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在云璃的房間里玩了一陣,云璃分享了自己的生活,練力氣,舞大劍,以及吃吃喝喝。
她屋子里還有小電鍋,攪拌器之類專門用來做瓊實鳥串的小電器。
武館的食堂是不收武館子弟的餐費,她也就經常帶些水果小吃回·來。
才剛吃過午飯不久,云師傅就拉著兩位副手開始制作美食。(低沉播報音)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要簡單的做法。
云師傅把山竹撬開來,簡單的去核,保留白色果肉的口感。
簡單的去皮切塊處理,常見的加冰糖煮熟,復雜的搗碎成泥重新塑形。
最后都是裹上一層融化的鮮紅糖漿,再拿到盒子里那么一搓。
云堇聚精會神地聽著,端木燕在走神想著含光的事情。
那個走近了,需要他抬起頭才能看到全貌的男人,究竟自己是為什么討厭他呢?
想了一路,在路上想,在廁所想,在這做糖葫蘆的時候也想。
終于是有了眉目。
他曾經見過那種眼神,那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能夠踐踏律法,罔顧道德,摧殘生命的決然。
望之不似人子
大概是這樣吧。
“端木?端木燕,到你了!”
“啊?嗯,哦。”
斷然是不敢問出來是到自己什么了,端木燕左右瞥了眼,心中有了數。
“這一看就很好吃,謝謝啦。”
也不管還沒冷凝的糖漿,直接一口咽了下去,三兩下就解決了一串奇特的糖串。
像是蘋果泥加沙糖桔汁混合,又加了點面粉,面筋粉,糯米粉之類的塑形。
還有山竹口味的。
就是后面裹糯米紙有點厚的,能少幾層就好了。
外表看起來從顏色到形狀都一模一樣。
“很好吃,謝謝。”
說了一句,端木燕覺得不能忽視自己的感覺。
這個含光一定有問題,而他外表只是五歲的小學預備生大概是要重新撿起來救世主的身份了。
調查含光,有什么比他的女兒還好的切入點嗎?
抬起頭想著怎么開口,就看著云璃那帶著點笑容的屑屑小表情。
還有云堇那驚訝的小臉蛋。
“有什么問題嗎?”
端木燕撓了撓臉頰,有些尷尬地發問。
這怎么一副見了拿瓦鎧甲勇士的驚嚇表情。
“端木,你不覺得,有點燙嗎?”
小孩子大概是不知道要把面粉做熟的,尤其是兩個六七歲,還整日都有練功的小女孩。
戲班平時做飯的都是有專門的阿姨,而武館是有專門的食堂,食堂每家店鋪都高標準要求的,不說什么好吃,起碼也有個干凈和新奇。
“還好,挺好吃的。”
有很燙嗎?只是感覺熱熱的,很溫暖就下去了。
莫非……他也,,不不不,他是人,才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應該是和鎧甲有關吧。
大腦隨便想了個答案敷衍自己,也就不去在意了。
想多了被腦袋里的東西察覺就不好了。
今晚還得研究一下這系統。
“你好勇哦,夸夸你。”
????
云璃隨便應付了一句,這端木面無表情地吃了,沒被燙到跳腳,她很不開心。
“我剛才那么多話向來是對著鐵塊說話,白說了。叫你來自己做個串,你倒好,把咱們晚上的份給吃了。”
端木燕撓撓頭,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在他也不覺得是什么大錯,索性認個錯就過去了。
好一會,兩小只又做了幾個糖漿包草果的串,用糯米紙包裹嚴實了。
云璃喜歡吃那層紙,所以又用了點糖漿多糊了兩層在上面,看起來一串能光吃一半的糖了。
找了個云璃完工一串的機會,端木燕整理好了自己的問題,開口詢問道:
“云璃,你有沒有覺得你父親他,有點奇怪?”
奇怪這個詞用的好,不至于讓這小姑娘有太大的抵觸心,也好問出個特別之處。
“奇怪?一點也不奇怪,他只是鑄劍鍛刀把自己給燒魔怔了。”
叼了根放冷的沙糖桔串在嘴巴里,云璃輕輕舔一口才感覺到些許甜。
“他鍛造出來的兵器有股邪性,會讓人染上病,還可能改變人的習性,變得瘋瘋癲癲。
他給我做了個劍胚,我也瞧不上他給的,他就是個做兵器的瘋子,一點也不奇怪。”
化了開糖衣,就是沙糖桔了。
品嘗到的那一刻,云璃才發現,這從食堂順來的橘子酸的要死。
一點也不甜。
端木燕把能用的信息整理出來,好好想了想。
這怎么聽都覺得是大惡的前兆,搞不好又是一個李光頭二代,要做什么鑄劍的神。
云堇踹了一腳這個沒眼力見的家伙,沒看見云璃都是面無表情說的這些嗎?
