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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告狀

彭柯的辦事效率很快,在梁悅施將細則羅列好交給他后的第三天,一份詳細的購房方案便出現在她的郵箱里。

也正是因為他的辦事效率很高,讓梁悅施不禁好奇起來,彭柯在林書澤身邊干活,卻為什么對房產行業的工作這么熟悉。

所以她閑來無事的時候把這件事說給林書澤聽,想從他那求一個答案。

結果林書澤說,彭柯是他從他老爸那挖過來的,彭秘不是不懂房地產,而是不懂他從事的這行。

這個答案讓梁悅施深刻體會到宋文郡說的那句,他考慮事情總出乎你意料得多。

真的無比讓她驚訝和意外,她對他的用人理念極其不理解。

但林書澤說,他覺得還好,在他看來,是金子在哪都發光,能干的人不管怎樣都不會被社會拋棄。

他還說,彭柯學習能力很強,短時間內成長速度飛快,雖然現在負責過的項目不多,可日后的工作能力和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人才觀念梁悅施說不好贊同不贊同,只是從他這些話中,她再得知一個真理,就是資本家的永遠知道怎樣最節省成本。

她有點替彭柯感到心累,因為從目前兩次接觸中,彭柯都是在幫她干活,頗有點“他就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既視感。

梁悅施后來仔細看了那份方案,很細致,對她非常有用,在這份方案的幫助下,她實現自己躺平收租的遠大理想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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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回到滄北后,林書澤每天晚上都準時回家,梁悅施每晚都能在家等到他。

日子進入下半年,天黑得越來越早,不到六點,城市已切換為霓虹燈模式。

林書澤回家脫掉外套,將其掛在玄關處,走到客廳,梁悅施正在喝水。

“外面冷嗎?”她咽下一口水說。

今天梁悅施沒出門,但看到外面一直陰著天,好像還刮很大的風。

“還行。”

林書澤從背后抱著她,頭放在她肩上,著迷梁悅施身上的香氣。

梁悅施放下水杯轉過身,手搭在他肩上說:“你現在累嗎?需不需要休息?”

她說話時笑得很期待,和平常完全不一樣,那種眼神里的信號讓林書澤不得不多想。

“你……要干嘛?”他小心謹慎地問。

梁悅施的手逐漸從他肩膀處下移到腰腹,再到腰帶處,最后在他褲子口袋邊停下,然后一把從里面掏出他的手機。

人臉識別解鎖,梁悅施建了個群,在里面發了一條信息。

她把手機舉在林書澤面前,說:“之之想玩斗地主,二缺一,陪一個唄?”

好吧,林書澤理解錯了。

他笑著嘆了口氣,將鏈接點開,說好。

手機上的游戲和現實中加上籌碼的斗地主體驗感不太一樣,梁悅施連著好幾把都被機器匹配到大小王,玩久了覺得好沒意思。

與她情況大不相同的是,陳之寒今天就沒拿到過好牌,不管是地主還是平民,她基本上一直在輸,現在已經有點怨氣,在罵系統了。

林書澤則和她們都不一樣,贏了不算很高興,輸了也無所謂,一直淡淡的。

“不玩了不玩了,太坑了,再玩我晚上會被氣得睡不著覺。”陳之寒在另一邊說,從對話中梁悅施都能想到她那氣憤的樣子。

正好梁悅施也有要結束的意思,最后一局結束,三人同一時間退出游戲界面,毫不猶豫且果斷地。

時針指向數字十,陳之寒為了第二天的工作得先行下線洗漱去了。

室內重歸安靜。

梁悅施被游戲折磨得精神都有點萎靡,躺在林書澤腿上閉目養神。

他們這趟玩了有三個小時,短時間快速的輸贏讓梁悅施有點麻木,她需要找點其他的事干,好恢復自己的精力。

林書澤同樣也有點疲憊,眼睛盯著前方發呆,思緒離家出走,眼神虛焦。

突然一道刺耳的鈴聲劃破寧靜,林書澤拿起手機看了看,是胡俊帆。

“麻將三缺一,速來。”

沒有寒暄,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要求,是多年朋友能干出來的事。

林書澤聽到來意兩眼一黑,沒說一句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大腦運轉過度,實在不想再繼續。

怕對方沒領悟完全自己的意思,于是林書澤給胡俊帆單獨發了信息。

林書澤:【不去。】

胡俊帆見他不愿意來,開始用一些奇特的方式央求他,比如猛男撒嬌。

胡俊帆:【小木木,咱都好久沒打麻將了,哥哥手癢,成全哥哥唄。】

胡俊帆:【不去露營就算了,現在連打麻將這點小心愿都不滿足我,小木木你好狠的心!!!】

林書澤受不了他這套,按照一貫的做法,拉黑!

