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天氣逐漸變冷。
現在的梁悅施有點小錢,也有點小閑,因此很想把曾經所有感興趣的事物都接觸一遍。
晚上八點,她結束掉所有技能學習課程回到家,林書澤正在廚房洗水果,阿姨在做晚餐最后一道菜。
消耗了一整天的精力,梁悅施顧不上自己身上的風塵仆仆,立刻奔向林書澤的懷中汲取溫暖。
距離縮短為零的時刻,梁悅施感覺自己全身心的疲憊都立刻消散,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林書澤將最后一個草莓處理好,轉身喂給她,說:“換身衣服,馬上就能吃了。”
梁悅施只咬了一口,飛快咽下又飛快親了一下林書澤,邊跑向衣帽間邊說:“等我。”
今天的晚餐有昨天晚上梁悅施說的很想吃的鍋包肉,瞌睡遇上枕頭,饑腸轆轆的她遇上酥脆可口的鍋包肉。
林書澤往她碗里夾了好幾塊,生怕她不夠吃。
“夠了。”梁悅施嘴里塞著滿滿一大塊肉含糊地說。
她雙頰鼓鼓的,有點像被主人養得很好的英短貓。
與狼吞虎咽的梁悅施不同,林書澤始終不急不慢的用餐。
“過兩天有一個慈善晚宴。”
心思在美食上的梁悅施頭都沒抬,問他:“那你要很晚回來嗎?”
林書澤一時沒急著回。
等了片刻的梁悅施沒聽到答復,好奇似的抬眼看他,以為他沒聽到,準備再問。
“你要……”
“你愿意陪我去嗎?”
梁悅施突然被問住了。
林書澤繼續解釋:“主辦方說可以攜帶女伴,我想帶女朋友,你愿意嗎?”
他怕梁悅施對之前生日派對的經歷有顧慮,因此特地著重強調:“這次去的年齡群體以長輩為主,我只是去幫我家充個人頭,形式和許南橋生日宴不一樣,你要是擔心適應不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
梁悅施停下夾菜的動作,仔細思考了一番,問:“我不去你是不是會很孤獨?”
“會有點吧。”林書澤略顯委屈樣,其實他從小就參加這種局,哪來的孤單寂寞冷。
“嘻嘻。”梁悅施不懷好意地笑,“我愿意去啊,就是衣服……”
林書澤被她的小心思逗笑:“明天我陪你選。”
梁悅施以為的“陪你選”是陪你去商場一件一件試,然后選擇一件,因此第二天,她特地在林書澤臨下班前化了一個淡妝,準備外出美麗一番。
但當她踏出房間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又是滿客廳的禮服。
“梁小姐,所有衣服都在這了,老板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就先撤了。”彭柯快速處理好現場,然后無情的離開了。
留下一臉懵的梁悅施在那回:“嗯……好……”
她從上到下看了看自己為出去準備的穿搭,然后有環視四周讓她眼花繚亂的衣服,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早該想到的。
林書澤不出半個小時便到了家,此時梁悅施剛換上第三套,站在鏡子前仔細看整體效果。
她從鏡子里和林書澤對視,問:“怎么樣?”
這是一件充滿江南氣息的旗袍,淡雅的花紋點綴在局部,很顯氣質的一套。
但梁悅施總覺得沒那么完美。
林書澤從后面環抱住她,在她耳邊說:“很好看。”
畫面一瞬間有點熟悉,讓梁悅施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場面,也是試衣服,也是站在鏡子面前。
不同的是,那次是大白天,現在入冬,窗外早黑了。
“我不信你,我去試下一套。”
梁悅施沒有卸妝,她是想著這樣試衣服會更好看一些。
林書澤從進門與她對視的第一眼便看出了她今天化了淡妝,很漂亮,比平時增強了些細節,很動人。
梁悅施試的第四套是一條非常大的蓬蓬裙,她穿著走出來都顯得艱難,即使好看,但影響行動,還沒走到鏡子前就被她pass掉了。
不想多穿一秒鐘,她立馬拿下一套換掉。
第五套是一條很短的包臀裙,有點不像是禮服的款式,可樣式很好看,非常修身,將梁悅施的身材凸顯得非常完美。
“感覺這套日常穿還行,慈善晚宴還是算了,你覺得呢?”
“嗯。”
這一套林書澤覺得不僅不適合慈善晚宴,也不適合日常穿出去,只適合單獨穿給他看,僅他可見。
他此刻正坐在梁悅施身后不遠處的沙發上,從后面看,有一種窺探和覬覦的既視感。
梁悅施不知道他此時的內心想法,只知道自己有點累了,想歇會。
正好身后是她的充電樁,毫不猶豫地靠近。
因為衣服太短,梁悅施沒選擇她最喜歡的跨坐,而是稍微安全點的橫坐在林書澤腿上。
今天林書澤好像出席了什么重要的場合,穿了西裝,外套在他進門的時候掛在了玄關處,領帶也早已脫下,但身著白襯衫西服褲的他,成熟氣息濃烈,渾身透出滿滿的禁欲感。
他們都沒說話,眼神的交鋒中,梁悅施率先挑起戰火。
她一只手將林書澤的衣服下擺從腰帶中抽出,在他起伏明顯的腹肌上動作,另一只手動作緩慢且溫柔,似有似無地在他唇角和喉結處來回觸摸。
林書澤被她接觸過的肌膚好似在經歷什么異物入侵,為了維持內部穩定,需要提高溫度來抵抗。
他在梁悅施的挑逗下呼吸逐漸不平穩,偏偏人家穿的這身又是一件連衣裙,他想原樣還給她都無從下手。
梁悅施不懂,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林書澤為什么還不親她,難道還要跟第一次一樣,讓她主動嗎?
