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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無心皇位

令狐蕊輕輕搖頭,語重心長地說:“云妹妹,你若此時犯下大錯,不僅自身難保,真相也將永沉水底。不如冷靜下來,從長計議,或許能還你一個公道。”云淺依深知此次刺殺失敗,自己性命難保,但她眼神中依然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云淺依虛脫地倒在地上,樊淵伯鎮定地叮囑侍衛們,這件事到此為止,誰要是傳出去半個字,殺無赦。

說出殺無赦這三個字的時候,樊淵伯不禁背后一涼,他怎么也成了這般狠辣之人,說殺人就殺人。

待侍衛全部退出御書房之后,樊淵伯想扶起云淺依,云淺依不想碰他,令狐蕊把云淺依扶了起來。

“淺依,你要相信我,蘇逸的死,真的與我無關!”樊淵伯重申一遍,“你想,我是一國之君,想殺他奪回你,早殺了,何必這樣隱晦!”

“云妹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說給我和陛下。”令狐蕊挽著云淺依坐了下來,怕她再刺殺樊淵伯,不敢松開她的手。

云淺依和蘇逸原本約好一起遠離皇城,遠走高飛,就在他們約定的前一日,蘇逸被一箭穿心,橫死在家。雖然蘇家人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但蘇家從無仇家,家里貴重物品都在,實在是想不出如何會遭此滅頂之災。

“所有你就懷疑是我?”樊淵伯問。

“如果是我,我也懷疑是陛下,陛下喜愛云妹妹,除去蘇逸,陛下才能和云妹妹在一起。”令狐蕊脫口說,又轉向云淺依,“但我相信絕不是陛下,陛下不會做這種事。”

樊淵伯一臉無奈,對云淺依說:“淺依,我是喜歡你,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讓蘇逸死。我既然答應成全你們,我就會信守承諾。”

“不是陛下,那是誰?”云淺依瞬間淚如雨下,雙手忍不住顫抖,她又跪在樊淵伯面前,“請陛下查明真相,還蘇逸一個公道,我感激不盡!”

“好,我答應你!”樊淵伯本來想扶起她,但還是沒有上手,給令狐蕊使了一個眼色。

“云妹妹,快起來!”令狐蕊語重心長地對云淺依說,“既然陛下答應了,就一定會查明真相。只是,蘇逸已經離世,人死不能復生,你得往前看。還有,你現在是陛下的貴妃,今日的事兒,是要誅九族的,以后,可不能再干了。”

“皇后娘娘,您為什么要幫我?”云淺依問,”我差點就刺殺了您的夫君,您不恨我?”

“你不也說,你刺殺的是陛下?”令狐蕊微微一笑,“陛下都不在意,我更不用介懷了。再說,你誤以為陛下殺害了蘇逸,你刺殺陛下為蘇逸報仇,從情感上合情合理,我為什么要介懷?”

“娘娘真的是通情達理!”云淺依拱手道。

樊淵伯沖令狐蕊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認令狐蕊的思想真的領先這個時代的女性,她把皇后當了她的職位,把皇上當成了她的上司,不參雜任何一點私人感情。

蘇逸之死很快就調查清楚了,是太后的手筆,只是樊淵伯想不明白,他都已經按太后的意思娶了令狐蕊,她何必多此一舉?

令狐蕊端著一盞茶走入書房,見樊淵伯在愣神,她說:“殺害蘇逸的,是不是太后?”

“你怎么知道?”樊淵伯問,他甚至懷疑令狐蕊是不是也參與其中,神色越來越凝重。

“若真如此,太后真正的目標,是陛下,她要借云妹妹的手鏟除陛下!”

“皇后,這話你不該說,太后不是你的姑母嗎?”

“我的姑母,我最了解。”令狐蕊冷笑一聲,“我看,姑母想做女帝,現在她大權在握,只差一步。”

“她想做女帝,就讓她做不就行了!”樊淵伯說。反正他也想做皇帝,她只想盡快找到粉寶石金鏈,跟淺依離開這里。

“陛下不想做皇帝,是為了云貴妃嗎?”令狐蕊問。

“并不是,只是覺得做皇帝沒意思,還不如當個商人,富甲一方。”樊淵伯瀟灑地說,“爭權奪利,從不是我之所向。”

“若陛下真這么想,就好辦多了……”令狐蕊淡淡一笑。

樊淵伯立刻找太后坦誠一切,太后雖半信半疑,但卻跟他說,只要他不爭權,做一個無權皇帝,太后就一輩子攝政,絕不稱帝。

樊淵伯自然答應,就問太后,蘇逸是不是她殺的?

