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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追你到天邊

  • 九色鳥
  • 丁也一生
  • 6482字
  • 2025-03-12 14:17:32

找到扎西,回去也是四人,只不過換了胡子哥。

一路上都在想那個“哽”字,它真的是忽然間冒出來的,甚至還來不及細想,也不知道為何要用這個字,可能它多少概括了我們風雪中一路追尋的心理狀況。小楊一路很少話,好像在悟著什么。胡子哥也有點悶悶不樂,臨走時,他數次回頭看向卡久寺,似乎再等一會扎西就從寺后轉出來了,也許是我自己的心理投射。他和郭少都有點后悔過早離開隊伍。

前幾天從拉莎到卡久寺,走了兩天,感覺好遠。現在回去,雖下著雪,但坦克一路高山峽谷不停留,當晚就返回了拉莎,又覺得好近,這也是相對論吧。我和小楊還是回沖賽康住宿,胡子哥去了郭少那。丹珍也打來好幾個電話問情況,但現在誰也不知扎西在何處。

拉莎的雪停了,晚上大家約著出來喝酒,胡子哥說:“誰能猜一下扎西到底去哪了。”小楊說:“可能正在回亞青寺的路上,老哥,你認為呢。”“有道理,她看到了九色鳥,應該心滿意足了,可能她中途又在某個寺廟里停上幾天,等等看吧。”郭少接著說:“如果你沒猜錯的話,那一定是猜對了。”哈哈,這句話著實把大家笑翻了天。郭少,你一定是來搞笑的。

雪夜很冷,夜空中的星卻還是那么亮,布達拉宮仍在不遠處被一團光包圍著,在周圍的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此情此景竟與卡久寺有幾分相似。四個人不知要去哪,不知要說什么,聊天也是東一錘西一棒,都有點失魂落魄,誰的心里都明白彼此都在惦念著一個人。就這么踏著雪走到北J中路,眼前有個“吉日酒吧,”胡子哥建議去坐坐。

原來這個老板竟是個純徒步進藏的帥哥,算是個“藏漂”,因此對騎行和徒步的都比較照顧。如果遇上窮游的,實在過不去,在這里喝上兩杯拉莎啤酒,擼兩個串,老板就有可能讓你晚上住酒吧沙發。環顧酒吧,設計風格和音樂都不錯,酒水也不貴。我們聽著吉他手一個歌接一個歌地自彈自唱,自顧自地喝著冰冷的青稞啤酒。冷的啤酒讓冷走遠,醉意就趁機侵入了身體。

偶爾也有客人自告奮勇上臺,有一個女子估計是內地的,竟上臺吹起口琴,琴聲委婉情深挺打動人的,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曲。忽然間她身后的投影墻上就開始滾動起《王昭君》的歌,這是老板在解大伙的困惑嗎,老板有才。可是我覺得口琴王昭君比唱歌王昭君要好聽得多,好像口琴才能剛好把此歌的某種感情表達得優美,而且曲調也演奏得非常動聽,此女口琴功力真不小。文成公主曾在布達拉宮對面的藥王山回望家鄉,處境也許與王昭君有相同之處,這女子正是因為這個才演奏的嗎。

又有人上去唱歌,我們慢慢跟著一起合唱打拍。不知怎么演變的,幾桌人開始相互賽歌了。仔細一看,他們中間都有藏族人。藏族的歌聲是很有辨識度的,原來的吉他手都不知被歌聲趕到哪個角落去了,大家用掌聲、歡呼來鼓勵他們,氣氛涌得很高。在美酒和歌聲中,全場都醉了,齊涌到中間跟著藏族同胞跳起舞來。郭少早就醉趴在桌上,胡子哥、小楊和我都醉了,醉在閃爍的燈光里,醉在他鄉作故鄉的情緒中,也醉在卡久寺清晨的霧氣里,和不期而遇的友情中,所有的感覺在這個冬夜里達到最高點。扎西,說好了在拉莎跳舞,我們終于在跳了,你呢,怎么卻跳了個蹤影全無?

