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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窮山收買人心 (3.0k)

“著啊!我等怎么忘了還有這小子在……”

“不錯,平娃兒正堪當此任……”

杜濩、卜胡兩位首領眼見何平踏入帥帳,臉上的喜悅之情即刻涌出,紛紛點頭。

“方才漢家兄長一番言論,小子都已聽到。只是小子尚有一個疑惑,欲向漢家兄長請教。”

何平踏入帥帳,徑直趨前,一雙明眸凝視甘寧,絲毫無畏于這惡名昭彰的錦帆賊渠首。

甘寧見何平面露機智,言語有方,不禁向何氏家詢問。

“此乃何人?”

“此乃我外孫何平,年方八歲,本為王姓,因其父早逝,自幼便隨其母何氏居于我寨之中,故而隨我姓何。”

何氏家緩緩介紹,見到甘寧眸中的贊許之意,也不免有些飄然。

王平?

甘寧聞言,心中不由一震。

王平之名,他自然是知曉的,此人后來官至季漢鎮北將軍,接替魏延,掌管漢中防務,在三國史書中,亦是有名之人。

當下,甘寧內心暗思,不愧是后來季漢名將,自小就如此聰明。

隨后甘寧神色一正,面對何平言道:

“小英雄,有話但講無妨……”

何平聞聽甘寧稱呼自己為小英雄,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得意,隨即悠然開口:

“漢家兄長剛剛所言,那些計謀策略,小子聽不太懂,但覺得甚是有趣。小子僅有一問,漢家兄長既要從我家寨中借糧,不知將以何物償還?”

語罷,帳中一時寂靜無聲。

片刻之后,何氏家方才回神,想起自己方才被甘寧慷慨激昂的言辭所震,竟忽略了其言中關鍵一節。

自古以來,借貸之道,有借有還。甘寧與自家非親非故,自家豈能輕易將劫來的糧食拱手相贈?

甘寧啞然失笑,暗思王平此子果然機敏,竟看破了自己故意隱瞞的部分。

隨后甘寧略一沉吟,便也坦然。

在成年人世界里,往往充滿權謀與詭計,甘寧正是利用這一點,使此間局勢復雜化,借以迷惑何氏家的視聽。

然而,在尚為孩童的何平眼中,這個世界卻簡單明了——

你借我物,便當歸還。

這是最淺顯不過的道理。

一念至此,甘寧瞥見何氏家的面色陰晴不定,知道無法再瞞下去,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悠悠言道。

“今日在場之人,均可以為我等見證。今我甘興霸借云霧山主何氏糧草十車,一月之后如數歸還,若有違此言……”

話未說完,就見甘寧猛地踏在自己剛剛用寸拳打碎的木盾之上,言語遒勁有力,擲地有聲。

“……我甘興霸,當有如此盾一般,粉身碎骨!”

何氏家等人見狀點了點頭,又道。

“甘渠帥錦帆賊的名號,我等也曾有所耳聞。但空口無憑,需得留下質物,方才符合借貸規矩……”

話猶未盡,一旁的張任便高聲接口。

“在下相信興霸兄為人,張某愿留在此地一月,為興霸兄當質做保……”

言畢,不等甘寧說完,張任便頗為自得,望向甘寧道。

“興霸兄,如此可好?”

甘寧聞言,望向張任的眼神滿是敬意,當下拱手一禮,一揖到地。

“公義兄,義薄云天,在下替這塢中數百生民,謝過公義兄……”

張任見甘寧對自己如此敬重,連忙回禮,并立馬將甘寧扶起。這一幕英雄結義之景,使得在場的何氏家等人,亦不禁為之動容。

此間既已事了,何氏家便安排二位頭領擺下酒宴,款待甘寧與張任二人。同時,又命令何平尋來寨中青壯,依照甘寧所言,將糧秣清點裝車,自不贅言。

是夜,這賨人寨中,眾位賨民聽聞首領招待貴客,便執起牟弩,跳起巴渝舞,敲起銅鑼,唱起山民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滿是祥和。甘寧與張任在這酒宴之上,也是大快朵頤,開懷暢飲,好生放松了一場。

酒宴既罷,張任與甘寧二人,自是在杜濩、卜胡二位頭領的安排下,尋得一處幽靜的竹屋安歇。

深夜,甘寧酒意上涌,起夜小解。完事之后,忽感身體燥熱,于是便解開衣襟,卸去袍服,露出胸前堅實的肌腱。此時,甘寧身體在涼爽的山風拂過之下,頓感神清氣爽,身心舒暢。

雖然漢末的民間濁酒,遠不及后世工藝之酒那般濃烈醇厚。但甘寧在細細品飲之下,卻能辨出其中糧食的天然清香,甘甜而不失清新,確是別有一番風味。

此時,甘寧袒露上身,仰對夜空中的皎潔圓月,醺然中帶著豪情,放聲大笑。

“深藍,加點……”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陣噪雜的鴉啼。

與此同時,和甘寧同屋的張任,被他這突兀的醉言所擾,于夢囈中輕聲問道:

“興霸兄……‘沈蘭夾墊’是什么東西?”

