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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口難言的瑞玲

正神的權柄用著相當方便,瑞玲也沒什么大動作,雪微國的人們的善惡值就已經被逆轉過來。

之前抓李澈去蹲大牢的衛兵隊長一見了李澈,頓時一個滑跪來到李澈面前,痛哭流涕:“實在是對不住了,我之前簡直就像是腦子被驢踢了,無緣無故冤枉好人。”

“不妨事,不妨事,畢竟你也并非有意。”李澈一笑置之。

看著明明之前還是冷臉相向的人現在笑臉相迎,李澈心里頭還是會涌起一種不真實感。

來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設想過一直在獨臂幫作怪的邪祟居然會是一個正神,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倒也沒有必要再去獨臂幫所在地找老趙他們了。

畢竟李澈是獨臂幫所仇視的修道之人,而老趙和他的夏萍現在關系會變成怎么樣也跟李澈沒有關系,那是別家的家務事。

幫到這一步就已經夠了。

現在系統任務的主線牽扯出越來越多的謎團,還是少停留些,趕緊啟程為好。

李澈傳音給馬夫,沒多久就在這雪微國王都那城門處與他會合。

雪微國的人已經迅速歸還了馬車,甚至為了賠禮道歉送了不少的食物和特產,現在無需補給,可以直接啟程。

瑞玲滿臉不情愿地跟在李澈身后,一手拎著紅晴,“你讓我跟著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李澈頭也沒回,簡單答道:“很簡單,就是讓你跟著我一起,讓這個世界的每個國家都恢復正道。”

“早就聽聞過你這個理想,”瑞玲把紅晴舉到李澈面前,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看看她這模樣,你覺得還有恢復正道的可能嗎?”

“既然赤闕的天地選擇了紅晴,那我就會帶著紅晴讓她一步步成長,你也別小看她。”

瑞玲一撇嘴:“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你看看赤闕反抗詭道的下場吧,緋華那么厲害的上古大神,世界之巔虛寂境強者,最后也落得個不得不讓這個小家伙繼位的下場。”

她的目光望向前方,卻并未聚焦,只是輕輕說道:“你是沒有見過他們吶,真的無法抵抗分毫的那種壓迫感,沒有親自體會是沒法明白的。”

李澈追問道:“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有些事透露了會引來災難對吧,那你有什么是能說的?”

瑞玲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能說的東西?你想聽小八卦嗎,幾千年前的那種?”

“關于誰的小八卦?”

“關于霧隱、緋華、化夜和化夜他的發妻長孫燕蘭,他們四個之間的愛恨情仇,狗血八卦。”

李澈眉毛一挑:“你這八卦保真嗎?”

“不保真,畢竟我跟他們又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瑞玲隨口答道,“反正我也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你愛信不信吧。”

“上車說。”

現在馬車內部的人員又變成了李澈、紅晴和瑞玲,這不禁讓李澈慨嘆,這個馬車的乘客變更速度也太快了,幾乎每一個人都同行一段路之后就會離開。

而第一個被李澈帶上車的黎江,現在都還無法跟他聯系上,而從瑞玲這里也無法得知相關消息。

李澈心里也有一個不安的猜測,黎江的那一場對戰八成是敗了。

坐上車的瑞玲有些大大咧咧地仰著頭,像是講故事一樣地開始了她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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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多雨,粗壯的水流順著屋檐嘩嘩流下,青石臺階被雨水沖刷得光滑如鏡,潮濕之氣涌入小破廟中,弄得遲繹半點也不舒服。

他扯著嗓子呼道:“姓黎的,這雨要是再不停,咱們真的得困死在這里了!”

他的話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遲繹不禁疑惑地繞過那蛤蟆似的九玄菩薩像,去找找自己那不見蹤影的伙伴。

黎江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整個人只比桌子高出一小截,他兩手舉著一只大黑耗子,興奮道:“終于抓到了,這下午飯可就有著落了。”

遲繹嚇得連連后退:“你該不會想吃這個吧,吃了這個我怕你都活不到八歲,趕緊扔掉。”

大黑耗子吱吱叫著,也像是在催促黎江放掉自己,但是黎江沒有動作,只是疑惑問道:“為什么?明明爹以前就經常捉這個煮來吃。”

“叫你扔掉就扔掉,再落魄也不至于吃這個!”