太后揮了揮衣袖,不屑地說:“哀家若想殺他,直接賜死就可,才不屑暗殺,因為根本不值當!”

“那會是誰?”樊淵伯蹙眉道,如果不找到殺害蘇逸的真兇,淺依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皇帝,你想想,云淺依入宮,誰獲利最大?”太后問。

“是云鄴?”樊淵伯試探地問。

“云鄴身處高位,當然希望女兒入宮,助他一二,他是不可能讓蘇逸做他的女婿的。”太后說。

“那我該告訴淺依嗎?”樊淵伯犯了難,如果淺依知道真相,該如何面對父親,該如何自處?

太后見樊淵伯一口一個我,沒有自稱朕,對他無心爭權才勉強信上一二、

“你就如實說吧!有時候善意的隱瞞,才是最大的傷害,云貴妃比你想的堅強!”太后難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得先找到證據,不然云貴妃是不會信的。”

“多謝。”

“皇帝,你若不喜歡皇后,就把她當做你的親人吧,不要苛待她!”太后叮囑道。

樊淵伯點點頭:“您放心,皇后是個有思想的人。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讓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夜之間,云淺依竟然將蘇逸忘得干干凈凈,就跟蘇逸從未出現一樣。

這便好了,樊淵伯只好將錯就錯,叮囑所有人,永遠不要在云淺依面前提及蘇逸。

容和十三年。大威王朝正是進入鼎盛時期。

春日的御花園中,百花爭艷,芬芳四溢。微風輕拂,花瓣如雪般飄落。皇上樊淵伯身著明黃色龍袍,劍眉星目,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范。皇后令狐蕊梳著端莊的發髻,頭戴鳳釵,面容秀麗,雙眸清澈如水,身著一襲繡有牡丹的華服,更顯雍容華貴。

貴妃云淺依面若桃花,眉如遠黛,一雙美目顧盼生輝,身姿婀娜,粉色的裙擺在風中輕揚,恰似一朵盛開的嬌花。

善于丹青的荀妃則是柳眉彎彎,櫻桃小口,肌膚如雪,眼神中透著靈動與才情,身著淡藍色的衣裙,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脫俗。善于舞蹈的李妃身姿輕盈,腰肢纖細,朱唇皓齒,靈動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身鵝黃色的舞衣襯得她如仙子下凡。

樊淵伯與一后三妃漸漸地處成了朋友,他們經常在一起談天說地。一日午后,樊淵伯與令狐蕊、云淺依在這如詩如畫的御花園中相遇。

樊淵伯率先開口:“蕊兒,淺依,太后是個能人,有治國的才能。我想把皇位禪讓給太后!”他眉頭微蹙,望著滿園春色,卻無心欣賞,心中暗想:“我無才無能治不了國。也不能為百姓做些什么,身處帝王之位,寢食難安。”

令狐蕊溫婉說道:“陛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臣妾會一直支持你的決定。”她身著華服,在花叢中更顯端莊秀麗,說話時聲音輕柔如春風拂面,“臣妾知道。你不想做云巔之上的一國之君,只想做一個自由人,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云淺依緊接著附和:“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妾覺得太后把大威治理的極好,國富民強,令人稱贊,。”她輕拂發絲,眼神中透著聰慧,嬌美的面容帶著認真的神情,“陛下圣明,提出禪位,如此一來,能讓滿朝文武和百姓心悅誠服。”

樊淵伯驚訝地看著她們,眼中滿是贊賞,心中不禁感慨:“朕的愛妃們竟有如此見識,真是朕之幸事。”

但太后還是不同意,樊淵伯就不明白了,太后為什么不一樣往前走一步,就能成就她夢寐以求的帝王大業?

“我知太后不是困頓在男女之情的人,可以告訴我,究竟是因為什么?”樊淵伯問。

太后無奈地笑笑:“你父皇崩逝的時候,我沒有掉一滴眼淚,被后人詬病,說我冷酷無情,只有皇權。可是。誰又知道,我和你父皇共患難十余載,有偕老之誓,他崩逝的時候,我只是顧不上傷心,因為我要穩定朝局護著你!你父皇愛了我一輩子,我怎么能奪去他的江山!”

“太后,其實,其實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父皇的兒子!”太后脫口而出。

樊淵伯其實想說他不是這個時代的樊淵伯,但沒想到太后的話語,更讓他大吃一驚。他不是先帝的孩子,那他怎么會繼位?

