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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格洛麗亞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

往旁邊一看,發現杰森正坐在床邊,他似乎也睡著了。

“?!”

自己正緊緊得握住他的手。

“我都干了什么......”

格洛麗亞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算了,再睡一會。”

自己從父親被槍擊以來就沒有睡過什么好覺。

第一次睡得這么好。

——

等到第二次醒來時,格洛麗亞發現杰森已經離開了,床頭柜上放著一張字條。

“格洛麗亞,我先走了,媽媽會擔心。”

“唉……”

“我是不是有些太過于依賴他了……”

嘆了口氣,格洛麗亞發現折疊的字條下方還有一串數字。

電話號碼。

“?!”

格洛麗亞興沖沖的將號碼存入自己的私人植入體中,這是相當高級的義體,用極小的芯片計算機植入身體,從而能在腦內使用。

哪怕是父親,也只用專線電話聯系,所以這是存入植入體的第一個號碼。

輕輕撫摸了自己的脖子,格洛麗亞坐起了身來。

“是我。”

“今晚我們去拜訪一位朋友。”

電話那頭并沒有傳來什么回應,但是格洛麗亞仿佛看見了杰森點頭的樣子。

格洛麗亞走進浴室,沐浴更衣過后便叫來浮空車,前往了科倫坡家族的宅邸。

——

“塔塔利亞家族作何回應?”

格洛麗亞坐在辦公桌前,這原本是她父親的位置,現在她要承受這王冠所帶來的重量了。

“少主。”

格洛麗亞仍未在教堂舉行儀式,她還是家族的少主,只有在神明的注視之下,才能成為家族的統領。

“塔塔利亞家族尚未回應,但線人提供信息,說已經有部分家族高層前往漩渦幫。”

“我知道了。”

“宗家的動向怎么樣?有多少準備動刀子?”

“算上涅普頓為首的勢力,占據了五成以上,剩余的四成有余皆是忠于安德烈大人的部下。”

“其中有多少人準備取而代之?”

“五成中有三成,剩余的人——”

喬爾沒有說下去。

“僅僅是不服我做首領嗎......”

格洛麗亞笑了笑,她開始剝起了橘子。

“把盧卡叫過來。”

五分鐘后。

“盧卡,我的朋友。”

格洛麗亞站起身來,去迎接她這位高大的嚇人的客人。

面無表情,沒人能看出這個恐怖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少主。”

格洛麗亞點了點頭。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最近涅普頓他們很不安生,在父親逝世的那天,不但沒有半分基督徒的虔誠用來為他的安寧祈禱,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仿佛他們期待我父親的死已經很久了。”

盧卡面無表情的臉上逐漸掛上了一絲憤怒,安德烈教父是對他很重要的朋友,他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尊重的人。

“而就在那天,他們居然對我動刀子,妄圖奪取父親一手建立的家族,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我去做掉他們。”

盧卡早已握緊了拳頭,他身體里內置的義體早已開始轟鳴。

“不,盧卡,我的朋友,我們的敵人不只是涅普頓。”

“你先去和塔塔利亞的少主暗中聯系,說我今晚要和你一起二人拜訪他們。”

“一定要告訴他們你是盧卡,而非什么其他人。”

“事成之后,我有新的指令,你便帶上部下等在涅普頓的宅邸附近就好,隱藏好自己。”

盧卡點了點頭。

格洛麗亞拍了拍盧卡粗壯無比的胳膊。

“盧卡,你對父親的忠誠我們每一個人都看在眼里。”

“愿主保佑你。”

盧卡退下了。

“奧斯卡。”

“幫我監聽塔塔利亞家主的電話,讓線人關注涅普頓的動向,這部分消息只能由我接收。”

“順便把下面的消息漏出去,就說我想要干掉涅普頓,至于家族的其他人,我會給他們一個懺悔的機會,就像我父親一樣,涅普頓則是接受過父親的仁慈卻沒有一分感恩的小人,為了家族的榮譽涅普頓必須死。”

“是。”

奧斯卡接收到命令,立刻動身前往。

——

“父親!”

