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沒有結束的青春期看不到任何終結
- zoz32
- 4058字
- 2024-08-31 21:13:57
次日,因為要去家具商城,步怡起了個大早等白弦來接自己,從半夢半醒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沒見到人影,無論是發消息還是打電話也沒人接,于是用微波爐熱了熱昨天的剩飯,邊吃邊等,一頓飯從熱的吃成了涼的,一本書從第一頁看到了最后一頁,新建的歌單循環了三次,白弦依舊沒有任何音訊,她撫摸著小黑貓,“你說他是不是放我鴿子了?”
小黑貓睜大兩只圓圓的眼睛,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安慰一樣,她輕輕撓著它的下巴,“是他昨天說讓我早點起床的,都等了一天了,一定是放我鴿子了,下次見面就叫他咕咕咕吧,你說好不好呀。”
剛想叫小黑貓的名字,才意識到它還沒有名字,“對了,他還沒有給你起名呢,他也放了你的鴿子誒,我們一起叫他咕咕咕呀。”小黑貓不知道是聽沒聽懂,喉嚨里配合地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看著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來,廚房里只剩下了方便食品,一連幾天的美食攻擊,讓步怡開始有點抗拒方便食品的味道,想到那濃烈的調味料,一陣反胃的感覺停在了嗓子里,身體開始覺得脫力,心情逐漸低落,遠處漸漸落下的太陽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酸楚突然涌了上來,“好累……”步怡這樣想著便走回了房間,桌子上放著白弦留下的半盒香煙和一個很漂亮的金屬打火機,她拿起香煙和打火機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弦月特有的弧度掛在遠處,在殘留的日光下是慘白的,像一片剪紙,或者說涂上去的一抹油畫顏料,隨便像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但是又恰到好處的和諧,看著那一牙彎月,白弦的氣息包圍了她,吐出的煙霧和燃燒的青煙交疊著飄出窗外,“好累……”
在那牙弦月散發出皎潔的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步怡掏出看到是白弦發來的消息——“抱歉,剛睡醒。”
正準備回復消息,門鈴響起,她小跑著跑去門口,卻發現是阿洛,失落和失望又一次涌上心頭,依舊是門把手也沒碰一下轉身回了房間,又點燃一支煙,但只是讓它在那燃燒著,門鈴響了一次又一次,手機也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動,十幾分鐘的時間,阿洛打了快十通電話,步怡看著再次亮起的屏幕,拿起另一部手機打通了白弦的電話,“喂?”
看到步怡的電話白弦嚇一跳,接起電話后抱怨的語氣更是讓他心里覺得有些不安,“我剛醒,前兩天沒睡,太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睡到現在,對不住了啊。”
“不是這個事。”步怡掐滅煙頭,慢悠悠晃到家門口,看著監控上的阿洛,“那個彈貝斯的家伙昨天一大早就來我家,我沒開門,這拒絕的很明顯了吧?他這會兒又來了,你跟他說說,讓他別來煩我。”
聽到不是自己的問題,白弦長舒一口氣,喝了口水說道,“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步怡打開家門,阿洛一看門開了就往屋里走,卻被步怡隔著門又推了回去,阿洛剛想說點什么,靠近耳朵的手機就發出了白弦的聲音,心想著原來是在搖人所以這么久才開門,卻被電話那頭的白弦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罵的阿洛怔怔地站在原地,透過門縫,步怡看到了砸在護欄的拳頭,和他額間繃起來的青筋,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白弦那老狐貍手里,她幸災樂禍地偷看著,阿洛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卻很難想象白弦講了些什么,過了許久,樂子也看膩了,阿洛一句話都不說的把手機送了回來,卻在接過手機的一瞬間,阿洛破門而入,還反鎖上了房門。
“你干嘛!”步怡被嚇得大喊道,幾只小貓看他氣勢洶洶地沖向她,沖著那張小貓咪根本不懂的俊美臉上揮出了貓貓拳,再次攻擊的時候卻被阿洛踢開,耶加撲到他的腿上死死咬住,卻被他一把甩開,雪菲和瑰夏弓起身子沖著他大聲哈氣,也一樣被無視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們被阿洛傷害,步怡沖上前扯住他的領口就是一個過肩摔,在他躺下的瞬間,跪在他的肩部,連續幾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口,又一把鎖死他的喉嚨,像初學吉他時,緊緊按住了他的動脈。阿洛掙扎著想發出聲音,可是步怡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上半身,心跳被擾亂,動脈被按緊,短短十幾秒,他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阿洛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后,緊緊綁住雙腿的布條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死結,脖子被皮帶困住,另一頭固定在窗邊的護欄上,瑰夏和雪菲像禁衛軍一樣站在遠處死死的盯著他,耶加則像個巡邏兵在他身邊走過來走過去,他稍微一動,它就停下腳步做出攻擊的姿態。
門外傳來開關門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了狗哥和白弦說話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靠近,步怡像是在看垃圾一樣向他投去蔑視的眼神,右手的繃帶被拆下,露出青紫的手腕,白弦的臉上還掛著倦意,但也擋不住滿面的失望,狗哥一臉嚴肅地半蹲下來,“說吧,你想對步步干什么?”
