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會不相識
書名: 詭異世界:開局覺醒御神系統作者名: 一卦算出代碼本章字數: 4025字更新時間: 2024-07-26 23:59:26
講述到這里時,瑞玲故意提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接下來的故事會是怎樣的,能猜到了嗎?”
李澈摸了摸下巴:“若是黎江仍舊征戰四方,而遲繹已經選擇了修道,他們又怎么會到最后一起建立絕影盟國?”
“而且,”李澈不禁皺眉,“若是黎江和遲繹是這樣的交情,他們又最后怎么會鬧得撕毀盟約。”
瑞玲呵呵一笑:“那你就聽我慢慢講,最后鬧成那個樣子,最關鍵的就是這個長孫燕蘭。”
李澈突然有了一個奇妙的猜想:“你先前說這個是一個狗血的八卦,但是黎江他不是和緋華……”
“停停停停,我沒這個意思,”瑞玲連忙打斷李澈的話,“不過這個長孫燕蘭是個怎樣的人物,那些知情人可都是各執一詞呢。”
“故事的版本也有很多,有的說長孫燕蘭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伙,有的說長孫燕蘭是一個愛慘了化夜神的癡情種,更有人說長孫燕蘭就是一個毀了絕影之盟的小人。”
“反正吧,我隨便挑一個有意思的版本跟你講講吧,八卦里頭看歷史,但這歷史到底是正史還是野史我可不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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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的生活并不是隱居深山、避世修煉,遲繹跟隨著長孫燕蘭,一路上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城鎮和鄉村。
他們的目標是收集信仰,用來助力修行。
遲繹天賦絕佳,五年時間便已經跨過了入道,進入了絕塵境。
即便距離凡人巔峰的引靈境還很遙遠,但是對于遲繹來說,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曾經他騎馬執戈,即便是再驍勇,終究也做不到以一敵百,但是現在作為絕塵境的修道者,別說是一百個,就算是一千個來也擋不住他。
長孫燕蘭的境界早已達到引靈境,即便一直以來主修醫術,放在整個東洲來看她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遲繹也漸漸體會到了長孫燕蘭一直以來行走世間的原因,境界越高,想要單靠修煉提升就愈發困難。
想要突破到凡人之上的天融境,更是必須擁有強大的信仰。
入道之后不可積累殺孽,不然在境界突破時會越加困難,遲繹也就只能跟隨長孫燕蘭行醫,借著被救治之人的信仰提升修為。
這五年里,遲繹也一直在打聽戰局,聽聞黎江已經帶領著起義軍生擒了第二王,當初混戰的三王現在僅僅余下最后一位。
經過戰爭洗禮的雙崇城院落凋敝,行人寥寥,唯有破損的旗幟在風中搖曳,發出颯颯聲響。
遲繹和長孫燕蘭在這個小城停留了一整天,幫助生者們治療傷口,又協助他們將死者們安葬。
每一個傷者的呻吟,每一個死者的沉眠,都是多年的混戰給這片地區帶來的痛苦。
他們也曾多么希望能夠像鄰國赤闕一樣擁有和平的生活,能夠在繁華的國度中安穩享受人生,但是他們迎來的永遠是戰爭的鐵蹄。
風中傳來了馬蹄聲,本來還簇擁著遲繹的居民們臉色一變,恍若驚弓之鳥,紛紛驚慌散去。
遲繹望向了城門口的方向,塵土飛揚間,一支隊伍徐徐而來,居民們見了那隊伍所持的旗幟,又紛紛不再躲藏,出來在道路兩旁相迎。
為首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神色肅穆,目光如電,看上去極為年輕,正是意氣風發時。
他身后的士卒們靜默無言,塵與血沾染鐵甲,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是白英軍,白英軍來了就安全了!”
