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給他做了一雙鞋,我也不欠他的,你說對吧?”張琉璃抱著白貓說道。
白貓點點頭,喵喵幾聲回應她。
張琉璃又回到了自己家,屋頂的茅草稀稀拉拉,好些地方都能看到天空。
每逢下雨,屋內便四處漏雨。那墻壁是由泥土夯筑而成,如今卻布滿了裂痕,有些地方的泥土已經脫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磚石,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張琉璃輕輕推開門,那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讓人心頭一顫。
屋內昏暗潮濕,窗紙早已破碎,風肆意地灌進來。角落里堆放著一些破舊的物件,她打開一個房門。
里面還算干凈,床褥整整齊齊,窗子也還比較完善,屋頂也擋得住雨。
這便是她居住的地方,早年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張琉璃的家倒是沒有這么破損不堪。
可當張大牛死去以后,她一個小女孩,也沒有什么特別親的親戚。
屋子漸漸的老了爛了,她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修補,只能不斷縫縫補補。
就像她的人生,也是在不斷縫縫補補。
慢慢的她居住的空間不斷縮小,直到最后只剩下自己的小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能住多久,她也不是很在乎,還能住多久。
畢竟她孑然一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房子塌了就離開去別處看看,她是這樣想的。
張琉璃穿著改過的鞋子,這雙鞋子很干凈,看得出來她比較愛護。
楊銘腳的尺碼和她相差不大,她稍微墊了墊,又稍微重新縫合了一番,這鞋便比較合適了。
張琉璃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雙腳放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抬起又落下。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象起楊銘穿上這雙布鞋的模樣。
“切,一定又是面無表情吧。”
……
楊銘緊鎖著眉頭,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這鞋……有些不合腳。”
鞋面是用細膩的棉麻一針一線細細縫制而成,那針腳勻稱而緊密。
鞋底的針腳細密,十分結實。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稍微偏小了,雖然有些不合腳,但楊銘還是穿上了。
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淬元功確實不是那么好入門的,相比那烈陽刀法,前者是需要你長時間付出努力,每日都得溫習,才能緩慢進步,夯實底基。
后者則是純粹的一門技法,你入門了,便是入門了,但你能發揮出幾成效用,就看你后續如何精進。
雖然這淬元功不是很好入門,但是楊銘有著血核的幫助,理解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一開始運轉這淬元功時,晦澀無比,運轉十分緩慢,血氣阻塞不堪。
但只要同時動用血核,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就好像如臂揮使,順暢至極。
楊銘感覺自己動用血核情況下,不到一個月便能成功入門。
但他并不打算暴露出來,畢竟聽沈沙說,尋常人一年才能夠入門是正常水平,天資聰穎的半年。
沒聽說過誰能一個月兩個月便入門的,畢竟這可是功法。
多數人蹉跎一生,也就停留在黃階,這可是能直指玄階的功法。
倘若直接表現出來,自己一個月便能入門,也太過于驚奇。
雖然沈沙一家都不是壞人,可是這種天賦實在是過于嘆為觀止,楊銘并不敢隨意表現,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打算先修習道入門,便自己偷偷修行,等到時候差不多了再說出來。
天光正好,楊銘丹田中的龍鱗微微動了一下。
“咦?有妖氣。”三少爺說話了。
楊銘用心念接觸他,三少爺便詢問道:“你又和妖魔接觸了?”
“并沒有,我一直待在這鏢局內,哪都沒去。”
“那就是你們鏢局有妖魔,你不應該看不出來呀。”三少爺懷疑的問道,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楊銘見他如此篤定,也開窗看了看,窗外的鏢師們,還是在刻苦的訓練著,大家都各司其職,各行其事。
烈陽普照,他們身上汗水橫流,曬得黝黑的皮膚油光發亮。
楊銘關上窗,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三少爺,你能找出這妖氣的來源嗎?”
三少爺其實本不想回答,可他與楊銘簽訂了契約,也不能說自己不知道。
“你真是一點長進沒有,還以為你成長了,結果還是這般泥腿子的樣子。”三少爺很是失望。
三少爺細細感知了一會兒,“這妖氣最集中在你的腳上。”
楊銘頓時了然,這不就是張琉璃送的鞋子么?難道這小姑娘是妖魔嗎?
三少爺接著說道:“我為你指引方向,你跟著走便是。”
楊銘默默將刀別在腰上,聽著三少爺指的方向就出門了。
里平縣雖然是一個小縣城,可這里居住的人實在是很多,不僅和它地理位置有關,也與這習武風氣盛行有關。
很多人住在這里,導致這里的房屋密度較高,各種小巷子屢見不鮮。
楊銘順著三少爺的指引,穿過橫七豎八的小巷,有翻越幾個小山坡,繞來繞去走了好一段路。
過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才找到張琉璃的家。
楊銘看著這破舊的房屋,甚至還不如自己當時一個人居住的好。
主要是長時間沒有打理,讓這房子顯得十分破舊。
張琉璃此刻正躺著美美睡覺,白貓則在屋檐下的陰涼處乘涼。
“就是那只貓,我觀她應該是只已經入階的小妖。”三少爺提醒道。
楊銘一步步朝著那只白貓走去,那只白貓也被腳步聲給震醒了。
抬頭看向眼前走來的冷峻男子,不過她并不以為意,只是舔了舔爪子又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誰成想楊銘一個箭步,就走到了她的身前,將她的后頸給逮住,提了起來。
楊銘并沒有說話,只是手中血氣一輸送,剛一碰到這白貓身上。
她就立刻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尾巴直直翹起,渾身炸毛,如同刺猬。
瘋狂甩動身體,想要掙脫楊銘,嘗試著用嘴巴去撕咬卻夠不到楊銘的手。
楊銘見狀停下了血氣輸送,三少爺還在說話:“不過就一只小妖而已,隨手捏死了便是,居然耽誤本少爺這么長時間,我先去休息了。”
張琉璃聽到一聲凄厲的貓叫,也從睡夢中驚醒,揉著眼睛剛走出房門。
就看到楊銘提著白貓,白貓一副痛苦的樣子,張琉璃立馬沖過來要搶回白貓。
不過楊銘只是一抬手,便將其提的老高,張琉璃跳起來也夠不到。
張琉璃叉著腰,氣沖沖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快把她放下,你弄疼她了!”
看見她這副模樣,楊銘更是深深皺眉,略微思索,還是將白貓放到了張琉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