塔塔利亞家族宅邸。

“胡斯,怎么了?”

焦頭爛額的塔塔利亞分家首領正盯著手上的文件。

“父親,剛剛接到盧卡的電話!”

這不禁使得巴奇尼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首領的他明白,何為“家族的鐵拳”。

盧卡布拉齊。

這個名字光是存在就是一種威懾。

當之無愧的、家族的鐵拳。

曾經為安德烈教父殺死過無數的敵人。

“他說什么了?”

“他說,涅普頓是家族的叛徒,絕不能讓他奪去安德烈大人的家族。”

“什么?!”

巴奇尼站起身來。

“還說今天夜里自己會被安排于格洛麗亞一起來拜訪我們,一共就他們兩個!”

“這不可能......”

“胡斯,盧卡有什么異樣嗎?”

“嗯.....沒有發覺。”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胡斯剛退下,巴奇尼便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雪茄。

是真是假?

多半是假的吧。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要放出這種消息?

難道她以為我們這就會對鐵拳盧卡放松警惕嗎?

我們的人昨天才被絞碎了扔到門口,她怎么會想著用盧卡來拉攏我們?

“首領,線人傳來消息。”

“......”

巴奇尼皺了皺眉頭,看完了信息。

“這樣就有一點能說得通了.....”

“她想拉攏其他家族對抗涅普頓嗎......將仇恨集中于涅普頓,對其他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帶著盧卡來,應該是作為談判的談資。”

確實是穩定家族內亂情況最快的辦法。

然而她怎么會確信我們不會站在涅普頓一邊的?

就算帶了盧卡來,我們要是傾巢出動,格洛麗亞也是兇多吉少。

“剛剛才被刺殺,真會有這么大膽子嗎......”

我們是最大的分家了,作為分家的統領,她嘗試來見我們一面也不是說不過去。

涅普頓和其他分家那邊的線人大概也接到消息了。

原本刺殺失敗,眾多分家就已經亂了陣腳,現在涅普頓大概也是如坐針氈了。

吸了一口雪茄,巴奇尼站起身來撥通了專線電話。

“......涅普頓。”

“巴奇尼。”

“關于格洛麗亞.....”

“我知道。”

“她說的話,你連一個字都不要信,備好人馬守在宅邸,連話都不要讓她說一句。”

電話那邊的涅普頓似乎正在氣頭上,如此軟弱的聯盟因為一句話就將分崩離析,樹倒猢猻散啊。

“只要我們兩個不松手,其他分家總會看清楚情況的,現在還是我們占優勢。”

“我今天備好人派到你們這里,你們給消息就動手。”

“我知道了。”

掛下電話,巴奇尼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既然格洛麗亞宣稱她的目的是殺死涅普頓,那怎么可能會派大量人馬去攻打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損傷?而不是專注于涅普頓?

在當下這個其他分家還在躊躇的階段,要是她違背諾言,其他分家肯定不敢投降了。

.......

她的話不一定是謊言,涅普頓的話不能全信,他想栓死自己,就算真打起來,估計也是自己這邊先上。

————

“格洛麗亞少主,接到消息了。”

“由于巴奇尼用的是專線電話,我們不能得知談話的內容,然而我們確定他僅僅與涅普頓談話過了。”

格洛麗亞點燃了一支萬寶路香煙。

“很好。”

“奧斯卡。”

“就你分析,我想干什么?”

奧斯卡點點頭,在格洛麗亞示意他坐下之后,于沙發上開始了論述。

“當今對少主的刺殺失敗,眾分家對涅普頓早已心生不滿,本來各懷鬼胎的聯盟因此已經分為主戰和主降兩派。”

格洛麗亞贊許的看向了奧斯卡。

“然欲取而代之的主戰派為叛軍的大部,而不滿少主的主降派各部則人員稀少,立場也因主戰派飄忽不定。”

“所以少主先以宣涅普頓為唯一目標,以保主降派持續搖擺不定。”

“這些部分便將共為五成有余的叛軍削去了一成上下,兵不血刃。”

“然而......”

