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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謝邀,剛抱,人在病房,女友淚量堪比西湖決堤

手機屏幕上幽冷的光,映著警官驟然銳利的眼神。

他接過那布滿蛛網裂痕的備用機,指尖劃過冰冷的屏幕,目光如同掃描儀般掃過那張沐朵母親在陳家后院麻木刷碗的照片,以及那些觸目驚心的文本截圖——“冰蝶”、“幻影”、“老鬼”、“落葉”、“銀月”……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監護儀規律而冰冷的滴答聲。

瘸子老爹緊張地搓著手,眼神在兒子和警官之間來回逡巡。

“好……很好!”中年警官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撥云見日的凝重,“許晉云同學,你提供的這些,非常重要!這是撕開蘇婉核心網絡的關鍵鑰匙!”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機交給身后的年輕警察,“立刻備份!最高級別加密!原件封存!”

年輕警察肅然領命,動作迅捷地開始操作。

警官轉向許晉云,眼神里的審視淡去,多了幾分鄭重:“許晉云,我代表專案組,感謝你的勇敢和……關鍵性的貢獻。這份證據,足以釘死蘇婉,也能幫我們順藤摸瓜,徹底搗毀‘幻影’網絡,揪出‘老鬼’!”

許晉云蒼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睛。

釘死蘇婉?揪出‘老鬼’?這些似乎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沐朵在黑暗中可能永遠沉淪的雙眼,是萬崇山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的身影,是陳可欣在他懷中那冰冷顫抖的回抱和那聲微弱的“阿晉”……

“陳可欣……”他睜開眼,聲音干澀,“她……怎么樣了?”

警官的眼神緩和了一些:“陳可欣同學在隔壁病房,有專人看護和心理醫生疏導。

她受了巨大的驚嚇,身體虛弱,情緒也極不穩定,但……萬幸的是,蘇婉最后試圖強行注入的‘格式化’藥物劑量不足,加上你及時闖入帶來的巨大刺激,似乎……反而沖垮了部分藥物壓制?!?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她正在恢復意識,但過程會很痛苦,需要時間。醫生不建議現在探視。”

許晉云沉默地點點頭。知道她還活著,還在掙扎著醒來,這就夠了。他肩胛骨的傷口傳來陣陣鈍痛,提醒著他昨夜那場瘋狂的代價。

“沐朵那邊……”許晉云艱難地開口。

警官的臉色再次沉重:“情況沒有好轉。‘幻影’對中樞神經的破壞力遠超預期。最好的腦科專家正在會診,但……希望渺茫。她可能……永遠無法真正醒來了?!?

病房里彌漫開沉重的悲傷。那個用生命點燃復仇火焰的女孩,最終成了這場黑暗風暴中最慘烈的祭品。

幾天后,許晉云被允許下床輕微活動。

肩背的傷口依然牽拉著疼痛,但比鉆心的痛更難以忍受的,是對隔壁病房的牽掛。

他像幽靈一樣,在走廊里緩慢地挪動,最終停在陳可欣病房那扇緊閉的門前。

門內隱約傳來壓抑的、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啜泣聲,斷斷續續,撕扯著人的心。

是陳可欣。

許晉云的手放在冰冷的門把手上,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推開。

他怕看到那雙曾經盛滿狡黠星光、如今卻可能只剩下恐懼和空洞的眼睛。

他怕自己無法承受那目光的重量。

他默默地站了很久,直到里面的啜泣聲漸漸低下去,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背影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孤寂。

……

半個月后,許晉云出院了。肩上的繃帶還未拆,動作稍大些依舊會牽扯出尖銳的疼痛,但比起身體,心里的某些東西似乎沉甸甸地落下了,又似乎空落落地懸著。

城市似乎恢復了表面的平靜。新聞里關于陳氏集團崩塌、蘇婉被捕的報道鋪天蓋地,各種細節被挖掘、被消費,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陽光小區那間充滿暴力和回憶的破舊小屋暫時無法回去,許晉云和瘸子老爹暫時租住在老城區一個簡陋但干凈的小單間里。

老何幾乎天天來報道,插科打諢,用他特有的方式驅散著父子倆周圍的陰霾。

這天傍晚,夕陽將老舊的窗框染成溫暖的橘紅色。

許晉云靠在吱呀作響的舊沙發上,看著窗外歸巢的飛鳥。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老何發來的信息:

“班長醒了!能認人了!吵著要見你!速來醫院!VIP-7還是那個!”

信息后面還跟著一個夸張的“奔跑”表情包。

許晉云的心臟猛地一跳!血液似乎瞬間沖上了頭頂!

