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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休憩

  • 孤劫
  • 作家GJrjg5
  • 4825字
  • 2024-08-28 20:34:11

日子就在平淡與驚險中反復橫跳,書本上的單元也隨著一月又一月逐漸走向尾聲。

“唉蕭洋,你知道期末考是什么時候嗎?”

“啊?要期末考了嗎?”

“還沒,聽說上完第二十五課我們就考試了,大概,還有一個月?”

背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憶著今天教室里對話的信息,蕭洋突然發現,本以為還在時間另一頭的期末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出現在了視野的地平線上。

之前的每次期末,或期中,各種考試,蕭洋從來沒有概念,每次它們正式亮相在意識里的時候,必定是考試前三天,班主任召開班會正式通知的時候。而這次,那意外而來的“小道消息”,卻讓學渣蕭洋第一次正式關注到了“期末,期中考試,”這個概念。

【什么是期中考試?什么又是期末考試?哈,它們有什么區別?】

【顧名思義嗎?……】

【那期末考會是什么時候?都是固定的日子嗎?我不知道啊怎么辦,哎有了,明天可以問問班長或是學習委員,再不濟去問問班主任,雖然很大可能不一定說】

【那今天是幾月幾號了,啊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問問媽咪】

【對了,上完第二十五課考試。這周剛上到十五課,之前一周可以上完兩課左右,嗯有時三課,有時,也有一課的,那算兩課好了……那差不多也就在一個月左右,哈,看來還有時間,那我要不要先提前開始復習前面上過的部分呢?太早了吧……】

一路思考著學渣的“生活哲學”,蕭洋回到自家旅店門口。

“哎,蕭洋回來了?跟你說件事”

“嗯,什么事?”蕭洋略帶疑惑地看著母親似乎不同以往的一本正經,有什么話非要站在門口說,會是什么情況?

“之前不是跟你說實驗學校嘛,你還記得嗎?”

“嗯,是之前說劉勇哥哥上的那所嗎?”

“是的,就是那所實驗學校。我跟你爸爸談過了,想讓你下學期轉學過去。你想去嗎?”

“可以啊”蕭洋一邊懵懵懂懂地回答,一邊在腦海里搜索幾個月前對話的內容,試圖回憶起更多關于那所學校的信息。

“我問了,他們學校全部要求寄宿的,你可以嗎?”

“寄宿?”還不等蕭洋對那所學校有所概念,就聽到一個略微陌生的名詞。

“是的,開學有軍訓的。軍訓期間白天晚上都要住在學校,有宿舍,吃就在食堂里打飯”

“哦,那軍訓要多久啊?一個月嗎?”又是一個略微陌生的新詞。

“沒有那么長,應該吧,其實也很快的。而且,軍訓結束后就可以半走讀了,晚上回家睡的”

蕭洋聽得躍躍欲試,之前,一直是聽得別人的軍訓故事:明明假期結束正式開學了,被放養在戶外撒歡的大家都得再次被趕回教室,禁錮在一張張桌椅的方寸間;而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卻依然還可以有段不短的戶外歡愉時光,不用立馬收心于枯燥的書本,星夜圍坐唱歌,拔河,上繩,各種日常游戲比賽……多有意思呀

“軍訓很辛苦的,你可以嗎?聽你大媽媽(大伯母)說,星星姐姐在老家軍訓皮膚都熱得脫了一層,很累的”

“沒問題的,我喜歡”,曬脫一層皮啥的對從小天天撒騰在野外的蕭洋來說,真是大驚小怪。

“好,那就這么定了,去了就堅持下去,過去后要好好學習啊”

“嗯”,感受著傍晚漸起的第一絲秋意吹散夏日的煩躁,冥冥中,蕭洋感覺似乎有什么在悄然中變化生長。

將變未變,秋意漫起漣漪,齒輪在這個傍晚轉動。

在走向學期末的加速時段,上課,寫作業,吃飯,寫作業,睡覺……白天的沖忙,趕場于一個個輪轉的固定程序,而夜幕的寧靜下,卻是蕭洋另場“業務”的展開。

停車場向左,站在距鐵門幾步遠的矮階下,睜開眼,蕭洋熟練地邁上階梯,很快就來到那扇通往二三樓住房的熟悉大門前。伸手稍作推拉,鐵門并未上鎖,僅僅是虛掩的輕合,然而隨著心中隱隱的抗拒,蕭洋今天并不想那么早上樓睡覺。

轉身繼續朝右前方明亮的旅店前臺走去。

雙手趴靠在矮了半個頭的柜臺上,瞧著站在柜臺里忙碌分揀鑰匙的阿紫姐姐,隨口問道:“姐姐,我媽呢?”

