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天涯么,只要跑得快他就追不上么?不,總有一天會跑累的,這些人手眼通天,總有一天會被追上的。
我呼出最后一口煙,雖事起于對李翔一個承諾,但再后悔躲避也無濟于事。或許最好的辦法就是查下去!
只要我查得夠快,他就追不上我。只要揪出他犯罪的證據(jù)鏈條,他就逃不過公義的制裁。朗朗乾坤,公道正義,我就不信這些躲匿在都市陰暗角落的邪祟們真的能手掌遮天。
可......接下來要怎么查?直接與張梓豪這些人正面沖突,我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思索良久后,我掐滅煙頭,走回房間,腦海中冒出幾個字:“豬飛天,李勤。”無論是張梓豪,還是龐強,還是那個失蹤案里駕車到醫(yī)院的大眾臉青年,這些人的秘密,或許要從豬飛天這家公司挖起。
明天就要開始行動了,要么我揪出張梓豪的秘密,要么,他先找到我。我在思想的劇烈焦灼中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竟然......又醒了過來。
我摳了摳腦門:“怎么又醒了?還好今晚沒有再做惡夢。”
我走到陽臺,想抽根煙。可打開煙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抽光了。這才想起入睡前在陽臺抽了很多很多。
煙癮難耐,我看了看手表,才2點多鐘。樓下的便利店的大爺應該還沒關門,于是換了身衣服下樓買煙。
到了便利店,已經(jīng)幾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青年人在大爺?shù)牡觊T前抽著煙,喝著啤酒。這些人都是夜店里的待應,這些懷揣著理想的年青人在燈紅酒綠的酒吧陪笑陪酒,下班了回到城中村,一天的疲憊只有在大爺?shù)牡昵安耪业阶詈蟮奈拷澹麄円彩谴鬆斠惶炖镒詈笠徊櫩汀?
“大爺,挺熱鬧啊。”
“熱鬧,熱鬧。都是夜里討營生的人,都不容易啊。怎么,老樣子?”
“嗯。老樣子。”
“得了,老樣子。”大爺從摸出一盒南海香煙,可就在大爺將香煙遞給我的一剎那!我看到他的手在抖,很厲害地抖。
我接過香煙:“大爺,怎么了。”
他顫抖的手指著我的身后:“后面....后面....”,他雙目圓睜盯著我的身后,嘴巴張得老長老長,就好像是看到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
我趕緊轉頭一看,剛剛在門口抽煙的幾個年青人居然.......都被吊在了小店門口的樹上。繩索勒著他們的脖梗,腳不著地,臉容青紫。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就像是幾個....吊死鬼一樣。
“怎么會這樣!”事發(fā)突然,我轉身想跑到樹下救人。可大爺卻一把抓住我的手:“別....別.....,你看.....你看......”
我這才看清,在大樹底下站著好幾個黑蒙蒙的人影。他們身體左右搖擺,搖擺,機械地向店里走來,慢慢走來。
他們著裝各異,有的穿著死囚服,有的穿著壽衣,有的甚至破破爛爛一身是血......,就好像是......就好像是....都穿著死人的衣物!不,應該是都穿著他們死前的衣物。
他們越走越近,都用極為哀毒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和大爺,他們慢慢舉起雙手,都往狹小的店里走來。
小店里退無可退,大爺已經(jīng)在嚎叫:“鬼.....鬼......鬼阿!!!!”
“鬼啊!!!!!”我從自己的叫喊聲中驚醒,原來又是一個夢。我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頭痛欲裂。
太真實了,這兩次的夢都非常非常真實,真實到就像是親身經(jīng)歷夢境中的事情一樣。
我曾看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寫的《夢的解析》一書,這種極為真實的夢又被稱為:清醒夢。在民間傳說中,又稱為:預知夢。在有關于夢境的網(wǎng)絡論壇中,有不少網(wǎng)友都有過清醒夢預知未來的經(jīng)歷,并對此深信不疑。
但也有網(wǎng)友對此提出質(zhì)疑,他們指出,清醒夢不過是大腦的皮層記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什么,便天天想著什么,便夢到了什么。至于為何后面會夢境成真,那便是墨菲定律,怕什么,來什么。
上次的夢中夢讓我記憶猶新,睡夢中那個男孩邪祟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然后我便在別墅里遇到了他。今晚的夢會不會也預示著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門,直接看向便利店,幸好大爺還在。店還是那個小店,大爺還是那個守店的大爺。我松了一口氣,夢中的事情隱澀難懂,還真是誰都說不清。
我買了兩份早餐,一邊往嘴里塞一邊走出城中村。
“瘋子....哈哈....瘋子,三個瘋子.....”村口的瘋老人在癔語。這是一個時癲時好的瘋老人,平時在這城中村里拾荒乞討,因為見不得他晚年凄涼,我平時對他多有施舍。
我甩手丟給他一份早餐,頭也不回地往城中村外走。
“嘻嘻......哈哈......,謝謝,謝謝。”老瘋子大口地咬著包子,我沒有再管他,大步向城中村外走去。
可是我走后,老瘋子還在邊啃包子邊自言自語道:“瘋子......哈哈.....瘋子,三個瘋子。”
“一個.....一個.....像是從水里撈起來一樣,全身濕漉漉的,一個像是從地里爬出來一樣,全身都是沙土。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居然.......”
“他們.......他們在找一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