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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余老六

  • 大宋異聞錄
  • 大黃河
  • 4007字
  • 2024-09-12 19:44:14

那半張圖是先用鉛筆勾畫再用鋼筆加深,繪圖的畫法風格不是現代的。

吳教授問:“你在哪兒弄的?”

欒爺笑著說:“一個叫余老六的那兒。這人號稱祖上在南宋朝廷做官。你聽說過這人沒有?”

“沒有。”吳教授如實回答,“不過,這圖像是一幅藏寶圖。至于真偽就不好說了,何況又是半張。”

一聽“藏寶圖”三個字,欒爺眼睛一亮,“那你看看這圖畫的像是哪里?”

吳教授又把圖端詳了一會兒,“就半張看不大清楚,大概應該是宋代龍亭一帶吧。”

欒爺把大腿一拍,“這就對了。怪不是當年日本人也費勁挖過。解放后,我們隊也在那一帶挖了很長時間。當時領導還向我們保密。”

“如果你有興趣,我抽空也幫你查查資料。”吳教授遇事喜歡考證。

“那太好了。今個兒太晚了,改日再來請教。”欒爺揣上圖,心滿意足地走了。

吳靜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瞅著我說:“你該不會也是沖著這張圖吧?”

“NO,NO,NO!這不是剛聽你說嘛。但是,我很感興趣,”我不想掩飾自己,“欒爺經常來借書嗎?”

“不是,他一年也不來一回。”

“哦,”我覺得那本書可能真有些秘密,“那么,你們館里就這么一本?”

“是的。這書是清朝出的,大概是孤本。本來館里規定是不外借的,作為館藏資料,只允許對外查閱。這不,欒爺是我老爸的朋友,他又說只借兩天,我就自作主張了。”吳靜說完,看了一下手表,“哎呀,我不能和你再聊了,我媽等我吃晚飯呢。”她說著站起身。

“好呀,今天謝謝你,下次我請你吃飯。”

她朝我笑笑說:“不要客氣。”

我看著她彎腰打開電動車鎖,腦子里就忽然蹦出一個想法,隨口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她聽了先是一愣,而后嫣然一笑。“我男朋友在美國留學。”說著就騎上電動車。

“哦。”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點兒悵然若失。

“那么,我兩天后再來借那本書。”我說。

“好吧,再見。”她對我一笑,然后擰動手把緩緩而去。

我獨自站在咖啡店門口。我在想下一步該怎么辦。隔著馬路,潘楊湖水波光粼粼,遠處巍峨的龍亭在夕陽下的顯得宏大而輝煌。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楊陽,“我在又一新,你沒事兒就過來吧。”善哉,善哉,這公子哥真是灶王爺脫生。打完電話,我趕緊騎車趕過去。

我趕到的時候,楊陽已經點了一桌菜。李慧也在座。

“咋樣哥?你查出個頭緒沒有?”楊陽一邊給我倒酒,一邊問。

我看了一眼李慧,李慧正好也在看我。看李慧臉上的表情,我知道楊陽已經把我們的事兒告訴了她,這樣我也就沒有必要掖著藏著。我把下午去圖書館看書的情況告訴楊陽。末了,我說:“我覺得這事兒關鍵還在欒爺那里。”

楊陽說:“好吧,我們明天再去找他。”

李慧一臉不屑,“你們真的以為有什么財寶?這都是傳說。我看你們是盜墓之類的書看多了吧。”

“我們可不想什么盜墓。我們只是想為自個兒遇到的事兒找出一個答案。你不覺得這事情很蹊蹺嗎?”我想糾正她的說法。我可不愿意她把我們和盜墓那種齷齪事攪合在一起。

“是呀。我喜歡探索,我們是在探索。探索,Discovery,你明白嗎李慧?”楊陽半開玩笑地揶揄李慧。

“反正你們天天不務正業,不是玩游戲,就是打臺球。現在又準備搞什么探索。”李慧也反唇相譏。

楊陽嬉皮笑臉:“我就喜歡探索,最好是密洞什么的。”他說著就去摟李慧的肩膀,“我不是天天探索你嗎?”

