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的臉面陰森蒼白,嘴角掛著殷紅的東西,
看著像血液。
懷中孩子與她一般模樣。
看到張玄一瞬間,李芳雙眼黑洞,有黑色煞氣翻滾。
孩子也是如此。
一大一小兩人空洞的盯著他。
張玄不寒而栗,握住懷中紫玉符,靠著老棗樹,一臉緊張盯著兩人。
不知道是否錯覺,很快兩人空洞的眼睛消失,嘴角殷紅血液也消失。
只剩下蒼白的臉,陰森的眼珠子,眼白上布滿血絲,毒怨的盯著他。
路過老棗樹,李芳忽然停了下來。
“別過來!”
張玄緊張大喝。
他就覺得昨晚那詭異女嬰是李芳懷中女兒。
“張玄!”
不遠處,傳來柳壯壯的聲音。
李芳聽到聲音,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拎著沉甸甸東西離開。
“三嬸,要幫忙嗎?”
柳壯壯跑來看著李芳背影問一聲,李芳也沒有回頭。
不多時,村里小伙伴們都出來了。
張玄緊張情緒才松懈下來。
他沒有走,與柳壯壯等人一邊玩,一邊留意李芳母女。
片刻,李芳就抱著女兒回來。
張玄又一次緊張,全神戒備盯著兩人。
“壯壯!”
路過老棗樹時,李芳忽然停下來喊道。
“三嬸,啥事呀?”
“來幫嬸子個忙。”
“好嘞!”
柳壯壯飛跑過去,跟著李芳母女兩人一起離開。
張玄盯著三人背影,心道柳壯這貨不會出事吧?
然而不多時,柳壯壯就興沖沖的飛跑了回來。
“你三嬸找你干啥?”
“雞丟了,讓我找找。”
“有沒有覺得你三嬸與平日不太一樣?”
“沒啊!”
柳壯壯搖頭,忽然表情古怪盯著張玄胸口,“你胸口是啥東西,還會釋放法術?”
張玄道:“是辟邪符。”
柳壯壯好奇說道:“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聽到這話,眾人也都好奇盯著張玄。
張玄猶豫一下,把懷中紫玉符拿了出來。
小孩子們都好奇不已。
“小玄哥,讓我看看!”
“小玄哥,取下來讓我玩一下。”
“……”
“玩個屁啊,辟邪符能亂玩么?”張玄白眼一翻。
柳壯壯嚷嚷:“張玄,你真幾把小氣,玩一下能玩壞了不成?”
“是啊小玄哥,讓我玩一下嘛!”
一群孩子哄鬧著要玩。
“就一下啊!”
張玄猶豫一下把辟邪符取下來。
給了叫聲最亮的趙浩。
趙浩比他還大一歲,個頭卻跟他一般高。
“給我看看!”
柳壯壯上前去奪,其他孩子也好奇無比,爭搶著想看。
“別搶,一個個看……!”張玄小大人一樣喝道。
然而話沒說完。
砰一聲。
爭奪中,紫玉符被柳壯壯給摔在石頭上,玉符瞬間碎成兩半。
“……”
“我草你大爺……!”
張玄瞬間火氣直沖腦門,沖上去抓住柳壯壯就是一頓痛揍。
柳壯壯也知道理虧,雙臂護著頭不還手。
“張玄,別打了別打了,我賠你一個……!”
“賠你大爺,你賠得起么?”
張玄真想打死柳壯壯,這逼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很快,村子里有大人嚷嚷著不要打架。
張玄這才松手,撿起地上碎裂成兩半的紫玉符飛奔著去村東頭。
“誰弄碎的?”
趙容見到紫玉符碎成兩半,臉色頓變。
紫玉符啊,威力比她木屋中這些紙符強千百倍不止,至少能使用十次以上。
張玄氣的把事情說一遍。
聽后,趙容一臉痛惜之色:“天意,天意啊!”
“玉符碎裂就沒用了。”
“阿姐,不能修復嗎?”
“能,但阿姐……!”
趙容沒說下去,她想說阿姐沒那本事。
“柳壯,你特大爺,我打死你!”
張玄氣的沖出木屋,被趙容拉住,“玉符已經碎了,你打死他也沒用。”
“看到李芳母女了嗎?”
張玄一聽安靜下來,把剛才看到一幕說一遍。
趙容聽后,也沒說什么話。
轉身走到梳妝臺前,從木箱子中拿出一個錦盒,錦盒中放著是黃色絹帛,形狀與符紙大小差不多。
張玄在一旁好奇看著,只見趙容捏著一根玉質毛筆,從一個小瓶中到出殷紅液體,又放入朱砂攪勻。
“阿姐,你是要畫符么?”