“那我母妃?”

“根本不存在,你是我跟你父皇微服私訪撿來的孩子!”太后淡淡地說,“我早年傷了身子,無法生育,你父皇不愿納妃繁衍后嗣,只能謊稱你是嬪妃所生,養在哀家膝下。”

“原來如此!”樊淵伯喃喃道,他沒想到父皇會這么愛太后,在這個封建王朝,一個帝王為了愛人可以忍受沒有后嗣。

“所以說,皇帝,哀家不會稱帝的。”太后語重心長地對樊淵伯說,“哀家有生之年會幫你處理朝政,讓你瀟灑度日。可哀家不在了,大威還得靠你來支撐,不過,哀家相信你!”

樊淵伯鄭重其事地朝太后深深一拜。

從那以后,樊淵伯也開始學習處理朝政,不論他還要在這個時代待多久,他也得做好一個帝王該做的事。

有一天,在書房中,眾人聚在一起,樊淵伯說道:“我有意推動商業發展,不知諸位有何想法?”

令狐蕊思索片刻后回答:“陛下,臣妾覺得可以降低商業稅收,鼓勵商人貿易。”她輕搖著手中的團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堅定而專注,“商人獲利,便能促進貨物流通,繁榮市場。”

樊淵伯聽著,心中暗自點頭:“皇后所言在理。”

云淺依笑著補充:“陛下,還可以開辟專門的商業區,加強管理,保障交易公平。”她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嘴角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這樣一來,商業活動便能更加有序地進行。”

樊淵伯心中一喜:“云貴妃此計甚妙。”

荀妃說道:“陛下,臣妾以為可舉辦一些商業賽事,激發商人的積極性。臣妾還可為賽事作畫宣傳,讓更多人知曉。”她微微欠身,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賽事定能吸引各方人才,為商業發展增添活力。”

樊淵伯心中贊許:“荀妃此想法頗有新意。”

李妃接話道:“陛下,臣妾愿為這些賽事獻舞助興。臣妾定當精心編排,讓賽事更加熱鬧非凡。”她輕盈地轉了個圈,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臣妾要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這份喜悅。”

樊淵伯大笑起來:“有你們如此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隨著各項舉措的推行,大威的經濟日益繁榮。秋日的集市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令狐蕊欣喜地說道:“皇上,您瞧,如今這集市一片繁榮景象,百姓的生活也越發富足了。”她的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這都是皇上英明決策的成果。”

樊淵伯滿意地笑了,心中滿是欣慰:“這皆是諸位與我共同努力的成果,朕定要讓這盛世長久延續。”

云淺依看著熱鬧的場景,說道:“臣妾相信,大威會越來越昌盛。”她的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只要我們繼續攜手努力。”

荀妃微笑著說:“臣妾會用畫筆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切。”她目光中滿是對當下繁榮的喜愛,“讓后人也能領略此時的盛景。”

樊淵伯點頭:“甚好,如此美景當永存于世。”

李妃歡快地跳了幾步:“臣妾也要用舞蹈表達此刻的喜悅。”她像個活潑的精靈,“讓歡樂傳遍每一個角落。”

樊淵伯開懷大笑:“你們能做你們喜歡的事兒,我心甚悅。”

這晚,樊淵伯難得地到令狐蕊的寢宮,令狐蕊正在看書,見樊淵伯走進殿內,起身行禮。

“陛下,您怎么來了?”

“云淺依。”樊淵伯輕喚一聲。

令狐蕊尷尬地笑笑,背過身子說:“陛下,我不是云妹妹!”

“淺依,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淺依。”樊淵伯深情地抱著令狐蕊,“只能怪我太糊涂,現在才認出你。”

令狐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回抱著樊淵伯,一下子哭了出來:“淵伯,你終于認出我了。我以為我換了容貌,換了身份,換了名字,你就認不出我了。”

“我早該想到的,你的思想那么前衛,還有,只有淺依會義無反顧地支持我,淺依,對不起!”樊淵伯的語氣充滿悔恨,“我也不知道,這個時空,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你改頭換面成了令狐蕊,竟然還有一個叫云淺依的陌生人。我以為她是你,差點惹出亂子。”

“不過好在我們都認出了彼此。”令狐蕊欣慰地摸著樊淵伯的臉頰,“淵伯,粉寶石金鏈就在荀若雨的手里,咱們可以回去了,”

“好,太好了!”樊淵伯又緊緊抱著令狐蕊。

這一次,他們真的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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