周圍有平民歡呼了起來。
而遲繹的目光只是落在那個為首的將領身上,是黎江,五年未見,二十二歲的黎江看上去比曾經威嚴了許多,也更像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馬上的黎江目光掃視一周,最后騎著馬帶著軍隊來到了路中間的遲繹面前。
可他的目光從未在遲繹身上停留半分,只是對著長孫燕蘭抱拳道:“慈心醫仙,久聞大名,雙崇城得您幫助甚是幸運。”
長孫燕蘭淡然一笑:“哪里哪里,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應做之事,我只可醫治他們的傷痛,但他們的平安生活還得是您來保證。”
客套兩句也就夠了,長孫燕蘭拉著遲繹準備前往下一個城池,而黎江所率領的白英軍還要在這雙崇城駐扎。
“你怎么了?”長孫燕蘭問向心不在焉的遲繹。
遲繹輕嘆口氣:“剛才那位將領與我是故友,可他為何不認識我了?”
長孫燕蘭沒有直接回答:“看來這奔波的五年,你的心思確實全心全意地放在修道上了,其他的事半點也沒有關系過。”
“為什么這么說?”遲繹疑惑不解。
遲繹被長孫燕蘭拉著到了一片水池邊,俯身向著水池中望去。
池水如鏡,倒映出遲繹現在的容貌,讓遲繹不禁怔愣在原地。
這還是他嗎?
早已不見當年俊朗的模樣,唯獨留下了淡然出塵之相。
長孫燕蘭的解釋從身邊傳來,遲繹卻只覺得聽不真切。
修道之人,一步一脫胎,一境一換骨,修成神明之路亦是摒棄凡身之路,故人相見不相識。
既然他選擇了修道,既不能再走上戰場惹上殺孽,也不能與故人留下太多牽絆招惹凡俗,他只能積累信仰,尋求飛升。
夜晚望月,遲繹的腦海中又不覺會想起曾經南征北戰的那十年,想起隨他沖鋒的愛馬,想起一同征戰的戰友,想起他曾用來殺敵無數的長槍。
可是那些東西,現在都與他再無關系。選擇了修道,就不能再回到從前。
“阿繹,你真的那么想要修道嗎?”長孫燕蘭坐在遲繹身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修道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了長生,還是為了什么?”
遲繹許久才回答:“是啊,為了什么呢。曾經我幻想過,若是我能夠修成神,是不是就能夠站在世界的巔峰,能夠做到一切想做之事。”
“可是,成神沒有那么容易,”長孫燕蘭看著遲繹,神色認真地說道:“現在世間,神明僅有兩位,弘烈遠在西洲,路途實在遙遠,若是你實在執著于成神,不妨去赤闕拜會緋華。”
“緋華……”
遲繹突然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位紅衣執傘的神人,莫非就是緋華?
“好,那我明日就動身。燕蘭,不必等我,你繼續前往下一個城池便是。”
長孫燕蘭欲言又止,糾結再三,最終才說道:“緋華是生而為神的上古大神,可能會有些不近人情,無論如何,小心為妙。”
遲繹很快就踏上了前往赤闕的旅程。
赤闕在緋華的庇護下安穩了數千年,泱泱大國,果真是山川秀麗,江河縱橫。遲繹行了多日,路過無數寧靜祥和的城邦,走過無數安居樂業的村莊,才到赤闕的國都赤闕城。
赤闕城中商賈云集,市井喧鬧,讓遲繹這個平日里走慣了戰后殘破城邦之人震撼不已。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那時他也可以跟隨著爹娘白日乘船游湖、夜晚鬧市觀燈。
可惜關于那段日子的記憶實在是過于遙遠,遙遠到已經模糊不清,像是夢里的景象。
遲繹在熱鬧非凡的城中繞了許久,一路打聽,卻沒人知道如何才能夠見到緋華。
又是折騰半日,正當不知所措時,遲繹卻驚訝地在湖畔涼亭之中發現了那熟悉的紅影。
那女子側坐著,憑欄望江,神色淡然,像是完全融入了背景,成了一幅畫。
緋華也注意到了遲繹,她緩緩伸手示意:“來坐一會兒吧。”
遲繹坐到緋華對面,正要開口,卻聽見緋華說道:“不必解釋你的來意,我既然在這里等你,就是知道你的困惑。”
緋華輕輕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可真是,人生多有不順,不是災禍,就是迷惘。”
遲繹心中疑惑,緋華說的人是誰?
