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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心意

  • 傳奇女帝
  • 陌上閑人
  • 3256字
  • 2015-02-03 09:00:00

如此,雖是同為李姓卻不屬同族,沒有一點兒血緣關系。

也就是說:二人是可以結為夫妻的。

計都心下了然,他一直覺得李清風待李海棠有所不同,原以為是做兄長太過緊張妹妹,現在看來那并非是單純的關心、愛護,而是占有欲。他不由得一笑:虧得他還多次為“清風妹婿”唏吁了好幾回呢!

一抬目,計都看到了李清風以一副滿意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無奈地一笑,原來自己這位“知己”早把自己當情敵了。

兩個男人的心思李海棠沒有心情理會,她對李清風十分惱火,豎眉罵道:“李清風,你有病吧!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深知李海棠的性子,李清風自是不敢與李海棠強辯,說她其實是屬意自己,只是女孩兒家害羞,不好意思承認,心是口非罷了。于是他立馬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心思我懂,我愿意給你那樣的將來。”

“原來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自己視他為知己,他卻視己為情敵!計都十分不爽,見李清風吃癟心下大快,趁機落井下石。

這句話簡直說到李海棠的心坎兒上去了,她贊賞地朝計都一瞥,朝李清風生氣地罵道:“少在那里自以為是了,我才對你沒有那種想法呢!”說著撇撇嘴,嫌棄道:“你都那么老了。”

“哈哈……”計都聞言笑得前仰后翻,好不快意。

而李清風卻是瞬間滿臉通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順了半天才緩過來些,恨道:“我哪有老了?”

李清風還真是沒有說錯,他今年剛好二十有四,正是風華正茂,魅力四射的年紀。

只是,李海棠又撇了撇嘴,說道:“可我還沒有長大呢!”

大周的“婚姻法”規定:男子二十娶妻,女子十八方嫁。

李海棠今年才十二歲,李家早早地給她安排婚事,只不過是想先訂下婚約,等她十八了再出嫁。之所以這樣,是為了在這幾年里叫她與未來夫婿先相處一下,一來培養培養感情,二來也試試到底合不合適,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那便是家里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對男方好好地觀察一下,若有不妥也好及時做出處理。

這樣算來,等到李海棠可以嫁人,李清風都三十歲了。再往后算些,李海棠花期正艷時,他雖算不得垂垂老矣,怕是精力也有所不繼……

“哈哈……”再一次,計都大笑了起來,幾欲斷氣!他捶胸頓足地道:“真的是好悲愴啊!‘吾生卿未生,卿生吾已老……’哈哈……”

聽著計都將無名氏的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歪改成了這副樣子,李清也被氣得鼻都歪了,他暴吼道:“李海棠!”

“我說錯了嗎?”李海棠一點兒悔意也沒有,反而掠眉問道:“難道你愿意在等你有心無力的時候,同意我養面首嗎?”

“李海棠,我看是這些年我們太縱著你了!”真是什么都敢想,李清風氣極,果然是天命帝王嗎?這時候就開始想面首的事了!這叫他情何以堪?

“真是好笑,我所言乃我心所想,干你們何事?”李海棠冷笑道,這些年她忍得也夠夠的了,只當她樂意被他們管東管西的嗎?

眼瞅著兩人就要打起來,計都連忙插在二人中間救場,勸道:“李兄也是一片美意,姑娘實不該這樣說。”他視李清風為知己,自然多向著李清風一些。

“誰要他那美意!”李海棠毫不客氣地說道,“他自顧做些事情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要他去做的!若是我要他去做的,我自會領他的情,但那是我叫他去做的嗎?”

自己盡心守護近十年,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

李清風有些恍惚。

“好,好,好你個李海棠!”這已經不是用“生氣”二字可以形容的心情了,李清風冷笑著連說了三個好,然后憤然離去。

“掃興,好好的心情都讓他給攪了。”李海棠抓抓臉,很是不耐煩地嘟啷道。

計都瞠目結舌,事情怎么成了這樣呢?他有些覺得,自己剛才插的那幾句話似有推波助瀾的嫌疑。

很是有些內疚,計都不好意思地跟李海棠說道:“某剛才插的那幾句話只是開玩笑的,海棠姑娘實不該當真。”又說:“李兄待姑娘之誠,某都為之動容……”

“好不可笑,難道他對我有意我就非得一定要接受嗎?”李海棠將計都的話打斷,問道:“這是哪家的強盜道理?”頓了頓又揶揄地笑道:“一個對我有意我得接受,二個對我有意我也得接受,三個,四個……天下男兒何其之多,若是有個百八十個對我都有意,又叫我如何忙得過來?”

