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云淺依非云淺依
- 粉寶石金鏈
- 喬策瑜QCY
- 3975字
- 2024-09-27 20:00:00
樊淵伯難以置信地問道:“心有所屬?”此時,不知何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更添悲涼。他心想:“看樣子這一世的淺依完完全全忘記了我,可淺依怎么能心有所屬呢?”
云淺依咬唇,目光堅定,心里默默想著:“皇上,您的愛太過沉重,充滿了權謀與束縛。而蘇逸的愛,純粹而自由,那才是我渴望的。”她說道:“他只是一介平民,但他懂我,知我,愛我,沒有這宮墻的束縛。”院子里的花朵在風中瑟瑟發(fā)抖,似也在為這無奈的局面而顫抖。
樊淵伯呆立當場,心中的苦澀如潮水般蔓延。他在心里悲嘆:“難道這一世皇位竟成了我追尋真愛的枷鎖?我雖貴為天子,卻在愛情面前如此無力。”他貴為天子,卻得不到心愛之人的心。望著云淺依決絕的眼神,他深知,這段情終究是無法挽回。良久,他轉身,那落寞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被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孤獨的剪影,漸漸消失在這充滿悲傷的庭院。
“淺依,你真的忘記了我們的過去?”樊淵伯再一次詢問,他多么希望云淺依能找回記憶。
“我與皇上根本沒有過去,何談忘記?”云淺依堅定地凝視著樊淵伯,繼而跪在他面前,“請皇上不要讓我入宮為妃,成全我和蘇逸,我的余生都會很感謝您。”
聽完此話,樊淵伯瞬間淚如雨下,看了云淺依最后一眼,背過身子,哽咽道:“好,我答應你!”
說罷。便落寞地離開了云府。
這一世云淺依的愛人名為蘇逸,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一日,云淺依與蘇逸相約在城外的溪邊。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微風輕拂,溪水潺潺流淌,閃爍著細碎的金光。溪邊的垂柳依依,嫩綠的柳枝隨風搖曳,宛如輕盈的舞女。
蘇逸身著一襲青衫,早早地等候在那里。當云淺依的身影出現(xiàn),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溫暖的笑容,眼中滿是深情與歡喜。
云淺依身著淡粉色的羅裙,裙擺隨風飄動,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她快步走向蘇逸,眼中淚光閃爍,心中滿是甜蜜與安寧:“逸郎,見到你,我這心才算落了地。”
兩人相視而笑,蘇逸輕輕地握住云淺依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
“淺依,我定不會負你。”蘇逸的聲音堅定而溫柔。
云淺依微微點頭,“逸郎,有你在,我便心安。”
他們沿著溪邊漫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映出斑駁的光影。鳥兒在枝頭歡唱,似乎也在為他們的愛情吟唱贊歌。這一刻,世間的紛擾仿佛都與他們無關,只有彼此的真心和那無盡的愛意。
樊淵伯本想一走了之,豈料太后派的侍衛(wèi)很快地就找到他,把他抓進皇宮。
皇宮的上空,烏云仿佛也在窺視著這場充滿無奈的盛典,偶爾遮住烈日,投下一片片陰影。朱紅色的宮墻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肅穆而壓抑。長長的宮道兩旁,原本嬌艷的花朵此刻也似乎失去了生機,蔫蔫地低垂著。
樊淵伯身著華麗的龍袍,卻神色陰沉,那明黃色的衣衫未能給他增添半分喜悅。他步伐沉重地走向典禮之處,腳下的石板路仿佛有無盡的長度。風悄然吹過,揚起他龍袍的衣角,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陰霾。
另一邊,令狐蕊坐在梳妝臺前,美麗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新嫁娘的嬌羞與期待。宮女們忙前忙后地為她梳妝打扮,可她眼神空洞,對這一切仿若未覺。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她的哀愁。
