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番外篇三 成炮灰的第一夜
書名: 快穿之我成了自己小說里的npc作者名: 許念玖本章字數: 1838字更新時間: 2025-08-16 23:14:00
凌晨三點的咖啡漬還沒干透,我就摔在了民國二十六年的雕花地板上。
后腦勺的鈍痛混著檀香鉆進來時,我正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句沒寫完的話:“她不知道,這場撞見,會讓自己成為反派清理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
現在我知道了。
因為我成了那個“她”。
藕荷色帳幔垂在鼻尖,蠶絲被暖得像曬過的陽光,可我摸向腦后的紗布時,指尖全是冷汗。
銅鏡里映出張陌生的臉,柳葉眉杏核眼,皮膚白得像浸在牛奶里,偏偏和我同名同姓,是我筆下活不過第三章的炮灰前妻葉苗苗。
“小姐,您醒了?”
小翠端著銅盆進來時,我差點把梳妝臺上的銀簪掃到地上。
那支海棠簪我太熟悉了,是我在人設里寫的,炮灰最寶貝的首飾。
她梳著雙丫髻,鬢角別著絨布白花,正是原著里替主子擋槍死在假山后的丫鬟。
“醉仙樓摔了跤,撞到后腦勺”——小翠的話像冰錐扎進我太陽穴。
這是訂親宴的前一夜,按劇情,明天我會穿著那身蘇繡鳳凰旗袍,在許家花園被許南耀滅口。
紅帖燙得像烙鐵。
許南耀的字跡橫劃如刀,豎勾似槍,和我查過的民國字帖分毫不差。
秦副官送來的新車停在樓下,墨綠別克的羊毛腳墊還帶著洋行的樟腦香,可我知道,這車明天會載著“意外身故”的我駛向黃浦江。
梳妝臺下的暗格是我留的伏筆。
銀匣子里的半張貨運單泛著黃,“沈家貨棧,今夜寅時,軍火入庫”——這是許南耀設的局,也是炮灰喪命的根源。
我把紙折成小塊塞進袖口時,聽見自己的心跳撞在青石板上。
許家送來的旗袍掛在衣架上,正紅緞面繡著金線鳳凰。
陽光淌過針腳,金線在晨光里流成河,像極了原著里描寫的“血染嫁衣時,鳳凰的羽毛都成了血色”。
“我不穿?!?
香粉盒摔碎的脆響里,我退到窗邊。
青石板路蜿蜒向前,黃包車上的旗袍女人搖著檀香扇,洋行掌柜和西裝男人討價還價的聲浪裹著自行車鈴鐺滾過來。
這是我寫了無數次的法租界邊緣,此刻卻真實得讓我發嘔。
樓下傳來管家的通報時,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許南耀派人送東西來了。
劇情的齒輪轉得比我敲鍵盤的速度還快。
我摸著袖口的貨運單,突然笑出聲——許南耀啊許南耀,你大概沒想到,你的炮灰前妻,現在手里攥著你的殺招。
紅帖上的“囍”字在燭火里發著燙。
我把它鎖進抽屜時,指節泛白得像沈老板被打碎的牙。
小翠說秦副官特意交代,許少爺備了新車,墨綠車身鋪著羊毛毯。
我盯著地上的香粉碎片,想起小說里寫的,這輛別克的腳墊下藏著沈老板的人,會在回程時制造“意外”。
暗格里的貨運單被手心的汗浸軟了邊角。
我蹲在紫檀木梳妝臺前,摸著牡丹雕花的花蕊機關,突然想起許南耀的人設:七歲在碼頭被砍出眼尾的疤,二十歲壟斷法租界軍火生意,會笑著遞煙,轉頭就讓人沉進黃浦江。
我比誰都清楚他有多可怕。
許家公館的薔薇爬滿青磚時,我攥著旗袍開衩處的蘇繡鳳凰。
秦峰站在宴會廳門口,白手套搭在門把上,耳后那顆黑痣在燈影里閃了閃——是沈老板的人,按劇情會在回程時動手。
水晶燈炸出的光里,我看見許南耀站在吧臺邊。
酒紅色領帶襯得他膚色發冷,左眼尾的疤在煙霧里若隱若現。
他轉過頭時,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掃過我旗袍開衩處露出的小腿。
“旗袍很美?!彼f這話時,指尖的雪茄抖落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我想起書里寫的,他偏愛帶點“野”的女人。
故意讓裙擺掃過他的褲管,眼尾擠出點羞怯:“只是不太習慣熱鬧?!?
“很快就不熱鬧了?!彼臍庀⒐┣盐秶娺^來,“有些客人,總是留不久的?!?
留聲機停轉時,秦峰在他耳邊低語的瞬間,我知道沈家貨棧動手了。
許南耀上樓時經過沈老板身邊,兩人交換的眼神像兩頭對峙的狼,一個冷笑里藏著刀,一個陰鷙里裹著毒。
撞翻侍者托盤的碎玻璃聲里,我沖上二樓。
書房門虛掩著,許南耀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怒火:“誰讓你動葉苗苗的?”
秦峰的愧疚像針:“那女人留著是個麻煩——”
“閉嘴!”
我靠在墻上,后背沁出的冷汗把絲綢旗袍黏在身上。
原來在他眼里,我和沈老板一樣,都是“需要處理”的麻煩。
門突然拉開,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的香檳杯摔在地毯上。
他的影子把我罩住,指尖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像要捏碎骨頭。
“葉小姐在這里做什么?”
我盯著他身后書架第三層的暗格——那里有我寫的保險柜。
喉嚨發緊得像被堵住,只能擠出驚慌失措的表情:“找洗手間,走錯路了……”
他的拇指摩挲著我的下唇,古龍水混著血腥味漫過來。
我突然想起自己寫的,他七歲被砍時,血滴在碼頭青石板上,像條吐信的蛇。
“也許吧?!彼砷_手時,我看見他袖口沾著的暗紅。
躲在樓梯間聽著撥號聲,我摸著袖口的貨運單笑了。
許南耀,沈老板,你們的游戲,該加個新玩家了。
沈老板的車駛出公館時,窗簾縫里漏出的陰影里,我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和月光糾纏,像個藏在暗處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