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枚走后,林母才焦急的檢查了容粒一番道:“你這孩子剛醒怎么能亂動呢?差點掉下床去!摔到了怎么辦?”
容紓笑了起來,立馬起了身,矯健的樣子讓林母驚呼了起來。
“老祖宗啊!你這丫頭又要做什么!?”
看著林母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容粒笑著解釋道:“母親,我是想讓您知道,你女兒我身子骨可好得很。”
不論林母信不信,容粒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夢里發生的說給母親聽。
她雖躺了許久,但身體卻感覺很清爽,她卻篤定,是她做的那個夢的緣由。
夢里她去到了一個很美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
她的魂魄被一只死去的白狐貍吸去,有個男子收留了她,教習她修煉之法。
可沒人告訴他,狐貍看人都一個樣啊!她至今也不知道那男子的模樣。
容紓才發現,原來狐貍也是有臉盲癥的。
“你莫不是被狐妖附體了?”
容紓看著母親一副狐疑的模樣就知道母親是不信了,這種事也確實讓人一時不能接受。
“母親,這次的夢怕是真的,女兒現在渾身都是勁兒。”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只見王嬤嬤慌張的走來。
“主母!有貴客來了!”王嬤嬤俯身在林母耳邊說了些話,林母臉上一驚,叮囑容粒好好休息馬上起身走了。
“這國師怎會前來?莫不是將軍發生了什么?”
“奴也不知,沒有看見將軍回來。”
容紓側耳聽著,她現在可以聽到很遠的聲音,只要自己想。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蘇漓?】
【沒什么大事都不會出現的人,怎會突然前來?】
莫不是…
將軍出了事?
想到這林母加快了腳步。
林母腳步到達了廳堂戛然而止,容紓感覺到了阻力,靈力一點也用不出去,竟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糾結許久,她還是起身悄悄的前往廳堂。
廳堂內———
國師備受圣上尊敬,大人物又總不愛出席大場合,林母也從來沒見過。
但此時廳堂只站著個高挑的青袍男子,這男子定就是蘇漓了。
男子回過頭,清冷感撲面而來,林母不得不承認,蘇漓是她見過最為出塵的少年。
不似將軍那般血腥氣,而是一股超脫世俗的威壓。
“國師請上座。”
蘇漓也沒有客氣,坐在了上座。
“不知國師臨府,府中招待不周,望國師海涵。”
蘇漓望向了林母,薄唇勾起一抹儒雅的笑。
這笑林母只覺得,深不見底。
“林夫人不必多禮,我此次前來沒什么大事。”
林母心里懸著的心放下了一絲。
“林夫人今日有沒有察覺府中有什么異常?”蘇漓一雙好看的狐貍眼帶著蠱惑,好像要透過林母看到些什么。
【異常?是說紓兒做的夢?】
“多謝國師關心,近日府中一切如常。”
若要是被他人知道,女兒做夢附到狐貍身上,豈不是當異類看了?
“嗬,李嬤嬤,國師莫不是知道阿姐這幾日昏迷不醒?”
容汶不知何時從門旁進來,對著旁邊的李嬤嬤說道,李嬤嬤低著頭不敢回應。
這二小姐回去就哭哭啼啼,像是被欺負了,少爺就支開了一眾人等。
等少爺出來,就叫自己和他一同前往大小姐院去,怎料國師來了,少爺就轉道來國師這里。
“噢~是哪個阿姐?”蘇漓眼神緊緊盯著林母。
“這只是小女孩家打鬧,不是什么大事,如今人也好轉了。”
林母也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反應過來,冷冷看了眼容汶。
林母正準備如何應付,怎料蘇漓又嘴角微彎說道:“罷了,是我唐突了。”
“沒有別的事,容將軍上陣殺敵,我只是來替他來看看家中情況,若林母有什么事,可以來國師府找我。”
林母一愣,倒是她過于緊張了…
蘇漓起身,經過側廳時停了下腳步,劍眉微挑。
停了一會,而后繼續前行,林母忐忑的將蘇漓送出門去。
側廳門后——
容紓手中已沁滿了汗,這蘇漓的威壓太過可怖,不是氣場上的乃是靈力高不可及。
太可怕了!比收留她的青衣男子還可怕,青衣男子可溫柔了。
容紓拿起絲帕,擦了擦手心和額頭的汗。
容汶出來恰好看到在擦汗的容紓,呆愣在原地。
“阿…阿姐…”
容紓平復了心情,望著容汶和自己相似的雙眸,些許復雜。
家中三人,容汶與自己都像父親。
這弟弟她也曾是用心疼愛的,可他卻可以把自己交出去。
“嗯。”
容紓轉身離去,沒有再多說什么,她能理解他被容枚先入為主,但是她不想原諒。
容紓走的很干脆利落,容汶明明還想質問的卻什么也沒能再說出口,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雖然父親多疼愛姨娘,但姨娘畢竟身份不詳,他一直知道父親對姨娘多有忌憚。
所以掌權一直都在林主母手中,姨娘院里所有的婢女的身契都在主母手中,十多個婢女沒有人敢維護二姐。
如今的他對大姐和主母是有著氣的,本是對國師的孺慕而來,恰好聽到國師問他自然把阿姐給說出來了。
他好像因為一時之氣,亂了判斷,阿姐從來都不屑于做背后之事…
容紓走到蘭紓院院門前,就看到翠兒帶著人四處找她。
“翠兒,我在這。”容紓不由得輕笑,人總要有舍有得,有這個丫頭也是值了。
“我還能跑了不成嗎?”
“我可是怕小姐暈倒在哪里了。”翠兒急的眼眶都紅了。
“發生什么了?”
林母的聲音傳來,她剛剛送完蘇漓出府,還有些魂不守舍。
“沒事,母親。”容紓狗腿般挽著林母的手。
“我都餓了,母親還是快快喚菜來吧。”
容紓對著翠兒眨眨眼,翠兒無奈道:“是,婢去喚小廚房快些上菜了。”
府中的廚子乃是林母千挑萬選的,味道自然沒得說,容紓吃的肚子都鼓了起來,此刻正躺在榻上,翠兒為她扇風。
林母在一旁打理府中賬本,容紓剛醒,林母總患得患失,是以直接將賬本拿到她的寢室內了。
天已微微發暗,林母看著容紓已開始犯困,笑道:“翠兒給小姐洗漱睡下,紓兒這幾日因著你,賬本都沒看。”
容紓也確實困的可以,洗漱好就上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