“去你的!瞎說什么呀。”李慧一把推開楊陽的手臂,同時斜了我一眼。

他們在發嗲,我裝著沒看見,只管自己吃菜喝酒。

過了一會兒,楊陽說:“哥,咱們明天中午就去找欒爺,我買瓶好酒。欒爺是個酒迷瞪,三杯酒下肚啥話都說。”

“行。”我表示贊同。

接下去,三人就扯起學校里的閑事。

第二天中午,楊陽和我去找欒爺。在路上,楊陽買了燒雞、豬蹄、牛肉等熟食,還買了一瓶上好的白酒。進到院子里,楊陽叫我稍等,他去跟姥姥打個招呼。沒一會兒,他就出來了。就聽他姥姥在屋里喊,“乖,少喝點兒!。”

我們走進欒爺家,欒爺正在燒他的中飯。“別燒了,欒爺。”楊陽招呼道,“我都買好了。”

“你這小子,又搞啥名堂?”欒爺看到我們就沖著楊陽說:“你不是上學嗎?怎么這么閑。”他看到楊陽放在八仙桌上的熟食和白酒,馬上兩眼放光滿臉堆笑。

“沒事兒,就想和欒爺嘮嗑。這不,我哥們也想向欒爺再請教請教。”

“向我請教什么?”欒爺看我一眼。

楊陽說:“也沒啥要緊的。我們邊喝邊聊吧。”說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張羅桌子上的東西。

我們三人圍著八仙桌坐下,每人先倒了一杯酒,楊陽說:“來,干杯!”三人一碰各自把酒喝了。

“欒爺。”楊陽先開腔,“我們還為那事兒糾結,你給說說是咋回事兒?”

“啥事兒?”欒爺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里。

“還是我們昨天早上給你說的我們在龍亭遇到的那隊人馬。”楊陽說著撕下一個雞腿放在欒爺碗里。

“哦,你說那回事兒呀,那肯定是皇上的衛隊顯靈了。”

“皇上?哪個皇上?”楊陽一頭霧水。

“大宋皇上,宋徽宗。”欒爺邊說邊拿起酒杯。我和楊陽也拿起酒杯,三個人又碰了一下喝了。

我拿起酒瓶給大家斟酒。

楊陽又問:“那個白衣老者是什么人?怎么來無蹤去無影?”

欒爺拿起碗里的雞腿咬了一口說:“那是無影道長。”

我瞥了一眼桌上靠墻的白衣瓷像,說:“就是這位大仙吧。”

欒爺怔了一下,說:“是的。嗯,年輕人的眼頭真好!”

我趁著欒爺夸我,趕緊端起酒杯,“來來,把這第三杯干了。”大家又碰了一下。

三杯酒下肚,我也放開了。我又給欒爺的酒杯滿上,說:“欒爺,我聽楊陽沒少講你的故事,你十八年前的那樁事兒,里面有個人物沒有下落。”

“你說哪個?”

“那個盜墓賊呀。”

“哦,你說那個人。”欒爺又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去,“你說那個盜墓賊,那個家伙死了。”欒爺說到這兒,思忖了一下,接著說:“奇怪的是,那個夜光杯后來也不見了。”

我和楊陽都沒有說話,想聽欒爺往下說。

欒爺搖搖頭,又端起酒杯,“到整個項目發掘結束,也沒有找到。這是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的事兒。”

看來又是一個無頭案。

我今天來不是為這件事,不想把圈子繞大了。我看欒爺已經喝的面紅耳赤,估計火候差不多,就趁熱打鐵直奔主題。

我說:“欒爺,聽說你有半張圖,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欒爺聞聽吃驚不小,睜著瞇瞪眼裝糊涂,“啥半張圖?”

楊陽說:“欒爺,你不會連我都信不過吧。看一看又不會飛了。”

欒爺被楊陽說的有點兒抹不開面子,就把酒杯一推,“好,我拿給你們看,小孩兒家你們又看不懂。”他說完就得得瑟瑟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紙,遞給楊陽。我站起來趕緊湊過去看。

這是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上面畫的有山丘,樹林,還有房子和道路,還有一些文字和座標。這圖確實是從中間撕開的,只有一半。

“這咋用鋼筆描的?”楊陽疑惑地問。

欒爺說:“我怕看不清,就自己描描。”

楊陽說:“我說的呢,古代哪有鋼筆呀。”

我在楊陽的肩上捏了一把,就坐下來繼續給欒爺倒酒。我看到楊陽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就趕緊吸引欒爺的注意力,“欒爺,你這圖是從余老六那里弄來的吧。”

欒爺的表情很吃驚,他把臉朝向我,“你認識老六?”

