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嚕~咕嘟嚕~
中藥煎煮的氣味彌漫在房間里。
松岳老道悠悠醒來,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已經(jīng)被紗布給包裹上了。
映入眼前的是很普通的木質屋頂,雖然有些老舊,但好像不久前才擦拭過,沒有什么灰塵。
周圍的家具都很普通,自己身上也換上了麻布做的衣服,還蓋著薄毯子。
屋外行人交談聲,小販吆喝聲傳入松岳耳中,小火爐上正煎煮著中藥,香味彌漫,松岳心知自己被人救下了。
“道長,你醒啦?”楊銘手里拎著掃帚,沖松岳老道爽朗一笑。
……
“也就是說,有人救了你我?”松岳老道不確定地問道。
“是呀,我被那妖怪打暈了,醒來便是被大俠給救了,這位大俠一身黑袍,將我和你還有那嬰兒送到縣城門口就走了。”楊銘回道。
“那嬰兒你又是怎么處置的?”松岳道人有些頭大。
“我趁夜黑風高,去那寺廟門口敲響大門,等有人出來發(fā)現(xiàn)那嬰兒,我就偷偷走了。”
“不錯,你這樣處理,已是最好。
就是那位大俠有沒有留下自己的名號?”松岳老道希冀的問道。
楊銘搖了搖頭,松岳老道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但他還是說道:“這位大俠真是深藏功與名啊,不過我還是要多多感謝小兄弟你,把我救下來。”
楊銘擺了擺手:“道長言重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道長俠肝義膽,妖魔窟中慨然出手,真乃俠士。”
松岳老道卻是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如今這世道啊,妖魔鬼怪橫行。
老道我看的下去的也就忍忍,看不下去的便盡量出手,只求一個心安。
本以為就一個玄階下品的黃右,未曾想他還有一個哥哥,老道我學藝不精,兩人一起出手,便抵抗不住了。”
“道長所言甚是,不過我們身處其中,不求功德圓滿,只求無愧于心。”楊銘勸慰道。
“你應該有所疑惑,我為何不救那些人吧?因為老道我有項望氣秘術,那些人頭頂血光沖天,皆是惡貫滿盈之輩。
也是如此,我才能發(fā)現(xiàn)你乃是人類,但這些妖魔對這無辜嬰兒出手,我便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楊銘拱手道:“道長這已是最好的做法了,正是道長出手,才讓這妖魔動亂,小子才得以逃脫,楊銘感謝道長。”
說罷楊銘深深一拜。
松岳老道連忙扶起楊銘,出言道:“當不起如此大禮,老道我名松岳,以后叫我松岳道長就是。”
接著楊銘又和松岳聊了很多,這才知道松岳道人早年在黃山學道,而后轉輾各地求道,同時也做那斬妖除魔的好事。
如今來這臨江縣投奔故友,希望能夠在此養(yǎng)老,尋幾個徒弟繼承衣缽,安度余生。
“哈哈哈,別看老道我好像精神飽滿,實則我已是花甲之年,垂垂老矣。”松岳道長談興很高。
他看著楊銘,眼前這少年郎雖然一身樸素的麻衣,但是卻精神飽滿,氣宇軒昂,松岳老道越看越是喜歡,不由得動了幾分收徒的心思。
“不知小兄弟你家中幾口人啊,作何營生呢?”
“家中就我一人,父母早逝,家中也無親戚,唯一對我好的人,也被那妖魔吞吃了,現(xiàn)在孑然一身。”
“啊...這。”老道嘴唇翕動著,沒想到這少年竟是孤苦伶仃,有些說不出話來。
楊銘看出了老道的窘迫,寬慰道:“道長無需在意,如今孑然一身也好,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哈哈哈哈。”
這陣笑聲莫名地有些刺耳和心酸。
松岳老道饒是閱人無數(shù),這會也覺得少年有些可憐,他越看楊銘越是喜歡,頗有些見獵心喜的意思。
“咦?小兄弟你是練過武的?”
“習過一些粗淺的莊稼把式,不值得一提。”
“我觀你氣血充盈,甚至比得上一些入階的武者和道人。”
楊銘聽聞此言,正色道:“還望道長解惑!”
老道撫了撫花白的長須,緩緩道:“武者,道人,妖魔,都有這天地玄黃四境劃分。”
“一般來說天賦聰穎,有資質便可入道。
如果沒有,那苦練武學,成為一名武者也不錯。
不過研習道法,便有許多秘術神通,頗為神異。
而成為一名武者的話,需要付出的努力是遠大于修道的,特別是在身體上。如果遇到一些神通怪異的妖魔,便沒有很好的辦法克制。
不過習武的對戰(zhàn)修道的話,往往卻是武者更勝一籌。”
老道此時也認真說道:“只要你能堅持下去,那無論是習武還是修道,都一定會成功的。”
“就沒有習武和修道同時進行的嗎?”楊銘疑惑。
“有倒是有,不過這樣的人屈指可數(shù),你去習武,往往就沒有時間入定修煉。
你去修煉,往往就沒有時間習武練體。
所以反而一般都是因此而受累,兩邊都討不了好。
不過也有天資聰穎者,這樣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老道遂又給楊銘普及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望著楊銘無比渴求知識的模樣,老道心中暗自點頭。
“既然你沒有親人在世,那不如學一些本領,保護自己,這也是極好的。”
“道長所言甚是,早有此類想法已久。”
松岳道人看到楊銘如此,頓覺此次相遇正是上天所安排的緣份,心中一動,便開口說道:“那我問你,可愿隨我修道?”
楊銘聽到還有此等好事,心中也是欣喜,當即就要跪下拜師。
松岳老道卻是按住了楊銘,搖頭說道:“這樣也太過于草率,我給你一日時間考慮,到時候我又回來找你,你再作答復吧。”
松岳老道又言明要出去尋友,明日再聽楊銘的答復。
楊銘見狀,也只能拜別道人。
道人已經(jīng)走了,但楊銘從欣喜中回過神來。
那日戰(zhàn)斗之后,從那種妖魔的形態(tài)脫離,全身的毛發(fā)也長了回來。
不過楊銘暗暗心悸,那種妖魔化的狀態(tài),會放大楊銘的情緒,變得暴虐,邪惡和對萬物的蔑視。
不過也經(jīng)此一戰(zhàn),楊銘已經(jīng)學會如何控制自如血核的用法了。
血核能夠擁有所吸收的妖魔能力,獲得他們的妖魔變化和神通,但每一次使用相應的血氣也會變小一分。
這一次吸收倆個玄階妖魔后,已是十分壯大,遠勝先前。
甚至還不斷在反哺自身,十分邪異。
而那種龍人變化則是三少爺?shù)镊[片,也就是那種狀態(tài)才會放大情緒,楊銘自己感覺那種狀態(tài),至少擁有玄階的實力。
楊銘想到這一系列事情,不由得喃喃自語:
“我真的也能修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