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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絕望

  • 終末之劍
  • 流云云
  • 4027字
  • 2024-08-04 22:28:20

讓我們把時間稍稍倒回去一些。

就在李素把瘦子邪教徒干掉后,快快樂樂摸尸,準備把他身上黑袍扒下來給自己穿的時候,又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張面具。

這是什么東西?

李素好奇地拿起了這張面具,仔細打量。

這張面具的材質(zhì)是硬質(zhì)的皮質(zhì),不知道是來源于哪種生物,但摸上去很順滑,李素感覺就像是在摸人臉一般。

而它的整體樣式就像是一張哭泣的小丑的臉,黑黑的眼妝如同是被淚水打花,向下拉出一道淚痕,但偏偏猩紅的嘴角上揚著,似是在嘲諷著狂笑。

這玩意看上去有些滲人啊,李素拿著這張面具久了,甚至還感覺有股陰冷的氣息在往自己的身體之中鉆。

隨著李素的凝視,在他的額頭之上,一只眼睛悄然睜開。

這只眼睛沒有瞳仁,眼白之中氤氳著充滿圣潔之意的金色光芒。

這個異變是李素才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便是那滿身眼球的天使所謂的祝福。

根據(jù)李素的研究,這只眼睛能夠從物體之上看出一些信息,然后反饋到李素的意識中。

神奇無比,簡直就好比穿越者必備的金手指了。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素運用這個能力的時候,身軀上的異變太過明顯,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二郎神,人類的額頭上睜開第三只眼的話,本地土著可不會認為你是什么神靈轉(zhuǎn)世。

更大的可能是把你當成被什么邪神污染了,導致靈魂墮落身軀出現(xiàn)異變。

如果李素敢在城市里這么搞,分分鐘一群守秘局的猛男就會沖出來,把他物理意義上的給凈化了。

但在邪教徒的地盤就沒什么問題了,反正邪教徒被污染不是很正常的嗎?

長點眼球長點觸手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現(xiàn)象了。

充其量李素的眼球之中帶點圣光特效。

但反正這里又沒有別人看到,只有一具不會說話的死人。

所以李素決定使用一下自己這剛獲得沒有多久的外掛。

隨著第三只眼的凝視,有關(guān)于這張面具的信息涌進了李素的腦海。

“名稱:禁忌物3-0159杰克的假面

功能:偽裝,震懾

備注:這張面具來自于一位自大且可悲的學者,他自信能夠掌握不屬于凡塵的秘密,卻不知自己被惡趣味的逐秘者所賜福,來自于邪神的賜福讓這個可憐的家伙看到了凡人所不應(yīng)該看到的事物,僅僅一瞬間,這個倒霉蛋便被噩夢所污染,成為了來自于傳說中的殺人魔——哭泣的小丑杰克。

他殺害了無數(shù)無辜者,最后在殺戮的癲狂之中,他撕去了自己的面皮,將它制成了面具,然后砍去了自己的雙手,最終剝開了自己的肚子,將五臟六腑翻了個干凈。

在這個可悲的家伙死去之后,他異化的軀體成為了禁忌物,最后被守秘局所收容。

然而小丑的面皮卻神秘消失,輾轉(zhuǎn)了一百多年,最后落到了一個失意的預備軍官手上,引誘他墮入了黑暗之中。

現(xiàn)在,這張承載著罪惡的面具來到了你的手上。

需知,不是所有面具戴上之后,都能摘得下來。

請記住,面具只是面具,無論偽裝的有多么真,假的始終是假的。”

這面具竟然就是老科勒口中所說的禁忌物。

李素的眼神之中涌出忌憚之色。

有那么一瞬間,他有些沖動,想要把這詭異的玩意給丟掉。

但轉(zhuǎn)念又一想,這玩意對現(xiàn)在的他有著極大的作用。

單是能夠偽裝這一項,便足以讓他冒著風險去使用這張面具了。

畢竟,他不可能總是頂著真容去披著馬甲。

根據(jù)目前他所知道的一些信息來推斷,原主之前很可能和伯勞所謂的實驗有關(guān)。

很大概率,那位名為古爾德的執(zhí)事認識他。

況且,就算是古爾德不認識他,還有馮恩呢?

