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無聲的淚已經落下了。于皇后我對她是有感激之情的,于子安我卻也對她恨之入骨。
現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蔣榮。并不擔心皇后告訴祁時燁,她也不會,為他除去一個大麻煩大家都高興。
陸宏毅和陸城華在書房內商議對策。“父親妹妹傳來信件沈國公覬覦布防圖。”
“知曉了,多派些府衛看著布防圖你拿著放我這我不安心。”陸城華不急不徐的道。
“父親看著可一點都不著急。”
“急什么要沈家死的人可不少,等他露出馬腳也不遲。”
“你妹妹如何得知的?她是不是知道了陳家的什么事。”陸城華眼眸微瞇的道。
“并無。”陸宏毅沒有看著陸城華更顯得他心虛。
“這可不像不知情的樣子,你們兄妹倆沒一個省心的,陛下也希望陳家死這也是我不敢查的原因。”
“我不能拿陸家去賭,告知你妹妹不要查陳家的事,陛下當年也是順水推舟的解決掉了陳家如今若是貿然提及,恐會落的個大不敬之罪。”
“下去吧。”
陸宏毅頹然的走出了書房。
曦雁閣內,“娘娘您安排的已經做好了。”
“去告知寧竹今天晚上來見本宮。”
霜月快步走了出去。
“娘娘翠兒來了。”
是了快到熬藥時間了,這個點柳月心的婢女也該來取膳食了。
“翠兒到跟前來。”
“娘娘盡管吩咐。”
拿出滑胎藥遞了給翠兒,“加到本宮的安胎藥里,之后的事你可清楚要怎么做?”
“奴婢明白。”到底是自小跟著我長大的。
拍了拍她的手道:“東宮膳房的差事交給別人本宮不放心,苦了你了。”
“娘娘奴婢不苦。”
“去吧。”
靜待今晚的好戲了。嘴角微微上揚,“冬曲把那盆牡丹搬來房里最顯眼的位置。”
柳月心還在吩咐蘇萍,“記得把燕窩端回來,一天都不能少吃。”
蘇萍斂了斂眸子,轉身就走了。
翠兒見蘇萍快到膳房急步走進去,見四周沒人把藥撒在了安胎藥里,把包著藥的紙丟進了灶火里。躲在了后門轉角處。
蘇萍心里很是不甘,“憑什么她能每天吃燕窩。”見她鬼鬼祟祟的。
翠兒算好了其他人來拿膳食的時間,走出來大喊:“你在干什么!”
蘇萍臉都嚇白了,囁嚅著:“沒干…..什么。”
翠兒快步上前擋住視線拿起蓋著安胎藥的蓋子砰的摔在地上。“好啊你是不是對太子妃的安胎藥動了手腳。”
其他閣的人正好聽到了這句話。見這副場景都在等著看笑話。
李嬌雪的婢女蘭兒上前道:“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對太子妃下手。”
“翠兒姐姐我們幾個把她押到太子妃那定要清楚怎么回事。”
說罷幾人紛紛押著蘇萍往曦雁閣走。
外頭吵吵鬧鬧的見一群人進來,冷不丁的開口道:“怎么回事?”
“娘娘,柳良媛的婢女鬼鬼祟祟的在膳房中還打翻了您的藥碗這些大家都看到了,奴婢只是擔心這藥里……”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蘇萍大喊:“娘娘明察奴婢是冤枉的,分明就是她打翻的。”手指著翠兒。
“放肆也敢在娘娘面前大呼小叫的。”冬曲道。
“去請府醫來一探究竟,是不是冤枉了你。”
在等府醫的時候,我便叫眾人都回去伺候了。當然也只是在利用她們傳播消息。
蘭兒剛回來,李嬌雪就不滿的問:“怎么去這么久了?”
蘭兒一邊把膳食放下一邊道:“側妃清芷閣的婢女在太子妃的安胎藥里做了手腳奴婢剛好碰見了。”
“什么?這個賤人竟敢下手,這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自然得重視些,隨我去看看。”
李嬌雪是一心愛著祁時燁的,他看重的東西自然要守護好。
消息傳遍了整個東宮,都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李嬌雪第一個到的,見我微微行了個禮便道:“太子妃府醫可過來了?”
“快了,不必擔憂。”
轉頭看向蘇萍道:“誰給你的膽子,敢謀害殿下的子嗣。說是不是你的主子。”
眼神示意李嬌雪稍安勿躁,叫人搬來了椅子讓她坐下。
府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娘娘久等了。”
“無事,看一下那藥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府醫檢查藥碗的時候,葉舒云和姚婉清也趕到了。“太子妃可有事。”
“并無。”
見府醫還在仔細分辨她們也坐了下來。
過會府醫道:“娘娘這副藥里被人加了些許紅花,娘娘您有孕在身若喝下此物必然流產。”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姚婉清道:“柳良媛的婢女干出了此番丑事,她人何在還不速去叫來。”
葉舒云指著蘇萍道:“你這心思骯臟之人定要拖出去亂棍打死。”
葉舒云今日能說出這話必然是動了大怒。
蘇萍跪在地上,大喊:“奴婢沒有…..是她打碎的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順道拿點。”
冬曲一個箭步走上去,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蘇萍臉上。“主子在這容不得你放肆。”
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冷聲道:“去將太子請來曦雁閣。”
柳月心老早就在府門口等著祁時燁,見祁時燁下了馬車飛奔到他懷里。哭道:“殿下太子妃扣了心兒的婢女,殿下快去瞧瞧。”
見柳月心哭的可憐,祁時燁擦了擦她的眼淚。“隨孤去吧。”
四喜剛要來稟報瞧見柳月心這副樣子,心里是打不住的嫌棄。
“殿下,娘娘請您去趟曦雁閣。”
祁時燁看了眼四喜知道他是我身邊的人,抬腳走向曦雁閣。
曦雁閣內東宮眾人都端坐在椅子上,柳月心見狀心里暗道不好。
蘇萍見柳月心來了還帶著太子,急忙爬到柳月心身邊,“良媛救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過。”
柳月心想扶蘇萍起來,一個眼神制止了她。祁時燁也望見了我殺氣騰騰的看著兩人。
“怎么回事?”
