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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

有驚無險地渡過界河后,宋管事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遞給了陸鶴,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宋”字,顯然是宋氏藥材行的信物。他面帶愧疚之色,語氣誠懇地對三人說道:“此次多虧了三位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們,恐怕我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本該好好感謝三位的大恩大德,只是主家突然傳來消息,催我速回,實在是不敢耽誤時間,還望三位海涵。”

陸鶴接過令牌,入手溫潤,質地似玉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質做成的。他輕輕摩挲著令牌,聽宋管事繼續說道:“諸位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憑借此令牌去任何一家宋氏的店鋪找我。只要力所能及之事,我定當全力以赴,絕不含糊。”說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接著,宋管事翻身上馬,與眾人道別后,便帶著商隊匆匆離去。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陸鶴想到了阿殊,他看著眼前一副無所謂的阿殊,也有些擔心的問她:“沈姑娘,我們也是第一次來羅丹國,對這兒的風土人情還不熟悉。不知道你要尋的人在何處,我們護送你去吧。”

“沒錯!沈姑娘你孤身一人,我也會些拳腳,有我們護送你比較安全。”戌石附和著說。

阿殊面上不顯,心里都快罵人了。“護送?我自己都還沒決定先去哪里下館子呢,你倆弱雞就開始攆人了,是吃你銀子了?”

“我也不知道姑姑在何處。”說著,阿殊眼眶泛紅,又繼續說道:“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找吧,姑姑要是在,肯定能找到的。”找,只是我的謊言嘞~

是了,十幾年都沒聯系,要不,是不愿意聯系,要不,是人已經不在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壓根沒這個人,陸鶴更偏信最后一種。

“若是不嫌棄,沈姑娘和我們結伴吧,只是這次出門,家中給了我一個任務,需要診治十萬名病人。”陸鶴看著阿殊,不知道想從阿殊那看出點什么。“所以,我會在每個城池義診。在這期間,姑娘可以去尋一尋你那姑姑。”陸鶴特意加重了姑姑二字。

阿殊眼睛一亮:“真的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嗚嗚,他怎么這么好,真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

陸鶴點點頭,戌石也一副放心了的模樣。

“這前面有家客棧,姑娘先在那歇一歇。我和戌石去租家鋪子,好準備義診的事宜。”說完,陸鶴又讓戌石拿出了一些銀兩遞給阿殊。

“這錢公子留著吧,我雖然是個孤女,但以前家里也給留下了一筆不菲的銀錢。公子既是要義診,花費定是不少的,日后銀錢不稱手了,只管跟我說。”師傅雖然不靠譜,但給的實在太多。阿殊在心里感謝便宜師傅一秒鐘,才接著說:“公子肯帶著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雖然身無所長,但也想出份力報答公子。”話本子里報答得以身相許,那肯定是給的不夠多,不然怎么會把自己給賠進去?哼哼,我有的是錢,可不會干這事兒。

“噦噦!”你們聽她瞎說。

小灰轉過頭,用屁股對著阿殊。說話不算數的大騙子,說好的三個蘋果,才吃了一個呢,就不給了,還說什么下次再吃,到現在都沒還給我!

“噦!”he tui!

“呵呵,也行。”

…………

吃飽喝足,阿殊躺在讓小二特意幫忙買回來的躺椅上,慢慢的搖著,漸漸睡著了。

夢里,她好像回到了遇到師父之前,當小乞丐的日子。

渡亭府陳家在宅院門口設了粥棚,才三歲的小阿殊好不容易擠進去接了一碗粥,狼吞虎咽的喝下。想再要一碗時,先被施粥的下人呵退,又被后方的大乞丐擠了出去,只得可憐地靠坐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粥桶。

“你怎么不去領粥呀?”白白胖胖的小肉球,身著錦緞隨意的坐了下來。

“說只有一碗。”小阿殊小聲啜泣,肚子傳出“咕咕”聲,好餓(ˉ﹃ˉ?)

小肉球招來身后的隨從,將他手中的食盒接過打開,一股肉香彌漫在阿殊的鼻尖。

“這是剛出鍋的,我還沒吃過,給你吃吧。”小肉球將食盒放在小阿殊懷里,里面是還冒著熱氣肉香四溢的醬香大雞腿。

小阿殊立馬拿了出來,不顧燙,兩三口就吃完了。

“吧嗒。”

淚珠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在食盒上,小肉球慌忙問她怎么了。小阿殊可憐巴巴的說:“沒吃飽,還是好餓。”

“嗨!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你等一會啊,我叫人去多給你拿些吃的來。”

這一刻的小肉球,落在小阿殊眼中,就是那過年貼在門上的胖福娃,是她的神。

這一年,三歲的小阿殊,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

“嘭嘭嘭!”

一陣陣砸門的聲音,吵醒了睡著的阿殊。她擦掉了眼角的淚珠,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才不會原諒你。”

“沈姑娘!你在不在里面?沈姑娘?”

門外傳來戌石焦急的聲音,他和陸鶴花高價租下了一間鋪子,打理妥當后又去打聽芙蕖城中宋氏的藥材鋪子在何處,購買了些基本的藥物。回了客棧,掌柜的告訴他們阿殊已經給兩人開了兩間房間,定了吃食,而阿殊已經回房休息去了。兩人也沒多想,用過飯食后,借了客棧后院,照常打了套凡人武學,已是天黑。而阿殊到了飯點,也沒出來,兩人才覺得不對勁。敲她房門無人應答,房內也沒有什么響動,慌了神的戌石不由加重了力度。

阿殊開門知曉了事情由來,失笑開口:“抱歉啊,我不小心睡著了,害你們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陸鶴又說:“飯點到了,我讓小二給你送來吧。”

阿殊食量驚人,飯點不吃飯怨念極大。同行那兩天,有次因為雨天趕路沒有做飯,她僅用一拳,就將一棵兩人環抱粗的大樹打斷,嚇住了所有人,還很巧的雨停了。

經此一事,每日的飯點都十分準時,飯菜的量也是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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