阿洛抿抿嘴唇,仰起頭挑釁地看著白弦,“誰讓老白罵我。”
“你不是活該嗎?”白弦不屑一顧地說道,“你這就是純粹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別人是勇氣,你是純蠢。”
“老白罵你關步步什么事?”狗哥起身四處找剪刀,心平氣和地說著,拿到剪刀后,剪開了捆住他雙腳的繩子,沒一會兒,被勒得發紫的腳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我來找步步老師玩,結果被他罵了一頓,我就想把步步老師強行據為己有報復他啊……誰知道步步老師攻擊力這么強……”阿洛說著說著想起了步怡鉗制住他的過程,心里不由得一慌。
“你又不是沒被她揍過。”狗哥說著解開了其他綁住阿洛的繩子,“而且你這個想法不對啊,報復老白為什么要傷害步步呢?你這是犯罪啊。”
還沒等阿洛開口,白弦冷冷地說道,“他以前就干過這種事,當時未成年,又沒釀成大錯,看在他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對方出了諒解書,當時負責他的律師就在我公司里任職。”
聽到這話步怡前所未有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白弦,“你知道還引狼入室?我要是不會防御你說怎么辦!”
“我也是上次看到他調戲你之后才查的,抱歉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白弦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對不起啊,下次我會注意的。”
步怡翻了個白眼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禍害了多少姑娘。”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阿洛擺出討好的姿態說道,看他試圖靠近步怡,狗哥和白弦同時邁出一步把步怡擋在了身后,見狀,阿洛退了幾步,他倆才讓開,但白弦卻還是用半個身子擋住步怡,防止他突然沖過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阿洛又一次強調道,“再有這種情況你們直接報警,我認!”
“可是我們現在就打算帶你去警局了。”狗哥一臉平靜地說道,步怡在白弦身后偷笑出聲,“你可能不知道,雖然我也是剛知道,步步為了防止小貓們發生意外,在家里裝了十幾個攝像頭,你的所作所為都在里面。”
“還有這個。”白弦舉起手機,屏幕朝向阿洛,“這里有你剛才說‘強行把步步老師據為己有’的錄音,雖然這次沒有出大事,但是以你的行為和發言,就不只是‘諒解書’這么簡單了。”
可阿洛還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毫不在意的說道,“第一,我只是闖進了步步老師家,并沒有對步步老師動手,反倒是步步老師上來就給我放倒了,我還被她的貓撓了,我沒有造成任何實際傷害。第二,剛才我說的是‘想要強行把步步老師據為己有’,只是想而已。”
“你怕不是忘了我手上有你的不少資料吧?剛才電話里就跟你說了,本來想看在交友一場還想要不要放你一馬,但如果你這樣辯,那只能不好意思了。”白弦挑起嘴角,嘲諷著說道。
阿洛和白弦就是因為打官司的事而相識的,自然知道他想調查自己有多輕而易舉,聽他說這話不免有些慌神,卻只能佯裝鎮定,活動活動被綁的發酸的手腳,卻怎么也想不出反擊策略,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我進去了,你就沒有貝斯手了。”
此話一出,白弦和狗哥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弦擺擺手,“如果我讓你覺得你是獨一無二的那真是抱歉了,能代替你的貝斯手多的是,只不過近期你是最有空的那個,真是不好意思了。”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把我送進去?就為了一個步怡?”阿洛突然委屈地說道,那隱忍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白弦收起笑容,換上那張冷冰冰的臉,“我只是讓你對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已,步步只是一個契機。”
“等等,等等!”步怡伸出左手扯住白弦的衣角,“難道你是利用我?”
白弦溫柔地笑著回應道,“一會兒說一會兒說,不要打破這個氣氛。”
阿洛看著白弦的表情,更是覺得委屈,“你就是為了她!”說著,眼淚流了出來,而眼淚一出,三人愣在了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
“老白啊,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狗哥一只手搭在白弦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看他這個反應,白弦瞬間覺得頭皮發麻,怕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不當講不當講!”
“你個渣男!”阿洛大喊一聲沖出房門,狗哥趕緊追上去把人抓回來,就看他淚眼婆娑地惡狠狠地盯著步怡,步怡倒吸一口冷氣,拍拍白弦,“那個……你……你們……”
“什么都沒有!”白弦趕快制止住步怡,卻沒想到阿洛開了口。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對!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從之前他幫我介紹律師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白弦那么那么溫柔,他是第一個對我那么溫柔的人啊,所以他叫我來樂隊,我立馬就答應了,可是,步怡,都怪你,就是因為你在這里,白弦才會不喜歡我,都怪你!我恨你奪走了白弦只對我的溫柔,你那個位子本該是我的!”后面的話,阿洛近乎是吼出來的,像野獸一樣地嘶吼出壓抑在心里的感情。
而聽完這些話的白弦只覺得頭皮癢,渾身難受,汗毛起立,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后背直出冷汗,深呼吸一口氣以后說道,“我從不覺得我對任何人溫柔,如果對你態度和善引起了你的誤解,那我向你道歉,以后不會了。步步沒有奪走你的任何,我也從來不屬于你,我對步步溫柔只是因為她是我媽的學生,如果造成了你的誤會,我只能說抱歉,不過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男的,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
“我們真的不可能嗎……”阿洛小聲地再一次詢問道。
“絕對不可能。”
白弦的否認讓阿洛陷入了沉默,狗哥看兩人沒有再繼續交流的意思,便讓白弦帶步怡去醫院包扎,自己先送阿洛去警局,在兩人出門的時候,步怡突然開口,“這次是為了報復白弦所以傷害我,那你傷害其他女性是為什么呢?”
可阿洛完全沒有回應,義無反顧地向門外走去,狗哥緊隨其后,留下白弦和步怡在房間里,步怡回房間拿東西,白弦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等她。
“你是利用我抓他的吧。”步怡一邊整理自己的小包一邊問道。
“我也是剛知道他喜歡我。”白弦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又冒出一層冷汗。
“那你應該知道我的問題的答案。”
“你不知道比較好。”
步怡剛想說點什么,轉頭看向白弦時對上的卻是悲憫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