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
端木燕快速換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從休息室出來了。
一想到有小朋友可以欺負(fù),就感覺熱血沸騰了。
云璃白了他一眼,這毛毛躁躁的。
兩位小姐姐把這位毛躁的小弟摁在墻上,一人翻著衣領(lǐng),一人用布帶纏著袖子。
腰帶的蝴蝶結(jié)倒是打得不錯,兩個多出來的飄帶又繞了一圈把小孩的清瘦給展現(xiàn)了出來。
不一會,一個衣衫整潔的端木燕新鮮出爐。
“別著急,吃個瓊實鳥串吧!”
“不是第一場是我們的戰(zhàn)場嗎?”
接過來細(xì)細(xì)咀嚼著。
榴蓮奶酪的果實。
不得不說加了大紅色的焦糖,讓人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云堇嘗了一口就不吃了,臉上掛了些粉,眼角畫了緋紅眼影,眉毛更是纖細(xì)可人。
“你呀,怎么這時候給我們吃這個。”
云璃也不在意,露齒一笑讓空氣都帶上了點淡淡的味道。
“這可是我目前最滿意的,可不得留在最后關(guān)頭。
放心放心,休息間我備了兩套牙刷,
場上還有川中來的大叔沒說詞,大師傅也沒叫人上場呢。不著急不著急。”
一邊說著一邊呲著牙齒,好像一只惡作劇成功的大倉鼠,西伯利亞的那種。
這是這姑娘今天笑的開心的一次了。
早上的時候她總是帶著點淡漠與疏離。
這才一天就熟悉了,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端木解決了自己的那串,除了頭上的榴蓮奶酪,還有獼猴桃抹茶,西瓜霜。
最離譜的還是有一顆加了辣條的甜辣味。
“真是,難忘的最后一串。”
休息室里,云璃纏著云堇吃完了那一串糖葫蘆。
看云堇那半推半就的行為,應(yīng)該是樂意的。
雖然口味奇特了一些,但味道還不錯。
先吃完的端木燕進(jìn)去漱了口,順便就把牙刷插在杯子里了。
牙膏是沒見過的牌子,味道比較重,吃完以后嘴里確實是沒味道了。
兩位小姑娘出來的時候,端木燕才發(fā)覺有著不妥之處。
也沒表現(xiàn)出來,那樣只會徒增尷尬。
“走吧走吧,這下到館主爺爺講話了,馬上就開始了。”
挑選武器是戰(zhàn)前準(zhǔn)備的一環(huán),用場館現(xiàn)有的武器,是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
而那個“十歲”的家伙戴了護(hù)手的手套,挑了個長棍。
不是不想換個鐵的武器,實在是揮舞了兩下就有點拿不住了。
而三小只這邊,云璃挑了個比自己還高,比自己還寬的無鋒木劍。
用那老鐵,場上估計沒幾個能挨一下的。
云璃則是下午用到的木槍。
而在端木燕糾結(jié)于一把雁翎刀和下午用的那個平頭大刀時,云璃拍了拍他的頭。
“小弟,你被大師傅說了,只能用這個。”
???
看著這給小孩用的泡沫包裹圓柱軟硅膠的玩具,端木燕表示用這個?
他剛才可是看見了,有人提著沒開封的鐵劍上場了啊!
這不是玩呢。
拿在手里甩了甩,軟趴趴的,再加上還沒成年人小臂長,擋兵器擋不住,當(dāng)軟鞭用也沒那長度。
見到端木燕懵圈的小表情,云璃笑著掐了一把這滿滿膠原蛋白的小臉。
這小弟欺負(fù)起來不比練劍有意思。
“哎呀,拿錯了,是這個。”
這才從一邊拿過來一個纏了泡沫的木棍。
木棍跟下午的長刀差不多長,手柄處纏了布條,看起來是剛做出來不久的,還很新。
上手摸了摸,這不就是一根棒球棍。
還很有分量,跟那平頭刀差不多。
“大師傅說了,你用刀了對別人來說就不公平,場上的師傅也很可能護(hù)不住。”
“好吧,我承認(rèn)我用刀是有那么點收不住手。”
端木燕自我打趣著,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兵器。
是一種手持的環(huán)刃三角鏢,那模樣跟馱那多的武器有五分的相似了。
摸了一個別在腰帶上,作為備用武器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
云堇帶著淺淡的笑容,準(zhǔn)備好迎來自己的第一場戲,武打戲。
云武小隊是最后上場的。
恰在此時,懷炎館主也完成了自己的演講。
“那么,演武,開始!”