遲繹看著黎江乖乖放了大黑耗子,簡直是滿心的怨氣。

要不是因為家奴叛變,把他扔到這荒山野嶺來半天走不出去,他也不至于跟這個不知哪兒來的野小鬼一道,肚子餓得咕咕叫了還得看著他。

在他長達十二年的人生里面,就沒有過這樣的苦日子。

最終遲繹和黎江一起坐到了小廟的門檻上,看著半點也沒有減小趨勢的大雨,遲繹心里越來越悲觀。

他瞥了一眼旁邊安安靜靜的黎江,心里起了一個疑惑,到底是常識多么缺乏的人才會去捉老鼠吃?

“姓黎的,你爹為什么要給你煮老鼠吃,他不會上街去買點米面嗎?”

黎江的聲音悶悶的:“爹上過幾次街,每次回來身上都會多幾個淤青,街上都是壞人,他們不會給爹米面,他們只會欺負爹。”

遲繹頗為不解:“哪兒有那么可怕,我經常上街去買糖人或是買些新鮮小玩意兒,他們都會笑臉相迎才對。”

認識一天時間,遲繹越來越覺得黎江的思維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

昨日他一路走到這小破廟,濃烈的臭氣差點把他熏暈過去,他捏著鼻子往這里面一看,才看見黎江伏在一個已經腐敗長蛆的男人尸體之上。

他問黎江,為什么不把尸體埋了,夏天臭得快。

黎江反而問他,為什么要埋,爹說過他只是小睡一會兒。

最后還是實在看不下去的遲繹找了工具費力地在小廟后面挖了個坑,在黎江的百般阻攔之下把那尸體埋了。

他實在是不解,就問黎江,你不知道什么是死嗎?

黎江回答,我知道,爹說當菜人就是死,就像我娘那樣,但是什么是菜人呢?

這下是遲繹沉默了。

什么是菜人呢,他也不知道。

大雨把遲繹困在這里一天了,淋雨是會感冒的,他也沒有辦法冒著雨去尋找回家的路。

天漸暗,雨卻不停,小廟中生不起火,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遲繹和衣而睡,在堅硬的地板上輾轉反側。

隱隱約約間能夠聽到小廟外持續不斷的馬蹄聲,遲繹聽爹娘講起過,當下世道并不太平,三王爭霸,多處混戰,那馬蹄聲多半是夜間行軍的騎兵隊。

戰火都已經燃到這邊來了?

或許是九玄菩薩保佑,遲繹早上醒來時,已經驚喜地發現雨停了。

他兩下子叫醒黎江:“喂,雨停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家很有錢的,可以讓你再也用不著吃老鼠了。”

黎江沒有遲繹想象中的那么激動,只是安安靜靜地跟著遲繹走。

遲繹一路走,一路打聽,最終好不容易才從荒山野嶺走到了鎮子上,找到一個自家產業,讓這里的管事人提供幫助。

吃飽了飯,換了干凈的衣裳,又坐在舒適的馬車里,遲繹才終于放寬心來。

看著梳洗過的黎江,不再是原來臟兮兮的模樣,遲繹心里暗自評判道,這樣的人還是可以交個朋友的。

只是馬車終于到自家生活的城池時,城已經變成了空城。

送遲繹和黎江來的那個管事人一見了城門口那慘狀,說什么也不肯進去了。

遲繹也呆楞住了,大腦久久地不能夠思考,他只是不由自主地奔跑起來,跑向記憶中家的方向。

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倒著無數的人,些許被火燒毀的房屋倒下來攔住了遲繹的去路,他從斷壁頹垣之上攀爬而過,踩過雨后一個個鮮紅的水坑。

他終于回到了他的家。

遲繹走進他曾無數次走過的大門,越過院子里躺著的那個平日里照顧著他生活起居的丫鬟,路過門廳前橫臥著的那個打理府上一切事物的老奴。

他終于在大堂找到了自己的爹娘,他們被捆綁著,頭身異地。

那日,遲繹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缺失,他不記得自己在回家后的兩個時辰里發生了什么,他只記得夜幕再次降臨之時,他兩眼酸痛,嗓子沙啞,頭腦昏沉。