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就聽著出神。
云堇拉過來小姑娘的小手握住,也沒說什么,只是學著母親安慰其他小孩的模樣輕輕拍著云璃的后背。
“懷炎大師傅也不管,就由著他亂來,每有三五個月,總會有送出的兵器。”
邪門的兵器呀。
望著留給自己的幾串紅彤彤的糖串,端木燕覺得自己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悶在屋子里也不是事情,交手過招后他們三都覺得同齡人不過土雞瓦狗爾。
至于某個大塊頭臭不要臉地來欺負小孩,今晚上可是三四組一起上的,就沖那大塊頭今個下午的行為,晚上估計都是會群起而攻之,先把他給揍下去。
莫愁前路無只因,天下誰人不識君。
就是這么個歪理,反正這大塊頭晚上的擂臺不足為懼。
下午的時間也就在場館里到處逛了逛。
最有趣的就是跆拳道班了。
穿的白色練功服,系個白腰帶,整個人和衣服都有點臟兮兮的。
偶爾有個人身上穿的干凈,也能看出來搓不掉的污漬。
這衣服不是代代相傳,就是這教練不當人,讓他們經常在地上打滾。
在門口看了一會,是后者。
所謂跆拳道班練得跟跆拳道沒什么關系,教導的都是防身技巧,念叨的都是不講武德
看著別人遭罪,還只是因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訓練,看的三小只都有一種高手寂寞,同輩費拉不堪的暗爽。
攜帶著十來根被裹上艷紅色的瓊實鳥串,三小只晚飯也不吃了,就等著晚上來打個七進七出。
一路上端木燕多是跟著這兩位小姑娘走,把注意力都放在武館的環境里來。
鎧甲召喚人正做著正義的踩點,好趁夜色摸去那鑄劍的地方去一探究竟。
這個時代的監控早就有了,還沒在城市里普及開,哪怕后世他做為鎧甲勇士活躍時候的監控也是遍布死角。
這么說起來,他還青澀的時候變身多次都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沒被認出身份,真是猶如天助。
武館里是有監控的,而且分布的十分緊湊,每一個公共場館里的監控都有至少一個監控監控的監控。
而監控監控的監控又被其他的監控監控著,環環相扣,好一個鐵鎖連控。
這監控力度放在未來十幾年后也是相當嚴密的了。
雖然這么做有點不地道,但還是對不起啦,武館的各位。
大概摸清楚了自己的行動路線。就是在自己房間里變身馱那多,然后不用掩飾地直奔目的就行了。
反正躲不開,也就不躲躲藏藏的了。
到時候是什么能毀滅世界的東西,他一定會把這東西連根拔起。
隨著來學習的學生陸續離開,這場館迎來了它的又一個夜晚。
只是今晚的武館并不安靜。
很多優秀的學生,周圍城市有點興趣的武者都帶著自己的弟子過來了。
端木燕輕挑眉頭,突然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這為什么而比武呢,總不能都是為了那大運?
輕輕拽了拽云璃的衣擺,靠近了低聲耳語問詢。
“云璃云璃,你知道今晚這比武是怎么回事嗎?是武館舉辦的友誼賽?”
云璃整了整頭發上不太常戴的禮冠,詫異地望著這位很會打架的五歲小弟。
“真的假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過來了嗎?”