李素可不想讓守秘局發(fā)現(xiàn)他隱藏的小小秘密。

如此想著,李素深吸一口氣,將面具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并非是莽撞之舉。

從伯勞的記憶之中他知道,三級的禁忌物的危害性通常不算大,通過一些手段完全可以豁免它們的代價。

就算是不能豁免,這些代價大多是在可承受范圍的。

根據(jù)李素所看到的信息,這個面具大概率是會影響佩戴者的意識,但李素并不擔心這一點。

畢竟,他意識之中古怪危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將面具戴在臉上之后,李素感覺仿佛是在臉上抹上了一層凝膠,冰冰涼涼,不但沒有什么難受的感覺,反而很舒適。

李素伸出手撫摸著臉上的面具,手指溫熱的觸感反饋到他的大腦之中,就好像這層面具和他的臉皮融為了一體,已經(jīng)成為了他真正的臉。

隨著心念的轉(zhuǎn)動,李素的臉皮開始蠕動。

就像是有觸須在李素的臉皮之下扭曲著,很快,他的樣子開始重新塑造,他捏著自己的臉,就像是在揉捏面團一般。

沒一會,李素放下了手。

而他現(xiàn)在的樣子,和那名瘦教徒一模一樣。

桀桀桀。

李素不自覺發(fā)出了反派的怪笑。

他現(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走進去,不用擔心邪教徒會發(fā)現(xiàn)他。

就這樣,李素沿著瘦子邪教徒在爛泥之中踩出的痕跡,大搖大擺走著。

很快,他出了草叢之后,便看到不遠處的山谷之中,立著一座顯眼的祭壇。

那古爾德應(yīng)該就是在那里了。

李素毫不猶豫走了過去。

一路上如同所預料的那樣,沒有一個人看透了他的偽裝。

甚至還有平日和瘦子邪教徒相熟的向他招手。

李素不熟悉瘦子平日的說話習慣,沒敢搭話,只是點了點頭,便面無表情走進去了山谷。

但很快,麻煩卻找上了門。

“我說你去干嘛了,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

一個很眼熟的胖子教徒腆著肚子跑了過來,正是之前在走廊之中和瘦子邪教徒聊天的那一個。

“去解手去了。”

李素學著之前瘦子教徒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古爾德,但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胖教徒勾住李素的肩膀,壓著聲音說道:

“你是不知道,古爾德這家伙心里憋著火呢,連平日他那些死忠神官都不敢靠近他。”

“怎么了,他不是要完成實驗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志得意滿才對,怎么會憋著一肚子火呢?”李素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是不知道,有一個守秘局的家伙闖了進來,古爾德那幫廢物手下為了解決他還死了人,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家伙可能向外界傳了信息,說不定下一刻守秘局的人就沖進來了。

古爾德這家伙這么久的謀劃面臨著泡湯的可能,你說他怎么能不生氣,他當場就把手下的那幾個神官全喂給了自己的寵物。

但看樣子這并沒有緩解他的憤怒,指不定待會他會從我們身上挑事情。

所以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服個軟不丟人。”

雖說是在勸說李素服軟,但說到古爾德的丑事時,那胖教徒臉上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卻怎么也藏不住。

看得出來,他對古爾德的意見也不小。

伯勞這位老下屬的人緣還真是夠差的,怎么手下這么多對他有怨言的。

“你的意思是?”李素問道。

“你知道古爾德其實對你是有招攬之心的,這家伙雖然殘暴,但有時也總想著禮賢下士招募手下,可惜因為名聲的緣故,沒幾個人成為他的死忠。

現(xiàn)在咱們這群人中,就只有他原本手下的那些神官對他忠誠,但在我看來其實是畏懼居多,而且他剛剛還把他們?nèi)股吡恕?

你看,祭壇邊上連衛(wèi)士他都湊不齊。

你現(xiàn)在主動請纓幫他處理祭品,去服個軟,把這瘋了的家伙哄一哄。

要不然他待會說不定拿你開刀。”

聽到胖子這么說,李素有些猶豫。

按照他本來的想法,是想藏著最后給古爾德一下狠的,當一個老銀幣。

而不是像這樣,去直接面對這家伙。

但當他看清了祭壇柱子上綁著的人后,他卻一下子愣住了。

馮恩?