他跌跌撞撞走出大堂,卻被門檻絆得狠狠摔了一跤。

再抬頭時,他見到院子中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黎江,另一個是身著緋色華服、撐著一柄水墨傘的女人。

她的容貌驚為天人,神色卻無喜無悲,她就站在那里,在夜晚的院子中也自帶華光,頗為神圣。

遲繹無心理會她是誰,只是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這里的一切……是誰干的?”

女人的聲音很是平淡:“你明明早就猜到了答案,三王爭霸,平民遭殃,你爹娘也是為了保你性命,才讓屬下把你帶離。”

遲繹咬牙:“三王……我誓要將他們變成三王八!”

女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簡單說道:“往南一百里,自有機緣在。”

話音剛落,女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庭院中只余下遲繹和黎江。

黎江依然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遲繹皺眉問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往南?她是誰?”

黎江回答道:“我也不認識她,但是她告訴我,只要我能夠結束三王混戰,我就有能力讓爹娘回來了。”

遲繹在心里冷笑,人死豈可復生,不過是哄小孩的謊話,唯有復仇才是正途。

久溺于悲傷是弱者所為,他不屑于此,對一切無知無覺是愚者所為,他更不會如此。

既然現在無處可去,倒不如往南邊去看看,他需得發展勢力,才能夠手刃三王。

……

遲繹不曾想到,他這一復仇,十年未竟。

他當初往南百里,正巧趕上一次巨大的起義。他十年南征北戰,風霜雨雪,盡付一身。

十年來,耳邊是戰鼓雷鳴,馬蹄疾響,眼前是旌旗獵獵,血雨腥風。

昔日少年已成男兒,甚至成了一方領袖,但最后也僅僅只是滅了一王,剩下兩王還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遲繹從未停下腳步,步步為營,最后卻在一次意外的遭遇戰中喪失了近半兵力,他自己亦是跌落馬下,兩腿被受驚的馬兒踏了個粉碎。

黎江與他夜里對酌,在昏黃的油燈旁,兩人靜默無言。

一杯接一杯,一杯一飲盡。

直到一壇酒盡,遲繹才終于開口:“你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樣,覺得我這輩子都不能上戰場,該回到后方去了?”

黎江半晌沒有回答。

微風進帳,燈影搖曳,黎江的臉龐時明時暗,正直十七歲的青春年華,他卻是個沉默的性子。

十年里經歷了太多生死一瞬,見慣了血濺沙場,他也不是當年連父母之死都不懂的小孩了,這些年他體會最多的就是死的概念。

他也后怕過,若是當時受驚之馬偏離些許,今日也都沒有機會再次對酌了。

最后,遲繹自嘲一笑:“是啊,撿回了一條命,我還在悲觀什么了,就此退到后面也是好事。”

遲繹最終選擇了離開戰場。

十年時間,他也倦了,落得殘軀,也是哀傷。

他的屬下護送他回去,行至半路,卻在微雨的天氣里于路邊偶遇一垂釣者。

煙雨蒙蒙,湖畔似罩輕紗。楊柳搖曳,雨珠隨葉滴落,于地上消失不見。

那垂釣者不戴斗笠,不披蓑衣,然而一襲長裙滴雨未沾,她遠遠地望見停車休息的遲繹的隊伍,目光相接時,她笑著招呼道:“要下來看看嗎?水中好大一條魚。”

遲繹擺擺手,又將馬車的簾子完全拉開,露出自己完全殘廢的雙腿。

那女子卻緩緩走了過來,手中微光閃爍,不過幾息的功夫就讓遲繹的雙腿恢復如初。

“我是修道者。”女子如此解釋道。

如此神奇的力量讓遲繹的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渴望,重獲健全之軀的他沒有選擇回到戰場,反而跟隨著女子離去,踏上了修道之路。

那女子便是東洲圣手、慈心醫仙——長孫燕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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