“在樓上”隨意應著。

“哦”習以為常,蕭洋默契地轉身走進柜臺,百無聊賴地斜靠在粉色蛻皮的塑料椅背上,熟練地“幫忙看店”。

母親總說,店里沒人,或是人忙的時候,要幫忙坐在店里看著,有客人了就留一下,上樓叫人。

大部分時候,蕭洋還是很盡職的,但難免有時候也會“偶爾”,有其他事情更重要。

“蕭洋”,突然,嘩啦啦一群,猶如一只只嘰嘰喳喳的小鳥般,快速穿過鐵門前陰暗狹窄的過道圍攏上來。

“蕭洋,我們去玩吧”,不知道今天怎么“狐朋狗友”們都一下子聚一起來找自己玩了。

看著眼前興高采烈圍攏而來的熟悉老友,蕭洋的腦子瞬間飛到了各種游戲畫面上,跳繩,木頭人,打野鴨,還是老鷹捉小雞……突然,蕭洋又瞬間回神,猶豫著:“可是,我還要看店”,心里卻隱隱期望著,能有人再勸勸自己。

眾人間的氣氛皆沉默了下來。

站在一旁吊著眉頭,蕭洋心里卻在瘋狂輸出:“再勸勸說不定就成了,就一下,就一句也好呀,說點什么唄,再來個人說話呀,唉,咋沒人呢”

時間好像在緩慢拉長,希望卻在飛速流逝,見始終沒人再開口,估計他們一會就會走了,蕭洋正打算徹底放棄,【唉,看來是沒戲了,今晚是去玩不成的了,還是得無聊地獨自看店】

“蕭洋,你別看了,跟我們一起去玩吧,反正很快就有人下來的”

突然,齊月開口了,蕭洋略微驚喜地看向她,一時卻又不知怎么答。

“就是,而且,我們就玩一會兒,很快就回來的,你媽媽不會知道的”

在,是否要冒著被發現后挨一頓揍的巨大風險,去接受這個“誘惑”的掙扎中,蕭洋再次陷入糾結,快速地默默衡量了一番,【嗯,挨打雖然很痛,甚至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其他更嚴重的懲罰……但是】,蕭洋趕忙打住了腦海里不可控地繼續陷入“可怕后果”的幻想,【但是,還是抓住眼前的快樂更重要!】

“嗯,好,我們去玩吧”,至于那“可怕的后果”嘛,【咦,算了,不想了,之后再說。太可怕了破壞心情,浪費時間】

愉快地決定后,“那我們去玩什么啊?”

“不知道”見大家紛紛搖頭,蕭洋只好提議說,“要不我們邊走邊想唄”

“好”

“也行”

稀稀拉拉地往回走,再次從明亮走入黑暗。

正準備也跟著踏入黑暗,即將經過前方的鐵門樓梯口時,蕭洋卻突然一旁路過的暖黃作坊吸引了目光,這是連通往隔壁茶餐廳的后廚,仿佛一座地底矮人挖造的神奇隧道山洞,機器成天轟隆隆的響轉,辛勤的矮人們在里面忙得熱火朝天,然后就端出了各種令人趨之若鶩的甜品茶點。

前后的小伙伴們也好奇地探了過來,眾人以往誰都沒有這個膽子真去里面轉悠,探查這個潛規則下屬于“大人”的領域,每次路過都最多只是好奇的輕輕一瞥。

盯著門檻邊上幾步遠,輕薄的銅黃鐵罩下白熾燈正在各種暗影中搖擺著橘黃的橙橙光暈,輕輕籠蓋在兀自哄哄運轉的壓面機上,滾推出一層又層的雪白柔軟面被。

望著那棉花糖般白乎乎的胖面團,如同冰激凌般柔順地落在輕盈紛飛的面粉雪地中,嗅著空氣中甜甜的杳杳麥香,蕭洋心中蠢蠢欲動,【好想去戳一戳,或是能“拐走”一小塊面團寶寶啊】,身周亦是一片寧靜,似乎都被這神奇的魔法物件吸引了心神。

扶著門框,磨蹭著向前方挨近,靠近,相互推搡著似乎只是因為太擁擠了站不穩,無聲地默契對視,誰也沒開口。

不知何時,誰也沒發覺,投在石壁上與黑暗幾乎難分你我的瘦高影子,明暗交替,人頭攢動,人與影在黑暗中交錯著,而那擠在墻角陰影最深處的人群里,已然多了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被擁擠著向前,混亂中,蕭洋轉身騰挪,背靠著一旁的石壁,蕭洋略帶疑惑地打量起身旁的熟悉面孔,【是誰,那么眼熟,是誰呢?】越看越眼熟。

突然,似乎注意到了目光,望著轉頭沖自己友好一笑的小伙伴,蕭洋略微愧疚自己居然還把人家名字給忘了,太不好意思了一定要把他名字想起來,仿佛靈光一現,【哦,就是那個誰】。

可是,當蕭洋下意思在記憶中翻查對比時,卻似乎(熟悉的車站大隊院里)從未有過這一家,仿佛就那樣突兀地出現插入在每一次大伙共處嬉鬧的記憶中,卻沒有來處,也沒有落處。

蕭洋略微不安。再看向前方不遠處同樣圍站在人群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張陌生而又應該熟悉的面孔,蕭洋控制不住自己探究的心,不時地偷盯著,暗自聯系著記憶,在她扭頭時,卻假裝是不經意的快速一瞥轉頭看向別方。

