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宮道上,張貴妃與我并肩而行。張秋桐望著深紅色的宮墻道:“本宮與皇后從前在東宮時互相扶持一路走到了這個位置上,說到底還是舍不得她的。”
“張娘娘,母后至今都還念著你呢。”
張貴妃沒說話,只是在靜靜的想著什么。“如若有一天太子登基了,太子會放我們走么?”
微笑著道:“張娘娘多慮了,懷王殿下與太子是兄弟手足之情,何況懷王殿下天潢貴胄何來走不掉之說。”
張貴妃轉(zhuǎn)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緩緩說道:“但愿如此吧......但皇宮中,權(quán)力斗爭復(fù)雜,誰又能保證未來之事呢?”
“張娘娘,您與皇后娘娘情誼深厚,太子殿下定然不會不顧及這份情感。”
“難怪皇后這么喜歡你。”
“張娘娘謬贊了。”
送離了張貴妃,坐上馬車便回了東宮。
永馨宮內(nèi)皇帝握著皇后的手,“玉瑤你別丟下朕。”
在外言笑不茍的帝王此刻卻為皇后落下了眼淚。沈玉瑤抬手撫去皇帝的眼淚,“陛下,玉瑤能侍奉在你左右此生無憾了。”
窗外寂靜,兩人就這樣依靠著。
走到東宮門口,就聽見婢女在議論。“聽說了嗎?殿下為柳良媛獵了只兔子養(yǎng)著呢。還有啊聽說良媛喜歡芍藥殿下特地命人栽了一院子給他呢!”
“太子妃都不及柳良媛受寵呢?”
冬曲正要開口,只聽一道聲音響起:“背后議論主子舌頭不想要了嗎?”
那婢女見是姚婉清,忙道:“姚側(cè)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從柱子后頭走出來來,笑瞇瞇的道:“花園里的花需要施施肥了。”
一個眼神四喜就走了上來將那婢女拖了下去。
溫聲道:“謝姚妹妹為我說話。”
“無妨。”
“聽說太子妃的琴技是頂頂好的,本想早些來請教的又怕累著你。”見她眼神亮晶晶的,我不免有些好奇真想請教么?
“姚妹妹過譽(yù)了,本宮去你那小坐會幫你看看。”
姚婉清欣喜的道:“真的嗎?妾謝過太子妃。”
這是我第一次來秋水閣,里頭的布置倒是簡潔大方,挺符合姚婉清的。
姚婉清叫婢女上了壺茶來,淡淡抿一口,“妹妹這茶甚是不錯。”
“太子妃喜歡就好。”
“姚妹妹先彈一曲給本宮聽聽。”
說罷姚婉清撫手摸在琴弦上,月色照下,姚婉清彈著琴,我靠在椅子上,這情景煞是好看。
一曲畢,我點(diǎn)著頭,“姚妹妹這琴技挺不錯的。”
“哪里比的上太子妃。”
淡淡一笑,走到姚婉清身邊,把剛才彈錯的地方重新給她彈了遍。
“太子妃真是厲害,妾以后可以常去找您嗎?”
“可以。”
姚婉清高興的道:“太好了,還在閨閣時我母親就說過太子妃是個好相與的。”
“本宮還能吃人不成?”我笑問道。
“姚妹妹為何想彈起琴來了?”
姚婉清一臉無所謂的道:“不怕太子妃笑話,妾有一位故人彈的琴特別好聽,如今見不到了只能彈琴解思愁。”
頓了頓又道:“妾不喜歡太子,可妾這樣的家第又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眉目染上淡淡的憂愁。
“這話在東宮可不能說,若是讓有心之人聽去那倒是麻煩的。”
“姚妹妹往事不可追,過好當(dāng)下吧。”這話何嘗不是說與我聽。
“時間不早了,本宮要回去了,姚妹妹不用送了,本宮定會守口如瓶的。”
“妾信太子妃,慢走。”
回曦雁閣的路上,想著姚婉清同我說這么多做什么,是真情實(shí)意還是別有用心。正想著一只貓突然朝我撲了過來來,霜月一腳將貓?zhí)叩搅说厣希澳锬镄⌒模暨@貓撞到了您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丟去池子里。”
霜月提著貓大步離開了。“娘娘,這東宮之中只有柳良媛養(yǎng)著貓,不知道是不是良媛的。”
心下了然,“明日就知道是不是了。”
回到曦雁閣四喜上前道:“娘娘處理好了在那棵月季花下躺著呢。”
頷首示意,不一會霜月回來了。“霜月你仔細(xì)聞聞本宮身上可有何招貓的氣味?”
霜月湊上前來仔細(xì)嗅了嗅,搖搖頭,“娘娘并沒有任何吸引貓的氣味。
想必是有人故意訓(xùn)出來的,“她不仁便不能怪本宮不義了,不是喜歡花么?本宮備一份大禮給你。”
寧竹這兩日都守在沈府門口,今夜沈自華去了香月樓寧竹也跟了上去。香月樓是京城富貴子弟常來的風(fēng)流場所,寧竹見沈自華上了二樓雅間,腳尖輕點(diǎn)飛身上來房梁。
房間內(nèi),沈自華道:“二皇子,沈家不如從前了,二皇子的請求實(shí)在是為難我了。”
一把劍抵在了沈自華的脖頸上,“呼延瑞不要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你的地盤,但如果你不肯幫忙,本殿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就范。”呼延瑞的語氣帶著威脅。
沈自華臉色變得蒼白,“二皇子,你這樣逼我,我也無法做到你所要求的事情。”
說著,呼延瑞手中的劍微微用力,刺破了沈自華的皮膚,一滴鮮血流了出來。
“三個月本殿要大景的軍隊布防圖,待南境的鐵騎踏平大景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寧竹趴在屋檐上,聽得正清楚,正想轉(zhuǎn)身離開。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心中一驚,差點(diǎn)叫出聲來。
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祁時景,頓時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祁時景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寧竹瞪大了眼睛,她能感受到祁時景的手有些冰冷,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她不知道祁時景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捂住她的嘴巴。
祁時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緊張和焦慮,他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寧竹看著他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寧竹的心中有些慌亂,她不知道祁時景到底想干什么。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用眼神和他交流。
祁時景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歉意。他輕輕放開了寧竹的嘴巴,但是手卻沒有離開她的臉頰。
寧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能感受到祁時景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祁時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柔和關(guān)切,他輕聲說道:“噓,別出聲。”
寧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的心中有些感動,也有些好奇。祁時景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危險?
祁時景的手從寧竹的臉頰上滑落,然后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冷,但是寧竹卻能感受到他的溫暖,然后帶著她離開了屋檐。
“剛才無意冒犯,事發(fā)突然。”
“殿下怎知我在那?”
“本王一直都跟著你的。”
“那殿下可有聽到他們剛才說的?”
“聽到了布防圖一直在陸將軍那放心他們那不到的。”
“剛才幸好你沒有出去,呼延端身旁都是頂頂?shù)母呤秩羰潜凰麄儼l(fā)現(xiàn)了,我兩都得完蛋。”
寧竹見祁時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笑道:“謝殿下救命之恩。”
“殿下得找個機(jī)會同太子妃說聲。”
“正是自然。”
“殿下可要告訴太子?”
“沈家一直拿太子當(dāng)跳板,本王也摸不清太子是何感想,先告訴太子妃其他的另說。”
“以后小心點(diǎn),本王不在可沒人拉著你了。”
寧竹笑道:“是是是,懷王殿下最是厲害了。”
“這還差不多,快些回去吧。”
兩人齊齊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