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心發(fā)現(xiàn)貓溺死在水池中,發(fā)了好大一通火。“不是讓你看好福寶了嗎?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啪的一聲,一個(gè)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那婢女的臉上。
“還不滾出去,別在這礙眼。”
“良媛,那福寶可是有大用處的就這樣死了,實(shí)在是可惜啊。”蘇萍不懷好意的道。
“慢著!”那婢女停了下來。
蘇萍遞來了根鞭子,柳月心拿過狠狠抽在了那婢女身上。婢女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直到柳月心打不動了才堪堪停手。“滾出去。”
“良媛莫?dú)猓俏欢亲涌墒窃絹碓酱罅巳羯宋恍∈雷樱强删筒坏昧肆恕!?
“那孩怎么辦?”
“如今就怕她懷疑到我們頭上,只能靜觀其變了實(shí)在不行就在生產(chǎn)那日動手。”
“怎么做?”
“使點(diǎn)銀子叫穩(wěn)婆動點(diǎn)手腳,女人生產(chǎn)最是不易搞不好能一失兩命。”蘇萍陰惻惻的笑道。
她們沒注意到門口的婢女還未曾走遠(yuǎn),將她們的話聽了個(gè)一干二凈。
“娘娘今日天色甚好,可要出去走走?”望著冬曲這副樣子,也不好拒絕。
“走吧。”
難得是個(gè)大晴天,冬曲扶著我的手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流月聽到腳步聲側(cè)目一看是我,立馬縮在了亭子角落里,哭了起來還不忘把袖口拉起來露出滿目的紅印。
冬曲聽見有人在哭泣怕擾到我的興致厲聲道:“何人在此處,還不速速出來!”
“去看看。”
冬曲快步走到那哭聲的源頭,見流月這副樣子著實(shí)嚇了一跳。
皺眉,“怎么了這是?”快步走過去。
只見那婢女滿身的傷痕,嘴角還掛著血。“怎么回事何人打的?”
“娘娘…..”婢女抽抽嗒嗒的沒說話。
“但說無妨。”
見我這樣說,那婢女才出聲道:“娘娘,奴婢名喚流月在清芷閣做事昨日良媛的貓不知怎的就落到了池子里,良媛就把奴婢打了一頓。”
“起來吧。”
流月聽話的站了起來。“把傷都撩出來本宮看看。”
流月把袖子里的頭的傷都露了出來。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
“奴婢本想著在熬一年攢夠了銀子就出府與家中表哥定親事,奴婢實(shí)在是熬不住了一頭撞死在這也罷。”流月哭道。
“良媛如今得殿下寵愛,若揭發(fā)到殿下那也撈不著什么好處,本宮那倒是有些藥等會讓冬曲給你送來。”
“奴婢謝娘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bào)。娘娘要小心良媛恐對您腹中的胎兒動手。”
眸子微瞇:“這話可不興說。”
流月磕頭到:“娘娘奴婢不敢騙您,奴婢親耳聽到的。”
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的道:“你先起來,良媛不是愛種花么?本宮手里有包藥粉撒在花上花會開的更艷。”
“奴婢明白,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盡管吩咐奴婢。”
“你辦好了本宮自然會放你出府與你那表哥相聚,你若騙本宮那就只能地下見了。”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辦好絕不會出岔子。”
笑了笑,“得空了便過來拿藥吧。”
說完笑著走了。“娘娘她能信么?”冬曲擔(dān)憂的道。
“她是個(gè)聰明的,本宮且信她一回。”
回到院子中,姚婉清在門口徘徊,旁邊的婢女小聲提醒她才回過頭來。“太子妃,妾想去里頭坐坐。”
“姚妹妹久等了隨本宮進(jìn)去吧。”
命冬曲上了壺茶開口道:“不知姚妹妹來有何事?”
“無事就想同太子妃說會話。”
微微一笑,等著她開口。“妾覺得和太子妃在一塊很舒心。”
“為何?”
“太子妃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不同其他人一樣,還會彈琴。”
“你怕是只知道彈琴了。”我打趣道。
“沒有,太子妃這的糕點(diǎn)也很好吃,改天帶李姐姐也來嘗嘗。”
到底是孩子心性,隨口道:“好啊。”
隨她閑聊了會,姚婉清便走了還不忘順兩盤糕點(diǎn)。
姚婉清拿了糕點(diǎn)便興沖沖的來到飛雨閣。“李姐姐!”
“婉清來了,快進(jìn)來。”
“李姐姐我剛從太子妃那拿了些芙蓉糕,可好吃了快來嘗嘗。”
“你啊總是沒心沒肺的,怎么能隨意吃呢萬一…….”
“李姐姐太子妃人很好的,你別多想改天我?guī)闳ネ渝f會話。”
李嬌雪見姚婉清這樣子只是搖了搖頭。“自我入府倒是還沒怎么和她說過話,她對殿下寵愛誰都是甚不在意。”
“我也有些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淡然。”
“知道李姐姐愛慕殿下多年總歸有些疑心,但是太子妃人很好我見她的第一天就覺得她親切。”
李嬌雪伸出纖纖玉指戳向姚婉清的額頭。“小沒良心的,才幾天就把我忘了!”
“沒有在我這李姐姐永遠(yuǎn)最好。”
“好了好了,快些吃糕點(diǎn)吧。”
李嬌雪就這樣看著姚婉清吃了一下午期間兩人有說有笑的。
曦雁閣里,我正在練字冬曲在一旁看著。“娘娘寫的字可真好看!”
