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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愧疚

  • 云霧繞山海
  • 首辶木支名
  • 3297字
  • 2025-01-25 19:39:57

第二天的時候,鐘云不管不顧地徑直離開了秦家。

向青一開始攔住了她,不過在二樓的秦屹揮手下向青放走了鐘云。

不過,向青始終跟在鐘云身后。

既然都會被秦屹發現,鐘云也懶得掩飾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鐘云去少管所看了吳章。

“我是……”

鐘云她說著卻頓住,此時此刻仿佛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怎么介紹自己。

難道像吳章說,是自己把他送到這里的嗎?

她沒有那個身份。

吳章嗤笑出聲,眼神只是落在自己的手上,百般無聊地扣著手指,絲毫不想搭理鐘云的模樣。

鐘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仔細端詳查看起吳章的臉。

比起之前的見面,吳章這個人瘦了一些。

或許比起鐘云想知道的,吳章更有其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鐘云搓了搓手,隨后把手交疊在腿上。她望著吳章,說:“白魏澤走了。”

吳章眉間頓住,一秒鐘后他咬牙詢問:“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去了國外,離開了。”

這是真的,因為白魏澤不可能去的就是他坐上的那班飛機的最終目的地。

吳章聽后輕哼,隨后慢慢趴在眼前的桌上。

小聲呢喃自語的聲音悶悶的傳出:“真是讓人生氣的事情啊,早知道……早點動手好了……”

鐘云前傾著仔細聽著吳章說的話,卻沒有聽清他嘴里的后半句。

不過她大概能猜出吳章后半句話里的是什么,她慢慢坐直看著吳章。

眼里有探究,也有許多復雜的情緒。

等到吳章的聲音不再傳出,鐘云放大了語調問:“三刀,為什么?”

吳章放在一旁緊緊握住的手緩緩松開,他抬起頭后,吳章沒有回答鐘云的問題。

“就是我說的那樣,不解氣隨手劃的。”

鐘云沒有說話,依舊盯著吳章。

她不相信吳章說的不解氣這一編造的說法。

吳章他盯住鐘云,變得沉著冷靜,“你,為什么要知道這件事情?”

一瞬,鐘云變得不知所措。

表面毫無波瀾的鐘云也在思考,自己為什么要知道。

是因為還沒有看清的事情真相,它一點一點刺撓著鐘云的心。所以她想知道,就好像這樣能夠彌補她做錯的那些。

“真相。”鐘云鏗鏘有力地說著這兩個字。

寂靜半分鐘之久后,吳章笑了。笑的大聲,笑的流淚。

“誰在乎真相呢?”說著吳章抬起雙手,手腕處是無形的枷鎖。

“大家只需要兇手不是嗎?”

鐘云因為吳章的話呆住,她不曾想過眼前的人是這樣想的。她沖著吳章搖頭,說:“不是的,尋找真相才能找到兇手。如果缺少了什么,那總要探尋到。”

沉默的空氣縈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難受的想逃脫。

“就是三天。”

“三天?”鐘云疑惑。

“白魏澤和我相處的,最漫長的三天。”

白魏澤,鐘云呼吸一滯。果然,就是他。

吳章回憶般說道:“一開始和他關系還是不錯的,沒想到拿我當消遣的就是他。”

消遣?吳章說的是消遣,秦屹說的白魏澤是掌控。

一段如此難堪的關系嗎?

“那天其實想埋的就是他,但是直到艱難翻過他的身,看清是喬傳的臉后才意識到我弄錯人了。”

吳章雙手摸向自己的臉,他的話從指縫中漏出:“錯了,我做錯了……”

聽著他的話,吳章還以為這個孩子反思了。沒想到接下來的話卻讓鐘云不再有憐憫之心。

“不過也沒有關系,他也應該死的。”吳章嘿嘿一笑,消瘦的臉頰上是恐怖的笑容。

他抬頭,看著鐘云的眼神陰鷙。

“他對你做了什么?”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告訴。”吳章放下雙手,打量著鐘云,“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白魏澤他家的人吧,你告訴他,我不會忘的。”

鐘云大駭皺眉,吳章的惡比她想象的大太多了。

吳章笑著,眼神仿佛陷入了想象里。

“等我出去后再找他好了,他必須得死。”

說完,他露出詭異一笑。

鐘云盯著他看了很久。

吳章不會再說什么了,他只剩下仇恨的執念。他不會放下,也不會放下。

此刻,她不想探究吳章身上更深的東西了。

白魏澤做的太過分了,所以男孩才會還是這樣的想法。

最后鐘云她沒有告訴瘦弱的男孩,白魏澤絕不可能再回來的事情。

轉身離開后,鐘云在門外遇到了姜臨。

“你問到你想知道的了嗎?”

