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開始大倒苦水:“哎,客官您是不知道,這商稅確實重啊。我們這些小本生意的,交了稅之后,利潤就所剩無幾了。”
李杰又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辦法減輕稅負?”
老板嘆了口氣,說道:“辦法倒是有,但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比如虛報賬目,少報收入,甚至還有的直接逃稅。”
李杰聽后,心中更加確定商稅執(zhí)行存在問題。他決定繼續(xù)深入調查,看看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他們又走訪了幾家商鋪,情況都大同小異。
不過很快李杰又發(fā)現了新的問題,他剛剛聽完一個掌柜的陳述,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這個掌柜是個老實巴交的商人,經營著一家小有名氣的酒莊。他原本以為只要按時交納商稅,生意就能平穩(wěn)進行,沒想到現實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掌柜,你說除了商稅,還要給官府的人送好處,給地痞無賴交保護費,這是怎么回事?”李杰的聲音平靜,但眼神銳利。
這掌柜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客官,這商稅雖說是正常的稅收,但官府的人經常找各種理由來索要額外的好處。如果不給,他們就會找茬,甚至查封店鋪。
至于地痞無賴,他們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不給錢就搗亂,砸店,甚至威脅我們家人。”
李杰聽后,心中一陣惱火。他知道官府中有些人貪贓枉法,但沒想到會如此猖獗,商家竟然要定時向他們送好處,這樣一來,商家又有了商稅,自然負擔承重。
他決定親自調查此事,看看這背后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
“掌柜,你放心,朝廷不會只收商稅不辦事,一定會派人徹查。你好好繼續(xù)經營你的店鋪,其他的不要管。”李杰安慰道。
出了店鋪,李杰隨即叫來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將此事告知他。
“駱養(yǎng)性,你立刻派人暗中調查,看看這些商人背后到底有多少官員在吸血。”李杰命令道。
“是,陛下。”
駱養(yǎng)性領命而去,李杰則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貪贓枉法的問題,如果不能改變,那么對于朝廷而言,將會陷入到一個新的死循環(huán),到時候商稅就徹底收不上來了。
幾天后,駱養(yǎng)性回來匯報,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復雜。官府中的官員與地痞無賴勾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
他們利用權力大肆斂財,甚至有些官員還直接參與了經營,做背后的商鋪東家。
而這樣人,他們會以各種手段逃避繳納商稅,就以高起潛為例,他的侄子高段芳就開設了幾家規(guī)模不小的酒樓,但在商稅的征集過程中,這幾家酒樓只是以路邊攤的形式出現,每個月繳納的銀子不過區(qū)區(qū)三兩。
李杰聽后,怒不可遏,他沒想到太監(jiān)高起潛竟然這么多的膽子,縱容侄子偷逃商稅,這還得了。
“駱養(yǎng)性,”李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查清了那個叫高段芳的家底了嗎?”
駱養(yǎng)性站在殿下,微微躬身,“陛下,臣已經查清了,他名下的五家酒樓每個月共繳納商稅十五兩,簡直是,,,簡直是太膽大妄為了。”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李銳的目光銳利,仿佛要看穿駱養(yǎng)性的心思。
“臣將親自徹查此事,絕不姑息。”駱養(yǎng)性語氣堅定,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李銳點了點頭,“好,朕要你徹查到底,將高段芳逮捕歸案,以此警示所有人。若高起潛參與其中,一并抓拿。”
“是,陛下。”
駱養(yǎng)性領命而去,心中卻是一片混亂。高起潛在宮中勢力龐大,他的侄子高段芳更是京城中有名的豪商。要動他,無異于捅了馬蜂窩。
幾天后,駱養(yǎng)性帶著一隊錦衣衛(wèi),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高段芳的府邸。
此時的高段芳正與一眾狐朋狗友飲酒作樂,見駱養(yǎng)性帶人闖入,頓時臉色大變。
“駱大人,你這是何意?”高段芳強作鎮(zhèn)定,但聲音中已帶了幾分顫抖。
駱養(yǎng)性冷冷一笑,“高段芳,你偷逃商稅,陛下有旨,要將你逮捕歸案。”
高段芳臉色煞白,“駱大人,這其中定有誤會,我……”
“誤會?”駱養(yǎng)性打斷他的話,“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來人,帶走!”
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將高段芳五花大綁,押出了府邸。高段芳掙扎著,嘴里不停地喊著冤枉,但駱養(yǎng)性卻充耳不聞。
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一時間,京城中許多的偷稅商人人人自危。
高起潛在宮中得知消息,氣得七竅生煙,但他深知此時不宜輕舉妄動,只能暗中籌劃,準備伺機而動。
駱養(yǎng)性將高高段芳押入大牢,親自審問。
高段芳在牢中受盡酷刑,卻始終不肯招供。駱養(yǎng)性心中焦急,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
就在這時,高起潛去求見李銳,聲稱有要事稟報。李銳本不想見他,但心想可以看看高起潛的說辭,最后還是召見了高起潛。
高起潛在御書房跪下,對李銳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說。”李銳的聲音平靜。
“臣侄高段芳確實偷逃商稅,但此事另有隱情。”高起潛低聲說道。
“隱情?”李銳眉頭一挑,“什么隱情?”
“高進之所以偷逃商稅,是因為他接濟了數以千計的流民百姓,要供養(yǎng)他們生活,這才導致手中銀兩不足,迫不得已才偷逃商稅。”高起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李杰坐在龍椅上,聽著高起潛的說辭,臉色陰沉如墨。御書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高起潛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等著李銳說話。
“高起潛,你可知罪?”李杰的聲音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風,刺骨透心。
高起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奴婢,,,奴婢不知啊,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怎敢有半點不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