翠兒搶先一步道:“奴婢是膳房中做事的,這人鬼鬼祟祟的在娘娘藥碗前奴婢把她帶過來一查才發現藥里被她放了些滑胎之物。”
祁時燁眉目染上怒氣,“可有此事?”
“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有些貪嘴想看看有何吃食順道拿點。”
柳月心也在旁幫腔道:“天大的膽子蘇萍也斷不敢害太子妃啊。”
我道:“藥碗里的藥被查出來了加了滑胎之物,你還有何狡辯的。”
柳月心怒道:“總歸要有證據才能證明蘇萍有無罪。”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可敢去搜她的廂房。”
“有什么不敢的。”
“好!四喜帶人去搜。”頓了頓道:“殿下也派個人去不然難以服眾。”
四喜與季風兩人齊齊而去。李嬌雪又道:“這奴婢都能干出來此等丑事,想必這背后之人也不簡單吶。”
李嬌雪的話意思很明白,明顯是沖著柳月心去的。“你。”柳月心捂著胸口道。
祁時燁聽著覺得心煩,“夠了!且等著他們回來,孤自有定奪。”
祁時燁臉色黝黑的等著四喜,不一會四喜帶著個木盒回來。“娘娘讓府醫檢驗下此等是何物,奴才見的到不像是什么好東西。”
府醫聽道后拿起木盒聞了聞,又用手搓了搓,拱手道:“回殿下娘娘的話,此物與藥碗里的是同一種藥,有孕之人食之可致流產。”
祁時燁將手中的茶盞摔了下去,“大膽!”
柳月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萍,蘇萍臉都嚇白了。蘇萍死死的盯著柳月心,眾人見狀都覺得是這主仆二人下的藥。
李嬌雪開口道:“說是有人指使你干的還是你自己?”
這話說的不言而喻,柳月心死死盯著蘇萍生怕她說出了什么話。
“你可認罪?”我出聲道。
蘇萍哭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干過。”
姚婉清道:“那么就是有人指使你干的了?”
祁時燁見矛頭直向柳月心開口道:“此婢女膽大妄為喻意謀害太子妃,交由太子妃全權處置。”
眾人對祁時燁的決斷感到詫異,李嬌雪氣的直接走人了。
“都回去休息吧。”祁時燁道。
姚婉清和葉舒云看了我一眼,我點頭示意她們也匆匆離開了。
祁時燁欲言又止的想開口,我出聲打斷道:“殿下天色已晚快些回去休息吧,柳良媛也是。”
“那婢女打二十個板子逐出府吧。”
“太子妃決定就好,你怎么樣孤都依你。”
見我如此給臺階下,祁時燁心里愧疚的心情快要溢出來了。我只是淡淡的笑看著祁時燁。待他們走后,冷臉道:“在這里打。”
二十個板子打完后,蘇萍垂手趴在長凳上暈了過去。一瓢水潑在她臉上。蘇萍滿臉怒色的叫道:“陸清璃你不得好死!我分明就沒有下藥。”
“想知道為什么嗎?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了。”
“四喜拖去打死丟入亂葬崗。”
四喜捂住蘇萍的嘴直直的將她拖了出去。
寧竹此刻正趴在屋頂看的正起勁呢。“出來吧,沒人了。”
寧竹跳了下來,“娘娘如何發現我的?”
“本宮自幼就學過些武功,何況本宮又不瞎。”
“娘娘喚我何事?”
“蔣榮最后一次現面在倉州溪谷鎮,三日后便可啟程。”
“是娘娘我和哥哥一同去。”
嗤笑道:“那誰來為本宮做事?”
“霜月啊。”寧竹說出這話我就覺得不簡單了。
急忙捂嘴道:“娘娘大可等我們回來。”
“啟程前來知會本宮聲,回去吧。”
祁時燁剛送柳月心到清芷閣,進去喝了口茶道:“心兒以后莫要卷入這種是非之中,太子妃母家手握重兵今日她沒有認真計較此事孤才能輕易的將你領出來。”
柳月心哭道:“心兒沒有做過此事,應當是那婢女自作主張做的。”
“好了別哭了,以后與眾人和睦相處孤能保你一輩子。”
“殿下最好了。”
“早些睡吧,孤還需處理些事情。”
送走祁時燁后,柳月心沉下臉來。“陸清璃這個賤人,咱們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