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軍中無情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王承恩來請示李杰，問道：“陛下，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您看劉大人那邊是不是要送點吃的去？”

李杰氣道：“他還想吃飯？人家災民吃樹根啃樹皮他都沒覺的不妥，他要吃什么飯？讓他吃西北風去。”

“這，，，是，陛下。”

王承恩也是沒辦法，只能對劉宇亮視而不見，專心服侍李杰。

時間又是過了兩個時辰，太陽即將落山，劉宇亮這時候已經是餓的饑腸轆轆，兩眼發花。

“陛下，我要見陛下，臣知道錯了，臣知道錯了。”

李杰得知劉宇亮認錯，這才再度召見了他。

此時的劉宇亮就像個犯錯的小媳婦，在李杰面前那是畢恭畢敬，畏畏縮縮，生怕再惹惱了李杰。

李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知道錯了，錯在哪了？”

劉宇亮帶著哭腔回道：“臣錯在對老百姓的災害沒有重視，沒有去理解他們的苦難，這才沒有同意安定縣請求減免賦稅的要求，也沒有同意他們要求賑災的要求，臣該死，臣該死啊。”

李杰見他一副哭腔，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里的氣消了不少。

李杰道：“你要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你以為是說著玩的？李自成，張獻忠他們造反，那么多人跟著，這是為什么？

還不是老百姓吃不飽飯，穿不暖衣，要是老百姓有吃有喝，誰會去造反？”

“是是是，陛下教訓的是，臣一定謹記陛下教誨，以后絕不再犯。”

“那知道怎么做了嗎？”

“知道知道，臣這就對安定縣的請求一應照準，以后遇到和安定縣一樣的請求，也全同意。”

李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滾，以后別讓朕再為這種事情對你發火，再有下次，自己卷鋪蓋滾蛋。”

劉宇亮對李杰動不動爆粗口感到驚訝，心說平日里皇帝都好好的，怎么現在變的這么粗鄙？

不過心里這樣想，面上劉宇亮那也是不敢表露出來，變的恭敬萬分，離開御書房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努力討好的笑容。

劉宇亮走后，王承恩小心的對李杰說道：“陛下，您今天對劉大人是不是太苛刻了？劉大人那可是當朝首輔，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的，畢竟傳出去劉大人這面上掛不住啊。”

“哼。”

李杰卻不在意，哼了一聲，說道：“老子我是皇帝，對這些不知道苦難為何物的家伙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難不成老子還要看他臉色？那不是自己把自己搞成傀儡了嗎？”

“陛下您，，，您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時候不早，奴婢這就去給陛下傳晚膳。”

王承恩去給李杰安排晚飯，李杰也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皎潔的明月，李杰想到了此刻正在奔赴救援路上的曹化淳。

李杰心道：“曹化淳，你可一定要及時趕到巨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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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的夜，寒風如刀，割裂著每一個天雄軍士兵的臉頰，賈莊的圍墻外，八旗敵軍的篝火星星點點，如同夜空中的惡狼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盧象升站在營帳外面，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的黑暗。他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將軍，我們的糧草已經耗盡，將士們連日來只能以枯草充饑，再這樣下去，恐怕……”將領楊延麟的聲音在寒風中顫抖，他的眼神中有了絕望之色。

盧象升轉過身，目光如電，直視著楊延麟：“你跟隨我多年，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決心嗎？”

盧象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楊延麟低下頭，不敢直視盧象升的眼睛：“將軍，我明白您的決心，但將士們已經筋疲力盡，再這樣下去，恐怕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了。”

盧象升的目光在楊延麟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轉向身邊的士兵們。他們或坐或臥，有的在低聲哭泣，有的在默默祈禱，有的士兵已經絕望了，裝作睡著了，只有肚子在咕咕響。

盧象升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憤恨：“高起潛與楊嗣昌狼狽為奸，不發援兵，不發糧草，可恨我盧象升空有報國之志，卻只能葬身以此，大明何其不幸，竟有此等惡賊當道。”

盧象升悲憤哀嘆之時，有人道：“將軍，大明氣數已盡，眼下韃子將我們圍困，已經是內外無著，您何必執迷不悟？我看，，，我看不如就投降吧，給誰當兵不是當。”

將領李進的聲音在盧象升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盧象升轉過身，目光狠戾，直刺李進。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霆在耳邊炸響：“李進，你身為我大明將領，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李進被盧象升的目光逼得后退一步，但隨即又挺直了腰桿，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將軍，我李進并非貪生怕死，只是不愿看到兄弟們白白送命。朝廷已無力回天，我們何不順應天命，保全性命？”

盧象升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的聲音如同寒冰：“順應天命？李進，你忘了你身上的鎧甲是誰賜予的？你忘了你手中的刀劍是為了誰而揮動？”

李進咬了咬牙，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將軍，我……”

“住口！”盧象升一聲斷喝，打斷了李進的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中的刀緩緩出鞘，寒光閃爍。

李進見狀，臉色一變，急忙后退幾步，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將軍，你……你要殺我？我跟隨你多年，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你現在要殺我？”

盧象升的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李進，決然道：“李進，你背叛大明，動搖軍心，罪無可赦！”

李進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知道盧象升武藝超群，即便是十個自己也不一定是盧象升的對手。

李進嚇得急忙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將軍，我……我只是一時糊涂，求將軍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