……

一夜沉睡,上午近11點才醒來,看到外面屋頂被鋪了薄薄的一層白,才知昨夜又下了雪。整個LS都變得白茫茫一片,讓人陌生起來。小楊正在看手機,我對他說:“我可能這幾天回老家去。”小楊抬頭看著我沒吭聲,神情有點怪異,說:“你看看手機。”“什么。”“看一下你的手機。”

打開手機,有三條新信息,發在我們徒步318時建立的六人微信群里,仔細一看,竟然都來自扎西:

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沒想到你們會來,謝謝。(第一條,語音)

我在加德滿都。(第二條,語音)

(扎西大頭照,背景是一片湛藍的湖水。)(第三條,圖片)

猶如拉康峽谷中的急轉變道,轉折太猛烈了,昨夜的酒涌上今天的喉嚨。我K,這個扎西簡直……不可思議,我的眼睛忽然有點濕,抬頭看著小楊,感覺他也沉浸在震驚和迷惑中。我看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也不知怎么應答。加德滿都,不就是尼泊爾嗎?我對小楊說:“難怪以前打不通電話,原來她真的不在服務區。”

忽然,胡子哥在群里發了一條語音:你開心就好,我們都好擔心,想死你了。難怪胡子哥那么惹人愛,聽這話多暖心。我想了一下,用微信語音功能重復了胡子哥的話,在群里發給扎西。沒想到的是,小楊和郭少都默默地用語音重復這條信息。沒一句話商量,就這么默契。這第一條胡子哥的話是正經的,第二條是我的,也不能說不正經,但你要說不正經,也好像只是有那么一丟丟。可這小楊和郭少那是真的不正經了,純屬正經的搞怪,好幽默。難怪318會遇上你們,果然是同一路人。哈哈哈,扎西笑出了聲。我也忍俊不禁地把笑聲發了出去,微信群里嘻嘻哈哈笑做一團。良久才見丹珍冒出來,直接笑開了花。

可是我覺得我們的笑聲還是有所不同的,郭少可能就是因為這句話笑了,胡子哥和我們仨更多的是放下了心,扎西應該是對某些事有所釋懷。扎西說:“多謝丁哥和小楊,跑那么遠來找我,亞青寺門口好受苦,那里的天好冷啊。”“嘿,你怎么知道我們到過亞青寺。”“和格桑覺姆、曲珍覺姆打過電話,說你倆鼻子凍得通紅,鼻涕都成冰串串,還說了你們一大堆好話。”“知道我們有多好了吧,”小楊故意忿忿地說。

她的心頭確實彌漫著些許難以消散的小郁悶。本來想躲著所有人,悄悄完成自己的心愿,但最終沒頂住這個318徒步團對她的真摯情感。她沒想到我們會找到甘孜、亞青寺,大家還一路追到了卡久寺,感動之下帶著愧疚回應著每一個人的關懷。我說:“你不要內疚,大家都能理解你的想法,但再晚點復機,我們就散伙回家了。”

扎西到卡久寺和尼國,都是為了九色鳥。她說在色季拉山上沒見到南迦巴瓦雪山,后來又沒去成崗仁波齊轉山,就想找到九色鳥,為自己祈福。扎西好坦誠自己的內心,我心想你好執著,這么相信啊,但又不敢說出來,怕亂了她的心神,于是我又問:“你怎么知道卡久寺有?”扎西說:“在亞青寺遇到拍鳥的人,說要到卡久寺拍九色鳥,就跟著他們過來了。”哦,九色鳥真是名不虛傳,除了老周,還有這么多人關注。“那你為何又要去尼國?”我像審訊一樣連續追問,她說:“也是聽他們說的,九色鳥是尼國國鳥,他們在卡久寺拍完鳥后,要去尼國繼續游玩和拍鳥,我想知道它還有什么故事,看看它滿天滿地飛的樣子,就跟著他們過來了。”九色鳥是尼國國鳥?這又讓我們小驚訝了一下。哦,這伙鳥人懂得還真不少,但肯定不是現在的老周這伙人。不過聽老周說,在X藏確實只有卡久寺周邊這一小塊地方才可以看到九色鳥,看到的也是一只兩只,或三五只。

