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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筆寫不出兩個“李”

  • 傳奇女帝
  • 陌上閑人
  • 3385字
  • 2015-02-02 09:00:00

李清風的本事果然不是蓋的,很快筱娘便收到了楊孝的邀請,不過李清風的盤算卻沒有能如愿,只因為李海棠覺得筱娘去石頭太不安全,在楊孝認識到筱娘在歌舞上的才能能對他的仕途助力不小的時候便小小地耍了一下手段,最后使得楊孝將人送到城里來叫筱娘調|教。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筱娘便做好了準備,等走馬上任便著手工作,初見成效后便向楊孝提出,請他幫忙解決伊人樓的事情。錢途與前途楊孝自然更看重后者,何況現在這兩者并不是不能兼得,他并不介意自己換一個替自己生錢的工具。

揚州的這些歌舞坊生意紅火,每天日進斗金,這些錢也不是全都進了其老板的口袋。給誰不是誰?何況現在自己又是無主,所以,花娘并不介意再給自己換一個后臺老板。

于是,這般兩廂意愿達成一致后沒有多久花娘便被放了出來,伊人樓也很快開門營業,筱娘帶著李海棠領著那幾個歌舞妓歡歡喜喜地回伊人樓去了。

有那么一句話,叫做“生意場猶如戰場”,雖是不見硝煙,卻照樣是你死我活。

花娘盤踞揚州歌舞坊頭把交椅十數年,絕對不是一個軟綿好欺的,被自己曾經的好姐妹欺負至此她一朝翻身絕對不會“一笑泯恩仇”,縱使不落井下石,以牙還牙還是要的。

所以,很快艷娘便以“懷思故國,怨對朝廷”的罪名被捕入獄,紅樓重蹈伊人樓當初的復轍歸了花娘名下,這其中也包括紅樓里面的眾人。

這真是應了那么一句話:風水輪流轉啊!

揚州的初夏陽光明媚,清風徐徐,秋牛坊三曲中段有一棵老槐樹,枝葉繁茂,這時候卻是一只鳥鵲也沒有,估計也是煩了那扒在樹干上“知了,知了……”地叫個不停的蟬,不知道飛到哪里躲清閑去了。

“知了,知了……,到底知道了什么啊?這么一聲聲地叫著,也不嫌累得慌!”李海棠最煩這蟬叫了,她斜眼朝那老槐樹上瞄了一眼,終是沒有忍住從地上踢了一粒石兒撈在手中,推到指尖朝著那扒在樹干上的煩人東西屈指一彈。只聽得啵地一聲輕響,知了,知了的叫聲驟然停止,再瞧,那蟬已經被釘在了樹上,半分也不能動彈了。

耳極總算得以清靜,李海棠如意了,撣了撣衣襟,抬步來到槐樹旁邊小院門口,舉手輕叩了兩下院門。

不一會兒院門便被人從里面拉開,李清風出現在了門口,他抬頭望了一眼老槐樹,笑道:“我聽那蟬聲驟然停了便知是你,偏計兄不信。”說著一邊閃開身讓李海棠進去,一邊回頭對站在屋廊下的人笑道:“愿都服輸,計兄可不要賴賬。”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是娛樂小戲也不可食言而肥!”計都微笑著答道。

沒錯,這人正是計都,那個差一點兒死去的計都。

說起來也得贊一聲羅睺醫術了得,一個快死的人愣是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在見到病危得幾乎彌留的計都是李海棠曾感嘆:人不可貌相。今日,她不得不再感嘆一回。

人們在講其仗義英雄時,總免不得冠以他如何高大,如何威猛的形象,李海棠以前自閉耳目也對那些話本里的形容深以為然,見識到了計都方知其實英雄也不一定都要長得高大威的猛,也可以像廊下這人一般模樣。

廊下的計都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黑發如瀑,一身月白的長衫罩在削而修長的身上側立于廊下,微風拂起衣袂飄飄,好一副“絕世佳公子,濁世而獨立”的模樣。

真是生生地將李清風給比下去嘍!

此時,李清風得一臉春風和煦,暗自都快將一口銀咬碎。這死丫頭,竟然在自己面前赤|裸|裸對別的男人露出副貪好的表情,視他為無物么?

“走進去吧,外頭太陽毒。”李清風心里頭恨著,面上卻越發地溫柔,體貼地將柄團扇高高地抬起替李海棠擋住頭頂的日頭。

“我還沒得那么嬌氣。”李海棠卻是不領情,蹬蹬地就跳上了臺階到了房廊之下,仰頭望著計都笑著問道:“我瞧著你的氣色好像又好了些,你覺得如何?”