長長的紅地毯從宮門一直鋪到舉行典禮的大殿,地毯上精美的刺繡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可兩人走在上面,卻如履薄冰。樊淵伯緊抿雙唇,目光冷漠,心中滿是對這場政治聯(lián)姻的憤懣。路過的亭臺樓閣,雕梁畫棟,也無法引起他絲毫的注意。
令狐蕊則面無表情,被繁瑣的鳳冠霞帔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卻不是因為其沉重,而是心中的不甘。她望著周圍張燈結彩的宮殿,只覺得這一切的喜慶都與自己無關。
吉時已到,鼓樂聲起,可這歡快的旋律在他們耳中卻如此刺耳。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相對而立,眼中沒有絲毫溫情,只有對命運的怨恨。大殿內,香煙裊裊,可那濃郁的香氣也無法掩蓋他們內心的苦澀。
行禮之時,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做的任務。
當被送入洞房,令狐蕊坐在床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房間里紅燭搖曳,映照著她落寞的身影。樊淵伯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滿心都是對未來的迷茫。窗外的樹枝在風中顫抖,仿佛也在為這對新人嘆息。
這場大婚,沒有甜蜜,沒有期待,只有兩顆被迫靠攏卻又相互排斥的心。
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樊淵伯才看清了令狐蕊的容貌,清麗脫俗,靈動自然,眉宇間有一股剛毅之氣。
“原來,皇后也不情不愿啊!”樊淵伯率先開口道,“也好,省得我多費口舌!”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女人非要把未來寄托在男子身上?”令狐蕊憂愁地望著樊淵伯,“皇上,你難道不覺得女子可悲嗎?”
“皇后你……”樊淵伯很驚訝,封建禮教下成長的女子是不可能說出這番話的,難道這個令狐蕊跟他一樣,也是從……
“皇后,你有手機嗎?”樊淵伯試探地問。
“手機?那是什么雞?是野雞的一種嗎?”
令狐蕊語氣平和,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樊淵伯又問:“那皇后知道,月亮上有什么嗎?”
“有廣寒宮,嫦娥仙子,還有玉兔。”
“皇后有沒有想過,從沒有人去過月球……月亮上求證,怎知月亮上有廣寒宮,嫦娥,玉兔,而不是一片荒漠?”
“這……”令狐蕊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月亮那么高,怎么去?而且人現(xiàn)在連飛天都實現(xiàn)不了,更別說這些妄想。”
“也許,一兩千年后,我說的話就都能實現(xiàn)。”樊淵伯自信地說。
“可惜,我們都看不見了。”令狐蕊真誠地凝視著樊淵伯,“陛下,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同樣我也不想當皇后,但我是令狐家唯一的女兒,我,沒得選,日后,我會盡心盡力做好皇后,至于陛下,你若心有所屬,我會善待她。”
“我和你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樊淵伯嘆息道,“罷了,你我也算性情相投,以后就像朋友那樣相處吧。”
“嗯!”令狐蕊滿意地點點頭。
就這樣距離大婚一個月過去了,樊淵伯幾乎問遍了所有人,仍沒有粉寶石金鏈的下落。
他在寢殿發(fā)呆,內侍稟報,令狐蕊求見。
樊淵伯心想,令狐蕊沒事肯定不會主動找她,一定是發(fā)生了要事。令狐蕊匆匆而來,附身道:“陛下,母后給您選的三位妃子,已經入宮,母后讓您去看看。”
“我何時說過我要選妃?”樊淵伯一頭霧水,從龍椅上起身,“朕有皇后就夠了,她為何要這樣做?”
“太后覺得陛下立后不合心意,想要補償陛下,這三位女子都是翹楚,或許是合陛下心意。”
“哪三位?”
“回皇上,是荀若雨,李觀音,和云淺依。”令狐蕊說。
“云淺依?”樊淵伯大驚,追問道,“可是云淺依不是有良配了嗎?”
“臣妾這就不清楚了。”令狐蕊說。
樊淵伯匆匆去了太后的慈安宮,令狐蕊也緊隨其后,果不其然,云淺依一身紫粉色宮裝,正在向太后行叩拜大禮。
“淺依,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樊淵伯抓起云淺依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凝視著她,“你怎么會入宮?蘇逸呢?”
