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越說,語氣越得意。
白鱗蹲在墻根之下,卻要把牙齒都咬碎了,胸中一股怒氣,簡直要把他心肝都燃化。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這是要將人吃干抹凈之后,還不忘補上兩腳!”
“我只是想安靜地生活,為什么要這么逼我!”
白鱗心中怒火越是熾烈,思緒就越是冷靜,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對付狗男女,自然不能就這么簡單殺了了事。
菜花,老牛……
應該是村里的獵人牛二娃和他的妻子王菜花。
白鱗沒再聽屋子里兩人的打情罵俏,找準方向,朝著牛二娃家走去。
牛家的燈已經(jīng)熄了,白鱗剛走近,拴在院子里的狼狗,就瘋狂朝他叫喚。
這時屋里傳來男人的聲音,“青子別叫了。”
“汪!汪!汪!”
狼狗還是叫個不停,屋里的男人似乎終于感覺到不對了,起床點燈,想要出來看個究竟。
白鱗順勢撈了掛在屋外的一串臘肉,隨即展開步法,就朝李狗子家的方向跑去。
果然,沒過一會兒,身后就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有賊,大家抓賊了啊!”
“青子,咬他!快追上去,咬他!!”
要說獵人專門訓練,用來追捕獵物的狼狗,就是跑的快。
白鱗已經(jīng)有內氣在身,練的是腿功,還有領先優(yōu)勢,可在快要跑到李狗子家20米的地方,還是被這畜生給追了上來。
“給你,去去去。”
白鱗將手上臘肉扔了出去,狼狗掉頭立即追上,把臘肉叼在嘴里,還要不依不饒向白鱗追來。
然而白鱗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一個輕身騰躍,就悄無聲息跳上了屋頂,任由那只狼狗不斷在下面叫喚,也無濟于事。
屋里偷情的兩人,剛開始以為自己被人抓現(xiàn)形了,很是驚恐,出來一看,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條狼狗。
李狗子后怕剛去,心中就有火氣升起,“特么的,我這是被一條狗給嚇了一跳啊。”
他大步?jīng)_上前,抬腿,就想給這條狗來一下狠的。
哪知道狼狗青子,向后一避就閃開了,隨即更是大口一張,死死咬在了李狗子踢出的右腿上。
“啊!瑪?shù)拢〗o我松口!給我松口啊!!”
吃痛之下,李狗子順手抓起一把鐵鍬,“砰砰砰”幾下狠的,直接砸在狼狗的頭顱之上。
狼狗一聲嗚咽,很快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穿好衣服的王菜花,這時才從屋子里出來,看見李狗子拎起鐵鍬,死命砸擊一條黑色大狼狗,走近才發(fā)現(xiàn)這是自家養(yǎng)的獵犬。
“別打了,爺,別打了。這是我家的青子,它從不咬人的。”
然而為時已晚,地上的狼狗這時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顯然是不活了。
王菜花只是心疼抹了眼淚,就當兩人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跟著獵犬趕過來的牛二娃,就看見了李狗子砸死自家愛犬的一幕。
“我干恁涼,李狗子,敢殺我的狗!”
牛二娃欲要上前拼命,卻跟從屋里出來的王菜花碰了個對面,臉上的暴怒頓時凝固,“菜花,你不是說回娘家探親嗎?怎么在這里?”
牛二娃畢竟不是傻子,看著兩人身上剛穿上的家居服,哪還不明白,他頭上多了一頂綠帽子!
院子外,因為剛才動靜被驚醒的村里人,也來了一大半,此刻紛紛圍在外面看熱鬧。
后面的事,白鱗便沒再理會,等他從白山外圍找到一個專門用來捕獵野豬的捕獸夾的時候,李狗子家門前的一地雞毛,早就散了場。
將捕獸夾打開放好后,白鱗臉色平靜,伸手敲響了李狗子家的大門。
“誰啊!剛才的熱鬧,還沒看夠是吧!”