環(huán)顧四周,看臺上多少男女成對,少有單獨坐一個位子的。
那些應(yīng)該是孩子的父母,以及他們的孩子吧。
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有抬起手機(jī)錄像的,而使用專業(yè)錄像機(jī)記錄的,只有幾個穿著武館制服的師傅在各個角度拍攝。
在演武場上,最顯眼的莫過于扛著個長棍,衣服明顯比別人厚實的“十歲小男孩”。
這湊不要臉的還加羽絨服啊。
這一下可就引起眾怒了,眾位小蘿卜頭有兩個端木燕熟悉的,是李素裳和那個外國的桂乃芬。
一人提著沒開封的鐵制長劍,一人扛著云堇一個款式的木槍。
那十歲的小哥看著眾位豪杰,也感覺很熱,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
???????????
這刀槍棍棒還有各種鞭刃錘子。
他覺得護(hù)手里面加的鐵釘也沒啥用啊。
他這學(xué)了兩年半的跆拳道,怕也是沒啥用的哦。
一聲開始,各個小隊之間也沒有貿(mào)然出手,多是三人背靠背,警惕著周圍的人。
有兩隊明顯跟其他人不同,一隊是十歲男孩那隊同城跆拳道館的,另一隊是穿著華麗練功服的三個小孩。
那是新興的混元太極門的小豆丁,都是九歲十歲的孩子,在一眾人中是最高的幾個,但被人用刀劍指著,就慌了神。
這兩隊就好像混進(jìn)狼群的哈士奇,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手腳都有點不協(xié)調(diào)了。
終于有人行動了。
是端木燕。
只見這人拖著棒球棍,好像渾身都是破綻,大咧咧地向著離得最近的一隊走過去。
云璃云堇背靠著背,互相依靠,形成一處防御。
離得最近的人是三個差不多六七歲的孩子。
他們背后沒有其他人,三個人一人手持一米五的長盾,一個手持長戈,另一人拿著草叉。
兵器都是木頭做的,沒在挑兵器的房間看見,因該是自己帶的。
三人成一個小隊,互相配合著面對前方。
“三個人,可不是我的對手。”
手提起棒球棍掄了兩圈,直接朝準(zhǔn)木盾丟了過去。
中間的那孩子趕緊撐住盾牌。
草叉同時朝著端木燕的方向刺出,防止失去視野的片刻被端木燕沖上來。
長戈也橫掃過來,長戈橫掃的位置低,草叉刺出的位置高,好能覆蓋更廣的空間。
端木燕取下手持鏢,瞅準(zhǔn)了草叉伸的最長的時機(jī),往下一砸。
木頭的草叉直接卡住了長戈。
幾步?jīng)_鋒,就靠近了盾牌。
兩邊的副手感覺長武器受阻,果斷松手,抽出木頭的短劍來迎敵。
從長盾的兩邊探出身子,作勢欲砍,卻沒見到端木燕的身影。
電光石火間,兩人只感覺自己靠近中間的耳朵被人踹了一下。
一個站立不穩(wěn)直接倒在地上。
原來端木燕直接翻身過了盾牌,而中間的盾衛(wèi)還以為遭受到了重?fù)簟0讯軗蔚姆€(wěn)穩(wěn)的,連木劍都沒空抽出來。
端木燕踹的力氣不重,中午的時候踹過云堇,心里有數(shù),能把人踹倒又不受傷。
落地站穩(wěn)以后,一個回身把環(huán)刃抵在這組唯一一個還站著的盾兵背后。
“這算出局了吧?”