“皇帝,哀家知道你喜愛云淺依,哀家讓她入宮,封她為云貴妃,地位僅次于皇后。”太后滿臉笑意地走向樊淵伯,“荀妃才華橫溢,李妃端莊賢淑,你一定喜歡!”
“太后,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納妃?為什么要一次次逼我!”樊淵伯怒道。
“皇帝,你要自稱朕,不要讓哀家一次次糾正你!還有,不論是荀妃李妃還是云貴妃,都是她們自愿入宮賜婚皇帝的!”太后說。
荀妃和李妃互相對視一眼,面色平和地走到樊淵伯面前,異口同聲地對他說:“陛下,臣妾們是甘愿入宮伺候陛下的!”
樊淵伯對這個封建時代無比絕望,他目光呆滯地看向云淺依,對她說:“淺依,你是心甘情愿的媽?只要你說一句不是,我就立馬放你出宮,還你自由。”
云淺依沉默片刻,面色如常地說:“陛下,臣妾心甘情愿入宮的。陛下真龍?zhí)熳樱碎g所有的男兒豈能跟陛下比?臣妾此生能入宮伺候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臣妾三生有幸。”
后來,樊淵伯才打聽到,十日前,蘇逸在市集慘遭殺害,這下,他更沒辦法面對云淺依了。
云淺依入宮半個月,樊淵伯把最好的都賞給她,希望她能過得舒心一點。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烏云密布,遮住了原本微弱的月光,整個皇宮沉浸在一片陰森的黑暗之中。
令狐蕊陪著樊淵伯在御書房里習字,樊淵伯本來歪七扭八的毛筆字,在令狐蕊的點播之下,進步很大。
“我的字,如何?”樊淵伯問。
“有了長足的進步!”令狐蕊滿意地點點頭。
“是皇后教的好,皇后的字,柔中帶剛,還有一股韌勁,很好。”
“臣妾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令狐蕊說,“荀妃的丹青,李妃的舞蹈都是一絕,只是云貴妃,整日不出門,怕是要悶壞了。”
“那就讓荀妃去畫苑,李妃去舞苑,讓苑主給她們安排點力所能及的事兒。”樊淵伯說,“找點事做,生活才能多彩。”
“臣妾明日就去安排!”令狐蕊附身道,“云貴妃那,臣妾也會多多關注,會照顧好她的。”
“那就多謝皇后了。”
“陛下哪里話,這都是臣妾的本分……按陛下的話說應該是本職工作。”
“皇后倒是個有趣的人!”樊淵伯淺淺一笑,“皇后回去休息吧。”
“嗯!”令狐蕊離開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的樹木在風中搖曳,發(fā)出詭異的沙沙聲。云淺依身著黑色夜行衣,手持匕首悄悄潛入。就在她即將靠近樊淵伯時,卻不小心踢到了一個花瓶,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樊淵伯瞬間警覺,大聲喝道:“誰?”云淺依心一橫,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此時,狂風呼嘯著吹過,吹得窗戶嘎吱作響。
樊淵伯側身一閃,心中驚訝又憤怒:“淺依,居然是你?你竟然要殺我?”云淺依一心只想復仇,滿腦子都是蘇逸的慘狀:“樊淵伯,你這個兩面三刀,說話反復的昏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兩人隨即展開了激烈的搏斗。屋內的燭光在風中搖曳不定,映照著兩人緊張的面容。
就在云淺依再次刺向樊淵伯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侍衛(wèi)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樊淵伯趁此機會,反手奪過云淺依手中的匕首,將她制服,心中暗想:“淺依,你忘了我沒關系,你愛上了別人沒關系,可你……為什么要殺我?”
就在此時,皇后令狐蕊得到消息匆匆趕來。侍衛(wèi)們沖了進來,紛紛拔劍相向,劍身在燭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令狐蕊見狀,心中焦急萬分:“這可如何是好,切不可鬧出人命。”趕忙勸說道:“云貴妃,莫要沖動,其中定有誤會。皇上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無情之人,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云淺依怒目而視,吼道:“皇后娘娘,你休要替他辯解,我的逸郎無辜慘死,此仇不共戴天!”心里卻也有一絲動搖:“難道真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