李狗子怒氣沖沖,伸手將大門向內拉開,他眼角還有一個烏青的黑眼圈,顯然是才被人揍了沒多久。
還沒等李狗子看清來人的樣貌,“啪”一聲輕響,率先探出的右腳,就被布置在外的捕獸夾狠狠咬住。
鉆心的劇痛傳來,讓李狗子的嘴不由自主打開,下一刻一捧生石灰粉迎面撒來,將脫口欲出的慘叫,直接又塞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
白鱗一連串的手段之下,李狗子還沒搞清楚狀況,莫名其妙就已經(jīng)身受重傷。
李狗子雙腳連連向屋里退去,因雙眼被石灰粉迷住,暫時睜不開。
他只能胡亂朝四周揮舞雙手,嘴里咆哮連連,就像被逼上絕境的猛獸一樣,想靠著虛張聲勢,嚇走對手。
白鱗走進屋內,神態(tài)不慌不忙,找準機會,一記凌厲的劈腿,直接抽在李狗子的胸膛之上。
已經(jīng)生出內氣的白鱗,一腳下去,就連樹木都能輕易踢斷,普通人的骨頭又哪能撐得住?
清脆的骨裂聲中,李狗子的身子宛如破布娃娃,直接穿過前屋,摔在了后屋的大床之上。
李狗子口里不斷有血塊吐出,那是他的內臟碎片。
白鱗只是一腳,就將這個橫行鄉(xiāng)里的潑皮流氓,踢了個半死。
“你,你是誰請來的……林家的老鬼……還是唐家的那個臭娘們?”
“我有很多錢……他們給你什么價格?我出雙倍!不,三倍!”
他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以至于李狗子現(xiàn)在還在猜測,到底是哪家請的高手,上門來滅自己的口。
可李狗子怎么也想不到,上門前來報復的,還是半個月前他拿一把鋤地用的鋤頭,就能打個半死的,他口中的白家小鬼。
對于這種為虎作倀的惡棍,白鱗并不想讓他死個明白,走到還在不斷掙扎、爬動的李狗子身邊。
白鱗的雙手,溫柔撫上了他的腦袋,隨即左右一扭。
這個白山村的大潑皮,就這么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白鱗迅速將李狗子的家里搜刮了一遍,結果只發(fā)現(xiàn)了二兩銀子,還有一吊沒花完的大錢。
顯然,剛才說什么花錢買命,只是狗急跳墻罷了。
確認自己沒留下什么可供被追蹤的痕跡后,白鱗便趁著夜色,迅速離開了白山村。
等白鱗返回藥房演武場那片小樹林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居然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堅持在演武場上練著腿法。
見白鱗“加練”完畢,準備回去睡覺,這幾人紛紛朝他點頭致意。
現(xiàn)在白鱗在這群學徒之中,簡直就是底層逆襲的榜樣。
陳洛做為富商之子,他的突破,只會給這些底層學徒帶來仰望。
他們甚至都升不起嫉妒的心思。
畢竟,陳洛每天消耗的習武資源,大家都有目共睹。
陳洛的成功,是無法被復制的。
可白鱗不同,他跟大家一樣,同樣的資源,只不過他更刻苦,可能還有點天賦吧。
不過,這又能怎么樣呢?
就算白鱗天賦出眾,但我只要平日里比他更刻苦努力。
哪怕追不上白鱗的腳步,能復制他一半的成功,那也能加入護衛(wèi)隊,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帶著這種心思的學徒,并不在少數(shù)。
反而他們看見白鱗現(xiàn)在就不加練了,心中可能還有著竊喜。
竊喜著,差距不會因為白鱗太過“刻苦”,而拉得更開。
對于這些學徒的心思,白鱗大概是能夠猜到一二的,不過他也不會刻意去揭露這件事。
畢竟說不定,有些人真的離成功,就只差這一分兩分的努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