沒有鎧甲覆蓋面部,端木燕能清晰地感受著自己的臉部,自己在笑。
好像是做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好像是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自己能做到九十分的事。
撿起來自己的棒球棍,演武場上鴉雀無聲。
幾個相熟的小隊對視了一眼,默默把兵戈向著端木燕的方向移動了一些。
“端木你太帥啦!”
喊出聲音來的是熱情地外國姑娘,格尼薇兒,大夏名字是桂乃芬。
場上也就七八個隊伍,二三十個小豆丁。
再加上十來個師傅,場地就難免有些擠了。
每個隊伍之間也就四五米的距離,依然是把端木燕三兩下解決一隊看在了眼里。
小娃娃們都是練過的,最大的幾個九歲十歲的武家孩子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甚至有兩個小隊商量了一下后就直接靠在了一起,大部分人的武器都指向了端木燕的方向。
李紳捏著下巴津津有味地看著,對著這小娃娃評價道:“木秀于林呀!”
局勢一觸即發(fā),之前大咧咧站在場地中間部分的跆拳道館小隊的三個人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站的位置實在不好。
不論是那一腳兩個的狠人,還是那邊拉幫結(jié)派的六個,都看著中間呢。
大塊頭也顧不得老師許諾的什么狂一點,有風(fēng)頭還免學(xué)費了。
領(lǐng)著人就往邊上撤。
而撤離的方向,是兩個小姑娘和一隊同樣手足無措的一個隊。
大道理大塊頭不懂,但是看出來小姑娘和對頭武館的人都是場上少有的軟柿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喂,你們倆個,我也不欺負(fù)欺負(fù)你們,我們單挑你們,其他人不要插手啊。”
把長棍胡亂輪了一圈,張揚自己的身體想要嚇住周圍的人。
混元太極門的幾個小豆丁一看,哎,你這不是搶我們威風(fēng)嘛。
同行是冤家,同水平的同行更是如此。
能坐擁比一片體育場館還大武館的云武惹不起,在同一個城市,都是租房子賣強(qiáng)身健體課的對家還不得爭口氣。
混元太極門的領(lǐng)頭娃當(dāng)即跳了出來。
“欺負(fù)女孩子算怎么回事?來我們比劃比劃,不用兵器的!”
先不說他們幾個持握兵器的手法都不對,就跟電視里豬八戒扛著釘耙一樣扛著長柄武器,學(xué)著握劍的方式用著短柄武器。
就說這叫喊的勁頭,比什么端木燕厲害的多,已經(jīng)是大贏特贏了。
反正他們老師就這么教的,人可以輸,但一定要打出氣勢來。
沒成想場上都是用武器的,也就這兩家能對上拳腳了。
大塊頭哪里怕他們這些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屁孩。
“來!”
說完就氣勢十足的把棍子一丟,六個人扭打成一團(tuán)。
什么閃電旋風(fēng)踢,高超大劈腿的招式都丟到了一邊。
小孩子能抓頭發(fā)的絕不抓衣領(lǐng),能踹小弟弟的絕不踹肚子,能做到人身上的絕不跟人站著打。
其他小隊的的小娃娃們都覺得今天開眼了。原來打架還能狼狽到這種程度,不用被打掉兵器就會沒命啊。
等六個人分出勝負(fù)來,一邊的幾個人都沒動。
云璃最是過分,直接把自己做的瓊實鳥串帶到了演武臺上吃著。
仗著自己隊伍周邊一隊被端木給單殺了,一隊打成了一團(tuán),直接原地盤腿坐著吃串。
云堇看的是津津有味,因為剛才吃過的緣故,也沒接過來云璃遞過來的紅色串串。
更沒像云璃那樣旁若無人,依然是站著看戲。
除了他們這邊的四個隊,另外一邊的四個隊也好奇地看著。
終于,在那個臨時組隊的六人隊伍中有四個走神的時候,有人直接一鞭子抽了過來。
“就是現(xiàn)在!”