這個守秘局的內(nèi)向小伙子現(xiàn)在無比凄慘,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左手臂也不自然彎折著,看起來像是要斷了一樣。

“我去。”

沒有過多猶豫,李素下定了決心。

如果不是因為要保護自己,馮恩也不會落到邪教徒手中,倒霉地成為了祭品。

李素不是沒有感情的混蛋。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救下馮恩。

但還沒等他上去。

他看見馮恩醒了。

這個守秘局的小伙子平日內(nèi)向,可現(xiàn)在卻毫不畏懼地挑釁著古爾德。

這毫無例外激怒了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古爾德。

李素看著古爾德抽出一把奇怪的匕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可就在他和終末之劍溝通準備要動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高喊:“住手!”

聽到這略微沙啞的女聲,李素一瞬間愣住了。

不單是他愣住了,就連瞪著眼睛準備慷慨就義的馮恩臉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珍妮伯母,她怎么在這里?

看著那道熟悉的纖細身影,李素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為什么她會和這群邪教徒牽扯到一起?

就當李素開始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大量破碎的畫面一瞬間從他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了出來。

……

他看見了熟悉的珍妮伯母躺在冰冷的棺材之中,蒼白的臉上透露著名為死亡的氣息。

他聽見了哽咽聲,那是珍妮伯母曾經(jīng)的朋友熟人們在哀哭,可他只是默然站立在原地,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黑暗的房間,亂糟糟的桌子,已經(jīng)發(fā)臭了的食物。

他回到家之后,驀然意識到,再也沒有人會給他收拾桌子,再也沒有人會提醒他按時吃飯。

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伯父遠洋歸來處理了妻子的喪事,同樣悲痛的他安慰著自己的侄子。

可他卻什么都沒聽見。

直到伯父不得不再次出海,他也只是終日沉默著,無淚無笑。

他的生命自此缺失了一角,再也無法補全。

就這樣如同行尸一般終日不知所謂徘徊著,直到有一天,許久未見老朋友霍爾找上了他。

他知道霍爾不懷好意,但他拒絕不了霍爾的所誘惑他的話語。

“你會獲得一個與你伯母再次見面的機會,只是需要你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霍爾如此說道。

他同意了。

于是霍爾帶著他進入了名為薔薇十字會的教團,見到了那個沾滿血腥氣卻又無比疲憊的男人。

“你會死,我已經(jīng)不想再殺人了。”

他從男人年輕的外表之下,感受到了一個相似的靈魂。

那是一個已經(jīng)失去一切,所以為了最后所在乎的事情可以付出一切的靈魂。

“我不怕。”他如此說道。

“那就向神靈祈禱吧,祂會滿足你的愿望。”

……

原來,珍妮伯母已經(jīng)死了?

李素艱難地從記憶的漩渦之中掙扎出來。

原主殘留的記憶和情感在這一刻無比活躍。

他催促著李素,告訴他這一切祭祀并不能繼續(xù)進行。

要不然,他會面對他無法接受的一幕。

而這個時候,珍妮伯母攔在了馮恩的身前。

“你說過,這不會再牽扯到別人的。”她對著古爾德說道。

“我只是承諾了不會再把你那可憐的侄子牽連進來。”

古爾德的聲音冰冷,黑袍之中觸須狂亂蠕動著。

“可是……”

“沒有可是,讓開!”

“不行,你不能這樣。”

“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了。”

古爾德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耐心,他最后警告道。

“我……”

珍妮伯母還想著說什么,可下一刻,古爾德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匕首狠狠捅進了她的腹部。

古爾德抽出了匕首,珍妮伯母無力地癱倒在地。

殷紅的鮮血刺激著李素的大腦。

像是什么東西突然炸了一樣,李素感覺腦袋嗡嗡著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他看著古爾德擦著匕首,一臉漠然地說道:“如果不是為了實驗,我怎么會留你那么久。”

頓時,來自原主的憤怒和絕望占據(jù)了李素的內(nèi)心。

“古爾德,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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