但這個扎西去了尼泊爾,出乎所有人的猜測,我們四人又在沖賽康的一個小店會合。不出意料,大家都想去尼國找扎西,說就算當作一次旅游或徒步,反正已經在拉莎了。從折多山開始的那列進藏火車從東往西一路翻山越嶺,走峽谷鉆隧道,來到拉莎,又從北向南穿過喜馬拉雅山,像蛇一樣迤邐騰挪幾個月,終于來到這天盡頭的卡久寺,還要去尼國嗎?山的那邊還是山,人生的目的地在哪?

還沒想清楚,大家說干就已經開干了,各自向老家聯系,快遞護照過來。我說:“這個扎西,早點發信息嘛,搞得我們還在‘吉日’醉了一晚。”郭少說:“挺好,算是我們出發前的預祝。”我忽然想起什么,問郭少:“你的護照辦好了吧?”“辦好了,不然也不會在林芝一個人落下。”

扎西聽說我們也來,很開心。她說當時在拉莎,用了點時間辦好手續才出發,所以也剛到不久。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扎西太什么了,就又妒又有點小忿地說:“你漢文都沒認真學,就跑去尼國?”扎西回我說:“那你們來了,不也跟我一樣嗎,難道你會尼文?”一句話把我趕回到折多山下了,我無話可說,剩下的只是欽佩。

確實,猛一看扎西是不是有點可笑,因求子而行走318,因婚姻而出家亞青寺,因九色鳥而遠走卡久寺,因……又……,再去尼國,但我感覺她的路那么充滿魅力,充滿了個性,就像她這個人。也許扎西天生就在了參禪的第三重境界,盡管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她對物質上的需求不多,對精神上充滿了求索。如果從眾,如果就那么賴在失敗的婚姻里,她會安全得多,但可能也痛苦得多。她放下了過去,不斷在嘗試新的生活,也許318、亞青寺等并不是她的無奈,她在尋找心中的喜歡,所以她走的路才那么與眾不同,因而也會有點難。但她都沒放在心上,那么樂觀,她的心應該是充滿快樂的。因為她心中依然沒有恨,遭受前夫家暴,卻在分手后仍祝愿他生活得好;依然那么堅定,在318上絕不坐車純粹徒步走完全程;依然那么向善,展現出對萬物生靈的那種大愛,也令人感動,連我和小楊都受到了感染。其實我們一路都在學習她,只不過我們心中的信念不夠堅定,總是像風中草左擺右蕩,怕孤單、怕腳痛、怕累又偷機搭車,心中雖有遠方,但遠方又好像可有可無。可能我們畢竟是前不久才翻越折多山來到山的這一邊,未免不帶著那邊的凡塵俗垢。

人的一生充滿了坎坷荊棘,痛苦應該是常態,快樂可能是變態,只是每個人遇到困難的程度和形式、時間和地點都不一樣,所以特別需要扎西這樣難能可貴的勇氣和樂觀,那現在更應該支持她、鼓勵她,也許下一個路口就輪到我們了。忽然覺得連扎西有口音的國語也變得很有魅力了。

“那你看到滿天飛的九色鳥了嗎?”我又問扎西。她說:“見到了,心里特別舒服,得到了祝福。你們要來,再帶你們去看看。”

大家在飯桌上研究攻略,很快就不出意外地出現了意外驚喜:尼國總領事館就駐拉莎,尼國對中國免簽,拉莎有長途客車直達加德滿都。我忽然想起,七月底我們四人出發去山南時,就在這旁邊的尼泊爾飯店聚餐慶祝,現在回頭看那簡直就是意味深長的伏筆,是大昭寺神佛早早就在給我們暗示嗎?