梁悅施能聽到他接電話的時候和對面的人在說什么,他們距離挨得很近,來電人說的一字一句她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還在感嘆,林書澤這要是答應了,她得佩服他好一陣子,畢竟有這樣的精力,屬實讓人驚嘆。

現在看來,都是人,都消受不起。

梁悅施起身準備去倒水喝,沒再管林書澤后面和那人又聊了些什么。

返回到沙發邊時,她手里拿了一瓶可樂,沒打開。

林書澤早已結束閑聊,打開電視隨便調了一個頻道在那看。

梁悅施沒說話,將他拉起身帶到餐桌旁,將手里那罐可樂交到他手里。

“幫我打開一下。”

林書澤沒多想,以為她又是想打開之后倒在杯子里放會再喝,便按她說的做了。

呲的一聲,無數氣泡從罐里涌出,噴出來的液體順著林書澤的胳膊往下滴,一瞬間,他衣服上、手上全是可樂。

而罪魁禍首,在他準備打開的時候就默默往后退,現在正在距離他兩米外的桌斜角旁笑他。

“哈哈哈哈哈,林書澤,你好慘啊,哈哈哈哈。”

模樣正狼狽且被嘲笑中的林書澤看著自己周圍的一片狼藉,也跟著笑出了聲,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開可樂上被坑。

出糗這件事只有一個人有什么意思,當然兩個人一起才好玩。

林書澤放下手中的可樂,慢慢地朝梁悅施走去。

梁悅施還在那笑得肚子隱隱作痛,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她手扶著椅子后背,一會笑得彎低了腰,一會又擦擦溢出的眼淚。

林書澤就這樣在她的毫無察覺中快速到達她身邊,下一秒,整個人環抱住她,將身上黏糊糊的可樂全粘在了梁悅施身上。

“啊!”

前一秒還在那笑得得意,現在樂極生悲,梁悅施衣服上滿是糖水,好好的白色T恤,被黑褐色的可樂漬破壞了美感。

“林書澤!我穿了好久的T恤!”

現在換成林某人得意洋洋。

只讓梁悅施身上粘可樂還不夠,他還用胳膊上的殘留抹在對方胳膊上,行為非常討打。

梁悅施從驚訝變為極其震驚,屬實沒想到他能“壞”到這個地步。

準備反擊的她突然想到孫阿姨之前對她說,要是林書澤欺負她,她可以告狀。

于是靈機一動,在林書澤毫無歉意的神態和越來越過分的行為中,她打算耍無賴。

“林書澤,你完了,我要告訴叔叔阿姨,說你欺負我。”她說著說著開始演起來,裝作委屈,背過身去,不愿意理他。

林書澤從小到大一直和他哥打鬧著過來的,年少時期,兄弟倆鬧急了眼就直接開始動手,梁悅施這種要告狀的行為如果發生在他們兄弟間,不用等對方開口,已經被揍了,而且,就算告了狀,爸媽也壓根不會管。所以,這招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但梁悅施是女生,和他哥那個傻大個不一樣,她現在這副可憐模樣,一時讓林書澤覺得他是真玩笑開過頭了。

他及時收手,停止那些過分的行為,并認真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帶你去洗洗。”

梁悅施不干:“對不起沒用,你等著被罵吧。”

如果說告狀這招在梁悅施這兒是有用的,那她這套威脅招對林書澤可以算得上完全沒用。

首先,林書澤絕對不會讓這種夫妻間就可以解決的小打小鬧鬧到父母面前,其次,根據他哥的前車之鑒,就算父母知道他欺負梁悅施了,也絕對不會罵他,只會家法伺候,竹筍炒肉。

自己爸媽態度很堅定的,在兒子和兒媳之間,永遠和兒媳們穿一條褲子。

林書澤曾經旁觀他哥被父母教訓的時候思考過,為什么父母會不幫自己的孩子呢?后面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生的養的,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出了事絕對是自己孩子干的。

林書澤從那之后一直對這個結論堅信不疑,現在看著梁悅施篤定他要完了的樣子,更是將此奉為真理,他真的挺欠的。

“對不起,我真錯了,要不你把剩下的可樂全倒我身上,我就是手賤習慣了,原諒我吧?”林書澤用他那黏黏糊糊的手牽著梁悅施,搖搖晃晃地祈求著原諒。

梁悅施心里打著小算盤,試探性地問:“那你下次能不能讓著我?”

“當然,我在你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林書澤說著還將手舉在腦袋旁邊作發誓狀。

正和她意:“真的?”

“真的!”

梁悅施在再三確認的肯定回答中,開始了她的打擊報復。

她將原本已經黏糊得不行的胳膊蹭到林書澤的脖子和臉上,然后掀開他的衣服,拿起他自己的手往他腰腹摸,一時間,林書澤大部分皮膚表面都被可樂粘液覆蓋,很是不舒服。

梁悅施干完這一票迅速往浴室跑,邊跑邊說:“你說的打不還手的,別耍賴。”

林書澤看著一溜煙就不見了的人,嘴角笑開了花,自己竟然被她騙了。

被騙就被騙吧,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氣的事情,他忍著皮膚上的不適感,去收拾玩鬧后留下的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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