“對,認真看著!”
趙容點頭,手中不停說道:“符箓分為符首、符身、符藏、符魂、符尾。”
“符首猶如人之頭顱,符身即符神,借用哪路神靈之力,全在于此,符藏意指人之五藏,而符魂才是重中之重,沒有符魂,任何一張符都是廢符。”
“十筆以上成符,只能算入門。”
“六到十筆成符,小成。”
“五筆成符,大成。”
“三筆成符,登峰造極。”
“一筆成符,鬼神驚。”
張玄暗暗記住。
“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就是這意思。”
“不過也看符箓品階。”
“辟邪符借用乃是太上老仙君仙法之力……”
趙容說著,運筆如飛。
張玄只見阿姐先寫下‘敕令’二字,一筆而成,接著就復雜了,隱約能看到老仙君三個字……
重點是玉質毛筆的筆尖,散發著盈盈綠光。
畫符過程中,趙容全神貫注,一句話沒說,五筆成符。
張玄與手中紫玉符一對比,才發現符箓刻畫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是載體及符文顏色。
張玄看阿姐一眼,只見阿姐面不紅氣不喘,心里不由佩服。
趙容抬起頭把絹帛辟邪符交給張玄道:“這張辟邪符雖然不如紫玉符,但也達到綠階中品層次,辟邪消災還是可以的,你貼身帶著,切記,不要用水洗,洗就不靈了。”
“知道了阿姐!”張玄點頭。
隨后抬頭望著滿屋子紙符,道:“阿姐,屋子里紙符我可以把玩一下嗎?”
“可以,正好阿姐給你講解一下!”
趙容點頭,捏著一張黃紙符,上面隱約能看到一個‘靁’字。
“這是五雷符。”
“這是天眼符。”
“神行符。”
“金光符。”
“誅邪符。”
“鎮尸符。”
“封邪符。”
“滅鬼符。”
“……”
片刻,趙容就給張玄介紹數十種符箓,金木水火土全都有,雷符、風符、神行符、云雨符等等。
張玄眼花繚亂。
只說雷符就有很多種,五雷符、風雷符、雷火符、陰雷符、陽雷符……
“你今天就先熟悉這些符箓吧,免得日后用錯了符箓,吃大虧。其他的,日后阿姐慢慢教你。”
趙容笑道。
張玄點頭,伸手捏著那些黃的、紅的、綠的紙符一個個認真去看。
微光一閃,掌心發熱。
意識就來到幽暗星空,黑雷中浮現出石碑,石碑上山閃爍著一道黃色光芒。
【五雷符:黃階中品紙符,天道授箓,具有五雷之力,開碑裂石,誅邪滅鬼,效果被動】
【施法條件:黃階入門,可控三符】
張玄眼眸不由一亮,黃階入門就能施展五雷符?
他能用啊。
很快,張玄腦海那片幽暗星空中,石碑上印烙都是符箓。
空閑下來意識臨摹,增加熟練度。
午時離開前,
張玄跟趙容要了三張黃階中品五雷符、三張烈火符、三張滅鬼符。
趙容皺眉:“你要這么多紙符做什么?”
“阿姐,有備無患。”
“你又不會施法,拿了也沒用。”
“可以嚇嚇邪祟。”
趙容也沒說什么,黃階紙符很多,就給了張玄九張符箓。
張玄小心翼翼揣好后,道:“阿姐,晚上那女嬰還來怎么辦?”
趙容道:“你且回去,今晚只要那女嬰再現,阿姐定收了她。”
張玄點頭離開。
回到家,也沒敢告訴爺爺他紫玉符碎了。
反正有阿姐畫的綠階中品辟邪符,威力也強。
剛吃過午飯,張兆林就端著小半碗血過來,讓張玄喝下。
“喝了它,潤潤胃。”
“爺爺,這到底是啥血啊,我都喝了三年,還要繼續喝嗎?”
“喝,再喝三年。”
“……”
張玄無語看了爺爺張兆林一眼,只見后者臉色蒼白中帶著嚴肅。
當即捏著鼻子給喝了。
喝下后,五臟六腑跟火燒一樣,很快蔓延全身。
“爺爺,這到底啥血啊?”
“問那么多干啥,站樁去。”
“……”
張玄無語。
又是泡藥浴,又是喝血……
喝血?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早上看到李芳母女那一幕,嘴角掛著的殷紅東西很像是血。
不不不……
我怎么可能是邪祟。
張玄搖頭,趕緊去院子里站樁。
……
夜晚。
泡過藥浴后,張玄躺在床上,一雙眼睛時不時盯著窗外。
木窗阿爹已經修好,而阿姐傍晚也沒見現身,或許是不想見他爺爺,在院子外面守著吧。
意識沉入幽暗星空。
掃過石碑上一個個符箓還有那金剛神體符。
他發現石碑上授箓的符箓,是什么品階就呈現什么品階,也不知道后面會升級不?