胡子哥研究了路線,可以從拉莎直接坐班車到樟木口岸,再從口岸租車出境后到加德滿都。樟木口岸,位于喜馬拉雅山南麓的中尼邊境NLM縣樟木鎮。縣城中心有個聶拉木人民廣場,正好是318的終點,好巧。

好啊,又可以享受一次穿越喜馬拉雅山的快樂,就這么定了。扎西因為九色鳥而來到卡久寺,我們因為尋找扎西,才能穿越喜馬拉雅山到卡久寺,發現和享受這一條具有絕美風景的線路,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又把318的這些老朋友聚合在了一起,這真是一種有趣、奇幻、緣份的際遇。我的感覺中,時光仿佛倒回到半年前的夏天,七月林芝的那個下午,扎西她們剛剛步行到達賓館,快要失散的隊伍重新聚集,一切開始輪回。

云南有個小學生寫了一首詩《人生》,只有兩句話:人生就是小草,時間一到就黃了。也許,目的地在哪,大可不必知道,等到小草黃了,那可就真黃了。就像走318那樣,享受過程,而不是緊盯著布達拉宮這個終極目標,因為人生的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痛快地享受這次世界屋脊的穿越吧。我把這些信息告訴了秋子,她大叫:“等等我,我也來。”318上認識的這幾個朋友真不錯,我想起曾看過的一句話:生活中,同行的人比風景更重要,因為很多時候,同行的人,其實就是風景。

“你那張大頭照的背景是哪里,”我又問扎西。她說:“博卡拉市的費瓦湖,可以看到喜馬拉雅雪山。”博卡拉是尼泊爾第二大城市,尼語意為:“湖城”,以雪山和湖泊等自然景觀成為尼泊爾著名的旅游勝地,歷史上曾是X藏和印度之間重要的貿易中轉站,位于喜馬拉雅山南坡山麓博卡拉河谷。

“那我們不就是才一山之隔嗎,好近啊。”這真是驚到了我,感覺這又真又假,難以置信,好像她就在隔壁那個房間。猶豫一會,我又發:“扎西,在318你不會怪我吧。”手機沉默了好久,她發來信息,也是一句“在318你不會怪我吧。”我呆了一下,明白了她這句話的含義。字面是一樣,說的事不一樣,但背后的心理是一樣的。心里不知是感動還是理解,還是其他什么……想想又覺得有點好笑。我什么也沒說,發了一張“擁抱”的表情圖給她。微信又蹦出一張圖片,隨后是語音:“看,喜馬拉雅山。”哦,是遠處一排連綿高聳的雪山,原來是從山的南邊看喜馬拉雅山,估計是在費瓦湖邊拍攝的。

忽然又覺得這高聳入天的喜馬拉雅山脈不過是鄉下小院的一道土墻。在我想象中,扎西站在土墻外,而我還在院子里,照片中那從西到東雪山巔連成的折線,也是我們在山北所看到的輪廓,我們在兩邊一同看著這道高高的院墻,也許我一探頭看見了在門外的扎西。洛扎峽谷是在墻上開出的一扇門,恍惚中我推開了門,真的就看見了小扎西,她在一個叫費瓦湖的小水洼旁邊跳舞、唱歌,就像她在雪山下的16歲那年,就像徒步318時更章村的那個雨霧迷茫的傍晚。她穿著一身黑衣,像一個女巫。我對扎西說:“東久村那天下午,碰到你倆在房屋下躲雨,對你們說了一句話。”她說:“說我倆是女……巫。”我說:“荒山野嶺的,你們又一身黑衣,真的像是山野女巫。但我現在覺得,只有你才是那個女巫,丹珍都回去好好過日子了。”“是嗎?”扎西哈哈笑了。

我又問了她一句:“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這次,扎西卻沉默了好一會,好像她伸了一個懶腰,才說:“不知道喂。”我感覺到她聲音的松馳。“為何?”“我,我在雪山下經常是頭暈暈的。”這個回答讓我哭笑不得,難怪她在16歲時就被前老公一箭中心,那時她就在雪山腳下。