“是好多了。”計都笑著答道,又說:“還得多虧了羅神醫的醫道高明。”

“那是。”李海棠笑著,卻是話鋒一轉,又道:“江湖兒女自該快意恩仇,總是計較那些什么‘活命之恩終生報’就沒有意思了。”

“海棠姑娘說得極是。”計都淡淡地笑著,朝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姿勢。

李海棠也不與計都客氣,兩下踢掉了腳上的鞋抬步就進了屋里,劉橋和羅睺都在屋內,聽到動靜掠眼看了她一眼便做自己的事了。

二人正在擺弄一個尺來高的陶爐,旁邊的幾案上放著幾片黃紙,每片紙上堆著些黑的、黃的小塊兒、顆粒,有多有少,陶爐的旁邊放著些許銀炭。

“這是在教劉橋炙藥嗎?”李海棠過去蹲在爐前,問羅睺。

雖然羅睺醫術精湛,但計都沉疴多年需要長期服藥調理,羅睺總不能長期守著他,于是便將配藥制法教給劉橋。

不一會兒劉橋去把銀炭點燃拿進來放進了爐膛里,羅睺從幾案下拖出一口金鍋架在爐上,再拿了銀鏟來放在鍋里,等鍋微熱便先將黃黑顆粒之物放進鍋中,頓時藥香撲鼻。

兩個人低聲的交流著,時不時地換著各種器具,藥香彌漫在房間里愈濃愈純,聞起來十分地舒服。

另一邊,計都和李清風各據一案,憑幾而坐,一人手上各捧一盞茶杯,一邊淺嘗關,一邊說著話。

計都問問李清風:“你們真要走了?”語氣中頗有幾分不舍。

“已經買好了船只,不日便起程。”李清風額首答道。

計都嘆道:“這時候行路委實辛苦了些,天氣越來越熱了。”旨意還是想多留三人一段時間。

李清風溫文爾雅,知識淵博,又見多識廣,談吐見解非同一般。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計都早引李清風為知己,日日相處都嫌時日無情,恨不得每日高升的天陽永不西墜,他好與李清風一直把酒言歡,如今李清風離去山高水遠若再相見也不知道在何年何月,怎生不叫計都難過?

只是,計都哪里知曉李清風的心情?

這段時間里李清風每每與計都等人相對,溫文適度的談吐下掩蓋著的卻是無比郁悶的心情。

先是他一心想要為李海棠剪除隱患,要殺了劉橋和筱娘而后快,只是屢屢出手都落了空,還有好幾次都險些叫李海棠瞧出端睨。

后來計都病體初愈,更是不得了。李海棠一見計都其人,立即驚為天人,一番言語交流又贊計都風采風流見識不凡,行事風度……

自己認定的女人對別的男人這般贊賞……

這叫李清風情何以堪?

所以,生怕李海棠被計都搶走的擔憂,叫李清風連殺劉橋和筱娘的執念都放下了。現在的李清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帶著李海清離了這是非之地。

偏生過兩日便是筱娘的辰了,李海棠執意要給她過了生辰才離開。

……

“海棠離家多時,家中老人怕是都急壞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好。”李清風淡淡地說道,語氣雖淡卻并不顯疏離,更多添了一絲親近的隨意,讓人聽了很是舒服。

既如此,計都自不好多說什么,他道了一聲:“也是。”

只是坐在一邊看羅睺教劉橋制藥的李海棠聽到這句話嗤地一聲就笑了,臉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來。

“海棠!”李清風眉頭一皺,低喚了一聲。

“怎么?我還不該笑嗎?”李海棠眨著烏黑的明亮的雙眼問道。

計都只知李海棠負氣離家,詳情卻是不知,他也不好問,不過好心奇還是有的。

見計都朝自己望來,李海棠笑道:“我祖、我父才不會替我擔心呢!”

“海棠!”李清風又喚了一聲,頗有幾分責備的語氣,他道:“自古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老人們也是為了你著想,你縱使有所不滿意也大可與他們細說,怎生能說也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你負氣離家已屬不對,怎還能對事事為我們打算的長輩們心生怨懟?”

“事事為我打算?”李海棠諷刺地一笑,掠眉看向李清風笑道:“真是沒有看出來,歷來離經叛道的李清風你也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來。”

李清風一語頓塞,緩了語氣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頓了頓,又說:“海棠,你且放心,回去我便去家中提親……”

“噗……”在一邊裝耳聾的計都噴了,他驚愕地望著對坐的二人。

“我乃出自隴西李家。”李清風哭笑不得地說道,又一指李海棠:“她出自趙郡李家。”

“西狄李氏。”李海棠更正道。

天下姓氏不知幾多,李姓是一個大姓,起源分支頗多,到了如今主歸兩系:隴西李氏與趙郡李氏。

當然,不管是隴西李還是趙郡李雖然都同姓李,卻不代表都是一族,兩系李氏來源都頗多:有源自各自始祖的,有本來就姓李的少數民族附庸過來的,也有為了依附李氏改了棄了自家姓氏改姓李的。

所以以說,一笑雖然寫不出兩個李字,但同姓李也分個三六九等。

很巧,李清風就屬于那根兒正,苗兒紅的隴西李,而李海棠便是那個為了依附李姓改了自家姓氏的趙郡李。

并且還有,雖然隴西李和趙郡李都是李姓旺族,但也有個高下:單從出身上講,隴西李氏源自黃帝孫皋陶,趙郡李氏源起戰國名將李牧;又論所出名人來講,隴西李出了一個李耳,他不僅是道教的創派始祖,還是儒學始祖孔子的老師,什么西涼黃族就不值一提了。而趙郡李氏,多出戰將,雖然也是一時聲名赫赫,但比起李耳、李廣等人就要少聞得多了。

因此,自古隴西李便要壓趙郡李一頭,所以李清風才有那么理所當然的語氣跟李海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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