而緋華顯然也沒想當個謎語人,她微微笑道:“當年我游歷時偶然見到了你和他,便給了你們些許指點,而他比你更早猜到我是誰。”
“他指的是黎江?”遲繹問道。
“沒錯,我能夠看到過去與未來,而我所見的未來里我與他的關系頗為有趣,我便變化了形象,變成個老嫗去問他‘你是為了什么征戰?’。”
“那時,他回答我,他有一友,在戰爭中失去了家,從此征戰卻時運不濟落下殘疾,他想替舊友結束戰亂,也是還天下人一個安穩的家。”
“此后,我變作一個普通女子在他身邊待了些許時日,在一次敗仗之后,我告訴他若是修道成神,便可身負偉力,主宰一方。”
聽到這里,遲繹疑問道:“所以黎江也開始修道了?可是他不是一直在征戰嗎?”
緋華笑著搖搖頭:“他當時拒絕了我,他說‘我不會把和平的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之事,換來和平的是我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友’。”
“他那時早已猜到我是誰,但是他仍然拒絕了我的提議。”
遲繹等了許久才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由人成神之事有金岳的弘烈這個先例在前,又怎么算是虛無縹緲之事呢?”
緋華搖搖頭:“弘烈他是從一個偉大的人修成了一個神,卻不是因為成了神而偉大。”
“成神之事你或許有所不解,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成神所需的信仰極其龐大,并且它并非所謂的感恩,而是發自內心的信奉。”
緋華隨手一召,一張茶桌頓時出現在涼亭內,上面兩杯綠茶正冒著熱氣。
她輕輕地端起一杯,說道:“喝點茶嗎?”
遲繹搖頭:“不了,感謝您幫我解惑,我該回去了。”
從赤闕回去的一路上遲繹都在思考一個問題,緋華特意強調了信仰并非感恩,這是否意味著他和長孫燕蘭的救死扶傷并不能夠幫助他們成神?
可是長孫燕蘭明明說她的修為離神級的天融境越來越近了。
長孫燕蘭如今還未到而立之年,如此年紀就已經是引靈境強者,若非信仰的加持又怎么可能做到?
根據長孫燕蘭在書信中提到的地址,遲繹一路追尋去,卻意外地發現目的地是一個簡易的林間小屋。
茅草為頂,青竹為墻,本該是頗為雅致,然而那醒目的紅色卻闖入了遲繹的眼里。
屋門開著,屋內紅綢纏繞,喜燭高燒,大紅喜字貼在大堂之上。
一身喜服的女子從屋內走來,一手執起遲繹的手,一手輕輕掀起紅蓋頭的一角。
長孫燕蘭微微一笑,道:“跟我來吧。”
幾日來,遲繹的心本來就亂,此刻更是不知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就那樣跟隨著長孫燕蘭拜了堂,入了洞房。
即便無人見證,他們也就此結發為夫妻。
紅帳間,遲繹終于說出了心中的迷惑:“燕蘭,你有什么瞞著我的事嗎?”
長孫燕蘭笑了,不同以往的出世脫俗,紅帳之中的她更顯嫵媚,她輕輕地撫摸著遲繹的臉頰,朱唇輕啟。
“我的阿繹,我怎么會騙你呢?”
“你當初為什么會建議我去找緋華呢?”
“你若是不遠行赤闕,我又如何有時間來準備我想做的事,那便沒有今日的紅綢輕紗。”
長孫燕蘭捂住遲繹的嘴,安慰道:“我的阿繹,你只需要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害你就是了。”
日子迷迷糊糊地過了幾日,即便舍不下長孫燕蘭,遲繹最終也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不管什么殺孽不殺孽,他就是要回到最初的理想。
鏟除三王,結束混戰,還天下一個安寧。
長孫燕蘭沒有阻止他,她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積蓄,為遲繹招兵買馬,遲繹重新跨上了馬,執起了長槍。
站在士卒面前的那一刻,他又找回了曾經那熟悉的感覺。
二十七歲,正是壯年。以長槍衛身后百姓,這才是他更愿意走的道路。
看著各個精神抖擻的士兵,遲繹一聲令下:“出發!”
這支新誕生的隊伍就這樣踏上了出征路。
但是剛行不遠,遲繹就聽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白英軍的領袖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