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冷靜的黑衣男子面色也有些動容,不知這縣令會給出什么樣的要求和獎勵。
沈縣令邪魅一笑,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所以我想懇請大家……把命留在這里?!?
夜幕已覆蓋整座臨江縣城,但奇怪的是,今天整座臨江縣城卻是黑漆漆的,只有少數的幾戶人家才點著燈火,整座城池是這般的死寂,好像末日的來臨。
眾人一聽沈縣令這話,頓時群情激憤。
“縣令大人,我們遠道而來是想為老百姓做些事情,而不是聽你在這里開玩笑。”
“是呀是呀,這玩笑可不好笑!”
“沈縣令,我看你是老了,昏了頭,什么樣的屁話都說得出來?!币灿腥瞬荒敲纯蜌?。
那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聽到這話,更是不屑的一笑,連正眼都不往沈縣令身上瞧。
沈縣令似乎預料到了眾人的反應,他也不著急,只是緩緩的坐在主位上。
哈哈大笑道:“剛剛只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現在我才要說正事?!?
“那就是你們全部都得死在這里!
哈哈哈哈哈!”
沈縣令說完這句話,身軀忽然就變得腫脹了起來,一點一點的在不斷壯大,慢慢的就頂到了屋頂。
在場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無不震驚,哪還能不知道沈縣令肯定是妖魔所化。
正當大家震驚失語之時,那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三步并做兩步直直的往府邸外沖去。
就連沈縣令都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一溜煙跑遠了,早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牽出了馬往縣城外趕去。
不過凡是他經過的地方,燈火立馬就亮了起來,黑壓壓的人群朝他所走的路線包圍起來。
沈縣令雖然被這小插曲給愣了一下,但他面色還是不變,仍然是猖狂的笑著。
坐在旁邊的縣丞卻是一言不發的喝著酒水,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淡定。
在場的眾人可沒那黑衣男子那么快的反應,看到沈縣令這樣多數人只是拿著刀做防御姿態,一步一步往后撤。
當然也有膽大心細之輩,察覺不能讓沈縣令繼續變大,于是三兩個人默契對視一眼,拿著奇形怪狀的武器,就朝著正在不斷變大的沈縣令沖了過去。
不過還未等他們沖到近前,就被一些來赴宴的江湖好漢給攔住了,這些人的雙目赤紅滿是瘋狂之色。
打起來更是不要命,被攔著的人無論對他們怎么攻擊,他們都始終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一味的阻攔,登時就被攔下兩人。
剩下一人舉著劍沖到沈縣令的身前,感覺自己將要得手,臉上已經是有了一絲輕松之色,不過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整個人就被旁邊的縣丞一掌拍飛,變成血雨四散落下,沾濕了現場的所有人。
這血雨還帶著溫熱,一滴落到臉上,還有猩咸的味道。
這眾人被這血雨一淋,哪還能不知道這縣丞跟這縣令乃是一伙,于是都直接四散逃離。
不過現場還是留下了一些人,他們都好像帶著一些正義感和使命感,楊銘也在內。
因為他覺得哪怕自己打不過這兩人,逃跑應當是無憂的。
沈縣令見眼前只有這么些人,他倒也不著急,只是給了縣丞一個眼神,縣丞就向著他們走來。
與此同時,外面逃跑的那一批人也傳來了喊打喊殺的聲音,殿外是喊殺打斗聲,殿內是一步一步走來的縣丞。
見此情形,有人出聲呵斥道:“縣丞,你為何要與這妖魔同流合污?!我可是素來聽聞你最是正義,對妖魔之屬沒有一絲容忍?!?
縣丞并不作答,他只是一步步的走來,雖然看起來動作很慢,可實際速度卻很快,馬上就要走到眾人的身前。
倒是沈縣令出言說道:“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平日所愛戴的縣丞嗎?為了一己私欲,竟然隱瞞我們妖魔作亂,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我在這布局已久,卻沒想到被你們縣丞給發現了,他沒想到鏟除我,反而是默默幫助我,就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沒錯,你們的縣丞大人已經拋棄了你們,而這城中的幾萬人大多數都已被我控制,馬上就會自相殘殺。
哈哈哈哈!你們的親人也好,仇人也罷,今天之以后都會是我的血食沒有差別。
不過你們都是這城中唯一的一批好手了,有勇又有謀,吃起來一定極其美味。
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帶著疑慮死去,這樣可就破壞了味道。
就因為我屠戮萬人的血氣能夠為他的女兒練一副藥,補全先天的氣血虧空,多延命幾十年,他居然就真的同意了,把整座城都給放棄了。
我一開始也是聽到風聲,滄江一帶滄君還未上位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朝廷不管,我們妖魔這邊也是不管的。
所以我一試探沒想到就取得這樣的成功,哈哈哈哈!現在你們的親人應該被我控制的子孫們在屠戮呢!”
楊銘心中震撼又驚懼,這么大的手筆數萬人被他投入,這該是何等的慘狀。
本來還想留下來應敵,但聽沈縣令這最后一句話,楊銘想起了還在大牢里面的徐嬋衣,大牢中關押著多少被感染的人,此刻他想必是兇多吉少。
于是他轉身就走,這縣丞好像還想留,隨意的對楊銘一拍,空氣就劇烈的涌動,楊銘只感覺背后一陣壓力席卷而來。
他立馬將背部變成甲殼,藏在衣服里面并不顯露,一拍便被擊飛出院外。
縣丞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不過也并沒有追上來,而是轉身去對付還在殿里面的其他人。
楊銘被這一下打出去老遠,跪倒在地,如同煮熟了的大蝦一般,彎曲身子吐出好幾口血,染紅了周遭的草地。
“糟糕,這一下居然直接將我的螃蟹甲殼給打破裂了,五臟六腑好似都被破壞了?!?
他掙扎著爬起身,嘴角還帶著血,又變換成黃鼠狼的形態,不引人注意,飛速的朝大牢趕去。
整座城都在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屠戮。就僅僅只是楊銘路過的地方,就發生了無數起慘案。
有丈夫對著家中的媳婦和孩子下狠手的,也有老人對著保護著孩子的女人舉起屠刀,又被反殺。
也有入了品階的好手與他們斗得有來有回,但始終被感染的人太多了,不一會兒又被淹沒在人潮里面。
“嬋衣……等我,我就來了!”楊銘飛速地奔襲著,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找到徐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