奧斯卡抬頭看了看格洛麗亞,她仍從容不迫的看著手里的日記,那似乎是安德烈教父的遺物。

“說。”

擺了擺手,示意奧斯卡繼續說。

“這搖擺不定的時間頗為短暫。”

“很快,主降派的少數就會被主戰派的多數綁在一條船上,畢竟從精神上的距離來講,他們同是不想讓少主成為首領的。”

“不錯。”

“故而少主此行前往塔塔利亞分家,實際上看似要將和其一同對抗涅普頓,實則是想先下手為強,集中火力殺之,先奪下塔塔利亞所占的兩成叛軍軍力,而眾分家發現最大的分家已經覆滅,情勢不容回轉,便急于將涅普頓的人頭自行送于少主手中。”

格洛麗亞拍了拍手。

“你只說對了一半,奧斯卡。”

“分家根本不足為懼,皆是一些三濫九流的東西。最大的塔塔利亞分家是分家之首,然巴奇尼此人生性多疑,瞻前顧后,非英雄也。”

“此人沒有膽識與分家為敵,想必一定是受到了涅普頓慫恿,現今形式,早已動搖其反抗之心,我只需稍微施加些壓力,不耗一兵一卒便可使其自破。”

“而涅普頓,先前一次謀反失敗之后,仍敢發起第二次,此人有勇,但也僅僅是匹夫之勇。”

“他沒有如此魅力能使得分家在短短數天之內完全死心塌地與我作戰。”

“想必他自己也知道。”

“那么現在,叛軍眾首領意見不和,他不能貿然動手,一但略現頹勢,分家便將盡數倒戈。”

“現在他的重心理當放在拉攏分家之上,而非討伐我。”

“我此行只帶一人去與巴奇尼會談。”

“少主!這——”

“別擔心,我有一員猛將。”

“盧卡?就算是他——”

“不,盧卡將要率我的所有部下一舉端下涅普頓老窩。”

“那還有誰能護少主周全?”

“嗯......一個......死而復生的怨靈?”

“為什么是問句啊?!”

奧斯卡徹底崩潰了。

“奧斯卡,你記得一件事便好。”

“當今之敵并非叛軍。”

————

杰森站在修女會教堂門口,格洛麗亞邀請他出門拜訪一位朋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嚇到他。

一邊這么想著,杰森看見格洛麗亞拎著一個大袋子過來了。

“杰森,快來看看合不合身。”

格洛麗亞笑著拿出了一套看起來相當高級的西裝。

“給我的?”

杰森偏了偏頭。

格洛麗亞宛然一笑。

“這么大尺碼,還能有誰?”

隨后抱著杰森的胳膊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教堂后院。

“快換上看看?”

“這里?”

“快點啦男孩子不要那么害羞——”

格洛麗亞說罷開始脫杰森的外套。

“嚯......”

格洛麗亞仿佛觀察著雕像一般上下打量著杰森。

“身材蠻不錯的嘛......”

“......”

格洛麗亞感到一股視線。

回頭一看,教會的修女們都在窗口紅著臉看著二人。

“教教教會里做這種禁斷的事真的是可以的嗎.....”

“真下流.....”

“這不是杰森小哥嘛——”

“狗血的三角戀劇情出現了?!”

嘰嘰喳喳的修女們突然停了下來。

“杰森先生?”

不知何時林芮出現在二人身后。

“這是.....”

“換衣服。”

“在教堂?”

“嗯。”

“被這位.....女性看著?”

“嗯......”

杰森也說不清了。

“這位是?”

“家人。”

林芮點了點頭,隨后飛快的溜走了。

“杰森。”

沉默的格洛麗亞站在杰森身邊嘆了口氣。

“你真的很笨耶。”

“明天記得找她哦。”

“?”

