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搖了搖他的手臂,希望他能自己起來,他看起來好像醉的要睡過去了。
“李羲承…”你輕聲叫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清你后,先是黏黏糊糊地叫了聲“阿京”,然后突然抬起頭,拉著你的手質問道:“你還知道回家啊?那個盧嶺不是很有趣嗎?怎么不跟他多聊一會啊?”
你被他弄得一臉懵,他有看見你跟盧嶺嗎?自己怎么沒注意到,為什么醉醺醺的跑到你家門口喝酒,就為了問這些嗎?
“你說呀!~”看你不說話,他還急上了,在搖晃著你的肩膀。
“不是,你先起來,我們進去再說好嗎?”你生怕擾民一會被鄰居投訴,扶著他站起來,他半貼在墻上,你在開門,他手還扯著你的衣角,生怕你跑了一樣。
你把他拉進門,自己收拾了地上的東西才進去,你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他坐在玄關,用幽怨的目光一直看著你。你想拉他去沙發上,他卻一動不動,還叫你不要碰他。
“怎么了嘛?你要干什么?”你不理解他為什么這個樣子,不是已經生疏到沒話說了嗎,現在他這樣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他一副可憐巴巴地模樣,是你從來沒見過的樣子,“媽叫我們暫時分開你是真的要永遠跟我分開是嗎?”
“你都不想理我了,還跟那個什么嶺喝咖啡。”
“我每天想你想的都要瘋了,我的心也好痛,可是我能怎么樣嘛!?”
“今天媽告訴我,她這些天勸爸說不要再管我們的事情,爸都接受了,我今天很高興,還答應幫那個姓盧忙,沒想到他…他竟然…上次看他就知道他對你有壞心思…”他說著說著手還在空中氣憤地揮了兩下。
他還在不停的說著,不知為什么,感覺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突然消失了,如釋重負,原來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糾結,原來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深夜里輾轉。
原來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兀自想念啊。
原來你一直都在想念他啊,當你意識到你們之間的愛并沒有消亡時,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
你一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頸窩,淚水像是開了閘門一樣不住地往外流,打濕了李羲承的衣領。他一時頓住,但也很快地回抱了你。
你發現他也在哭,便吻上他的唇,想要給予他安慰,你感受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交疊的唇瓣間滲入微微的咸,那是眼淚的味道,是那些夜晚你獨自嘗過地味道,總是苦與酸澀的具象,而如今已然變成了苦后的回甘,就像油柑糖葫蘆,小時候因為它酸澀的口感,即使有糖衣的包裹你也依然討厭,長大后才發現他酸澀后也有回甘,竟也漸漸地接受了它。
綿長的吻結束后是更持久地相擁,直到冷靜下來后才從地上站起來。
你發現你們之間的隔閡或是誤會總需要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能讓你們更坦誠地在對方面前展露自己,好像你們都不夠誠實,不夠勇敢,總是畏畏縮縮才給你們帶來那些不必要的痛苦。
或許你們都該勇敢一點。
“或許我們都該勇敢一點。”李羲承深情而堅定地望著你。
“嗯。”
在你回望他的同時,得到的又是一個更加有力而歡愉的吻,屋內的溫度因暖氣漸漸上升,你們的體溫也在漸漸的上升,那件在你一個人面對冬日寒風時的大衣被褪下了,還有那件總是靜電熱的你煩躁的羊絨毛衣也被褪下了,還剩那件柔軟的莫代爾內搭…
“可以嗎?”
“嗯…可以。”
……
那晚你們相擁而眠,在盈滿對方專屬的香氣的柔暖被窩里里睡的格外安穩。
即使今年沒能一起接住初雪,你們也還有明年,后年,還有那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