甘寧聞言,輕輕搖首,淡然道:

“沒什么,不過是些許醉話罷了……”

言畢,只見張任似乎沒有理會自己,轉身繼續安睡,不久鼾聲漸起。

甘寧看了看張任,又看向屋外寂靜的賨人村落,此刻忽感心潮涌動。

在后世小說中,穿越者們都有所謂的系統相伴。然而現在看來,這樣的“幸運”,似乎并未降臨在自己身上。所以穿越者必帶系統一說,放之四海也未必皆準。

甘寧輕輕搖了搖頭,醉意和睡意一起涌入腦袋,喃喃自語道:

“錦帆賊首,江表虎臣,江東鼠輩?嘿嘿,笑話……我甘寧便是甘寧,任何人都無法左右……”

言畢,甘寧向后一仰,倒在榻上,響起了如雷一般的鼾聲。

……

同日深夜,益州綿竹郡,州牧府邸內。

一片烏云悄然遮掩了天際的明月,使得夜空更顯昏沉。

此時,一位身著華貴服飾、風度翩翩、名士打扮的男人,舉著燭火,漫步于府中庭院之內。家丁們見了此人,紛紛向他下拜行禮。

然而,男人似乎對此早已司空見慣,面無表情地徑自離去。

男人曲折蛇行,最終進入府中一間昏暗的密室之內。

“嘩楞楞——”

密室之中,似乎有人聽到了男人的腳步聲,此時發出了一陣奇怪的低響,像是在做回應。

“沙沙——”

男人用燭火點燃香燭,昏暗的室內頓時映照出搖曳的火光,也映照出室內的情景。

暗室之內,十分空曠,僅有一只缺口的飯碗、一壺清水和一座碩大的囚籠。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囚籠之內,一位囚徒被重重的鐵鏈束縛,佝僂著身子坐在地上,鐵鏈與地面碰撞,發出陣陣聲響。

囚徒見到名士到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露出幾顆焦黑的牙齒,沙啞著嗓子問道:

“劉君郎,深夜至此,有何貴干?”

名士男子,名為劉焉,字君郎。

其人乃是漢景帝之子魯恭王劉余的后裔,現為漢室宗親,陽城侯,官居太常,領益州牧,是漢末群雄之一。

劉焉聞言,對囚徒的無禮并不理會,臉上反而露出一絲陰鷙,語氣不善地說:

“孤今夜至此,是想通知你,益州已發布征糧令,各郡皆已執行,唯獨巴郡……由于屬下疏忽,將一份草稿誤發出去。如今孤打算開放州郡,引流民入蜀,遷至巴東,特來向你請教對策。”

囚徒聽后,發出幾聲冷笑:

“哈?草稿?”

劉焉臉色一正,擺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道:

“正是。孤已派吳子遠前往巴郡料理。孤既受皇命,領益州牧。自當為民著想,以州中百姓安居樂業為己任,方才不負皇恩……”

話未說完,囚徒便打斷了他:

“狗屁!你劉焉若真是一片丹心,又怎會派遣張魯至漢中截殺朝中官吏?這些冠冕堂皇之詞,能騙的了別人,卻瞞不過我。”

劉焉聞聽囚徒直言自己名諱,也不為所動,而是淡淡地說:

“如今董賊已滅,孤費盡心思,命二子將你從長安救出,本希望你能為漢室效力。難道你仍執迷不悟?”

“漢室?”

囚徒冷笑,抬起頭,一雙狡黠如蛇的目光緊緊盯著劉焉。在昏黃的燭光下,只見此人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臉上布滿恐怖的刀疤,顯得格外駭人。

“自前番關東群鼠攻伐太師以來,劉家天下就已名存實亡。你劉焉,不也是聽聞蜀地有龍氣,欲圖帝位,才請命益州牧,來到此處的么?”

劉焉聽出囚徒話語間的譏諷,并不發怒,卻反而笑了出來:

“哈哈……你想激怒孤,讓孤殺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天下頭號的欽犯。若孤將你送往長安,司徒王允和九原虓(xiāo)虎呂布,豈會留你活命?”

囚徒聞言,仍在冷笑。

“王允呂布之輩,肆意排除異己,早晚自取滅亡。連那名士蔡邕(yōng)都為其所害,他們二人,又豈會有安生之日?”

劉焉聞言,并不與囚徒爭論,而是面露陰狠之色,出言威脅道:

“你最好老老實實為孤效力,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你說是吧,李儒……”

劉焉目光中閃爍著陰冷的寒意,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正是:莫道小兒無智計,且聽后世豪杰譚。州牧縱有成龍志,毒士不允化空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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