“應該吧。”鐘云一頓,“我還想見見另外一個人。”

姜臨思索片刻,抬手指向走廊盡頭的角落。

“他在這邊,跟我來吧。”

鐘云跟在姜臨身后,越來越黑暗的盡頭。

之后,她去見了慫恿吳章犯罪的人。

那個教唆吳章的人,他叫江越,今年十七歲,反社會人格。

鐘云看著江越從未知的門口走出,她看清了這個人的模樣。

與吳章不同,江越面色紅潤,沒有因為待在這里而產生絲毫的影響。

他坐在鐘云對面,望著陌生的她。

“我想我們應該不認識。”江越主動揭開了話匣。

鐘云微微頷首,“當然不認識。不過你也不需要認識我是誰。”

江越無所謂聳聳肩,他靠在身下的椅子上。吱呀吱呀的響聲,椅子好像隨時會壞了一般。

“那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難道你會告訴我?”

江越凝視鐘云的雙眸一亮,故意道:“看我心情吧。”

“那,我想知道你和他們相關的故事。”

鐘云說完補充解釋道:“他們就是……”

“我知道。”江越言簡意賅三個字打斷了鐘云。

“他是第一個成功的人,別人的膽子沒他這么大,一般撐死都是打了對方,賠點錢算了。”

鐘云一頓,隨后接著聽江越說下去。

江越眼神輕蔑,一笑,“還是白魏澤那個人,他給了我靈感呢。是應該使勁刺激刺激,不然現在都不成功呢。”

這句話讓鐘云久久無法回神。

“他對你說了什么?”

江越看著鐘云的探究,眼里帶笑。

“他說,吳章這個人沒有意思。但是卻無法掌控,這樣的人,你聽著不覺得最有趣嗎?”

江越的疑問說出,他在傳達自己的想法,并且讓鐘云來認可他。

認可他的所作所為,認可他的想法,認可他這個人,并且崇拜他。

鐘云不假思索地拒絕,“我不那么認為。”

聽到這樣的回答,江越覺得不太愉悅,他的興致低落下來。

“我們總是少有人認同的,你的回答無非只能證明你與我不是一路的。”江越歪頭,“那我就不想再告訴你之后的事情了。”

“之后的事情,不就只是你逞了口舌之能而已。”鐘云看著江越的臉色微變,接著道:“你沒有什么能力,你不過只是完成了白魏澤交代給你的事情,不是嗎?”

江越聽著生氣拍桌而起,“你胡說!”

鐘云冷靜地望著江越,看著他越來越生氣的模樣,她輕輕笑了。

“你和我想的一樣,一樣的愚笨。”

在秦屹幫白魏澤這件事里,江越就是最大的助力者。僅僅只是幾句話,他便被挑撥,也就參與了其中。

江越看著鐘云慢慢就笑了,他重新坐下來,“你激怒我,是想知道更多吧。那我告訴你,白魏澤他也動了手。不,準確來說大家都動了手。”

鐘云注意力集中,她全神貫注地聽著。

他一笑,“我們都對彼此動過手,你知道這叫什么嗎?校園欺凌。我們都能活著從這里出去,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

他們能夠離開,這句話給了鐘云當頭一棒。

是的,他們能離開。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因為有恃無恐,所以這樣對待生命嗎?

鐘云站起身,她對臉上掛著笑容江越說:“那么,接下來的十幾年的漫長歲月里,希望江越你還能笑得這么開心,笑的那么無畏。”

江越嘴角笑容僵硬在臉上,他逞強著回答鐘云的話:“那是自然。”

鐘云冷笑搖搖頭,她說:“你的未來或許都不在這里。但是當你在這里的時候,白魏澤在外自由地享受屬于他的人生。而你,哪怕出去之后也需要更加漫長的日子來適應外面的生活。”

江越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鐘云又接著說了更傷害他的話。

“不用想著另外一條路,因為哪怕喬傳沒有死,你也會因為其他人而走進這里。”

“夠了,不要說了。”江越放大音量喊道。

鐘云卻不聽,她最后留下一句:“江越,像你這樣的人始終是只能這樣了。”

鐵門關上,房間里只剩下江越。

鐘云只能聽見他最開始的一句話:“你不能叫我的名字!不能……”

他無能狂怒著,生氣嘶吼著。

那又如何,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

出來后,鐘云看著還在外等著自己的姜臨。

“謝謝你。”

鐘云道謝完沒有多做停留地想要離開,她不想自己連累了姜臨。

姜臨望著鐘云的背影喊道:“鐘云。”

鐘云頓住,回頭搶過話頭不讓姜臨說些什么。

“姜臨,好好工作吧。”她目光深邃地看著姜臨,“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不過,我希望我們最好不要再見了。”

說完鐘云快步離開。

姜臨眼見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略微遺憾地小聲說:“真是個過河拆橋的人吶。”

她只是想向鐘云道別而已。

離開后,鐘云走在路上。耳邊的轟鳴讓她抬起頭尋望聲音來源處。

望著天空劃過的飛機,她愧疚著自己放走了白魏澤。

這是她的罪。

來不及傷感,她的手機響起。

是白一棠的來電。

鐘云猶豫了一下,最后接了起來。

接起電話后,她聽到的是不屬于白一棠的聲音,而是另外一道男聲。

鐘云聽著對面傳來的聲音,呆愣站在原地眺望著遠方。

遠方傳來久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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