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起自己贏得的東西,秦屹眼神慢慢圍繞著房間看著,笑著旋轉著指尖。
“白圍那個老東西,要是直接把東西給我了,我也不用管他的兒子白魏澤了。”秦屹抓了抓碎發(fā),嘲諷道:“那個老東西,把我最想要的都留給他的兒子。真是麻煩啊。”
聽著秦屹無關緊要的抱怨,鐘云大腦空白著,全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
“事情還是從白家開始呢。”
秦屹說著離開鐘云面前,他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只是這件事情依舊與白家相關后,鐘云難免不去細細在意。
瞥見鐘云眼里的關切,秦屹故意磋磨著她的心情,讓鐘云越來越焦灼
秦屹身后的窗外,天色慢慢暗淡下來,不是因為天色漸晚,而是天氣驟變。
大雨之前的烏云遍布了整個天空,烏黑一片。
“那天是個大雨天,是個晚上。白魏澤他瘋了似的找到了我。他慌張地站在你現(xiàn)在的位置,驚恐的說,自己竟然把控不住身邊的跟班了。”
說著秦屹手指了指鐘云的位置,鐘云一時僵硬了剎那。
雨夜,最近一次的雨是在半個月之前。
竟然是在鐘云主動向宋元伊提出接送白魏澤而去調查白一棠的時候,事情從來不是鐘云認為的開始。
她不禁握緊了拳頭,望著把自己算計進去的秦屹的那張嘴臉。
秦屹單手撐著下巴,目光深邃地望著鐘云,“你說說,那個人是誰呢?”
因為秦屹的話,鐘云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喬傳與吳章的臉,甚至還有那個教唆吳章的孩子的痕跡。
三個人的嫌疑在鐘云心中反復推敲,而她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鐘云沉默著望向秦屹,無聲與不知代表了回應,秦屹見此也始終不告訴她。
這樣,又能折磨鐘云的心智,讓她反復無數(shù)次地懷疑她自己。
秦屹的雙手抬到了桌面上,他雙手交叉撐住下巴。不掩飾自己的喜悅,肆意著語氣:“可我最喜歡把控不住的人了,那樣反而最好解決了。”
殺了喬傳的人就是吳章,教唆吳章的又另有其人。
秦屹他做了什么,而自己又在其中做了什么。她的作用是什么?
鐘云有些難以明白的問:“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秦屹想了想,漫不經(jīng)心道:“我當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思想后,順水推舟啊!”
有人教唆,也有了兇手。所以秦屹讓白魏澤成為了受害者,最后,是他幫了白魏澤能全身而退。
串聯(lián)一切,怎么順水推舟,鐘云好像能夠想通了。
鐘云始終探究的眼神讓秦屹繼續(xù)說了下去,“自然,我不可能做賠本買賣。白魏澤給了我想要的,那我就把他送到他想去的地方。而我想要的,鐘云,你也幫了我。”
這一次,鐘云能想到秦屹要的東西是什么。無非就是白圍留給白魏澤的那些東西,可是他又說自己幫了他,鐘云不明白。
如果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幫了他,那怪鐘云自己愚笨。可是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如何幫了秦屹?
“我什么時候幫了你?”
“你讓白一棠露面,卻沒有答應白一棠。那就是幫了我。”
白一棠的名字一出,鐘云腦中警鈴大作。她僵硬在原地,后背冒出的冷汗提醒了自己愈加害怕的心。
窗外的大雨突然降臨,閃電雷鳴乍現(xiàn)。
白色的雷電,一下正正擊中了她的心,瀕臨崩潰。
鐘云的眼瞼不自覺跳動起來,連續(xù)不停。
她疑惑的眼神落在阿強身上,果然阿強不可能不認識白一棠。他把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秦屹。
可是哪怕如此,秦屹怎么確定白一棠一定會找到自己,自己沒有答應白一棠的事情,秦屹又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一如向青監(jiān)視自己的無數(shù)個時候一樣,沒有人出現(xiàn)在鐘云身邊,秦屹也能知道在鐘云身邊發(fā)生的一切。
他有的是什么能力,他的勢力已經(jīng)到了鐘云不能知曉的地步了嗎?
她慢慢扭頭,看見了目光在自己身上的秦屹。
秦屹勾唇一笑,“我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你和白一棠,是嗎?”
