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你和李羲承幾乎斷了一切聯系,任津河不久后也出院了,他依舊反對你們,說依舊會監視你們的行動,你心里已經起不了任何波瀾了,那就任他想要的去做吧。
所幸你被WINKEN正式錄用了,每天也越來越忙,幾乎讓你沒有空閑時間去想那些煩心事,你心里想著或許這才是你們應該得到的結局。
公司茶水間內,有時你會聽到同事們聊著和另一半生活中的瑣事,這時你總會想起那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光。
幾次你們通過短信對話,但似乎沒了從前的感覺,只覺得對話框里的文字都套上了灰色的哀傷濾鏡,看不出任何彩色的情緒。你想著或許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要消亡了,可是為什么心臟還總是傳來鈍痛呢?
反反復復持續了大半個月,你試圖用酒精麻痹神經,讓意識陷入模糊,可每每如此,你總是會伴著眼淚入睡。第二天醒來還總是伴著宿醉的頭痛,工作時精神也好不到哪去,終是被領導叫去談話了。
那天下班后,你如同行尸走肉一樣,在街道上走著,已是深冬,只有當冰冷的空氣從你的袖管或是其他空隙鉆進你衣服里時你才會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時間還早你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沒錯,就是李羲承工作的醫院。
反正無論喝不喝咖啡晚上你也很難入睡,那就進去喝一杯吧。
這家咖啡店你和李羲承來的次數不多,卻也成了那段短暫時光的一個記憶點。你還是在常坐的位置坐下,那個靠窗的位置,是個欣賞晚霞的好位置。
今天的晚霞還是那么美,你靠在輕軟的椅背上,微微瞇眼靜靜地注視著那片橘黃,薄薄的暖覆在臉上,北國冬日的夕陽哪里還能有穿透玻璃的熱,那是店里的暖氣啊。
沉醉在高仿的夕陽暖讓你沒注意到迎客鈴清脆的叮鈴聲,直到一個身影在你桌邊駐足,你才轉過頭。
“一個人?”是盧嶺,“我能做嗎?”
“可以啊?!蹦銘隆?
工作后盧嶺作為你的直屬上司,在公司可以說是天天見,相處下來后你發現他在工作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不論對誰,批評起來都絲毫不留情面,作為新手你自然也受過他的洗禮。
“今天我講話難聽了點,你不會生氣吧。”
“部長批評的也沒有錯,我沒必要生氣?!?
“那就好,“盧嶺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你的臉看,出于禮貌,本來在神游的你也不得不看著他,“你最近怎么一副被榨干的樣子,工作任務很重嗎?”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蹦銛[擺手,擠出一個笑回應他。
“這樣啊,要不要放幾天假休整休整?”
“不用不用,這樣也不好,會耽誤工作進度的。”
“好吧,不過要注意休息啊,身體一定要照顧好,看你的黑眼圈,睡眠不足免疫力會下降的?!?
“謝謝部長的關心?!?
“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一個人吃也是吃,兩個人吃也是吃,說不定還能講講話轉移一下注意力,不要總是想李羲承的事,你就答應了。
吃飯的地方也是在醫院附近,你們就一起步行過去,一路上你跟他隨意的聊著。
“部長怎么會一個人到這里來?”你后知后覺在這里莫名其妙的碰到他。
“去醫院找人了。你呢?”
“我…我隨便逛逛……”
“部長去醫院找誰啊?有朋友生病了嗎?”
“……在外面不用叫我部長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哦…好。”
“不是,我找的那個人還是你朋友呢?!?
“宥利嗎?你找她什么事???”你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打探得太多了,連忙說了不好意思。
他擺擺手,說沒事。
“不是她。”
你奇怪你還有什么朋友在醫院,除了金宥利在醫院工作的不就只有你那個所謂的哥哥李羲承嗎?見你一副疑惑的樣子,盧嶺剛開口道:“羲承啊,他不是你朋友嗎?上次在聯誼晚會他說你們是朋友還送你回家呢?難道不是嗎?”
你突然記起,怕他懷疑你就撒謊說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你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哥哥,所以剛剛說朋友才沒反應過來。
他笑著調侃說你們關系真好很羨慕什么的,你臉上笑著卻在心里默默自嘲,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相愛后還要被頑固長輩冠以亂倫的罪名,現在還落得了這樣一個分不分合不合的尷尬關系,這樣的關系在現實里是不可能被羨慕的。
在接下來的對話中你了解到盧嶺找李羲承其實也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李羲承大學時的一個同學在國外創辦了一家醫療機構,很有潛力,公司希望通過對其進行投資,展開合作。
你疑惑那為什么要找李羲承這樣私下牽線,不直接談?
“當然有在走正常程序,但對方合作意愿好像不是很高,進度一直難以推進,所以才想拜托羲承幫忙。”
你心里想李羲承不可能會幫忙的,他一向不喜歡被扯入這些復雜的人情世故里。沒想到結果恰恰相反,盧嶺說他答應會幫忙問問看。
原來我還不夠了解他嗎?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你們漸行漸遠吧。你在心里暗暗想著。明明在和別人聊天,為什么聊的想的還是李羲承,心情也沒有更好,反而因為覺得自己不夠了解他更糟糕了。
你興致缺缺的吃完飯就和盧嶺告別了,自己又獨自在街上游逛起來。你走向了這附近的學生街,那條街上有很多你中學時的記憶,那些書店文具店精品店,幾乎都沒有什么改變,還是以前那些,只不過店面的裝潢更精致了。你一家一家的逛,有些從前常去的老板還記得你,你就跟他們短短的聊幾句,心情也有所轉換,再走完所有熟悉的店鋪后,時間也不早了,便打算回去。
……
你的公寓正好在廊道的拐角,你提著包從電梯里出來,剛走幾步就聞到了酒的味道,你一走到門口就看見自家門口坐著個人,是李羲承。
他一喝酒就上臉,現在整個臉已經紅撲撲的了,頭發也亂亂的在額前,稍稍擋住了他的眉眼。地上已經有兩三個空易拉罐了,看樣子他在這里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