“想學(xué)么?過來本宮教你。”
冬曲高興的走了過來,我拿著她的手一筆一畫的教著她寫。這寫的起勁四喜上前來道:“娘娘,殿下讓人送來了盆牡丹花,在院子里放著呢!”
頭也沒抬,“放角落里。”
四喜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做了。冬曲疑惑道:“殿下送娘娘花,娘娘不開心嗎?”
“殿下這是在平衡東宮的關(guān)系,花又不是本宮一人獨(dú)有的。”
“奴婢懂了。”
“以后聰明點(diǎn),不要總問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娘娘說的是。”冬曲笑道。
寧竹一直在沈府外盯著,見沈自華沒有出過府便去找了寧炎。
郊外的竹林里有一處雅致的草屋,寧竹推開門喚道:“哥哥。”
寧炎喝茶的手一頓,“妹妹有何消息了?”
“南境二皇子要沈自華拿布防圖給他,此事我還未告知太子妃。”
寧炎點(diǎn)了點(diǎn)頭,“祖父與我一直在打探蔣榮的下落,了無音訊待你去找太子妃同她商議該怎么辦。”
頓了頓又道:“霜月可還好?”
“哥哥放心她一切安好,待仇報(bào)完后哥哥可要娶霜月姐姐?”寧竹打趣道。
“這是自然,這么多年難熬的日子都是霜月陪著我走過的。”
寧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娘娘,那婢女過來拿藥了。”
“本宮匣子里有包藥粉就著拿給她,叫她記住本宮說的話。”
“是娘娘。”冬曲快步走去。
不過多久冬曲便回來了,“娘娘已交給她了。”
喝了口茶心情頗好的道:“知道是何物么?”
“娘娘,奴婢不知。”
“那粉包里面裝的是迷幻散,無人能查到只要花開就隨著花香隨處飄,可使人神志渙散。”
笑著瞥了冬曲一眼,“柳月心是個(gè)沒腦子的定是她旁的那位婢女出的主意,得想個(gè)法子除了她,留著只會給本宮找麻煩。”
“去將霜月叫來跟前。”
霜月走近道:“娘娘何事?”
“本宮需要些可以滑胎的藥。”
“是娘娘奴婢從外頭找來。”
“拿到后藏在柳月心婢女的廂房中,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留一份在本宮這。”
頓了頓道:“告訴翠兒本宮需要她配合演出好戲。”
“都下去吧,本宮睡會。”
摸出枕頭底下的玉簪心里才踏實(shí)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糊間聽見窗子有響動,一個(gè)激靈就坐了起來。見是寧竹稍稍松了口氣。
“娘娘南境二皇子要沈自華交出大景的布防圖。”
眉頭緊鎖,“布防圖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在本宮父親那里,待會傳信給哥哥告知他。”
“還有一事娘娘。”
“說。”
“一直都沒有蔣榮的下落,不知娘娘可有何法子知道蔣榮的下落。”
皇后自是沈家的人,沈家一直在追殺蔣榮皇后應(yīng)當(dāng)知道,待明日去探探口風(fēng)。
“此事本宮已知曉,自會去查蔣榮的下落。”
提筆寫下一封信告知了他看好布防圖,命人放進(jìn)禮盒中一并送入陸府。
翌日太陽出的正旺,坐在馬車上前往皇宮。
永馨宮內(nèi)春蘭正在喂皇后喝藥,走上前去“母后可好些了?”
順勢接過春蘭遞來的藥碗,“還是老樣子。”
“阿璃沈家怕是過不去這個(gè)坎了,陛下隱約知道些什么了。”
“事在人為,這是報(bào)應(yīng)不是么?”手依舊攪動著藥碗。
見我語氣不好,皇后問道:“阿璃可是知道些什么?”
“母后對沈家還抱有幻想么?”
“并無,阿璃想知道什么?”皇后慘然一笑。
“母后多慮了。”
“沈家遲早是要倒的,活著也是連累阿燁,阿璃不希望么?”
“兒臣自是與殿下一心的。”
“說吧,本宮活不長了最后在為你們做些事吧。”
見皇后這樣問我也不繞彎子了,“兒臣想知道蔣榮的下落。”
“蔣榮可是當(dāng)年趙家一案的證人,沈國公也在追殺他找到了能活著帶來京城么?”
“母后無需擔(dān)心,定會帶回來的。”
“最后一次追殺是在倉州溪谷鎮(zhèn)。”
“兒臣多謝母后。”
“本宮做到這個(gè)位子手上沾的血只多不少,為沈家為阿燁,如今這副樣子算是報(bào)應(yīng)吧。”
“母后只有敗者才相信報(bào)應(yīng),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您能做到今天已然是勝者了。”
皇后苦澀一笑,“阿璃倒是通透。”
深呼一口氣到:“陛下當(dāng)年為何不派兵支援陳將軍,疑心陳家還是…….”
皇后頓了頓,眼睛閉了起來。半晌后道:“阿璃我是有愧于你的,當(dāng)年陛下選太子的第一人選并不是阿燁,沈家貪了軍餉被陳家父子發(fā)現(xiàn)了,沈家偽造了私通信件。若當(dāng)時(shí)失去了沈家的助力阿燁就不會是太子了。”
“阿燁以前同我講過你與陳家公子走的頗近若是失去了陸家的助力以后阿燁就難保太子之位,我也在其中動了手腳。”
靜靜的望著皇后沒有說話。
“母后時(shí)間不早了,早點(diǎn)安歇吧,改日再來看您。”
皇后笑道:“好。”
“阿璃別恨我!”最后一聲仿佛用盡了沈玉瑤渾身的力氣。
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