雖然說也不是不行,但同樣的場景,梁悅施就是很想讓他主動一回,她想做那個讓人無法忍受,只能沉淪的“禍害”。
于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梁悅施那只在對方腹部游走的手漸漸往下,在剛觸碰到冰涼的腰帶鎖扣的時候,林書澤扣住她的動作,吻了上來。
她的攻勢很有效果,林書澤像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一汪甘泉,為了活下去,持續不斷地飲用。
與長時間缺水后突然飲用大量的水會致死這一原理不同的是,他現在只會越來越愉快,越來越混沌。
橫坐的姿勢很影響梁悅施接吻的體驗感,她內心的野獸快關不住了,很想換回自己最舒服的方式,而且衣服修身的原因,她只能隔著面料感受男人寬大的手掌在自己喜歡的地方撫摸,沒有溫度,一點也不讓人歡喜,她想要肌膚相親,想要零距離。
所以,早已上頭的她主動將林書澤一直在自己腰間找入口的手牽引至裙擺處,滾燙與微涼相接觸的那一瞬,梁悅施不由自主地輕輕哼了聲。
這一聲好似什么警鈴,讓林書澤突然停了下來。
梁悅施正想水到渠成下去,不解地問:“怎么了?”
男人喘著氣,把手放回她腰間,順便還替她拉了拉裙擺,思索了會說:“你身體還好嗎?”
正親著呢,問什么身體好不好。
梁悅施敷衍回了句好,立馬往前湊想繼續親。
林書澤沒讓她得逞,退后半寸,安撫著她的情緒說:“吵架前兩天,我們也進行到了這一步,但是你說你生理期,所以我們止步了,許南橋生日的時候,你也是生理期,可南橋生日在月初,止步那天在月下旬,你是不是……”
梁悅施在他的話語中回憶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又從他眼中看出那抹極其認真的神色,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想法在腦海中生成,他不會要因為之前的事找我算賬了吧?
“你是不是……”林書澤不知道怎么措辭,“是不是生理期不太穩定?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身體最重要。”
林書澤很關心她的身體狀況,他真的不想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之前忘了找機會問,現在氣氛到了,會發展到什么程度不好說,以防萬一,他得做叫停的那個人。
梁悅施還以為是什么像報復、分手的大事,聽到是關心自己的身體,不由得笑出了聲。
耐心解釋和安撫情緒的人切換成梁悅施,她將林書澤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說:“首先,林先生,給你科普一下,女生的生理周期并不是每個月固定的,一個周期平均是28天,這個周期是指當月經期開始的第一天到下個月經期開始的前一天,并且一個月經周期具體天數存在個體差異,有幾天的波動是正常現象。”
“其次,”梁悅施捏了捏林書澤臉頰的一側,“許南橋生日那天我撒謊了。”
林書澤疑惑,什么意思?
“我不會游泳,為了維護我的自尊,我那時候謊稱我經期,既體面,你們也不會強要求我下水。”梁悅施將自己曾經的小心思展露出來,沒有覺得難堪,更多的是釋然,再來一次,她也還是會選擇撒謊。
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沒報名游泳課,看來是時候安排一下了。
林書澤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他一開始一直以為她身體出了問題,自己對女生那方面也不是很懂,怕她不注意,自己跟著疏落,時間長了會發展為大毛病,后來她說她在騙他,他又以為還有什么更大的事需要她用謊言來隱瞞,不過還好,幸好她身體健康。
至于欺騙,林書澤完全不在意,甚至有點心疼,他那個時候太混蛋了,對梁悅施一點都不好,以至于要讓她用謊言來維持體面。
“對不起,我不知道。”
梁悅施這下是徹底被他逗樂了:“你好喜歡道歉啊林先生,這又沒什么的,你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啊,我一開始也以為女生每個月都是固定的。”
“不止這個,還有你不會游泳的事,抱歉,我完全沒意識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在林書澤的成長環境中,他身邊認識的人都是從小學開始就會游泳,除了游泳,還有騎馬、射箭、高爾夫等等運動,不說所有人都會去學,只要自己哪天想玩這些了,隨便叫一下就能聚齊很多玩得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完全排除掉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會的這一選項。
是他狹隘了。
梁悅施對這個更是無所謂,不會可以學啊,又不是沒機會:“哎呀,真的沒事的,早就過去了,我過兩天就會去學游泳,以前沒時間沒途徑,現在不一樣啦,別自責了,好嗎?”
雖然她這么說,但林書澤還是覺得對不起她:“就是覺得曾經的我對你不太好。”
他揉搓著梁悅施的手,語氣滿是歉意。
梁悅施突然反握住那雙大手,說:“那現在的你滿足一下我的一個小心愿,這件事我們就翻篇?”
“什么?”
梁悅施在他腿上坐著的時候早就脫掉了為了方便換衣服而穿的拖鞋,此刻赤腳踩地,然后又分開腿跨坐在他身上,互相握著的手暫時分離,梁悅施捉住他的手腕,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