他猛地站起來,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卻全然不顧。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對廚房里忙碌的瘸子老爹喊了一聲:“爸!我出去一趟!”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哎?飯快好了!你傷……”瘸子老爹的聲音被關在門后。

許晉云幾乎是跑著沖下狹窄的樓梯,攔了輛出租車:“市人民醫院!快!”

車子飛馳。晚高峰的喧囂被隔絕在車窗外,許晉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她醒了!她吵著要見他!那個在意識深淵里呼喚他名字的女孩,那個在冰冷療養院里無聲流淚的女孩,那個在他懷中絕望回抱的女孩……她真的回來了嗎?

他沖進醫院,無視了電梯前等待的人群,一口氣跑上樓梯,停在VIP-7病房門前。他喘著粗氣,手心里全是汗。門虛掩著,里面很安靜。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狂跳的心臟和急促的呼吸,輕輕推開了門。

病房里灑滿了金色的夕陽余暉。陳可欣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身上穿著干凈的病號服,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側臉對著門口,望著窗外。

陽光勾勒著她依舊蒼白但已有了些許生氣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聽到開門聲,她緩緩轉過頭。

那一刻,許晉云感覺呼吸都停滯了。

她的眼睛……那雙曾經盛滿狡黠星光、后來被恐懼和空洞吞噬的眼睛……此刻,如同被暴雨洗過的天空,清澈、脆弱,帶著大病初愈的迷茫,卻不再是一片死寂的虛無。

里面盛滿了太多復雜的東西——劫后余生的驚恐、不堪重負的疲憊、對自身和世界巨大的困惑……以及,在看到他出現的瞬間,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驟然漾開的、無法掩飾的依賴和……巨大的委屈。

“許……晉云?”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和一絲不確定的顫抖,仿佛在確認一個易碎的夢境。

“嗯。”許晉云喉嚨發緊,只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他一步步走過去,腳步很輕,生怕驚擾了什么。

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對視著??諝饫飶浡舅逗完柟鉁嘏奈兜?,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劫后重逢的悸動與悲傷。

陳可欣的目光落在他肩上厚厚的繃帶上,眼圈瞬間紅了。

她慢慢抬起手,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指向他肩上的傷,嘴唇翕動著,淚水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

“對……對不起……”她的聲音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和巨大的愧疚,“是……是我媽媽……是她……”

巨大的悲傷和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再也無法維持那脆弱的平靜,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瘦弱的肩膀劇烈地聳動,仿佛要將所有積壓的痛苦、恐懼、被背叛的絕望和對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少年的愧疚,都隨著淚水傾瀉出來。

許晉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走到床邊,沒有猶豫,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動作有些笨拙,卻無比堅定地,輕輕環住了陳可欣顫抖的肩膀。

“不是你的錯?!彼穆曇舻统炼硢?,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在她耳邊重復著,“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陳可欣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像找到了唯一的依靠,所有的堅持和偽裝瞬間崩塌。

她將臉深深埋進許晉云帶著淡淡藥水味的胸膛,雙手緊緊抓住他病號服的衣襟,放聲大哭。滾燙的淚水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襟,灼燙著他的皮膚,也灼燙著他那顆同樣傷痕累累的心。

夕陽的金輝透過窗戶,將相擁的兩人籠罩在溫暖的光暈里。

窗外,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喧囂而繁華。窗內,只有女孩壓抑了太久、終于得以釋放的痛哭聲,和少年沉默卻堅實的懷抱。

許晉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感受著懷中身體的顫抖和脆弱。

他知道,那些被強行注入的藥物陰影、那些血淋淋的真相、那個破碎的家庭帶來的巨大創傷,不會這么快消失。

她的世界,如同經歷了一場毀滅性的地震,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清理廢墟,重建家園。

而他的世界呢?肩上這顆子彈留下的傷疤會愈合,但心里的某些地方,也永遠地改變了。

沐朵可能永遠不會醒來,萬崇山還在與重傷搏斗,老何依舊大大咧咧卻心有余悸,父親沉默地操勞著……風暴的余波還在蕩漾。

他低下頭,看著陳可欣哭得通紅的眼睛和蒼白的小臉。

那雙眼睛里,不再有恐懼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清醒和一種……依賴。他輕輕收緊了手臂。

風暴或許暫時平息,但傷痕需要時間愈合,廢墟需要耐心清理。

而他和她,還有那些被這場風暴改變命運的人,都將在各自漫長的余生里,帶著這些無法磨滅的印記,努力尋找著屬于自己的、新的日出。

窗外的夕陽,沉入了遠方的地平線,留下漫天絢爛而溫柔的晚霞,仿佛在為這傷痕累累的世界,涂抹上第一道愈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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