動魄的急救,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看著自己那只還沾著污穢的手指,心中一陣翻涌,卻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他,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用最基礎的急救知識,真真切切地,從死神手中搶回了一個人的性命。

他轉過頭,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不遠處的鄧曼。

鄧曼此刻,也正怔怔地望著他。在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是一種極為復雜的、包含了震驚、感激、欽佩,以及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深深的依賴與心動。

兩人的目光,再次交匯。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羞澀與試探。

只有一種共同經歷過生死的、難以言喻的默契與深深的羈絆。

一場未能完成的約會,卻以這樣一種驚心動魄的方式,讓他們彼此的心,貼得更近了。

鄧曼對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姬陶也對著她,微微頷首,露出了一個帶著疲憊卻無比真誠的笑容。

閣樓內的氣氛,從死一般的寂靜,漸漸轉為劫后余生的低聲飲泣。

申太后與武姜圍在榻前,看著終于恢復了平穩呼吸的父親,喜極而泣。

就在此時,鄧仲老先生處理完最緊急的事務,轉身走到了姬陶面前。

他整了整略顯散亂的衣冠,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姬陶,鄭重無比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深揖大禮。

“鄭伯,請受老朽一拜!”

姬陶大驚,連忙上前將他扶住:“老先生,萬萬不可!小子何德何能,敢受您如此大禮!”

鄧仲卻執意躬身,聲音中充滿了感慨與真誠:“老朽行醫一生,自認于岐黃之術略有心得,但今日方知天外有天。”

“鄭伯方才那返魂奪命之奇術,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治病必求于本’的大道至理,是老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侯爺雖暫時脫險,但此癥根源未除,痰氣未清,元氣大傷,后續調理,稍有不慎,便可能再次復發。”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姬陶,誠懇地提出請求:

“老朽斗膽,懇請鄭伯能在此地多留些時日,在老朽為侯爺施針用藥時,能在一旁時時指點一二。”

“若再遇今日險情,老朽……怕是束手無策,或許……只有鄭伯您,才能再次將侯爺從鬼門關拉回來!”

姬陶心中狂喜,這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他原本還在為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地接近鄧曼而發愁,此刻機會卻自己送上門來。

他表面上連忙謙辭道:“老先生言重了,小子不敢當。方才不過是情急之下的魯莽之舉,僥幸成功罷了,全賴老先生的精湛醫術穩住了侯爺的元氣。”

但他眼中的喜悅,卻難以完全掩飾。

然而,就在姬陶準備“盛情難卻”地答應下來之時。

一個溫和卻帶著一絲冷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鄧老先生,您的醫術,我們信得過。”

申世子姜無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眼神卻異常復雜。

他先是對著姬陶拱了拱手,語氣聽似客氣:“鄭伯援手之恩,我申氏上下,感激不盡。”

隨即,他又轉向鄧仲,話鋒一轉:“只是,鄭伯乃一國之君,國事繁忙,我等怎能因一家之私,而長久耽誤鄭伯的國政呢?這于情于理不合。”

“傳揚出去,也會讓我申氏擔上一個挾恩圖報、無禮慢待國君的惡名。”

他又“關心”地對姬陶說:“鄭伯,你的心意,我們都領了。但你畢竟年輕,方才也受了驚嚇,需要休息。我已命人為你準備了上好的補品送去驛館。這靜心閣內,病氣沉重,還是不宜久留。”

他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是在為姬陶、為申府、為大局著想,滴水不漏。

實則,就是想立刻將姬陶這個“變數”和他潛在的“情敵”,盡快地請出申府。

武姜聽到姜無的話,附和地點了點頭:“你舅舅所言,亦有道理。陶兒,你……還是先回驛館歇息吧。”

眼看就要到手的機會,即將化為泡影。

姬陶心中焦急,卻又不好直接反駁。

此時,申太后會展現出她作為申氏主心骨的決斷力。她會先看一眼自己病榻上虛弱的父親,再用一種不容置喙的眼神掃過姜無。

她會對姜無說:“無弟,你的顧慮,我明白。但與你父親的性命相比,其余皆是小事!”

然后她會轉向姬陶,臉上露出真誠而又充滿親情的溫暖笑容,語氣也變得格外柔和。

“陶兒,”她親切地改變了稱呼,不再是客氣的“鄭伯”。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榻上躺著的,是你的親外祖父,亦是當今天子的親外祖父。你與天子,皆是我申氏血脈的延續。”

“你救了他,便是救了我們整個申家。從今往后,你便是我們申家最親的自家人。”

她這番話,直接將姬陶從一個“有功的外甥”,提升到了“申氏自己人”的核心地位。

“這申府,便是你的母族之家。你想何時來探望外祖父,便何時來,不必再有任何顧忌。”

“就把這里,當成你在洛邑的另一個家。”

最后,她鄭重地將姬陶的手,交到了鄧仲老先生的手中。

她對著鄧仲,微微頷首,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鄧老先生,陶兒雖然年輕,但他有這份心,更有這份奇特的本事,您也親眼見到了。”

“后續的調理,便由您老人家主理,陶兒從旁輔助。”

“你們二人,務必同心協力,定要讓侯爺轉危為安。”

最后,她目光沉靜地看著鄧仲,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事,便全權拜托二位了。”

申太后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深厚的感激,又用親情將姬陶牢牢地拉攏到了申氏的陣營中,更用“共同的責任”堵住了姜無所有反對的可能。

姜無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在申太后的威嚴和“孝道”的大義之下,躬身稱是,再無反對的余地。

姬陶則心中大定,立刻躬身向申太后行禮。

“姨母厚愛,外甥愧不敢當。”

“為外祖父盡孝,乃是分內之事,姬陶義不容辭!”

他知道,自己終于名正言順地,獲得了在申府自由行動的“特權”。

真是太開心了,如果不是這么多人在場,姬陶都要跳起來了。

自那日得到申太后“可隨意出入申府”的口諭后,姬陶返回驛館,卻依舊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他心中清楚,那所謂的“通行許可”,不過是一張畫在水面上的餅。

只要有申世子姜無那如同鷹隼般的監視,以及鄧仲老先生寸步不離的守護。

他與鄧曼之間,依舊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連見上一面都難如登天。

難道,就只能這樣每日借著“探病”之名,去忍受姜無的“貼身陪同”,在夾縫中尋覓那轉瞬即逝的、一個眼神的交匯嗎?

不,這太被動了。

姬陶在房中來回踱步,心中那份來自現代靈魂的不羈與果決,漸漸占了上風。

他想起了前世網絡上的戲言:“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又想起了另一句:“追求所愛,臉皮若不夠厚,豈非活該當單身狗?”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大膽而又帶著幾分無賴的光芒。

禮法、規矩、旁人的眼光……這些東西,在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他要的,不僅僅是遠遠看她一眼。

他要的,是朝夕相處,是日夜相伴!

一個在旁人看來,近乎于瘋狂的決定,在他心中迅速成形。

“阿磊!蔡足!”他對著門外沉聲喚道。

兩人應聲而入。

姬陶臉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傳令下去,收拾行裝。”

“我們……搬家!”

蔡足一愣:“國君,搬去何處?”

姬陶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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