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澈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猛虎幫駐地角落有微弱燈火。
他悄然飛躍,來到燈火處房間外。
透過紙窗,看到一名漢子正在案板上鞣制面團,一旁還有一個胖婦人手持菜刀剁肉,剁得砰砰響。
“夫人,包子餡兒得剁碎,七分瘦三分肥,幫主最愛吃。”
“……”
“原來是伙夫,”李云澈了然。
通過兩人對話,他得知明天猛虎幫早餐吃肉包子,尉遲虎也會吃。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心里有了主意。
繞指柔是白色粉末,且沒有異味,揉入面團最是合適。
李云澈趴在房頂上耐心等待。
等到伙夫夫婦忙完離去,悄然飛身落在院中,進入廚房。
他吹燃火折子,看到案板上擺著鞣制的面團。
“猛虎幫?惹到我讓你們變成弱雞幫,桀桀桀……”黑暗廚房內,李云澈揉搓面團,時不時摻入一把粉末,嘴里發(fā)出壓抑的笑聲。
他將一小袋繞指柔揉入面團,伸手入水缸,將手洗干凈,甩甩手,將水滴甩飛。
“搞定!”
李云澈帶上布袋,出了廚房飛身上屋,向家方向飛躍而去。
天空中,風吹開了烏云,吐出一輪白玉盤。
月華潑灑。
這個世界沒有霧霾,沒有光污染之類的雜七雜八污染,月華灑照之下亮如白晝。
“咦?”
李云澈看到月光下,張豺院子里,狗皮帽子依舊晾在繩索掛鉤上。
“哎呀呀,豺爺怎如此大意,晚上下雨淋濕了怎么辦,我來幫你收一下吧,”他取了帽子,折返丟到廚房院子里。
他轉而注意到手里的布袋。
布袋上殘留了不少粉末,心里有了一個更棒的主意。
李云澈落入張豺院子,凝神傾聽,發(fā)現屋內靜悄悄,連呼吸聲都沒有。
“這張豺跑哪兒去了?罷了,他不在正好方便我栽贓。”
他尋到張豺家里的搗藥筒,將殘存藥粉倒入其中,并用搗藥杵搗幾下。
“看你這次死不死!”
李云澈思索確認無遺漏,飛身離去,將布袋裝入石頭丟入臭水溝陰暗處,爾后回到家中。
從高空俯瞰古城,時間仿佛按下加速鍵。
黑夜過去,旬日東升。
猛虎幫里,人群起床、吃包子,開始一天的忙碌。
李家院子,李云澈閉門不出,在院內習武、進食。
杜幼箏在房門口進進出出,忙前忙后,洗衣做飯。
傍晚。
尉遲虎身著錦衣華服,挪動肉山般龐大的身軀進屋,身軀幾乎將房門塞滿,相比之下顯得房門是那般的嬌小。
房間里,軟榻上,一名婦人衣不遮體躺在床上,神色麻木,雙目無光,一旁放著顆粒未動的冷飯冷菜。
視線余光瞥見尉遲虎進屋,她心如刀絞。
自被擄到猛虎幫,她便淪為尉遲虎發(fā)泄的工具,受盡凌辱。
若非尉遲虎以子女性命威脅,她早已一頭撞死在墻上。
婦人麻木岔開腿。
這般逆來順受的模樣看得尉遲虎肥眉皺起。
“鄉(xiāng)下賤種不經用啊,又玩廢了一個。”
比起逆來順受的羔羊,他更喜歡征服張牙舞爪的小野貓,那種屈辱卻又不得不忍受鞭撻的表情讓他著迷。
“對了,前兩天,張豺那小子物色到一個好貨色,明日看看去,”尉遲虎如是想著,提槍欲上馬。
“嗯?沒反應?!”
尉遲虎察覺到不對勁,捋了捋,還是不行。
他臉色大變。
不久后,房間里傳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牛牛!我的牛牛!你怎么了?!!”
同樣的一幕,在猛虎幫諸多成員家中上演。
第二天一大早,街上行人驚奇發(fā)現,猛虎幫眾人似是約定好的一般,用黑布蒙著臉面扎堆往醫(yī)館跑。
包括幫主在內如此之多人中招,猛虎幫察覺到不對勁兒,請來郎中檢查,從潲水里的包子中發(fā)現了原因。
猛虎幫眾人一下子瘋了。
“查!給我查!!”尉遲虎跳上桌子歇斯底里咆哮。
順著帽子線索,很快查到張豺頭上。
前往張豺家中,發(fā)現搗藥筒里殘存的藥粉。
經過郎中分析藥性,發(fā)現藥粉的藥性和包子里的毒藥一模一樣。
“好你個張豺,就因我打你一巴掌,你就懷恨在心,下此毒手!”
尉遲虎雙目發(fā)紅,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張豺身影,咆哮道:“他人呢?!”
“不知道。”
“那還不快去找!!”
猛虎幫全幫出動,滿臉殺氣,提著刀子散入街頭巷尾。
李云澈自是不知道猛虎幫里發(fā)生的事兒。
此刻,他正提著藥包走在巷道中,嘴里哼著小調。
猛虎幫如此多人中招前往醫(yī)館,消息哪里能封鎖得住。
如今街上已經傳開了。
李云澈給母親買藥時聽聞消息,便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這次,不知道張豺面對暴怒的猛虎幫眾,還有沒有機會解釋,”他幸災樂禍想道。
說曹操,曹操到。
此時,他看到張豺從對面巷子口走來,衣衫不整,腳步虛浮,滿臉酒意,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劫難。
張豺看到李云澈,酒醒了幾分。
前天,他被幫主當眾打了一巴掌,自覺在幫里顏面盡失,進窯子喝花酒,借酒消愁。
直到今日清晨玩空了錢袋子才回家。
兩人沒有交流。
交錯而過,張豺臉色立馬冷下來。
早晚要你好看!
他想到杜幼箏姣好的面孔,腹下升起一股邪火。
幫主玩女人從不超過十天,算算日子,也該玩膩了。
張豺舔了舔嘴唇,腹中邪火越發(fā)旺盛。
按照慣例,幫主玩膩了便輪到幫眾,幫眾玩膩了就丟出門外,或直接送到幫派旗下窯子里去。
“到時候,把那小娘皮送窯子里去,高低包場三天三夜玩盡興。”
張豺心里如是想著,臉上露出陰狠笑容,搖搖晃晃往家方向走去。
拐過一道彎,他看到對面巷子里,尉遲虎寒眉倒豎,帶領幫眾提著刀,迎面走來。
這是干啥呢?
和敵對幫派開戰(zhàn)了?
可我們不是風波縣唯一的幫派嗎?
張豺愕然。
他抬手欲打招呼,卻見尉遲虎看到自己,眼睛一下子充血。
“弄死他!!!!!”尉遲虎紅著眼,伸出食指,指向張豺,手臂憤怒得顫抖,張嘴咆哮露出鮮紅似血的小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