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么,古爾丹,代價是什么呢?
- 長生:從人皮開始
- 鱒魚巡過熱帶雨
- 2148字
- 2025-05-12 18:41:06
緩了一會兒后,許陽伸展了下身體,仿佛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這飽腹感令他有些發困。
這時,他才回過頭來看起了面板——
【姓名:許陽】
【狀態:人皮】
【天賦:吞妖噬魔】
【任務: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即可進化(進行中)】
【妖魔:狐仙娘娘(已吞噬)】
【獎勵:墮魂狐囈】
【效果:以舌尖血為引,在目標耳畔低語(施術時唇齒隱現幽火)。聽到聲音者會逐漸將狐囈當作自己的念頭,最終癲狂執行。字句可為「殺人指令」、「自毀暗示」或「癲狂信仰」。其效力取決于目標意志薄弱點和位階差距。】
【代價:「喉焚之痛」言語是咒,亦是毒。每吐一字,喉管似灼炭舔舐,舌尖蝕洞可見。施術后十二個時辰,咽喉如堵火炭,飲冰亦覺滾燙,僅能服食生肉血羹。】
許陽聚焦在代價上上凝視了片刻...突然想起來一句老話...
“那么,古爾丹,代價是什么呢?”
不對,許陽拍了拍腦袋,趕緊止住聯想,起來去看看那一位被遺忘的人。
......
許陽撥開雜亂的柳枝,在院子墻根處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單紅綾。
少女背靠著斷墻,右手還死死攥著槍尾。
被狐童咬傷的小腿傷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隱隱約約幾縷紅線正順著血管緩慢爬行。
“看來就是這詛咒才能讓那些人被操縱”許陽蹲下身,從道袍內側撕下一條干凈的布料進行包扎。
“呃哼——”
單紅綾在昏迷中發出一聲痛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月光照亮了她脖頸處的一道傷痕——那里竟也纏繞著一條紅繩,只是顏色比村民們戴的更為淺淡,不仔細看都沒發現。
許陽松了一口氣,看來也只是被感染了少許,清除詛咒后稍微修養就可以恢復了。
正當他要進一步探查,單紅綾突然睜開雙眼。
那雙本該清亮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瞳孔縮成一條細線——與狐童如出一轍!
“梳...到...三更...”她喉間擠出嘶啞的童謠,指尖猛地扎向許陽,反被許陽扣住單紅綾的手腕。
“看我的新技能。”
【墮魂狐囈】發動時并不像尋常法術那樣需要掐訣念咒,許陽只是俯身湊近單紅綾耳邊,唇齒間溢出一縷幽藍色的火苗。
那火極冷,冷得像是隆冬時節的月光,卻燒得他顱腔滾燙。
“...忘...”
第一個字出口的剎那,他喉頭猛地一緊。
像有人往他氣管里塞了塊燒紅的炭。
細密的汗珠當即從前額滲出來。
許陽強忍著沒咳出聲——施展【墮魂狐囈】時若是泄了氣,可就功虧一簣,裝X失敗倒是次要的。
“...了那童謠...”
灼痛沿著咽喉一路往下爬,像是無數只火蟻在食道里筑巢。
許陽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黏膜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潰爛。
血腥氣在口腔里漫開,又被他死死壓在舌根底下。
這咒術代價兇險,但確實有效——
單紅綾劇烈抽搐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
那些攀附在她傷口處的紅線像是突然失去了主心骨,萎靡地蜷縮起來,最終化作幾縷腥臭的黑煙。
許陽終于壓抑不住,偏頭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落在地上的血沫居然泛著詭異的幽藍色,像是一簇微型的狐火,燒穿了地上的落葉。
“呼——”
當最后一絲青紫褪去,她終于發出正常的喘息聲,隨即再次陷入昏迷。
看見單紅綾有所好轉,眼皮輕顫,許陽趕忙用袖子匆匆抹去唇邊的血痕。
喉間的灼痛還在繼續——這咒術的代價會持續整整十二個時辰,足夠讓人領會什么叫“如鯁在喉”。
但他現在沒空管這個。
安頓好單紅綾,許陽提著劍走進村子深處開始尋摸。
月光下的徐家村靜得可怕,唯有那些纏繞在門楣上的紅繩偶爾發出窸窣響動。
......
單紅綾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隨后猛地從昏迷中驚醒。
她下意識抬手摸向銀槍的位置,卻觸及了一片冰涼的瓦礫。
昏沉的意識驟然繃緊,她強行撐起身子——
“醒了?”
許陽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低啞得像是剛被煙火熏過。
單紅綾轉頭,見到許陽倚坐在一塊傾倒的磨盤旁,手中遞來一只半癟的水袋。
她遲疑半瞬,抬手接過。
“咳...咳咳...”
單紅綾一口水嗆在喉嚨里,咳得眼角泛紅。
“慢點喝。”他嗓音啞得像沙礫摩擦,吐字時總忍不住微微蹙眉——喉間的灼痛還沒消盡。
“謝了。”單紅綾抹了抹嘴角,這才注意到四周靜得出奇。
“我……剛才發生了什么?”她嗓音微顫,腦海里翻涌著混亂的碎片——前一瞬間她記得好像還在與那幾個狐童搏命。
“你被狐童的傷到了。”許陽收回水袋,“可能稍微有點記不清了。”
他粗略講了后面的細節,并省略最后發生的事情,只說了在捅到樹心后整個老柳化為膿血消散不見。
單紅綾蹙眉,隱約察覺到脖頸處殘留的灼燒感,但她并未多問,只是環顧四周。
風掠過空蕩的街巷,卷起地上散落的紅繩與銅錢,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沒有哭喊,沒有呻吟,甚至沒有尸體——整個徐家村只剩下腐朽的木門吱呀搖曳,如同亡者無言的控訴。
她撐著槍站起來,槍尖在碎石瓦礫間劃出刺耳的刮擦聲。“都...死絕了?”
“這村子……”她握緊斷槍,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嗯。“許陽彎腰撿起半截褪色的紅繩,指尖搓了搓就化成灰燼,“連衣服都沒剩下,應該不是尋常妖怪干的。”
寅時,晨霧從四面八方涌來,把空蕩蕩的村落泡在灰白的水氣里。
遠處祠堂的門框斜斜耷拉著,像張缺了牙的嘴。
單紅綾突然笑出聲:“虧我還說這次要搶頭功。”
“現在能搶到全尸就是頭功。”許陽把道袍下擺掖進腰帶,踢了一腳地上發黑的銅錢,“走,回云禾縣復命?”
單紅綾點頭,將銀槍往肩上一扛,斷茬處反射著冰冷的晨光。“臭道士,回去請你喝酒。”
“那還是免了。”許陽摸著自己喉嚨苦笑,“最近幾天怕是要喝粥度日,有點上火。”
他們踩著露水離去時,最后一縷霧氣正漫過村口那棵枯槐。
褪色的紅布條靜靜垂落,再沒人來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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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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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那柳氏的氣息消散了?!”
一個身影怒目盯著前來匯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