最后張玄選擇臨摹那【五雷符】。
五雷符授箓時,是黃階中品,威力能開碑裂石,誅邪滅鬼,對目前的他來說絕對非常強悍。
很快,張玄一次性就臨摹了一遍五雷符。
意識沒有斷續。
不知道刻畫的話,能否一筆畫成?
嗡!
正想著,雷電中石碑嗡嗡震動。
有三張黃紙符從石碑中浮現而出,停在張玄面前。
“……?”
張玄微微一愣,還可以這樣?
【黃階中品五雷紙符臨摹成功,可控三符到七符】
【經天道授箓,威力提升十倍,經驗+3】
一行提示從石碑上浮現而起,張玄看過后,瞬間激動了起來。
“天道出品,必是精品啊!”
同樣黃階中品五雷紙符,天道授箓的紙符威力是阿姐刻畫的十倍強。
十倍啊!
相當于黃階極品紙符威力。
而上品符紙威力是中品符紙三到七倍,主要看符師修為實力及畫符水平。
“難道是我一遍臨摹成功原因?”張玄心里喃喃。
一筆成符,鬼神驚。
不管是不是,反正張玄心中激動。
當即收了那三張五雷符,符箓出現在手中,他給疊好放在懷中。
然后繼續臨摹,又是三張五雷符,經驗+3。
“這經驗……”
張玄心里美滋滋的,之前經驗都是+1,如今臨摹一遍直接+3。
想想,還是他路走彎了。
這才是正道。
一連臨摹五遍,獲得十五張授箓的五雷符,經驗增加15點。
直接給加在符道境界上。
精神力增加,意識增強。
張玄沒再臨摹,躺在床上安靜等著,看看那鬼嬰今晚還會來不?
來了就用五雷符招呼它。
院子里。
張兆林和兒子坐在長凳上,警惕的盯著院墻外。
堂屋中,趙秀秀還沒睡,一針一線給張玄做千層底鞋子。
張玄站樁,練武,太廢鞋子,她得多做幾雙備用。
一夜過去,
那鬼嬰也沒有現身。
早飯過后,張玄就去找趙容。
他才知道,天黑后,趙容就站在他家院子外。
一直站到天快亮才離開,期間沒見過邪祟。
張玄聽后感動不已。
雖說之前有點矛盾,那也是因為他天生命格不好。
如今拜了柳娘,對他也是真情實意。
轉眼三天。
每天夜晚,趙容守在院子外面,
張兆林坐在院子中,再也沒有邪祟來找事。
然而張玄了解到另外一件怪事,那就是村子里莫名其妙死了不少家畜。
他一下就想到了李芳母女。
而老村長柳真項最開始以為是黃皮子等野獸干的,可一連三晚上也沒有發現任何野獸蹤跡。
第四天一大早,
張玄剛到阿姐那兒,柳真項隨后就到,把情況跟趙容說了。
說話時,柳真項時不時冷眼盯著張玄。
張玄卻面無表情,又不是我干的,看我做啥?
趙容聽后,烏黑褶皺老臉很沉凝,對柳真項擺手道:“老婆子知道了,去吧。”
柳真項走了。
趙容叮囑張玄一聲,也推門離開。
一個時辰后才歸來。
坐在梳妝臺前,一張老臉比走時候更加沉凝。
“阿姐,是不是出大事了?”張玄自是看出趙容異常。
趙容沒說話,走出木屋盯著柳娘看一眼。
張玄看到她眼神中閃過一抹擔憂。
午時,張玄走后。
趙容在木屋中喃喃自語:“沒想到惹了大麻煩,一切看阿弟命數,該來的擋不住。”
當天夜晚,
起了微風,張玄泡過藥浴后,風漸大。
快到子時,風就發出了尖叫聲。
張玄臉色沉凝,一手握著五雷符,盯著窗外。
而他身邊,張青夫婦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們娘倆睡著,我起來看看。”
張青穿衣起床。
院子中,張兆林眼底閃爍著金光,藏在黑暗中一張老臉,陰沉似鐵。
整個村子,只有他家院子內外有風。
陰風怒吼。
重點是還沒有感受到邪祟。
今晚怕是會出大事。
哐當,哐當,哐當……
剛過子時,狂風吹的院門搖晃,好似有人在外用鐵錘砸門一樣。
張兆林握著刀豁然站起。
然而……
砰一聲巨響。
院門直接崩碎,木屑茬子翻飛,如一把把利劍沖向張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