————

二人來到塔塔利亞宅邸門口。

“我是格洛麗亞,巴奇尼。”

“開門。”

幾乎用命令的口吻說完話后,門打開了。

二人走入宅邸,發現幾乎每個走廊和樓梯都站滿了持槍的守衛。

走廊盡頭的房間的門口站著兩個重裝機械護衛,最新型的裝甲包覆著全身。

“不是巴奇尼的人啊。”

“呵呵。”

格洛麗亞笑著從他們身旁走過,進入了辦公室。

“巴奇尼。”

“怎么這么大陣仗歡迎我啊?”

坐在椅子上的巴奇尼看來很是緊張。

“你來找我干什么?”

杰森站在身邊,格洛麗亞獨自坐在沙發上。

“不過是找你來做個交易。”

“我不接受任何交易,請回吧。”

格洛麗亞擺了擺手。

“我會提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

格洛麗亞把腰間的槍拔出來,扔給巴奇尼。

光這一個舉動,就嚇得他差點叫守衛。

“看看,六發子彈,一顆不少。”

“.......什么意思......”

“你現在就可以與我談話了,不是嗎?”

“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要是不和你心意,你便朝我腦袋上開一槍。”

“你先出去,除非有電話,不然不要出聲打擾談話。”

格洛麗亞指了指門外,杰森點點頭,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巴奇尼沉默著。

“你也知道的,在那一年,父親寬恕了兩個人。”

“一個是涅普頓,還有一個是那家伙。”

“你知道嗎,其實不是這樣,完全不是,父親親口對我說的。”

巴奇尼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他沒有寬恕這兩個人,而是狠狠的懲罰了他們。”

“什么?”

“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們在組織里,如果再犯下一次錯誤,除了死亡,就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了,這就是最大的懲罰。”

格洛麗亞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巴奇尼。

“而相對的,父親其實寬恕了你們,所有分家的每一個人。”

“在那次天大的錯誤之后,你們仍可以安全的度過每一天,不用擔心自己犯錯,擁有一次機會。”

“.......”

“你知道為什么涅普頓這么著急嗎?”

“著急?”

“他在父親臨死之時,瘋狂的拉幫結派,急著想要把我干掉。”

“你覺得是為什么?”

格洛麗亞晃了晃酒,一飲而盡,隨后站起身來,走到巴奇尼身邊耳語。

“因為害怕啊。”

“每一天,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不能犯錯啊.....”

“就像一顆埋在身體里的地雷。”

“哪一步走偏了,哪一步走重了,就會讓自己落得灰都不剩的下場。”

“世界上唯一一件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就是迫近的死亡。”

巴奇尼的眼神飄忽不定。

“他很怕,怕的想死。”

“就像是恐高癥一般,站在最高的懸崖,人會有忍不住想往下跳的欲望。”

“比起持續的恐懼,人們更愿意接受直接的死亡。”

“所以,他選擇背叛,第二次。”

“無視父親的仁慈。”

格洛麗亞露出嘲諷的神情。

“你覺得他手里真的有勝算嗎?”

“與宗家為敵?”

格洛麗亞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寧靜的書房中,這笑聲震耳欲聾。

巴奇尼握緊了格洛麗亞遞給他的槍。

格洛麗亞輕輕按住巴奇尼顫抖的手。

“來,先把它放下,還不著急。”

隨著格洛麗亞的引導,巴奇尼將槍顫顫巍巍地置于桌上。

“巴奇尼,我給你一個條件。”

“你可以選擇再被我寬恕一次,殺死涅普頓,我們仍然是朋友,你仍然享有一次犯錯的機會。”

“或者你可以像涅普頓一樣,從此被我施以真正的懲罰,在恐懼和戰栗中度過余生。”

格洛麗亞從口袋中拿出一條銀色十字架的項鏈,同樣置于桌上。

“選吧。”

回到沙發上,格洛麗亞又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

格洛麗亞看了看手表。

“還有五分鐘呢。”

“慢慢想。”

時間飛速流逝,巴奇尼汗如雨下。

“三。”

巴奇尼的手逐漸伸向了槍。

“二。”

巴奇尼發現自己的手像是灌了鉛,無論如何也舉不起這把槍對準格洛麗亞。

“一。”

巴奇尼沒有能做出選擇,他沒能舉起槍,也沒有握住十字架。

“真遺憾,時間到。”

格洛麗亞拿起專線電話。

“動手。”

就在那一刻,巴奇尼想要叫守衛進來。

“別擔心,和你沒關系。”

格洛麗亞示意巴奇尼坐下。

“那和誰有關系?!”