動手的是一個白發(fā),穿著華麗的小女孩。
那俏生生的小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演武場上整鋒的。
出手果斷而不留情面,一節(jié)節(jié)同樣包了層泡沫的鏈刃直接抽在了兩個走神的小豆丁身上。
觀眾席上幾個反應(yīng)快的家長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幾位心理有些脆弱的阿姨直接驚呼出聲。
六人隊伍是為了應(yīng)對場地另一邊的大魔頭而聯(lián)合的,哪里想到旁邊這個三個小女生的歪果仁隊伍直接不講武德地偷襲。
他們可是有六個人啊!
六人隊伍里當(dāng)即沖出來兩個人,提著平頭大刀樣式的木刀和木劍沖了上去。
被打到的兩個人捂著背和屁股在原地直抽冷氣。
也不怪這六人放松警惕,這一隊三個人都是小女生不說,其中兩個人都穿著裙擺到膝蓋的華麗服裝。
一點也不像打架的,說是來開夜間下午茶的可信度都更高一點。
瑟莉姆·努特里斯科,這就是使用鏈刃的小女孩。
在含光的建議下,在原來使用的細(xì)長金屬鏈刃上加了層軟軟的塑料泡沫層。
好讓這兵器不至于一下兩個小朋友。
不然就光憑借著剛才的偷襲,這兩個小朋友都得皮開肉綻。
“要我說,你們大夏的培養(yǎng)方式就是太溫和了,直面敵人的時候還敢東張西望。”
李素裳撇撇嘴,他們這確實有點離譜,六個人,四個人在看大塊頭欺負(fù)三個小朋友。
剩下的兩個還只是偷瞄著這里,看一眼又縮回去,生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
雖說她們?nèi)齻€的確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
而沒穿裙子的那個李素裳,也穿的黃色外衫,內(nèi)里白色的練功服,頭發(fā)豎起來好不颯爽。
在三個小姑娘展開進(jìn)攻后,唯一一個沒什么動靜的隊伍就在三個小姑娘背后。
再過去就是突出來的看臺,館主懷炎和他們的長輩都在上面看著呢。
那隊伍的三個人一合計,總不能對付三個菇?jīng)鲞€要背后搞偷襲,先不說這樣做了還沒出這武館就會被長輩打出屁股花來。
就算偷襲得手了以后也要面對六個人的隊伍,屬實不智。
領(lǐng)頭的隊長當(dāng)即下令,從中間繞過幾個小姑娘的背后,直接兩面開攻六人大隊。
被先手開團(tuán)的兩個人在原地喊疼了十幾秒,沖上去的一對用刀劍的兄弟就直接被李素裳和桂乃芬淘汰了。
一個鐵制長劍打飛木刀后把劍搭在對方肩膀,另一個一槍掃倒用木劍的,用槍頭抵在對方腦門上。
在一邊的教練就直接把兩個呆若木雞的“尸體”給抱離了場地。
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小個就那么愣愣地坐在演武臺邊上,坐在幾個師傅的屁股后面看著那幾道颯爽英姿。
附近的觀眾一片叫好,幾個還年輕的的小姑娘眼睛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又漂亮又颯哪個小女生不向往呢?
甚至有已經(jīng)到了母親的阿姨也是蠢蠢欲動,在向周圍打聽著這三個小女孩是哪家武館的,她們也能去看看能不能當(dāng)個學(xué)生。
三個有武德的小蘿卜頭還到現(xiàn)場就看見兩個人被秒了,頓時警覺起來。
好家伙,原來是狐娘子,看起來好看著,下手可利索著呢。
領(lǐng)頭人又停了下來,感覺五米不保險,帶著隊伍又撤了兩米,都到了演武臺中間去了。
這一會兒功夫,對面就減員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