云堇扶額嘆氣,她早該想到的,這不靠譜的父親自詡人生只有戲、戲班、娘親,不會把別的放在心上了的什么了。
但端木燕是個例外,這老爹開始就把怨氣撒在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之后還造謠人家打了他,這一個月來壞話說了無數。
這把人拐過來也很可能故意不告訴他情況的。
實際上這可就算是冤枉老班主了,他純粹是不想跟這小殺星多說,哄上車以后就平平穩穩地開車,端木燕睡著了也不敢把這小子叫起來,都得是在。
端木燕上網搜了搜,網上也沒關于這云武武館的消息。
“這種事可是靠著口耳相傳的,哪里會放網上招蜂引蝶去,又不是要什么名氣。”
云璃背著手在前面走著,場地里不時傳來一陣陣喊殺聲。
在觀眾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也不管場上幾個小蘿卜頭的相互“廝殺”,就這么聊了起來。
“咱們大夏之前的大唐出了個皇帝,就是李世民的三兒子李恪,勵精圖治,大興格物,西橫掃游牧三十六國,北擊阿巴阿巴(忘了叫啥的游牧部落聯合了),東滅倭寇,南取天竺諸國。
創造了秦王紡織機,蒸汽機。建立的練兵制度沿用至今。
相傳吧,這大唐秦王是仙家子弟,在真正的仙人指導之下建立云騎軍,廣招賢才抗擊大敵。
哪怕是唐滅了,大夏復辟,薇塔女王主政也沒有取消云騎軍編制。”
???
這他什么野史,也太野了,跟帶著戰略倉庫回大唐似的。
“啊,嗯嗯”
端木燕決定有空了讀一讀大夏的歷史,這總感覺他這不是重生,而是穿越到被藍星恐怖直立猿穿越者光顧過的平行世界。
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了這毛頭小伙子一眼,大唐歷史辣么好看的書都沒看過,這小子也就滿腦子戰斗了。
云堇接過話來,直接跳過繁瑣的介紹。
“總而言之,這演武就特地請來了云騎軍里有身份的一對夫妻來參加,也就是說表現好了有可能被拉去做壯丁哦。”
“壯丁啊,一聽就是一個不錯的下場。”
云堇輕生笑了一下,一般都說是不錯的結果,糟糕的下場。
這亦褒亦貶的倒是有點意思了。
文學少女腦袋里的華章百轉千回。
云璃可沒這閑情雅致,非常認同地點頭回應。
“的確是個不錯的下場,聽大師傅說進去了就要那什么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年到頭也得不了幾天休息。”
大師傅懷炎館主,云武武館資歷最老、人脈最廣、手段最強的師傅。
不論是對外開放的武術教學,還是只對外出售成品的鑄煉技法,都是這位老師傅一手傳下來的。
說一句沒有這位大師傅武館得散是一點也不夸張。
網上是有這位大師傅的資料,一個矮矮的,可可愛愛的小老頭。
可以用和藹來形容這位師傅。
談笑間,這最大的演武場已經來了不少人。
三小只等會要上場,也就坐在了觀眾席的最前排,離著入場口也比較近。
一聲招呼就能上場了。
觀眾席有一個明顯突出去的看臺。那里能把演武場地和絕大部分觀眾席盡收眼底。
剛在網上看到的那位老先生就在看臺的正中央。
明明看起來是矮小的老頭,在身邊兩位青年夫妻的對比下,氣勢絲毫不輸。
只是那位女性,有點點面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實沒見過的。
這樣美麗的婦人,看過了就應該是有印象的。
那個男人很帥氣,端木燕看過去的時候他正俯下身來一副恭敬聽講的模樣。
不愧是大師傅呢。
演武場上,臨時熟悉場地的孩子們已經被叫到了觀眾臺上。
場上存在著一個有濃重黑眼圈的男人和十幾個服裝統一,面容堅毅的教學師傅。
“云武演武,幼年組,現在開始!”
面容憔悴的人是含光,云璃的父親。
明明白天看起來是個熱情到沒有邊界感的大人,晚上這是原形畢露了嗎?
“接下來請念到名字的小隊上到臺上來。”
含光腎虛男還沒念呢,看臺上的幾個小隊已經自覺下去了。
云璃也起身走了。
“走,咱們三個,云武小隊。”
“哎?不是還沒念到我們嗎?我要不要先去換個衣服?”
云堇推著端木燕走,大長袖的清白色練功服上繡著云武的藝術字和標志。
云璃也穿著同樣的練功服。
“團體賽就兩場,一場是我們和其他武者勢力的,另一場是有錢人家的傻孩子們打著玩的。
至于衣服,你太小了,就沒給你做,你想要我可以把我以前的借你穿。”
……
目測了一下身高,雖然就差兩歲,到云璃確實高了他不少。
大姑娘發育快了,是在透支未來,不像他未來可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