巴奇尼有些歇斯底里。

“涅普頓啊?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巴奇尼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

格洛麗亞真的就只帶了一個人來到自己的基地。

“沒關系的,很快就能解決家族的叛徒了。”

“然后我們還要對付攪和家族事務的外部雜種呢。”

“你以為你能輕易戰勝涅普頓嗎,他可是——”

又是一通電話。

“你好。”

簡單的問候一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少主,人做掉了。”

“哦,干的好啊。”

“盧卡。”

巴奇尼徹底崩潰了,那邊的是盧卡,這邊的是誰?

“守衛!”

然而并沒有什么動靜。

“你是真的天生適合做叛徒啊,巴奇尼。”

“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涅普頓,甚至還背叛了你自己。”

取而代之的是杰森走了進來,手上拎著兩個機械守衛的腦袋。

“巴奇尼喲。”

“游戲結束了。”

“他是誰?!”

“他?”

指了指一旁的杰森,格洛麗亞再一次笑起來。

“你問他是誰嗎.....”

格洛麗亞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指了指旁邊站著的杰森。

“盧卡......”

格洛麗亞點了點頭。

“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也這么覺得。”

“你仔細看看?”

“什么?!”

巴奇尼再也忍不住了,他撥動了左輪的擊錘,對準了格洛麗亞。

杰森瞬間擋在格洛麗亞身前。

“杰森,不準動手,就是我被打死在這里,也不要動他。”

巴奇尼的眼神有些恍惚。

“杰森?杰森?!”

他握住槍的手再也沒法撐住了。

左輪掉在地上。

“怎么,自己動手殺的人,還不記得了?”

“你胡說!”

“我明明沒有!我沒有!”

巴奇尼幾乎癲狂的大吼。

“你這種行為就像成年人眼睜睜把一個屠夫放進了幼兒園。”

“與殺人無異啊,巴奇尼。”

“父親當年對你是那么信任,他甚至不是以教父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席了你的婚禮啊。”

“我......我......”

“我是被逼無奈......”

“好一個被逼無奈!”

格洛麗亞一拍桌子。

“父親事業未成時,哪個窮小子沒錢讀大學?!”

“他和母親的婚禮推遲了兩年!西西里人的請柬都發出去了,這讓我父親臉上蒙了多大的羞?!”

“而當有人要進屋殺死他的孩子,你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告訴我這是被逼無奈?!”

“你這個懦夫!”

格洛麗亞絲毫不介意對著自己的槍口,大聲呵斥巴奇尼。

“我......”

“真的是你嗎......”

巴奇尼顫顫巍巍的摘下了杰森的面具。

“啊.....啊啊.....”

巴奇尼跪了下來。

格洛麗亞扔出銀十字架項鏈。

就這么扔在地上。

“這是最后一次了,巴奇尼。”

“留給你與上帝通話的時間不多了。”

“懺悔吧。”

巴奇尼捧起十字架。

“尊敬的、全知全能的主啊,我在此懺悔,懇求您的聆聽。”

“我背棄了友誼,我背棄了大義。”

“這世上我最后一個朋友就在昨天離世,而我早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恐懼之中。”

“我是必然要下地獄的,但我懇求您能多給我一些時間。”

“我想要彌補這一切,哪怕一切都為時已晚。”

格洛麗亞看了看房間內掛著的十字架。

“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巴奇尼,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格洛麗亞舉起手中的左輪。

“上帝啊,敬請見證,我將我最后的仁慈棄置于此!”

