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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勢若猛虎硬爬山 (2.4k)

眼見當下,甘家塢的民眾士氣高漲,團結一心,士氣如虹,仿佛燎原的熊熊烈火一般。

甘寧深知時機已然成熟,于是在眾人面前,緩緩攤開雙手,輕輕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傾聽他的下一步計劃。

此時,臨江水畔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下來,原本喧囂的人群,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唯有滔滔江水拍打著岸邊,發出“嘩嘩——”的濤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鴉鳴。

甘寧所作的安排如下:

首先,甘寧下令一眾錦帆豪杰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每晚執行宵禁,嚴禁塢內居民擅自走動,維持甘家塢內的秩序。同時,一眾錦帆豪杰被甘寧分成日夜兩班,輪番巡邏,以甘寧親自說出的口令行事,謹防官軍細作潛入。

接著,甘寧依照施粥時登記的名冊,挑選出那些曾在軍中效力過的逃兵,之后留在此地,排成隊列。暫時編入作戰隊伍,并由他親自傳授武藝,作為總預備隊。

最后,甘寧召集那些精通水性、懂得行舟之法的民眾,于今日夜間在江邊集合,聽取他下一步指示。

至于其他民眾,則被分配去砍伐樹木,打造柵欄,用以塢外加強防御。所有人等,未經甘寧親自許可,不得擅離職守,私自行動。

違令者,斬!

甘寧的安排井井有條,眾人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尤其是那些曾經在戰場上搏殺過的逃兵,聽到甘寧對軍中事務的熟悉,言語之間頗有大將之風,當下都在心中暗暗決定,此戰之后,將奉甘寧為自己的主公。

甘寧在完成一切部署就緒之后,就命令眾人原地解散,按照自己的指示去行動。隨后甘家塢內,充斥著一陣井然有序的忙碌,無需多言。

不久,甘寧目光如炬,在這片空曠的地帶掃視了一圈,大致估算了一番停留在此的流民數量。

點算完畢之后,甘寧心下不由一驚。

自己一番估算下來,停留在此的人數,竟然有超過兩千人之多。

“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逃兵……”

甘寧的眉頭不由得緊鎖。

出身于后世軍旅的甘寧,自然深知逃兵在正規軍中受到的懲處有多么嚴厲。

即便是身處這個古代,這些逃離軍營的士兵,也足以引發民間社會的動蕩。

沉思片刻后,甘寧決定對這些漢末的逃兵,施加一些來自于后世的小小震懾。

“你們都曾身為軍人,應該清楚軍中規矩……”

甘寧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主公……不必用言語激我等,您與那些俗人將領不同。您對我等的再生之恩,我等無以為報。如今這甘家塢,已是我等的第二故鄉。我等已經當過一次逃兵,如何能夠再逃?今番我等愿與敵殊死一搏,死戰不退!”

隊伍中一人挺身而出,其余逃兵紛紛抱拳,以軍禮回應,聲音慷慨激昂。

“我等愿聽從主公之令!”

眾逃兵的聲音,瞬間如雷鳴般響起。

主公……

這個稱呼,對甘寧這個來自后世的人來說,顯得有些遙遠和陌生。

但在漢末軍中,這聲“主公”意味深長,它不僅僅是下屬對上司的尊稱,更是忠誠與義氣的象征。

逃兵們的這一聲“主公”,以及他們眼中燃燒的戰斗激情,讓甘寧心中的熱血瞬間沸騰。

于是,他默默收起了原本想要說出的訓誡話語。

“……既然如此,你等且看本帥這套殺法!”

話音未落,甘寧已從一個逃兵手中接過一根長棍。

他手臂一抖,鐵掌發力,長棍瞬間斷為兩截,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接著,甘寧流暢地施展了橫掃、上架、直刺三種招式,動作優雅而凌厲,風聲虎虎,氣勢如虹。而且動作極為迅速,一息之間就已經打完。

離得近的逃兵們只覺一股凌厲的勁風直面襲來,快的讓他們來不及反應。

那勁風雖是無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真實感。

很明顯,甘寧施展的,正是一套極為深奧的戰陣搏殺技巧。

這套殺法,源自甘寧后世所學的軍警格斗術,專門用于對付那些難以制服的罪犯。

須知在后世的武裝治安維持部隊當中,短棍是最為常見的裝備。

甘寧此時將那些復雜的技術動作刨去,只拆解出來其中最簡單有效的部分,目的就是讓這些逃兵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以便他們在戰場上能夠有效搏殺并保護自己。

看到眾人眼中閃爍的崇敬之光,甘寧便再次放慢了動作,耐心地一一指導,細細解釋每一個細節。

逃兵們聽了甘寧的講解,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套戰法竟如此簡單而有效。

于是此時,他們紛紛按照甘寧的指令,開始刻苦練習起來。

看著他們汗流浹背、全神貫注地學習,甘寧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絲自得神色。

只可惜這個時代是漢末三國。若是甘寧穿越到北宋年間,憑自己的這身本事,不得搏個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當當?

話絮休煩,甘寧的目光此時轉向西方。

只見其間天際漸染暮色,一絲淡淡的緊張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緊迫感仿佛激發了甘寧體內的熱血,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涌上心頭……

……

同日早些時候,臨江縣城內。

何平的身影出現在了臨江縣衙外。

且說何平與甘寧告別后,便跟隨兩位族人一路狂奔,不消半日就到了這臨江縣內。

一進臨江縣城,何平目睹了眾多身著官軍服飾的兵士在縣中穿梭,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即便是他這個年僅八歲的孩童,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這些人怕是沖著漢家兄長而來……”

何平心中暗自思忖,隨即向身旁的兩位同族長輩用異族語言低聲敘說幾句。

大意是何平讓他們尋機先行離去,一人趕赴甘家塢通報軍情,另一人則是前往云霧山中,去找外公何氏家搬救兵。

至于何平自己,他與甘寧定下承諾,前來報官,自是不能食言。

于是當下,何平毫不猶豫地走向一位正在值勤的衙役,聲稱自己有冤,前來報官。

那當值衙役見是一名小童前來,臉上的不耐煩立刻顯露無疑。

在他看來,縣令龐安正忙于接待巴郡中郎將嚴顏將軍,哪里會有空閑理會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

“去去去,這誰家小兒竟然如此不懂規矩?你難道沒長眼睛嗎?縣衙重地,豈是你這種小孩胡鬧的地方?”

衙役大聲呵斥,作勢就欲驅趕。

何平立即裝作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試圖強行闖入。衙役們自然不會允許,紛紛抽出手中的棍棒,擺出一副要教訓何平的姿態。

然而,何平此刻機敏非常,他泫然欲泣,眼眶中逼出幾滴晶瑩的淚珠,哀聲痛哭起來。

這陣喧鬧,很快就引來了縣衙內縣令龐安和嚴顏將軍的注意。

只見他們走出前廳,來到門口查看情況。

嚴顏素來為人正直,見到這臨江縣衙役,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孩童施加暴力,立刻怒斥道:

“都給本將軍住手!”

這正是:今有義從多壯志,一聲主公大過天。臨江之水聲浪浪,只教來敵化飛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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