一語頓塞,計都是半個字也擠不出來了。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怪異,出了這樣的事情,計都和劉橋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劉橋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簡直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里了。反觀另外兩個人,跟沒事兒人一樣,喝茶的還在那淡然地品著茶,制藥的依舊有條不紊地繼續著。

“認真點!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給你浪費,你還不抓緊點!”羅睺不滿劉橋走神,拿拿杵捶了劉橋一下。

劉橋被打回過神來,事關大哥可不能怠慢,連忙收斂起心情,繼續認真地聽著羅睺講的每一句話,認真地按照羅睺地要求做著每一個動作。

時間靜靜地流淌,或是仿佛就沒有改變過,叮叮鐺鐺的聲音有規律地輕響著,不過是一個由來的旋律。

但,這到底只是個假象,太陽慢慢地開始西墜,叮叮鐺鐺的聲音也停止了,金鍋已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撤下,換上來的石釜中的藥湯也熬成了深褐色的稠膠。

羅睺正拿著柄小巧的木勺將石釜中的膠液舀出,灌進一枚枚的圓丸里。圓丸做得十分精巧,一個個拇指般大小的圓丸,看不出是什么材質做成的。色澤微亮,顯有輕淺細小的紋路,剎那一眼像是木制,細一瞧又不像,有些金屬的質感,摸在手中又肯定不是金屬。它中形圓內空,周壁密實,只有在頂端有一個細小的孔,孔上接了一個細管兒,管端是一個小漏斗,羅睺正是將藥膠添入漏斗中往小丸內灌。

這是一個精細的活兒,羅睺做得十分認真,動作不緊不慢,邊做邊給劉橋講。

藥膠流動很慢,而且隨著溫度的降低便會越來越稠,甚至是凝住,做起來很是麻煩。劉橋性急,羅睺怕他沒有那個耐心胡亂做來壞了藥性,便鄭重跟他講道:“這東西就必須這樣制才能確保藥效,你可不能圖省事就亂來。”

劉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你就放心吧,事關大哥的身體康健,我是不敢,也不會圖省事的。”

聽了劉橋這樣說羅睺就放心了。長兄如父,雖是異姓金蘭兄弟,但在劉橋這兒也算是做到極至了。

過了一陣這批藥丸就被制好,羅睺叫劉橋拿了森匣子將它們裝起來,叮囑道:“三個月內一日三粒,分早中晚三次口嚼服用,三月后半年內一日兩丸,分早晚兩次服用,此后每日一粒,吃完就沒事了。”又補充道:“要含在嘴里細嚼慢咽。”

計都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他沖羅睺點了點頭。

“哦,我記下了。”劉橋聽完,也認真的應道。

羅睺叫劉橋把那藥收起來,又拿了一個板式的模子,模子上布滿了圓窩兒,羅睺將它安置在幾案上,端了陶爐上的又一釜藥膠倒了上去。藥膠淌進了圓窩中迅速地凝固,等冷確后羅睺抓起模子倒過來啪地拍在了幾案上,再拿開橫子幾案上便密密麻麻地擺了許多的半圓藥丸。

如此這般,羅睺連制了許多板,直到釜空藥盡才停下。

羅睺再拿出了一些薄膜出來,要劉橋一起將藥丸細細地包嚴,又拿了陶罐來裝好密封,然后拿出了一條金屬的鏈子,再拿了一丸藥剝了薄膜將它扣在了鏈子中間的一個帶了凹槽的圓托里,遞給了劉橋。

“以后你每天都必須把這個東西帶在頸上。”羅睺說道。

“這是給我的?”劉橋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問道:“這是什么?”

“咳!”羅睺咳了一聲,似有些不自在,說道:“給你強體的。”

“真的?”這便是傳說中輔助練武的強體神藥嗎?劉橋是真的被驚喜道了。喜極而泣,劉橋眼淚汪汪地望著羅睺,哽咽道:“您的大恩大德,叫我如何能報啊!”

聽到這話羅睺更不自在了,他別過了頭,狀似隨意地道:“相識是緣,相交也是緣,何況令兄還付了不菲的酬勞,何談什么報答不報答!”

劉橋立即受到了莫大的寬慰,羅睺在他的心目中頓時變得高大起來。

突然羅睺又說道:“哦,這藥不必換勤了,一年換一枚就好了。”

劉橋點頭如搗蒜,連連稱是。

這一幕李海棠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平常,只是叫她奇怪地是等回到伊人樓羅睺也拿出了一盒藥,一條鏈子,一張方子,叫李海棠以作別之禮送給筱娘,說是養顏的秘藥,而且還叮囑李海棠勿必要叫筱娘日日佩戴,還要叫她不能給別人。

如此,李海棠便覺得此事不一般了,追問之下,羅睺卻是死不開口,一口咬定:“就是養顏的藥物。”問得急了就瞪起了眼睛,臉紅脖子粗的問李海棠:“我是看你和她好才想著替你送她東西的,怎么?不領情啊?”不知怎的面對李清風強塞心意李海棠可以理直氣壯,到了羅睺這里就理直氣壯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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