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真正的影響,其實是在漢朝開國之后。蕭何參照秦朝的法律制度,結合漢初的實際情況,制定了著名的《九章律》。這部法律篇章成為漢朝的基本大法,為漢朝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穩定和發展,提供了堅實的法律保障。
劉邦稱帝后,最后決定將都城定在咸陽,然而咸陽經歷了多年的戰火,已經相當破敗。此外,作為天子居住的宮殿也需要進行大修。于是,蕭何被任命為營建都城和宮殿的負責人。當時漢朝剛剛建立,國力十分薄弱,官員們甚至需要坐牛車來參加朝會,在這樣的背景下,建設一個新的都城似乎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然而,蕭何以周朝舊都洛陽為范本,親自勘測地形地貌,規劃長安城。他還拆除了秦朝的舊宮殿,將其作為新宮殿的原材料。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里,成功地為劉邦建造了一座巍峨壯觀的未央宮。
劉邦看到未央宮如此壯觀非常生氣,對蕭何說:“天下喧擾不安,苦戰多年,成敗尚未可知,現在為什么要建豪華過度的宮室?”蕭何說:“正是因為天下沒有安定,所以才乘這個時機建成宮室。況且天子以四海為家,宮室不壯觀華麗,就不足以彰顯天子的尊貴和威嚴,并且也是為了不讓后代再來加蓋。”劉邦心情這才好起來。趁著劉邦高興,蕭何請劉邦為新都城起個名字,劉邦說:“那就叫長安吧。”從此長安成為漢朝的首都。
果然,蕭何建造的未央宮一直沿用到漢景帝時期,期間不需要做多少修改。史書將蕭何與周公相提并論,稱他們為“昔周公營洛邑,蕭何造未央”。這充分說明了蕭何營建長安城,建造未央宮的重要性。蕭何極注重圖書事業的建設,他主持建造有“石渠閣”“天祿閣”于未央宮,是漢代官府的主要藏書樓,由此奠定了漢代國家藏書的基礎。
漢十年,陳豨造反,劉邦親自率軍前去平叛。韓信一面派人與陳豨聯絡,一面在長安為謀反做準備。呂后得知消息后,與蕭何密謀,假稱陳豨已被俘虜處死,群臣要進宮祝賀,誘騙韓信入宮。蕭何欺騙韓信說:“就算生病,也勉強去祝賀一下吧。”對于有知遇之恩的蕭何,韓信一向很敬重和信任,于是入宮,呂后隨即命令武士把韓信捆起來,在長樂宮的鐘室將他斬殺。韓信死后,蕭何望著韓信的尸體,這個曾為漢朝立下赫赫戰功的功臣,只是淡淡說出了四個字“為國鋤奸”。此舉一直為后人詬病,為韓信的粉絲意難平,蕭何利用了韓信對他的信任,他欺騙了韓信,他的良心不會痛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做人不是應該善始善終嗎?這也成了蕭何最大的污點,他對得起漢朝,但他對不起韓信。在這件事上,他對劉邦這么掏心掏肺,那他又得到了什么回報呢?
劉邦當時還在平定代地,聽說韓信已經被殺,派遣使者任命丞相蕭何為相國,加封食邑五千戶,又派了五百個士兵和一個都尉擔任相國的護衛,大家都來向蕭何道賀,只有召平穿著喪服前來哀悼。召平對蕭何說:“大禍就要臨頭了,皇上率領軍隊在外征戰,風餐露宿,你留守關中,沒有刀槍劍戟的危險,皇上卻要給你加封,安排護衛。這是因為韓信剛剛在京城謀反,所以皇上開始懷疑你了,設置護衛并不是因為寵愛你,而是因為擔心你。希望你辭掉封賞、護衛,再把全部家產拿出來,資助軍需,這樣皇上才會真的高興。”蕭何恍然大悟,按照召平說的去做,劉邦很高興。
召平原是秦朝的東陵侯。秦朝滅亡,召平淪落為平民,家境越來越窮,隱居在長安城東種瓜謀生,他種出的瓜味道鮮美出眾,所以人們稱之為“東陵瓜”,瓜名取自召平原先的封號。“東陵瓜”與后來的“陶令菊”一樣,比喻棄官歸隱田園之人,泛指志趣高尚的隱士。
但伴君如伴虎,蕭何如此小心謹慎仍然逃不過牢獄之災,這是怎么回事呢?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