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理解
- 不語凡塵
- 許斜陽
- 2155字
- 2024-08-13 14:03:41
清晨的山路,鮮有行人,少女的身影在斑駁的樹影間穿行,她瞇眼看了看漸漸亮起的東方,埋頭繼續朝更少人涉足的地方走。
此界靈力不知比她所處的時代稀薄多少,習慣了隨處修行的修士在此界竟還要專門找處靈氣充沛的地方,而這處郊區少有人跡的山林,便是她如今最好的去處。
今日是此界規定的雙休日,學生不必去學校讀書,秦不語覺得這個規則很是奇葩,年輕人七日中有五日要背著一堆重物集中到特定地點枯坐,從早到晚,另外兩日在家中枯坐,相比較他靈界四處闖蕩的青年人,這種生活簡直同強者座下的奴仆無異。
想到自己也要過上這種日子,灑脫如秦不語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終于,她行到一處樹木高大之地,這里的樹想來樹齡不小,高高的枝丫直接遮住了明亮的晨曦,顯得此地有些陰暗,不過由于這個緣故很少有人涉足,此地的靈力得以保存。
要抓緊時間了,她從家中一路找到這里花費了此界數個小時,她只能在這里待上不到兩日便要趕回。
終于她也過上了被規則約束的生活,感覺真的不好。
她就地取材,拿著幾根樹枝石頭迅速擺好了一座小規模聚靈陣,陣眼處本來要有靈石,奈何她現在是沒有的,她也并不覺得這般地界能衍生出靈石一類的東西,隨即摘下了原身一直佩戴著的一塊玉石,那是原身奶奶留給她的,據說在寺院里開過光,秦不語一眼看出其中蘊含的微弱靈力,勉勉強強可以用作陣眼。
布置好一切,她盤腿坐在法陣中央,在聚靈陣的作用下,周遭的靈氣緩緩朝她聚集,漸漸地在她身前凝聚起了宛若實質的白霧,在她精神力的牽引下進入她的身體。
看似柔和的靈力如同刀刃般穿透她周身的經脈,然后朝著她的丹田集聚,經脈在靈力的作用下被打碎重組,不斷有血珠混合著污濁從她皮膚表面沁出,她的身體有些顫抖。
比起從前秦不語為了修煉干過的狠事,這點疼痛倒也沒什么。
及至夜色降臨,少女周圍的法陣光芒完全暗淡了下去,她才驀地睜開雙眼,其中是未完全散去的血色光芒。
借靈氣伐經洗髓的時間比她預估的快一些,只用了一天,這讓她有些高興,收起身前靈氣盡失的玉佩掛回脖子上,這塊玉石對秦不語的意義很大,她有義務好好保存,等到日后修為更進一階她大概會想辦法將它煉制成一枚儲物法器吧。
起身將聚靈陣的痕跡徹底打散,秦不語轉身踏上回家的路,肉身終歸經歷一番靈力洗禮已經比原來強過數倍,體內也有了能調動的些許靈力,像縮地成寸這種前世信手拈來的術法到如今也堪堪能施展了。
此地靈氣已經被他吸收殆盡,失去了讓她留下的價值,不知猴年馬月這些靈氣才能重新聚集了。
一路趕回家里,也不過數個呼吸多時間,她急急忙忙進浴室洗凈身上的血污,看著鏡子里有些蒼白的小臉,秦不語不禁感嘆縮地成寸還是有些耗費靈力了,下次不能用這個法子趕長路,不過上學大概是夠了。
鏡中少女原本有些死氣沉沉的臉現在不復之前營養不良的瘦弱,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白皙,終于有了些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生氣,而她整具身體也不再是皮包骨的樣子,個子隱隱比先前高了一截,皮下的血肉在靈氣多滋養下也長了出來。
秦不語滿意地看著鏡中的少女:“這樣就好多了,之前真怕走路上就被風刮走了。”
解決完這些,秦不語坐到了書桌前,拿出了書包,從中掏出一堆書碼到了桌上。看著女孩密密麻麻的作業清單,他眉頭跳了又跳。
難怪這姑娘背都是駝的,每天背這么多東西背能不駝嗎?
還有為什么要在紙上寫一堆莫名其妙的亂碼啊?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不把紙上的任務完成是要被她的老師罵吧?秦不語想了又想,旋即指尖一抬,桌上的筆便自己動了起來,按照原主的筆跡在作業本上飛速寫了起來。
原主在學校是努力學習型,成績爺在年紀前茅,她為數不多的每支筆都保留著她刷題的記憶,索性讓她的筆幫她寫吧。
星期一早晨,秦不語卡點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班里有人抬頭看她,似乎沒想到平時早早到校學習的秦不語會卡點才來。
秦不語大概知道原主每天提前一個小時到校的代價是每天四五點起床,努力得過分。
而那些每天笑嘻嘻吊兒郎當的人因為天賦二字隨便學學便可排到眾人之上。
不過是在紙上寫幾筆罷了,便是衡量人才的全部標準?秦不語有些想不通,畢竟她前世衡量人才的標準是誰能在明刀暗箭中存活,秦不語的至尊之路就是由累累白骨筑成的。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搞那些打打殺殺的,也沒有朝不保夕的苦惱。
按記憶尋找自己的座位時,秦不語感受到了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而這幾道目光也定格在原本的那個少女最后的記憶中。
然后秦不語便看到自己抽屜里趴著一只肥碩的癩蛤蟆,心中頓時一陣了然。
她們便是欺負你的那些人嗎?
還以為她們會在桌子里布置什么觸之即死的機關呢。
想到這里,秦不語嘴角不著痕跡勾起一抹笑來,眸中金光一閃而過,那只蛤蟆立即跳下抽屜,朝著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臉上蹦去。
下一秒,一道尖叫聲響起,班里頓時一陣騷動,秦不語眼也不抬,坐下自顧自的收拾抽屜。
“秦不語!你怎么敢往我臉上丟蛤蟆的!”那個女生喊著秦不語的名字,她身邊的同學也手忙腳亂地躲著她,剛才那只蛤蟆在她臉上留下一灘粘液就又跳不見了,恰好此時上課鈴響起,這個女生也不好繼續發作,拿著紙巾憤憤地擦著臉,整個班的同學由于不知道蛤蟆去了哪里,都覺得自己背上好像有螞蟻在爬,第一節課估計沒人聽得進去了。
老師的聲音有點像催眠曲,秦不語也不想集中注意去聽。
她真的難以想象原主是怎么做到每節課都能坐的筆直還認真做筆記的,修煉都比聽課難吧?
終于熬到下課,那個女生就三兩步來到秦不語桌前,猛地敲了敲她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