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程氏
- 那天命人一身反骨
- 玉而安
- 2041字
- 2024-09-30 20:09:26
臨近火場,余念一眼便從人群中看見了溫賀。
這小山般的書生,正背著骨瘦嶙峋的老婦人,看見余念頓時眼前一亮,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將母親托付給了他。
“余兄,還請幫我照看一下阿母。”
溫賀丟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向火場跑去,用那并不充沛的靈力,用起了引水訣。
還有不少的書生也是一樣,雖只有微末的修為,但卻都在那盡力的引水救火。
只背著一個小包裹的程氏雖有些虛弱,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著大家風(fēng)范,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也寫滿了慈祥。
“老身程氏,替小兒謝過小友的開悟之恩。”
“晚輩余念,見過前輩。”
余念不善和長輩交流,行了個晚輩禮就僵在那了。
程氏也沒再寒暄,只是擔(dān)憂的望向了兒子的背影。
還是靈溪過來安慰了老太太一番,才順帶問出了這場火的起因。
說來也要感謝靈溪的蜜棗,程氏答應(yīng)了鄰居家的小孫子,要分他一些,便在溫賀熬藥的時候,親自送了過去。
也是那時,自家的屋子便不知為何,起了火,
若不是程氏及時回來叫住溫賀,那憨貨都已經(jīng)闖進(jìn)火場了。
余念本在一邊安靜聽著,卻突然臉色一變,瞬間擋在了靈溪和程氏身前。
就在剛剛,附在溫賀身上的白衣黑袍分身,碎了。
與此同時,濃烈的妖氣也自火場蔓延而出。
“守著老太太。”
余念丟下一句,便自虛空抽刀,走進(jìn)了火場。
玄云留下的那一坨黃泥巴可入靈臺,還可隨心而變,早就被余念捏成了尺上的刀柄。
他還在煉體時,順帶用功德之火燒了一番,此刻已是狀若琉璃。
火勢已經(jīng)隨著妖氣蔓延開來,吞沒了不少前來救火的書生。
入了院門便是濃煙滾滾。
余念眼底金光閃過,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藏在濃霧中的妖物。
這只兩人高的鼠怪,顯然也是爭仙丹的產(chǎn)物。
但和小乞丐的阿妹不同,鼠怪的頭頂就只剩下一個男孩的半個腦袋,而不是半個身子。
此刻那鼠怪正陰狠的盯著溫賀的背影,只是還不等它偷襲,天道碎片就已經(jīng)貫穿了它的妖核。
一絲功德之火的火苗,自妖身燃起,眨眼便將其化作了飛灰。
余念收刀入靈臺,又默默的回到了程氏身邊。
妖氣漸漸散去,火勢也得到了控制。
至始至終,余念都沒散出過絲毫的靈力波動。
待火徹底熄滅,溫賀才頂著那張被熏黑的臉跑回來。
“對不起阿母,房子沒了……”
“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程氏擦著兒子的臉,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先去我那客棧將就一宿吧,明日再來收拾殘局。”
余念不容拒絕的背起程氏便走,溫賀連推辭的話都來不及說,只能跟了上來。
回到客棧安頓好程氏之后,溫賀便向掌柜要了兩壇老酒,抱進(jìn)了余念的廂房。
“余兄,大恩不言謝。”
余念還未反應(yīng)過來,這憨貨就把一壇酒全灌了下去。
酒下了肚,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只是張了張嘴,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鼾聲如雷。
“我去讓掌柜再開間客房吧。”
靈溪最先反應(yīng)過來,笑著出去叫掌柜了,余念也跟著苦笑了一聲,將他拖上了床。
好不容易安頓好了溫賀,才出房間,就碰上了程氏和靈溪。
“余公子若是有空,能陪老身說兩句話么?”
“老太太您太客氣了,溫賀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余念一邊說著,一邊將程氏攙回了房間,順帶還讓白衣黑袍在老太太體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試試能不能找出病因。
可就在白衣黑袍入體的那一刻,老太太卻笑意盈盈的看了過來。
“莫要費(fèi)力了,老身這病啊,沒得救了。”
余念的瞳孔驟然一縮,這還是白衣黑袍第一次被人發(fā)現(xiàn),但他卻依舊裝作不知,扶著程氏入了座。
“余公子莫怕,不是你的手段不夠高明,是老身這皮囊已是空無一物。”
程氏溫和的拍了拍余念的手背,想讓他安心。
余念卻沒應(yīng)聲,而是在靈臺內(nèi)聽著白衣黑袍的回報。
程氏之前應(yīng)有修為在身,但現(xiàn)在卻已是行將就木。
因?yàn)轶w內(nèi)的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干涸了,所以哪怕白衣黑袍的存在再弱,也能感知到有靈力入體。
見余念神色復(fù)雜的看向她,程氏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也是個心善的,生老病死皆人之常情,莫要傷懷。”
余念剛想開口安慰,程氏卻起身便欲行禮,余念也不敢用力阻攔,好在是反應(yīng)夠快,嗖的一下躲開了老遠(yuǎn)。
程氏愣了一下,只得苦笑著將余念叫了回來,握著他的手說道:
“我那癡兒今日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但他本性純良,若是余公子不棄,能否將他帶在身邊?”
這老太太動不動就要行禮,余念哪還敢遲疑,只得連聲道好,應(yīng)了下來。
“那老身就放心了,你也快些和女娃子去休息吧,珍惜眼前人,莫負(fù)良宵”
得了余念的答復(fù),程氏便走向了床邊,目光眷戀的看著熟睡的溫賀。
只是這最后一句的調(diào)侃,讓靈溪又紅了臉。
余念和靈溪就此離去,沒再打擾這母慈子孝的場面,。
回了房間,靈溪本來還在害羞,卻見余念一直苦著臉,便好奇的問道:
“阿兄怎一臉苦相?”
“沒事,總感覺好像讓人擺了一道。”
余念伸手入懷摸了摸石皮書,確定它依舊沒有反應(yīng),便也沒再多想,和靈溪說了一聲,就盤膝坐在地上,開始了今日的煉體。
疼還是一樣的疼,但余念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緩解方式——研究功法。
他其實(shí)從未真正的修過什么功法。
上一世,師父就只教了他呼吸吐納,積累靈氣,化氣為旋,卻并沒有教過他任何對敵的手段。
所以他才會在一步登仙之后,也只能靠著那一雙拳腳殺了兔牙道人。
這一世在散去修為之前,也全是憑著一步登仙那對道的理解,還有在銅鏡中看過的記憶,才將師父分身留下的靈氣化作氣旋,有了即將結(jié)丹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