認知清楚表明,邏輯,理論,又或是客觀事實上,她們的確都“該”是我的朋友,是伙伴之一。可是,每當細究時,對于她們的記憶卻仿佛是被一片迷霧強勢籠罩般不可細察。

就在蕭洋從深沉的迷茫和疑惑中回神,抬起頭時,卻正巧對上前方女孩憤怒的瞪視,不知為何仿佛終是認定就是蕭洋一直在偷窺她。蕭洋感覺莫名其妙,【嗯?不合理啊,都沒看她了,她怎么會發現,還認定就是我】。就當蕭洋警惕地全身戒備著,擔心它們既然已經發現暴露了會緊跟著有什么大動作時,卻只見身旁那奇怪的男生突然莫名轉身竄進了人群中,而那另外兩個奇怪的女生也仿佛收到某種信號般不約而同地轉身融入了后方的人群中。

就當蕭洋略微放松了下來,猶豫著是否要跟上去探查究竟,又或是直接向人群道破它們的詭異,反復衡量著利弊后果,蕭洋終是沒有多余的動作。獨自追上去,不說它們的真實身份,就是以一敵三蕭洋也不是對手;若是直接向人群道破它們的詭異,誰知是否會成為導火索,導致它們惱羞成怒或是破罐破摔,直接在人群中“爆炸”,更何況,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沒有任何證據,僅僅憑著自己一人之辭又如何取得眾信。

還沒等蕭洋想明白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就聽后方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前方的人群紛紛往墻壁兩邊讓開轉身后望。

蕭洋順著讓出來的路看去,明暗的背光中,只見一只頭冒雙角,紅發虬髯,圍著短裙,肌肉虬結的高大怪物正暴虐地攔堵在門口,隨著怪物轉身把門關上,逐漸狹小的門縫外是三兩正慌亂四散而逃的身影。

看著怪物似乎快要鎖好鐵門,靠墻而貼的眾人仿佛這才驚醒般頓時轉身,爭先恐后地向著“地道迷宮”深處逃去。

蕭洋的大腦卻似乎被沖擊得還未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慢了半拍,被四周反身而來的人群沖跑得暈頭轉向,突然一只手從后來的人群中快速伸出拉著蕭洋向前,“還不快跑”

被拉拽,跟著踉蹌前跑,蕭洋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來不及去看和感激是誰拉了她一把,熟悉的聲音在前方氣喘吁吁地小聲鼓勵:“快跑,你再跑快一點。我們還要再快一點才行”。蕭洋這才模糊記起,似乎剛才拉她而來的人就是后方的最后一批人了,她們跑在最后一梯隊!更何況,自己不擅長跑步,她/他還拉這一個“拖油瓶”,也就是說,她們是離那怪物最近的!

蕭洋瞬間一震,加了把沖勁,【至少不能拖累人家吧】

蕭洋奮力向前,想做跑在前面的人,這樣就能反過來借力拉他/她,而不至于做被拉著跑的人消耗她/他的力氣。可是,愿景很美好,現實卻教蕭洋老老實實做人,還沒過一會兒,蕭洋就已經氣喘如牛了,而身后的氣喘聲依然保持得相當平穩。逐漸又慢在了后面,牽著前方的手,艱難揪著快要爆炸的肺,反復勉勵自己拖動沉重的步伐跟上,【加油,加油,堅持……】,最終蕭洋還是覺得,再這么下去她真的快要跑死了。

【不行】,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死,死一個還是死兩個的選擇題有什么可考慮的,蕭洋還是決定放手,而且,捉迷藏這本身就大部分都是是運氣的概率問題,自己躲藏在這里雖然可以說沒有了什么退路,但是在外面繼續跑的人又何嘗沒有風險,“我實在跑不了了,你快走吧,我就在這躲著。別管我,快走”。

蕭洋毅然掙脫前方的手轉身躲在經過的一個拱橋門室邊,喘著粗氣,對著門外身影嘶啞急道。見身影終是轉身跑開了,蕭洋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剛才實在有點擔心說不通,還要跟她/他浪費時間停留在這門口辯論。蕭洋突然有點無所謂了,轉身尋了門邊靠墻壁堆放著的裝玻璃酒瓶的空木筐,縮著雙腿愜意地背靠在上面。

做完理智交待的動作任務,躲在一片光亮下的視野盲區中,蕭洋知道,只要之前怪物沒有看見自己躲進這個門室里,也不踏進來仔細查看,保持著安靜,不出意外就還算是個不錯的安全區域。

靜靜地,僅僅一米之差拱門內外明暗交替邊分隔出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雙手交疊在腹部,蕭洋平靜地細聽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動靜,狹窄昏暗的石洞壁道里略帶慌急的逃竄腳步,不遠跟著沉沉響起的緊追步伐,還有黑暗中不知哪里石壁后還是雜物下,左右各響起的無名異響……隨著腦海里浮出的一幅幅畫面,感受著眼前籠罩而下的刺眼明亮光暈,混混朦朦,不知覺中,眼皮愈加沉重,如置身于柔軟舒適的鵝黃床褥上,不知今夕何夕,只想先投入安眠的懷抱好好睡上一場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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