扣動扳機,格洛麗亞一槍打爆了巴奇尼的腦袋。

死去的他就這么跪在十字架前。

“杰森,走了。”

無言的杰森跟上了格洛麗亞。

————

幾分鐘前

“涅普頓,怎么回事?”

一眾分家的首領聚集在涅普頓的辦公室。

“為什么把我們都叫來?”

涅普頓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靜。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里,是因為我們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格洛麗亞都說了只要你的——”

“我的人頭?蠢貨,你覺得這件事后你還能在家族內呆的下去?”

“只有集聚力量,我們才對宗家是威脅,這種時候中她的離間計就太愚蠢了!”

一眾分家都沉默了下來。

“涅普頓大人,盧卡、盧卡布拉齊帶著大部隊攻進來了!”

“什么?”

涅普頓站起來。

盧卡布拉齊能與大部隊同時到場。

要么格洛麗亞沒去塔塔利亞家宅邸,而巴奇尼沒告訴自己。

要么格洛麗亞去過了。

無論如何,這就意味著——

“塔塔利亞家族已經投降了!”

“快、快給宗家打電話,我們還有——”

“轟——”

自己會議廳的正門已經被踹開,身著重型外裝甲的盧卡布拉齊端著一挺口徑巨大的轉輪機槍。

整個會議室哀嚎聲、求饒聲、懺悔聲混雜在一起。

一個渾厚、冷靜的聲音在會議室響起,那是盧卡的聲音。

“下面是少主的原話。”

“你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可惜會寬恕你們的人已經被你們送去見上帝了。”

“所以我現在就送你們去見他,乞求他的寬恕吧。”

隨后轉輪機槍的聲音響起,整個會議室化為血海。

——

“杰森。”

格洛麗亞拿著左輪指了指一地倒下的守衛。

“這全是你干的?”

杰森點點頭。

“都沒斷氣啊.....”

算了。

“奧斯卡,把清道夫叫過來,這些人交給他們處置。”

撥通了電話,格洛麗亞挽住了杰森的胳膊。

“少主,現在就派人——”

“不用,我剛好出去一趟。”

“少主——”

沒有多聽,格洛麗亞掛斷了電話。

“首先,先去把這身行頭換了吧。”

“雖然看你還挺喜歡的,不過實在是太破了。”

今天剛送出的西裝就破成這個樣子,杰森還是換回了原來的夾克裝。

在杰森換衣服時,盯著他看的格洛麗亞發現杰森的身體一點事也沒有,只不過會丁零當啷往外掉彈頭,估計是之前挨的槍子吧。

“格洛麗亞。”

杰森穿著夾克,眼前盯著自己看的黑手黨首領被一聲呼喚驚得撇開了視線。

“怎、怎么了?”

她聽出杰森有些生氣。

“撒謊不好。”

聽聞此言,格洛麗亞笑著拿出了香煙,于嘴上點燃之后,遞給了杰森。

“我沒騙你,杰森。”

“真的。”

“在你面前的格洛麗亞,沒有一星半點摻雜著虛偽。”

杰森吐了一口煙。

“也好。”

“別太勉強。”

杰森拍了拍格洛麗亞的手,她愣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以往從容的表情。

“現在該去哪?”

“不知道。”

杰森扶著下巴。

“笨耶。”

“?”

“這種時候一般會邀請女方到自己家去。”

“......會嗎?”

“當然。”

“請你來、我家。”

“那我做點準備。”

仿佛沒事人一般,格洛麗亞對著沾著血的窗戶上起了妝。

杰森就在一旁這么看著。

五分鐘后。

“怎么樣?”

格洛麗亞擺了個鬼臉,但是很顯然,她的美麗是沒有死角的。

“很好看。”

“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少主。”

三位打扮得很嚴實的男人向格洛麗亞致意。

“來了啊,就照你們一貫的處理方法就行。”

“明白。”

看向一旁的杰森,格洛麗亞淡然地露出微笑。

“一碼歸一碼,這賬算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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