在鐘云的疑惑下,秦屹對鐘云字字珠璣道:“因為我從來沒有忙到松懈而忘了你。”
鐘云明白,原來自己時時刻刻都在秦屹的監(jiān)視之下。
就像蒼蠅盯住雞蛋,無孔不入。
“不過幸好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了到白魏澤那個小子身邊,不然不能如此順利。也幸好你和白一棠都是傻的,竟然以為見不到我或者我沒有出現(xiàn)在你們身邊,你們就能完美逃脫了。”
鐘云聽著失了力氣,她靠在墻上,背后汗水侵濕衣襟。
秦屹換了姿勢,他靠在了皮革椅子上。悠閑愜意,“我倒是忘了告訴你,那個殺人兇手就是白魏澤無法繼續(xù)掌控下去的人。”
一怔,鐘云聽到了無奈的消息。她直起身子,眼神落在地板上。
“那天那個殺人兇手約了三個人一起出去,但是最后也就只有白魏澤沒有去而已。”秦屹一頓,目光凌冽地盯向鐘云,“最后卻偏偏只有一個兇手,就他一個人能受到了所謂的懲罰?”
說完秦屹又笑了。
鐘云迷茫了,自己好像助紂為虐了。
“最后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得到的。”秦屹晃動著身子,連帶著皮革椅子發(fā)出難聽的聲響。
“因為有你的情況下,我得到了白魏澤手里的一切遺產。”
可是明明白魏澤還沒有成年,秦屹通過什么得到了這些?還是,白魏澤壓根不是鐘云知道的表面上的十五歲。
可這些,無從探究了。
“白一棠最近也會變得更忙了,可惜啊,沒有完全打敗消滅掉她。”
秦屹耗費心力得到白魏澤的財產后,也打擊了白一棠。
鐘云閉了閉眼,后悔充斥著她的心靈。
“鐘云,你……”
秦屹還未說完,鐘云的手落在了秦屹的臉上,清脆的一巴掌。
阿強驚慌失措地拉開迅速上前給了秦屹一巴掌的鐘云,拉開鐘云的力道很大,她被一下子丟到了另外一邊的墻面上。
骨頭撞上堅硬墻壁的痛感讓鐘云失痛的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絲絲聲音。
“老大,對不起。”
阿強立刻道歉,而秦屹揮了揮手。
在阿強移開身子后,角落的鐘云重新站了起來。
秦屹看著鐘云,眼里動容一秒鐘。在鐘云朝著自己看來時,他玩味地用舌頭頂了頂被打過的臉頰。
臉上清晰的紅印讓鐘云輕輕一笑,她說:“秦屹,還是那一句話,你一定會死。”
“人都會死,鐘云,我不在乎。”
從一開始到結束,秦屹他堅信自己得到的一切大過于所有人。
鐘云失望地別過臉,轉身就要離開。
走到門外時,她的視線里看見了遠遠走來的宋元伊。
她停住看著宋元伊,鐘云應該早些意識到的,連宋元伊都不知何時地默默站在了秦屹這一邊。秦屹怎么可能只是忙碌到松懈呢?
是她自己跳進來陷阱里。
身后的秦屹站在了門框邊,他激怒著鐘云:“怎么,把你的錯加在我身上,就會顯得你正義勇敢嗎?”
本就后悔的鐘云被秦屹的話逼到崩潰。
她回神,盡全力想要逃離時,秦屹拉住了她。
好似辯解般,秦屹說:“不管死的是誰,那些人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鐘云沒有回頭,只是點頭說道:“是啊,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你也不是。”
背著身她抽出手,然后轉身凝視著秦屹的眼神,“我們都是一類人,你滿意了吧。”
秦屹一瞬間止住,啞口無言。
這本來就是秦屹他想要的,可是偏偏這樣最沒有意思了。
鐘云轉身時,秦屹腳邊觸碰到鐘云被弄壞掉的手機,他故意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阿強,記得給鐘云大好人換個新手機,她是我的大恩人呢~”
而鐘云沒有停留,哪怕停滯到身形恍惚也沒有。只是隨著時間,鐘云的身影漸行漸遠。
不知所云的宋元伊和鐘云打了招呼,不過鐘云目無一切,失魂落魄般離開。
兩人擦肩而過后,宋元伊回頭看見的是秦屹有些生氣且氣急敗壞的臉色。
距離秦屹只剩下兩三米時,宋元伊看見了秦屹臉頰的紅印。
隨后她嘆了嘆氣,離開了是非之地。
鐘云的背影消失后,秦屹看著腳邊的破爛愈加生氣。他踢開腳邊的爛手機,表情愈加不悅。
“把這些東西收拾掉,一點東西也別留下。”
等到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后,宋元伊重新回來,她拿出冰塊遞給他。
秦屹拿著冰塊卻沉著臉,他呢喃低語:“媽的,搞得動手的人是我一樣。”
直接親自動手這么傻缺的事情,他或許是瘋了才會這么。
宋元伊:“秦屹,你說什么?”
秦屹冷著臉看向問話的宋元伊,見宋元伊嚇到,秦屹收回眼神。
“沒什么。白魏澤到了嗎?”
“鐘云走的時候,小澤剛剛到了不久。”
秦屹扶著手里的冰塊,輕聲回復:“嗯。”
手里的冰塊有些冰涼,秦屹卻感受不到一樣。在宋元伊的眼下,秦屹握住冰塊的手變得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