扎西才先去了那么幾天,就好像變成了東道主。也許一個人壓抑了好久,也許是受318徒步的影響,她瓜瓜瓜地在群里向大家狂推一條徒步路線。原來尼泊爾被稱為“掛在墻壁上的國家”,北部最高海拔到八千多米,南部最低到60米,東西長八百多公里,南北卻窄到才百多公里。它就像是掛在喜馬拉雅山的墻壁上,世界上有14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其中8座都在尼國境內,尼國被全世界戶外人譽為“徒步者的天堂”,成了眾多徒步愛好者的朝圣之地。而且尼泊爾的多條徒步線路都非常成熟,最受歡迎的路線是安娜普爾納大本營線,簡稱ABC線。這條線難度不是特別高,但垂直高度變化很大,帶來的風景體驗非常美,田野村莊、森林峽谷、湖泊草甸、冰川雪山等景色都可以看到,可以近距離觀賞世界第十高峰、海拔8091米的安娜普爾納峰,還能看到遠處的尼泊爾神山魚尾峰。魚尾峰是由于峰頂形狀酷似魚尾而得名,被視為尼泊爾的圣山,禁止人們攀登。據說ABC線是一條“菜鳥”和“大佬”都會走的路線。

行走到喜馬拉雅山,都覺得到了天邊,天外還有天啊,好吧,那就干脆到天外去。有人問她:“你去了嗎”她說:“還沒,你們來了一起走。”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漲,胡子哥很興奮:“等著我們,一起ABC。”我對她說:“扎西青措,這次追你到天邊了,嚴肅地告訴你,再有下次,哪怕是天外,也要追你無路可逃。”扎西大笑:“啥是嚴肅。”哦,Mygod,又又又忘了她是藏族,但我覺得這次她是假裝不懂。

扎西好像開心了一點,可能是為表達她的歉疚,說:“你們來了,我請你們吃正宗momo。” momo就是我們在拉莎出發山南那天在尼泊爾餐館吃的餃子,又稱XZ餃子,油超大,好膩。聽扎西這樣說,也許拉莎的momo還不太正宗。

我仿佛看到這支在林芝就形成的隊伍,努力走在安娜普爾納大本營線的山路上,扎西在前面帶路,披荊斬棘,奮勇向前,就像在攀登318的某座山。可我又覺得她蹦著跳著的,手上還拿著路邊隨意采摘的幾枝格桑花,一邊哼唱著我們聽不懂卻又很好聽的藏曲……

小楊忽然說要把坦克托運回老家,去尼國后,再繼續往前走,周游列國,從此做一個純粹的徒步者。大家七嘴八舌正紛紛述說自己的向往,小楊接到丹珍的微信:“哥,你信人能轉世嗎?”小楊順著她說:“信。”她又接著說:“你相信貓也會轉世嗎?”小楊就問怎么回事,丹珍說陪了她11年的小虎貓,前兩天走了,她哭得很傷心。這應是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長中極為重要的伙伴,失去了小虎,丹珍的生命之塔好像塌缺了一個角,大家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可沒辦法也只有挖土坑埋葬。一切弄完,回去的路上,丹珍看見路邊忽然走出一只栗花小貓,別人喂食物不吃,只對著她喵喵叫著。她的眼淚一下出來了,大聲叫:“小虎。”小栗貓怯生生地跑過來,任她撫弄毛發。她認定這個貓是小虎的轉世。

太不可思議了,真是神奇的土地,一切皆有可能。那么扎西的忽然出現,是不是神佛其實一直在看著我們,直到風雪兼程卡久寺,看清了我們的誠心,才會把兩邊的信息通道打開,把感應傳遞給彼此?丹珍要小楊再去一趟大昭寺轉經,多誦讀幾遍“唵嘛呢叭咪吽”的六字真言,他答應了,說:“大家一起去吧,為出發尼國祈福。”我說:“出發時,我們就到這里的尼泊爾餐廳慶祝一下。”

好。建議獲得一致贊同,大家就呼拉拉穿過八廓街向大昭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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