“我不認識,只是聽一個朋友提起過。我聽說你和他是好朋友。”我說完端起酒杯來和欒爺碰。喝下這杯酒,欒爺干咳了一下,“老六,我早就認識。都是道上的朋友嘛。”

“我聽說他先祖是南宋的高官,你給我們講講他的事兒吧。”我邊說邊用眼角瞄了一眼楊陽,楊陽已經把他的手機裝起來了。

楊陽把圖還給欒爺,“看不懂,我看不懂。欒爺你給講講余老六吧。”

欒爺把那張圖收好,似乎心放到了肚里,話匣子也就打開了,“好,我給你們講講余老六。”

余老六也是本市人,家住大脂肪街,五十多歲,下崗工人,現在待在家里靠倒賣個古董字畫為生。按他自己吹噓,他祖上曾是南宋朝廷的大官。

但據欒爺考證,余老六的先祖在朝廷做官確實沒錯,是內侍省的官,說白了是宋高宗的太監。不過,這個余公公可不是一般的太監,是宋高宗的近侍,專門負責保管宋高宗的私密文書。

宋高宗在他爹和他哥-就是北宋最后的兩個皇帝宋徽宗宋欽宗被金兵抓走以后,僥幸在臨安(杭州)建立起南宋王朝。雖說他貴為皇上,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但內心卻是苦逼不堪。他在位時最懼怕三件事,一是怕金兵滅了他,二是怕金兵把他爹和他哥放回來,三是怕他手下的那班武將反對議和。

最兇悍的武將岳飛力主抗金,聲稱要打到金國老巢把徽欽二帝救回來,這就等于是要攆著宋高宗下臺。宋高宗讓奸相秦檜捏造“莫須有”的罪名把岳飛父子殺了。后來秦檜與金國的“和議”達成,金人送還宋高宗的母親韋太后和徽宗梓宮。在迎奉太后和梓宮的宋使中,有一個使臣給宋高宗帶回了一個重要物件。

一天深夜,這個使臣秘密進宮把物件交給了宋高宗。使臣名叫王倫,是個對趙氏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專職負責與金國談判和交涉。這次去金國迎回徽宗梓宮的時候,宋欽宗親手交給他一封密件,讓他轉呈宋高宗。密件里有一封宋欽宗泣血而成的親筆信,還有就是這半張圖。

宋高宗看完信,沉默良久,獨自在寢宮里鍍步。最后他把信和半張圖都交給余公公秘藏。

關于信的內容,后來坊間的傳說是這樣:宋欽宗懇求弟弟和金國交涉放其回國,并表示回國后絕不謀求復位。只懇請賜給他一所道觀,他要做個道士終老。至于那半張圖,是太上皇宋徽宗所繪,涉及一批極為珍貴的藏寶。圖的另一半等他回到國內會親自獻上,一定會帶給宋高宗一個天大的驚喜。

宋高宗也非等閑之輩,他考慮再三,決定對哥哥的懇求不予理睬。他知道哥哥想回國想瘋了,他也非常同情。但,如果哥哥一旦回國,那局面就不好說了。再說,當年靖康之變,他也被金兵扣為人質,他知道金兵占領開封期間,把開封的地皮都刮了三遍,哪里還能藏的住什么珍寶?這些或許都是他哥編造的說詞。

余公公猜透了皇上的心思,所以,他把信和圖都秘藏起來,從此不提。再后來宋高宗死了,余公公告老還鄉,把許多宋高宗交給他的私密書信打在行囊中夾帶出宮,拿回家中收藏。

“哎,余公公是太監,怎么會有后人呢?”楊陽不明白了。

“養子,那時太監都有養子。比如曹操,曹操.他爹就是宮里太監的養子。”欒爺說完點上一只煙。

就在這時,“梆梆綁”,有人敲門,“欒哥。”

欒爺一下子跳起來,“開封真邪,說個王八來個鱉!”

“誰?”楊陽問。

“余老六呀!還有誰。”欒爺說著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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